第120章 錄像
宿遇幫虞荷鋪好新床單,又抱着他,輕柔將他放在床上。
虞荷顯然累壞了,剛睡醒不久的他眉眼疲倦,眼睫濕潤,仰躺在床上,破皮的手心與腳心皆暴露無疑。
宿遇盯着他的傷口片刻,側首看向弟弟,宿鳴自知理虧,心虛解釋道,“我沒想到嫂子的皮膚這麼嫩……”
宿鳴發誓,他真的沒有用力,甚至存有憐惜。
可儘管被這麼小心翼翼對待,虞荷還是有了擦傷。
說到擦傷,宿鳴又忍不住回憶先前那塊紅艷艷的軟肉。
明明那麼狹窄,卻擁有那麼強大的包容性,光是瞧着都心驚。
“你去買早餐吧。”
衛生間還有一桶被單要洗,虞荷這麼嬌氣,肯定會丟洗衣機,但宿遇想幫他手洗。
他順便還可以洗個澡。
聽到吃的,本渾身乏力的虞荷眼睫動動,抬起幾根纖長手指,按在宿遇的大腿上,又輕輕扯扯,“想吃肉……”
“肉?”宿遇思索片刻,“小籠包?生煎包?還是什麼?”
“都可以。”虞荷不挑,體力耗盡的他只想吃肉,“是肉就行。”
宿遇又低頭瞧他。
渾身軟得似一灘水,隨便捏揉手指都會陷進去,手感很好,彈性極佳,稍微用力拍拍都會晃來晃去。
眉眼穠麗得不像話,餘韻尚存,瞧人時帶着不自知的媚態,偏偏眼睛澄澈乾淨,乖巧又聽話。
宿鳴想和他說話親近,但虞荷的手疼腳疼,瞧見宿鳴靠近,反而很生氣地瞪過去,小表情寫滿抗拒。
“那、那嫂子,我先去給你買早飯。”宿鳴也知曉自己有些過火,準備用早飯將功補過。
臨走前宿鳴將門帶上,透過門縫,他看見他哥又將虞荷從床上撈起,放置在自己懷裏,有力雙臂橫過柔軟腰身,掌心扣在腰側。
嫉妒。
他很嫉妒。
宿鳴嫉妒又不甘,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在這之前,所有人都更喜歡他而討厭哥哥。
為什麼虞荷會更加喜歡宿遇?
但他又不敢和宿遇翻臉,除了遊戲,他的腦子並不聰明,並不知曉該用什麼合適的方式靠近虞荷。
就算再想獨佔,他也必須忍着。
門被徹底關上了,宿遇摟着虞荷,想要親他,卻被一巴掌拍開。
“不準親了。”虞荷哼哼兩聲,“肚子餓,沒力氣。”
他的模樣嬌氣極了,也不難聽出他的控訴。
虞荷才剛起床呢,就被宿遇帶到床上,空腹的他被迫承受,現在都餓得說不出話了。
“嫂子,你有男朋友,怎麼能這樣。”宿遇咬了咬他的耳朵,故作深沉道,“Teng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真壞。”
虞荷懵懵抬臉。
從前都是虞荷說別人壞,這是少有的別人說他壞,以至於他一時間沒緩過來,甚至有些委屈。
可明明宿遇就是K。
虞荷和K捆綁了靈魂,他們之間存在紐帶,二人之間存在一股無形羈絆。
更何況他雖然笨,但認K的直覺很強。
來到這裏后,並非沒有人和他搭訕過,那些人長得都不賴,對他也很殷勤,但他就是能確定他們不是K。
而K的分體宿遇和他親近完,又說他壞。
濕紅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巴下來,眼尾委屈垂下,虞荷垂頭喪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兇,“你別碰我。”
玩笑似乎開得有些過分,宿遇急忙哄着,“我不會告訴他的。”
“你告訴他我也不怕,你放開我!”
抱着他的手臂沒有鬆開,反而愈摟愈緊,虞荷用力翹起濕漉漉的眼睫,顯然是被氣壞了,“壞男人、壞男人!”
他才不是壞男人!
他都那麼聽話了,宿遇便宜占完不認人,居然還說他壞,哪有這麼過分的人?
沒什麼力氣的小手胡亂打着宿遇,小臉氣得通紅一片,宿遇任由他打,又輕聲細語哄了半天,虞荷才稍微平靜下來。
但宿遇的下一句話,又讓虞荷愣在原地。
“相機一直在錄像。”
虞荷嚇壞了,遲鈍抬頭,下巴又被捏住,嘴唇迎來一個濕吻。
“相機和底片都是你的,你想刪的話隨時可以刪。但是——”
宿遇又低頭用臉頰蹭了蹭虞荷的臉蛋,“但我們得一起看一次。”
虞荷抿抿唇,小臉蔫巴地答應了。
宿遇特地打開投影儀,虞荷乖乖坐在他的腿上,還沒開始看,便已淚眼朦朧,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看的過程中,虞荷眼神躲閃,可逃得了畫面,也逃不了聲音。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這麼……這麼那個。
又輕又軟,帶着些哭腔的喘,好像要呼吸不上來的樣子。
接吻水聲中混合著他沒什麼力氣的軟綿綿央求,非但沒有取得實際作用,反而換來變本加厲對待。
投屏中的虞荷下巴被洇成亮晶晶一塊,唇周也被吻得濕紅,黑寶石的眼珠被淚水泡得失真,彷彿靈魂被一點點剝離,軟綿綿化成一灘水。
這時宿遇突然俯過身,很困惑地問,“嫂子,真有這麼舒服嗎?”
