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鱗甲

第十二章鱗甲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在座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跟死了媽一樣了,原來這個李道長與雲家的關係如此緊密。

這時我又想到了雲別鶴,這個老傢伙在我面前一口一個賢婿地叫着,對我是那麼熱情,表現得那麼地喜愛。

自始至終對這個李道長沒有流露出一絲悲痛和憤怒。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後背發涼。

這老傢伙的沉府也太可怕了!

雲清音說著說著又提到了今天她稀里糊塗跟着七個女人一起跟我舉辦了一個詭異婚禮的事情,她是既害怕又委屈,坐在那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過我卻沒有心思安慰她。

她對我沒什麼感情,我對她也沒有什麼興趣,一切不過是我爺爺的安排。

我躺在床上舒坦地展開了身子。

這是我18年來第一次在晚上睡在床上。

柔軟的床墊很快把我拉進了夢鄉。

不過我睡得並不踏實,當了18年的瞎子,我的耳朵已經變得十分靈敏。

沒有了厚重棺材的隔擋,我的耳朵被各種聲音充斥着,很多常人覺得很輕微的聲音在我耳朵里就成了噪音。

特別是雲清音的哭聲,一直煩躁地在耳邊環繞,過了很久還不停。

到最後,這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粗。

“哎呀,這個女人也太愛哭了,怎麼沒完沒了呢!”

我翻個身,心中不耐煩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卻突然驚醒了:“這哭聲這麼粗,肯定不是雲清音,分明是一個男人在哭!”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發現卧室里空無一人,雲清音不知什麼時間離開了。

現在卧室的門大開。

哭聲就是從卧室外面飄進來的。

我走下床,摸起自己的盲杖,然後又戴上墨鏡,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面是一道長長的走廊,那個男人的哭聲就從走廊的盡頭傳過來。

現在已經是半夜,本應該是午夜夢回的時候,卻有人哭喪似的吵得人不得安寧。

難不成雲家有誰是那個李道長的孝子賢孫,在給他哭靈呢?

想到這裏,我才發現雲家別墅里飄蕩着這麼大的哭聲,雲家竟然沒有一個出現。

現在整個別墅空蕩蕩的,我都懷疑這是不是一座空宅。

那個男人的哭聲好像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所以越是朝他的那個方向走,他哭得越是大聲。

等我走到走廊盡頭,才發現哭聲是從走廊旁邊的天井傳出來的。

我趴在天井邊上朝下看。

看到了天井的一個角落,蹲着一個黑影,他抱着頭蹲在那裏一邊哭,嘴裏還一邊嗚咽地說著什麼。

都說女人夜哭情,男人夜哭窮,這雲家的金銀財寶多得都快埋住人了,所以這個男人這麼哭,肯定別人隱情。

我順着樓梯,朝着天井往下走。

這個天井一直從地下室通到別墅頂層本來是為了通風透光,但我走着走着,才發現這天井處於別墅的“蛤蟆嘴”位置。

“蛤蟆嘴”是木匠師傅對一座房子容易形成陰濕位置的稱呼,這個地方聚集陰濕之氣,容易招來邪物。

這個男人半夜蹲在蛤蟆嘴的位置哭,估計不是活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得撲通撲通亂跳。

不過我還是硬着頭皮往下走,一來我繼承了爺爺的衣缽,不戰就退,豈不是滅了丁家的威風;二來這邪物都跟是癩皮狗似的,欺軟怕硬,你越躲它越來找你;三來是膽氣是陽氣之根,膽子越大,陽氣越足,你越是害怕陽氣越少,反而更容易中邪。

所以我今天怎麼著也得跟它過過招。

我來到了天井處,慢慢來到那個男人的後面。

他頂着牆蹲在那裏,把頭埋進腿里,兩肩不停地一聳一聳,看上去好像縮成了一團球。

不知是否感覺到了我來到了身邊,這男人哭得都變了聲,嘴裏嗚咽着哭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摘下左手腕上的手串,握在手裏,然後用右手上的盲仗朝他的後背輕輕地戳了戳:“喂,大兄弟,半夜不睡覺哭什麼啊?你有什麼冤屈跟我講講!”

這個男人一聽,立刻止了哭聲,雙手捧着臉慢慢地轉了過來。

等看到他那張臉,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下午才給號完脈的雲清林嗎?

只見他雙眼已經全部灰白,臉上黑青,顯然已經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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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雜談:我身上紋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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