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恐怖游輪
“實話實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嘴臭的傢伙。我一開始本想溫柔的把你吸收掉，但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的腦袋打開花。”戴特佳握緊了拳頭。
“所以我剛剛說了這麼多，你並沒有聽進去是嗎？”科恩難以置信的望着戴特佳。
“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
“你沒有思想...還是說你失去說話的能力了？子渦？”科恩繼續追問。
“你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醫人者難自醫。”戴特佳嘲諷道，他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所有的魔像都有它的名字，這傢伙居然稱自己為子渦，那麼他究竟是誰？他忽然想到了一開始在科恩房間裏看到的那本日記——裏面全都是血淋淋的內容，像是把整個畫面堆砌在人面前那樣，足以讓任何人產生恐懼。
那傢伙靠恐懼為食。
“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我一樣，蜷縮在一個凡人的身體裏。”科恩手指交叉“看樣子我們的時代已經徹底過去了。”
“據我所知魔像從來沒有什麼時代。”
“不不不，那是以為你太渺小了。渺小到這個世界是如何變化的你都不知道。在那幾個奇奇怪怪的傢伙還沒來到這片大陸上的時候，我們才是舊時代的神。但現在時代變了，我都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你更糟糕...你居然成為了人類奴役的對象。”
“雖然你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為神。”戴特佳採取了另一種方法“但我可不認為——你只是一個患了了失心瘋的劣質騙子罷了。”
“你膽敢對恐懼之神——戴爾芬這樣說活！”這句話明顯觸動了他的神經，眼前的科恩頓時變的狂躁起來。他整個身體被一圈黑影籠罩着，面孔也變的模糊不清，緊接着，就如同魔女揭開了面紗，隨着濃霧飄去，科恩的臉開始和陶瓷片一般一點點脫落下來，逐漸變成一具枯骨。
猜對了！這下戴特佳終於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了。恐懼之神戴爾芬，是十二個魔像中最狡猾也是最聰明的一個。沒有人能知道他的真身，因為他總能變成人們最恐懼的模樣。他有可能是蜘蛛，蛀蟲，瘟疫或者死去的愛人，並且你越感到恐懼你就越害怕。
骷髏頭的出現的確讓戴特佳楞了一下，但還不至於讓他感到恐懼。隨着骷髏的逼近，戴特佳條件反射般的給了骷髏一拳。這一拳相當給力，給力到戴特佳都聽到了咚的一聲，可是他看到的場景可不是這樣的。眼前的骷髏頭忽然彭的一下炸開了花，整個房間裏頓時撒滿了血雨。但從血雨中孕育出來的並不是玫瑰或是別的什麼，戴特佳親眼看到那些血液開始在地板上咕嚕咕嚕冒泡，然後從氣泡中爬出了黏糊糊，肥大的蛆蟲。它們不斷蠕動着，向外嘔吐着綠色的液體。
“居然拿這些東西來噁心我，未免也太小兒科了吧。”戴特佳一腳踩爆了地上的蛀蟲，重新面向被他打的歪歪斜斜的骷髏。只見他五指張開，一道黑暗衝擊波就向骷髏發射了過去。可還沒等那道衝擊波砸在骷髏臉上，幕布般的黑暗瞬間就籠罩了四周，將光和衝擊波一併吞噬進去了。戴特佳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粘稠的擠壓聲和詭異的笑聲。他不知道這些聲音是從何而來，當然也不想知道。
黑暗成為了滋生恐懼的溫床，戴特佳在踏入這個房間之後頭一次感到頭皮發麻。那些聲音深入腦髓，有些甚至還爬上了他的脊樑。他的心臟在胸腔中狂跳不止，手腳也逐漸冰涼。他開始後悔沒和帕克一起來了，至少帕克還會一些光元素的玄秘術之類的。
呼吸，深呼吸。戴特佳集中精神，在這麼說眼前的場景都是心理上的暗示，一時半會還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只要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一張鬼臉尖叫着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差點把戴特佳嚇的心臟驟停，他甚至能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一併豎起來了。過度的恐懼令戴特佳迷失了方向，以至於他沒有留意到悄悄逼近的黑影。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他的後腦勺就挨了重重一棒，也許是木勺，也有可能是酒瓶子。
眼前的事物更黑了。
戴特佳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全身輕飄飄的，不像是正常的摔在地板上，倒像是整個人穿過了一面鏡子，一面劃破時空的鏡子。在戴特佳臉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的時候，一股吸力將他拖到了異空間裏。他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並且又可以呼吸了——呼吸，他心想着。
戴特佳重新睜開了眼睛，腦袋上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但他並沒有注意，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身處的異空間裏了。這是個熟悉的環境，熟悉的鐵牆，熟悉的衛兵，熟悉的色調。
以及王位上熟悉的那個人。
“漢尼拔.戴特佳。”那聲音再一次響起“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召喚你來嗎？”
“我知道，陛下。”他的嘴巴似乎不屬於自己的了，重複了無數遍的話脫口而出。
“我喜歡聰明的人，戴特佳先生。”那聲音接著說“我尊敬你，因為你是九龍城最有實力的機械師，你參與制造的紅龍心源機，我很是喜歡，你想不想為國家做出貢獻？”
“為國家奮鬥是我一生的追求。”見鬼，自己什麼時候會說出這種話來了？這這麼可能，你應該對這個國家恨之入骨才對。不對...我是在他殺了我之後才恨他的。
記憶重現，倒不如說是恐懼的來源。
必須終止這一切！戴特佳咬牙切齒。
“那麼你願意為德爾加軍工部工作嗎，你將得到高貴的職位，高額的俸祿。而代價則是讓出紅龍心源機的專利。”
“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軍工部門，對這種心源機做出量產嗎？”戴特佳問道“可這樣做的話無疑是加大軍事擴張，這並不是紅龍心源機一開始被創造出來的目的。”
王位上的人愣住了，氣氛忽然變的尷尬起來。興許是尷尬，但也有可能是被戴特佳說的話逗笑了。
“哈哈哈，戴特佳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國王笑着說道“那麼你認為心源機創造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呢？讓我來想想：你一定認為心源機創造出來的目的是用來保護德爾加的居民的。是一種代表武力威脅的武器，它的存在可以震懾住周圍的國家，神機國，阿爾瑪等等等等。”
戴特佳點點頭。
“但你有沒有想過，它是一架武器，一架致命的武器。就像刀，劍，槍，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的。這是它們的宿命，而不是供奉在那裏當個玩具。”國王站了起來“一個士兵，就要隨時隨地做好上戰場的準備，一顆子彈，也要隨時準備擊穿一個人的頭顱。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戴特佳閣下？”
“我...”戴特佳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
“所以你是不打算交出專利咯。”
“是這樣的，或者你可以找找有沒有別的....”
“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國王擺手。
彭！戴特佳甚至沒有看清是誰開的槍——
必須結束這一切！
時間在對方扣動扳機的下一秒變慢了，慢的徹徹底底，甚至能捕捉到自己的呼吸。他終於看到了開槍的那個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而那顆子彈，下一秒將會打穿他的額頭。
可戴特佳什麼都做不了，即使是時間放慢。戴特佳依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顆子彈向自己逼近，彈頭從他的左額頭射入，然後會從他的右臉下面一點點射出。不經如此，他還知道子彈會在他頭上鑽出一個大洞來，巨大的衝擊力還會把他整個頭蓋骨掀飛！
彭！
沒能阻止，戴特佳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天旋地轉，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依舊站在原本站着的地方。
“漢尼拔.戴特佳。”那聲音再一次響起“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召喚你來嗎？”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