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不稀罕
無人應聲。
夏老師氣得直接把教材“啪”一下放在黎靜桌上,然後就開始一通填鴨式喂參湯,“一個個整天都想些什麼歪門邪道,月考考了幾分,自己心裏沒點數?”
“這日子一晃快得很,再過幾天就高三了,自己扒拉手指數數看還有多少天!”
“再給我聽到這些歪風邪氣,你們就等着被我江湖追殺吧!”
說完,夏老師就急匆匆拿着教材走了。
安靜的班級逐漸開始悉悉索索的小聲說話,估計是在討論剛才那事。
黎靜原本是撐下巴看戲,結果夏老師突然來這麼一下,直接在她頭頂當花灑,最後更是讓她原地伏桌憋笑。她這次總算明白,當初喬安安為什麼說他是個火爆龍了。
說話聲沒多久就被上課鈴打斷了。
這下午第一堂課是語文課,典型的催眠課。在睡意朦朧之際來點《赤壁賦》當小曲,頭頂吊扇晃晃悠悠,小風吹過,那睡眠質量是蹭蹭上漲。
一下午,她上課睡眼惺忪,下課精神振奮,好不容易撐到最後一堂課。最後五分鐘,黎靜撐着下巴,聽化學老師佈置作業,她一動不動光看着發獃,腦子都不帶記的。
忽的聽見一聲拉鏈聲,黎靜眼睛歘一下清醒,她扭頭看向隔壁。
好傢夥。
他桌上一本書都不剩,連只筆和草稿紙都沒有,桌腿原本放畫板的位置已經換成鼓囊囊的書包,感情他比她還要積極等下課啊。
驚嘆沒幾秒,封丞就被化學老師點名了。
不過想想也是,那麼大一張課桌搬得空蕩蕩的,可不就是在明目張胆地在喊“來呀來呀來點我名啊”。這囂張氣焰,放誰身上能忍?
同樣是等下課,像她就不收拾,一下課她就直接拎包走人,收拾都不帶收拾的。
此時,見封丞被叫起來,黎靜雖然心底也虛,但不妨礙她在邊上看熱鬧。
化學老師站在講台上,練習冊被反手壓在桌上,她說,“我作業還沒佈置完,你這麼著急放學?那你肯定知道我都佈置了哪些作業,來,你把我剛才佈置的都複述一遍。”
一聽這話,黎靜抬起的腦袋立馬又縮到書堆後面裝死,她可一點也不想被老師注意到。複述作業什麼的,她剛才都沒聽,能複述些什麼?
黎靜以為封丞這回鐵定要翻車了,結果就見他氣息平穩、語速勻速地報頁數,“……p139第4大題,老師,作業就這些了嗎?”
“啊、對,就這麼多。”化學老師愣住,應聲。
此時,下課鈴響起。
封丞頷首微笑,“老師再見。”隨後就提着書包從後門走了。
教室里一片“祥和”。
此時,化學老師心氣那叫一個不順。
始作俑者走了,現在又是放學時間,台下都是學生,她不能隨意發火,只能硬憋着火把東西一收,她要去辦公室找老夏告狀!
結果她剛出教室門沒多遠,就聽見他們在嘰嘰喳喳討論,頓覺乳腺增生都要氣出來了。
聽他們直呼封丞牛逼,黎靜淡笑着把書包扒拉出來甩在身後,和喬安安幾人打完招呼就先走了。
封丞這人,膽子可比她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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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校門,黎靜就發現她手機落教室里了,她直接轉身往教室跑去。往常這時候,老紀是加班還是在門口接她,一般都會打電話給她。
老紀打不通她電話,肯定要急死了,想到這,黎靜的腳步又加快許多。
黎靜剛到三樓拐角口,就聽見有人在教室里說話,聲音洪亮、咬字清晰。
正常情況下,放學后住宿生一般會選擇去吃飯或是回宿舍,而走讀生也會儘快離校,並不會在校內逗留太久。但現在這種情況,似乎是特殊的。
教室里人少的時候,說話聲但凡大一點點,在外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黎靜站在門外,沒進去。聽裏面對話有些激烈,估計已經吵了有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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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黎靜……”
談昕彤:“你說歸說,聲音小一點。”
“哦,她黎靜除了臉長得好看點,那成績還不是倒數第一。”
嚴詩詩附和,“就是!她一個人都拉低咱們班多少平均分了!好看有什麼用,她是能變出分數來嗎?還是能拉高咱們班平均分?”
“我不跟你扯這些,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顏值,誰跟你扯這些了。”一男生站在對立面說。
“那顏值再高也得有腦子!”嚴詩詩立馬懟道。
談昕彤又出來勸,“行了詩詩!別跟他們吵了,班花我同意讓給她了。還有,黎靜拉低平均分的事跟我們沒關係,你就別操心了。”
聽到這裏,黎靜心頭有些不忿。
她好看和倒數第一有什麼直接聯繫嗎?
壓根沒有聯繫!
所以,搞了半天,她們酸她好看,又在學習上找平衡,說白了是為了談昕彤的班花名頭。
老實說,班花她還真不稀罕!
校花都當過,班花她還看不上。
聽裏面的動靜還在,黎靜越想越氣。剛轉身就看見封丞在教室前門口、四班後門后處站着,黎靜頓時臉色一變。
她不知道他站在那裏站了多久,又聽見了多少。
成績差?拖班級平均分?
好吧,她就是個學渣,用不着別人罵!
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黎靜心底發沉,小臉冷刷刷的,抬腳就從後門進去了。
見她來了,教室里討論的幾人頓時閉嘴不說話。
黎靜從桌肚裏找到她的手機后,直接走到談昕彤面前,“談昕彤是吧?”
談昕彤一愣,以為是想交朋友,就笑着應道:“嗯,怎麼了,黎靜同學。”
黎靜雙手環胸,氣定丹田,眼神堅定,“沒什麼大事,就想問你是有什麼大病?先是中午在廁所里造謠我作弊,現在又在教室里內涵我有顏無腦,怎麼?真當在背後嚼舌根說人壞話沒人聽見,是吧?”
黎靜這嘴叭叭叭一通掃射,令這幾人當即一愣。
嚴詩詩剛要回懟就被談昕彤一把拉住,她白着一張臉,反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在背後是你壞話的?你又沒聽到,你就這麼說我?”
“我聽見了。”封丞插兜走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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