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露才華
許樂一句“一看洪老不是人。”眾人驚的鴉雀無聲。
整個宴會現場安靜的落針可聞。這不明顯是過來罵人拆台的嗎？
洪長老火冒三丈，不用他招呼動手，那些弟子都已經圍了過來，一個個摩拳擦掌。
許樂左手一擺。“九天雷公下凡塵。”
這句話一出，洪長老又笑逐顏開了，這明顯是在誇他塞天上的雷公啊。
而剛剛還屏住呼吸的那桌人，也通通被許樂的才氣所折服，全歡呼起來。
一個個過來稱兄道弟，也不分什麼師兄師弟了，就差勾肩搭背了，個個過來敬酒搭話，全然忘記了剛才第一個跑開的場景。
可是還沒多久，又安靜了下來，因為許樂接下來說的是：“有個龐光會做賊。”
“我你大爺的，真的是膽子肥了，竟敢罵我是賊。”這次他來不及招，自己就想要動手了。
而剛才還稱兄道弟的一幫人，現在又“唰”的一聲，全沒影子了。
有的手裏拿着酒杯就跑了，更誇張的是有人嘴巴里的菜還在往外滴着湯汁……“你個許猛人，這剛罵完人家師父現在又來罵他徒弟，這次看你還這麼編。”
許樂依舊不慌不忙，一杯酒下肚，繼續叫到：“偷得蟠桃供師尊。”
龐光的拳頭正要招呼到許樂臉上的時候，趕緊一個急剎車，硬是停在半空，瞬間化為幫他整理起衣服來。
這是在誇他是個大孝子啊，這能不讓他歡喜嗎？同時，圍觀的賓客也開始再次歡呼起來紛紛過來給許樂敬酒，這峰迴路轉的詩，實在是讓在座的各位佩服的五體投地。
剛才躲開的那桌人又都回來了……
“剛才你拉我幹嘛？我要和我好兄弟許哥喝個痛快呢。”
“因為我也想和他多喝兩杯啊，怎麼能讓你先敬酒，這不就拉着拉着走遠了嘛……”
許樂聽着這滑稽的對話也不戳破，看在滿懷金幣的份上他也賴得往心裏去。
眾人嘻嘻哈哈，只有那東方慧看着許樂的眼神在不斷變化。
“短短四句詩，卻一句一場景，一句一轉折，真的是跌宕起伏，不得不佩服此人學識淵博。還有就是他不羈一格的題詩風格。”
她美眸一彎，上前道:“不知許公子，現在拜哪位高師為師啊？不知道到我東方家還有沒有毛遂自薦的機會了?”
東方慧半開玩笑說道。
“感激東方姑娘的抬愛，只是在下天資愚鈍，學藝不精，不敢高攀，而且已經拜有師父了。”許樂拒絕道。
見一事不成，東方慧又道:“公子剛才作的詩甚是特別，看來也是胸有筆墨之人，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公子一寫墨寶，讓我這個小女子開開眼見呢？”
這是在試探許樂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還是只是一時逞能。
“哦，當然，不會讓公子白寫的，筆一落紙，墨不走空，規矩我懂、會有重謝的。”
許樂一聽，還有重謝?剛才我只是在想我要寫啥好，畢竟這玩意隨手摘來，我太多了。
“既然如此，只好成人之美了。但是現在我身邊並無紙墨啊？”許樂左右望着到，誰來吃席還帶着筆墨紙硯呢。
“來人，去馬車上把我的文房四寶拿出來。”地方對身後下人道。
“是，大小姐。”
一空桌上，文房四寶齊全，那群桌又爭先恐後來到許樂身邊，美其名曰為他磨墨，只是身體一個勁的往東方慧那邊擠。
許樂稍微醞釀一下，剛要落筆。
“切慢，我東方家雖名聲在外，但是終歸我還是一女子，有時候聽聞家父嘆息，很是內疚，能不能麻煩公子寫一首有關女子的詩篇。”
眾人一聽，這不是明擺着加強難度了嗎？
人家要落筆，你才開口，說明人家已經想好了詩意，你這時候突然叫停，還加了那麼多坎坷的條件，就問誰能寫出來?就算是寫出來，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又能好到哪裏去？寫不出來，就更丟人了。
幫許樂磨墨的一桌子那些人一聽，這女人不簡單啊！這麼公然坑我哥們，我們看走眼了，居然出奇的一個個都遠離了她，這倒是讓許樂有一定的好感。
畢竟他們也就一頓飯之交，能做到不為紅顏害隊友，已經很不錯了。
反正大家一瞬間都不看好許樂再作這首詩了，而許樂一聽，大叫一聲“好。”
你不是臨時加題嗎？那我就比你還快。
這些眾人的想法其實很短，許樂幾乎是接着東方慧的話直接喊的好。
許樂落筆而下！
整個人是心念與身體高度契合，手中的筆更是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臂使指！
下一刻，見許樂單手挽袖扶腕，懸筆落於宣紙之上，筆走龍蛇，飄若驚鴻！
這一刻，念與氣和，心與身和，人與天合，紙之上有三寸墨光，似流星閃耀！體內正罡之氣，悄然而升。
在一旁的東方慧，目不轉睛，被許樂的氣勢所吸引了。
當她看到許樂寫的字后，她的表情就開始變了，是驚訝，是震驚，到後來是駭然是不可置信，簡直難以讓她置信！
許樂剛一寫完，東方慧居然直接一個閃身護住此首詩詞，不讓其他人上前觀看。
她的舉動顯然驚動了周圍其他人。
“東方姑娘，詩已作完，麻煩你念出來給大家聽一聽吧。”御神宗一人說道。