虞荷肩膀一抖,莫名其妙心虛,低下小腦袋,被吻得泛紅的手指揪着宿遇的衣角,將平整的衣服揉出道道小褶。
宿遇還要說著什麼,虞荷先一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但他又不敢捂得太嚴實,顫着眼睫小聲道,“別說了……”
竟多了幾分央求意味。
他卻不知道,在這種時候露出這樣的表情,只會讓人更加想要欺負。
手掌下的濡意讓虞荷羞憤不已,想要收回手,卻被牢牢固定。
手腕被大掌扣住,又被細細描摹,手腕內側的軟肉被反覆蹭着,擦出了一些熱意與酥麻。
明明是他主動去捂宿遇的唇,現在卻反被控制,動彈不得,當真是可憐極了。
宿遇將虞荷的手指一一吻過,每個指縫都沒有錯過,“為什麼不讓我說?”
虞荷別過頭,躲避那直勾勾且富有穿透性的視線,強裝鎮定道,“因為我是你嫂子,你就得聽我的話。”
反倒惹來一聲輕笑。
虞荷臉蛋燒得慌,意識到自己被嘲笑了,嘴唇不開心抿起,但他也知道自己不佔理。
就算宿遇是K的分體,可他們好像沒有相關記憶,在他們眼中,他就是腳踏多條船的壞男人。
“嫂子,哥知道你這麼漂亮嗎?”宿遇故意捧起他的下巴,鼻尖蹭着鼻尖,很親昵,語氣卻很惡劣,“那時候的表情好漂亮,他也看過嗎?”
“好嫉妒啊。”
虞荷微微睜大眼。
宿遇故意喊薄藤“哥”,又這麼稱呼他,好像他們真的在進行一樁隱秘且見不得人的偷情。
縱使知道他們是一個人,但膽小的虞荷還是過不去心裏那一關,羞恥地別過頭。
他的耳朵被親着,很癢,腳趾無力蜷起,眼淚又不受控制掉了下來。
“錄像里在哭,現在也在哭。”宿遇有些無奈,“怎麼這麼愛哭?”
宿遇有些無奈,他似乎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逗了逗虞荷,虞荷就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真是嬌氣。
但很可愛。
溫熱指腹在緩緩擦拭他的淚水,緊跟着手指換成嘴唇,虞荷的眼淚被一一吻掉,但他還是很委屈,“可分明是你把我弄哭的……”
敢怒不敢言小聲抱怨的樣子,又讓宿遇輕笑一聲。
以為又被嘲笑的虞荷更加委屈了。
他的膽子本來就不大,K也沒有訓練他的膽子的意思,K告訴他:“我會一直保護你,讓你做我的膽小鬼。”
虞荷其實並不聰明,甚至有些笨笨的,好聽點便是遲鈍。
所以K說什麼他都會信,K說會一直保護他,他就會一直做K的膽小鬼。
受了委屈喜歡哭,被弄疼了喜歡哭,就算被伺候舒服了,也會淚眼汪汪。
他確實很嬌氣。
正難過的虞荷被揉揉腦袋,額頭落下很輕也很繾綣的慢吻,頭頂又傳來宿遇溫柔的聲音,“怎麼哭起來都這麼漂亮。”
虞荷帶着些哭腔回答,“我本來就很漂亮。”
從前他不覺得自己生得好看,照鏡子感覺也一般,就算登上無限世界美貌Top1也沒有多少感覺。
但K總喜歡誇他漂亮,他才意識到了,原來他真的很漂亮。
“那漂亮的寶貝,要不要先睡一會覺?”宿遇又親親他的髮絲,“我去給你洗床單。”
“要。”
“但是漏了很多。”宿遇探了探結果,並不滿意,原本滿滿當當的區域,現在只剩零零散散的一些。他又輕聲哄,“把這些存好,不要再讓它們漏出來,好嗎?”
虞荷很乖巧地點頭,說著“好”。
等宿遇走了后,虞荷才發現紅線依舊在,說明另一端還存在裏面。
他的臉蛋有些發紅,難怪這次的他那麼奇怪,宿遇與它一同前行,反應怎麼可能不大……
虞荷想要把線扯出來,可剛移動分毫,裏頭夾着的東西也跟着溢出一些,想到宿遇的話,他嚇得不敢繼續。
他雙腿分開跪坐在床上,低頭盯着那根紅線瞧,小臉鬱悶又糾結,難道還要留着嗎?
……都放一天了吧。
虞荷向來沒有主見,沒有人幫他拿主意,一個小問題都能思索很久。
在他努力思考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他還保持着雙膝分開跪坐的姿勢,獃獃抬頭,與門口的銀髮青年對上視線。
白渝清的眉眼陰鬱,細長眼眸帶着不好相與的低氣壓,他的目光在虞荷身上上下掃視,最後定格在垂掛膝間的紅線上。
“這是什麼?”
白渝清關上門,不忘反鎖,坐在床沿撐身傾過,在虞荷臉蛋紅紅捂住自己的情況下,伸手扯了扯那根線,“一晚上都沒取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