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後記7
富岡純夏想轉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對東京這個地方並沒有歸屬感,或許是受原主影響,她想轉回神奈川,至於學校她也早就物色好了,就是幸村所在的立海大附屬,不過那邊也是私立學院,學費很高,她沒有立馬轉校的主要原因就是——沒錢。
其實富岡純夏對讀書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執着的,畢竟以前她就沒上過學,現在既然有條件,那為什麼不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呢?
啊,雖然很缺錢,不過她覺得自己還是能賺出來。
因為幹活麻溜速度又快,做事效率可謂一抵五,靠着放學后那段時間,她可以連着去四、五個工地里幫忙,旁人看着或許會覺得這個人已經瘋了,但對富岡純夏而言這點兒運動量僅僅屬於復建,想回到她巔峰時期,夠得加練。
不過幸村其實並不是很贊同她在工地里的兼職,畢竟那裏幹活的基本都是成年男子,富岡純夏還是女生,他有些擔心安全問題,於是一直在說服她改變主意,不過當發現人根本沒聽后,最終也還是尊重了她的想法,甚至有時還會專門跑到工地上幫她下力。
“你想來立海大?!”
幸村聽到她想轉校無疑是高興的,不過同樣也包含着擔憂,“可要轉校,還得需要富岡你的監護人同意才行啊。”
已經“野”慣了的富岡純夏聽到“監護人”后表示震驚:“什麼!還需要他同意!”
前些天她好不容易才和那家子撇清關係,現在要讓她再去找富岡弘樹,這和不讓她吃蘿蔔鮭魚一樣難受!
想到這兒,富岡純夏狠狠咬了一口魚肉,這是幸村特意為下班的她準備的宵夜。
“怎麼樣可以讓這個監護人消失。”她嚴肅無比的問到。
幸村:“只要他還是你的父親,恐怕就消失不了。”
富岡純夏:……
手裏的鮭大根頓時就不香了,不過最後碗還是見了底,甚至還被人戀戀不捨的舔了舔壁上殘留的湯汁。
富岡純夏:幸村家的飯真好吃。
轉校這件事富岡純夏並沒有苦惱很久,因為上次發生在學校里的事,不知怎麼就傳到了酒井優的耳邊。
年過花甲的老人拿着拐杖就跑到東京,在富岡弘樹的辦公室罵了他將近三個多小時,並且罵得人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幹瞪眼聽着。
那天下午,還在工地上奮力搬磚的富岡純夏呆若木雞看着她面前這位差點兒哭暈的老人,然後大氣都不敢喘的跟着人回了神奈川。
對於他們之間的博弈,富岡純夏不知,不過大致也能猜到,最後,她成功從冰帝轉到了立海大,而工地兼職也在老人的一聲令下中立馬辭職,不僅如此,她還連夜從幸村家搬出,乖乖和酒井優住在了一起。
富岡純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制嗎?!
不知是否是因為兼職工作的類型把老人給嚇到了,從那天起富岡純夏錢包就沒扁過,但這些錢她沒有動,還是用的自己打工賺出的血汗錢。
2年B組,這是她在新學校里被分配到的班級。
轉校第一天的第一節課,下課鈴聲剛響沒過五秒,幸村就踏進了B組教室門,有頭白毛正想與自家部長打招呼,卻不料對方壓根兒就沒看他,而是直徑朝今天剛入學的新同學位置奔去。
“富岡。”
還在與單詞作鬥爭的富岡純夏抬頭:?
“不是說好今早一起的嗎?你又不接我電話。”
晚起並且忘帶手機的某人,心虛的不敢與男生對視:“下,下次就接。”
幸村挑眉:“幾個下次了?”
富岡純夏臉頰肉微鼓,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手機在家嘛。”
“又睡過頭了?”
“我在長身體!”
她其實是因為頭天訓練過猛,累趴睡過頭了,所以才走得這麼匆忙。
“誒,你們認識嗎?”幸村身後探出抹柔紅,隨即一雙丁香花色的貓眼好奇看了過來,“新同學,你好,我叫丸井文太。”
富岡純夏看着他嘴裏冒起的綠泡泡,僅僅只是眨了眨眼,並且像對待幸村那樣立馬回話。
“真丟臉呢文太,人家只理部長噢。”調侃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腦後扎着根小辮子的白毛懶洋洋看了過來。
丸井不以為然擺手:“到新學校人家女孩子害羞很正常啊,過兩天就好了。”
“為什麼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誒,難道不是嗎?”
“別怕。”幸村為她解釋道,“他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
富岡純夏感受到自己腦袋又被人揉了兩把,她頭髮已經剪短了,今天扎的馬尾,這一揉,皮筋都有些鬆開了。
於是她連忙躲開那隻溫熱的大掌,捂着頭頂不讓人抹,“會亂的!”
“抱歉,忘記你今天還扎着頭髮。”幸村道歉來得很自然,“沒掉吧。”
富岡純夏謹慎的摸了摸,感覺沒問題后,瞪了他一眼:“沒有。”
幸村唇角微勾,看向了她桌上攤開的課本:“第一節課是英語?這裏和冰帝有進度差嗎?”
立海大這邊好像課程是要快一點些,為此富岡純夏要補很一大頁的單詞,這讓她非常頭痛!
像是找到發泄口一般,她立馬嘩啦嘩啦朝人翻書,小聲投訴道:“這一頁!”
“老師說這一頁都要記完嗎?”
“嗯,我沒學過!”
對於口語,富岡純夏真的很委屈!她就和絕大多數日本人一樣,怎麼說都有一股壽司味,不僅如此,因為以前從未接觸過英語,也未學過發音,所以每次開口她就像個河蚌一樣,張嘴都難。
“那等會兒午休時我教你?”
聽到幸村願意教自己,富岡純夏火速點頭同意:“好。”
“既然如此,中午就一起吃飯?”
“好好好。”
“帶便當了嗎?”
富岡純夏心裏咯噔一聲:“……忘了。”
"沒關係,我多帶了份蘿蔔鮭魚,中午剛好夠。"
“好!”
就在這時,仁王突然開口說道:“幸村,你不是除烤魚外其他魚都不吃的嗎?”
富岡純夏驚訝的看了過去,因為她記得幸村說過,他也喜歡鮭大根。
幸村淡定回到自家那位不懷好意的隊友:“你記錯了仁王,煮魚,我喜歡吃。”
仁王尾音拉滿:“噢~”
丸井戰術性閉嘴,他覺得此刻自己還是不要多嘴為好,畢竟誰也不想在球場上再經歷一次滅五感。
***
中午的時候,富岡純夏跟着幸村去了屋頂,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裏居然有座花園,裏面種着不少植物。
幸村將便當放在這裏唯一的小方桌上:“如何?”
富岡純夏收回張望的目光,安靜坐在他對面評價道:“很漂亮。”
“這裏是我在負責,以後中午我們可以在這裏吃飯。”
“好。”
解決掉午飯後,幸村拿起英語書,口齒清晰的為她念到未學過的單詞。
幸村發音很標準,吐字也清楚,富岡純夏甚至覺得他的口音比自己之前聽到過的任何人都要好。
一時間,看着男生線條流暢的側臉,她有些出神。
“這位同學上課很不認真噢。”幸村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紫藍眼眸水量如星,“好看嗎?”
被當時人
抓包的富岡純夏,頓時小臉通紅,她倉促拿起筆和本子,佯裝着很認真,“你念。”
“可我剛剛說了呀。”
“沒聽清,再念一遍。”
幸村看上去有些苦惱:“誒?我明明都已經說得很慢了,為什麼會沒聽清呢?”
富岡純夏瞪他,因為心虛聲音都比往常亮耳了不少:“很快!念慢點!”
幸村失笑:“好,那我再念慢點兒。”
在男生清亮的聲音中,一個多小時的午休時間就此結束,不過也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幸村就發現她的英語基礎的差勁,並且也不願開口說詞,可以說比他部門裏那位無法無天的小學弟水平都還稍遜一些。
於是從那天起,富岡純夏的中午就被某人正大光明的給霸佔了。
關於社團這件事,在富岡純夏入校第一天就已成功解決。
進社團可以加學分,當B組班長讓富岡純夏選部門的時候,確實還把給她難住了,不為別的,因為她是中途轉校,但凡熱門點的部門早就在學期開始就已經人滿為患拒招了。
富岡純夏不想加什麼社團,不過為了學分,她忍。
“如果富岡嫌麻煩的話,可以選網球部噢。”課間時間又來B組的幸村為她排憂解難到。
富岡純夏指了指名單里排名第一:“上面寫了人滿。”
“不不不。”幸村搖頭,“還有一個空位置。”
富岡純夏:?
周圍聽到這話的其他學生:?
幸村莞爾一笑:“經理。”
富岡純夏:那是什麼?
周圍學生震驚臉:你不是說網球部不需要經理嗎?!
***
對於自家部長新招聘了一位經理這件事,還沒放學全網球部的人都知道了,當然,經理的名字在內部也已傳開——富岡純夏,一個剛從冰帝轉校來的新同學。
不都不算什麼,主要是這人是女的!
要知道因為人氣太高,為了避嫌以及讓隊員全身心訓練,網球部是不允許有女生進來的,不僅如此,一個因“三巨頭太強”而把教練、經理、參謀三個位置上的錢都省了的部門,居然破天荒來了位女性經理。
試問誰不好奇,誰能不好奇?!
尤其是以王者為稱的立海大網球部,怎麼可以容許一個陌生人空降?!
所以在幸村向眾人告知這個消息后,當即就有人表示出不服。
“部長,為什麼她來我們部門?這個人打網球很厲害嗎?”
網球部強者為尊,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現實。
可誰知幸村風輕雲淡的說道:“她還不會打網球。”
眾人嘩然,“那部長你要她進網球部幹什麼?!”
有幸目睹過某人打架、徒手爬牆、搬磚等一系列以非人速度和力量解決問題的幸村神秘微笑:“就算她不會,我也沒說你們能打得過啊。”
眾人:?!
站在百來號人前被人介紹完后已經獃滯掉的富岡純夏:未回神中ing。
十分鐘后——
已經被人哄了大半天的女生終於接過男生遞來的球拍。
“你想怎麼握就怎麼握。”
“弄壞也沒事,我還有拍子。”
“別怕,你就當玩,玩了回休息室背單詞就是。”
“哦對了富岡,收點兒力,人還是不能殘。”
網球部眾人:……部長,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可事實證明,幸村的話還真就沒說錯。
切原赤也看着身後因一擊就轟然倒地的鐵絲牆,整個人都傻住了,柳蓮二眼疾手快把人扯過來,避免被殃及。
而球場上首位自
告奮勇與之一戰的男生:瞳孔地震jpg.
第一次打網球沒能摸清網線間彈力的富岡純夏看着被毀掉的圍欄,慌亂看向幸村:“我,我,我……”
幸村淡定回道:“沒事,換個球場就是。”
於是當第二球下去,與富岡純夏對打的男生看着地上被砸出的深坑,立馬光速投降:“我,我認輸。”
他打的是正常網球,這種殺人網球不是他所能與之對抗的領域。
緊接着,人群中有位體型最為高壯的男生拿着球拍,壯志滿滿站在球場上:“我來試試。”
在幸村鼓勵的眼神下,富岡純夏顫顫巍巍發出了第三球,這一球她很收手了。
不過就算已經放水了,第二位男生還是沒接住她的球,不為別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跟不上!
接下來又有好幾個人上場,不過都沒一人接住,還有人早就蠢蠢欲動已久,切原赤也二話不說,囂張走到富岡純夏對面:“哼,我就來看看你的球能有多厲害!”
已經完全摸清楚網線力度的富岡純夏,面無表情揮動手裏拍子,然後輕輕一揮——“砰。”
第二個網球場的鐵圍牆也隨之倒地了。
富岡純夏看向幸村,眼神無聲控訴:“他們好弱,不好玩。”
幸村垂目嘆氣:“抱歉,讓你失望了,走吧,我們回休息室。”
“好。”
隨着兩道身影的離開,臉已經黑成煤炭的真田弦一郎怒目瞪到眼前一眾不爭氣的隊員:“太鬆懈了!居然被一個新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從今天開始這一個星期,全部人,加訓!!!”
“誒——”
和外面的鬧騰不同,休息室里倒是安靜了不少。
富岡純夏非常自覺的拿出小錢包,將裏面的錢通通遞給幸村,小聲問道:“修牆的錢夠嗎?其實我可以把它修好。”
短暫的工地之行,富岡純夏也學到不少額外技能,修個鐵網並不算難。
幸村哭笑不得,溫柔輕拍着她的腦袋:“不用,你也無須內疚,之前忘了告訴你,我們部門圍欄是高頻毀壞物,經常被打出洞。”
富岡純夏想了想,臉上還是有些尷尬:“可我把整個都打倒了。”
“一樣啊,還不是要維修,沒事的。”
幸村把錢包放回她的書包,然後又貼心的為人把書拿出來,“認真背噢,等會兒我可是要來檢查的。”
富岡純夏神色秒變驚恐:“你中午沒說!”
“剛剛不是說了?”
“那不算!”
“誒?”
“不算不算不算!”富岡純夏一把坐在椅子上趕人,“我要認真學習,你走。”
幸村:“用完就丟,很無情噢富岡。”
富岡純夏不理他,悶頭寫單詞。
“好吧,那就不打擾你了,有事叫我。”
聽到關門聲后,富岡純夏探頭望向窗外,看着肩披外套的男生快步走向球場,然後表情嚴肅的看着一排排男生,說出的話比自家鐵血副部都還要冷酷無情。
“這麼多人,沒一個能接住球,真丟臉,一個星期後,誰能接住經理的球誰就可以結束加訓,如果不能,繼續延期。”
聽力有點兒好的富岡純夏:等等,為什麼又要拉上她?!幸村這個大壞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