她沒有回話，而是看向了洪長老道:“今日是洪長老壽辰，按理應該聽地主之意，但是我有言在先，是我讓這位許公子為我作的詩，我想，您老作為主人，該不會和我搶吧？”
她一說完，眾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到底許樂寫出了什麼樣的詩句能讓一個文人世家的佼佼者如此般的面臨大敵，勢在必得！？
“哦，這，到不至於，但是，你也不能藏着掖着，獨自一個人欣賞吧。”
“就是就是，他還是我們御神宗的人呢，我們沒什麼文采就算了，我們的人寫出點好東西也該給我們看看吧！”
許樂那一桌子吃飯的人叫的最厲害，他們感覺在為許樂打抱不平。
許樂一看這架勢，個個臉紅脖子粗的，至於嗎？！！
東方姑娘一看這情況，怕是不公開不行了。
“那你們都退後點，這墨水未乾，我敢保證，要是誰損壞了這首詩，你們誰都賠不起！”
眾人一聽，再次一驚。“嘶……”能讓出了名的東方姑娘說出這樣的話，眾人抽了一口涼氣，“到底是什麼樣的詩啊。
很快，大家都見到了廬山真面目。
東方慧站與桌子上，雙手提起詩篇。
“啊！這字，飄如驚鴻，又似羚羊掛角，已經到達了出俗的境界。”
“難怪地方慧出手阻撓，就只看這字，絕對不輸任何一書法家啊！”
“這要是落到她們死對頭手裏，她們已文入道的都會有心漪。”
有些懂行的只看字體就看出些許門道來。
“我看這許哥的字，怎麼好像要跳出紙上來啊?寫的真好看。”
“這就是傳說中的，躍染而紙，看着紙上的字要一個個跳出來一樣。”
許樂看着他們一個個驚訝誇張的表情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是他以前一直臨摹那些書法大家的傑作，天天練，天天照着拓，現在加上自身有點內力，下筆自然而然有力度，至於他為什麼要去臨摹這麼枯燥的書法，自然有他的目的。
“快朗讀一下寫的什麼，我們在後面看不清楚。”
有人叫喊道。
“漫雲女子不英雄，萬里乘風獨向東。
詩思一帆海空闊，夢魂三島月玲瓏。
銅駝已陷悲回首，汗馬終慚未有功。
如許傷心家國恨，那堪客里度春風。”
這是一首悲切且蕩氣迴腸形容女子也能殺敵保家的詩，去遠方學習，只是為了以後更好的保護自己家園，當敵人入侵，那掛在牆上生鏽的寶劍都有感應，誰說女子不立功，巾幗不讓鬚眉，鏗鏘有力。
眾人竟然聽出了一種意境。
一陣風吹過，眾人皆醒。
“這首詩你不能帶走！”
突然，有人上前搶奪。
“這就是你們御神宗的待客之道嗎？”
東方慧一掌對之，那來搶之人連退數步。
東方慧帶來的隨從個個亮出兵器。
來搶的是齊花閣女弟子。她們也拔出腰間軟劍。眼看就要打起來，洪長老說話了。
“夠了，這是老夫的壽宴，你們要幹什麼！壽宴見血嗎？”
聽完長老發火，齊花閣眾人收起兵器。
“東方丫頭，這詩確實不一般……”
“洪長老，您不會當眾出爾反爾吧？之前我們就有言在先的，現在出了佳作，就要以多欺少嗎？”東方慧左右四周道。
“額……沒有，你……你們拿去吧。”
他剛說完，下面一聲反對。
“慢着，方才聽聞東方姑娘說會有重謝，我看你遠道而來也沒帶多少金幣吧！我可不是他們御神宗的人，我出一萬金幣買下他這首詩。”
許樂一聽，心中爆炸道:“我你大爺，你不早說，你等會慢點走，我再寫個十首八首的送給你。”
“比錢多嗎？我也出門不帶錢，但是我帶靈石！我典當行就是好東西多，二十塊中品靈石，換你一首詩。”
又一個跳出來要買那收詩的，眾人已經驚呆了，先是本門弟子直接上去搶，沒搶到，現在又有人出萬個金幣收購，這還沒完，，又出來一個直接用中品靈石換的，靈石可是稀罕活，雖然不是上品的，但也絕對是一個讓人羨慕東西的了。
“展師兄，那讓許師弟再寫一首得了，他們就不用搶了。”
許樂也是這麼盤算的，可接下來的話潑了他一盆冷水。
“你以為上大街買菜呢？找好的買！這是文學，一但出一首佳作，就連自己可能都無法超越，時間，地點，心境，都會不一樣，也許以後會超越現在的作品，但是也需要時間來沉澱，如果一個人能夠頻繁的寫出價作，只會被人抓去敲開他的大腦，看看裏面是不是藏了什麼功法秘籍。”展鵬一記爆扣他小跟班說道。
許樂一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腦想道，“乖乖，以後看來還要少玩點文字了，敵人都太變態了，都沒有王法的嘛？這擋老子財路啊！”
“你們知道這顆是什麼嗎？”
東方慧芊芊玉指手捏一顆微微發光的丹藥出示在眾人面前問道。
“嘶……莫非，這顆是靈丹?！”
眾人徹底懵了。
許樂也懵了。
“這些大家族都喜歡這麼炫富嗎？不過我喜歡，還有沒有跟上的，來呀，比啊！”許樂在心裏吶喊也沒有用了。
現場落針可聞。
“這可是傳說中的靈丹啊！一丹頂三石啊！一顆普通的靈丹，可以換取三塊極品靈石，這還是有價無市。”
“許公子，今日出門沒帶貴重之物品，區區靈丹一枚，贈與許公子，以示交友之心，望笑納。”她沒有說買，只是說我想和你交朋友，我贈送給你的，這就是聰明人的高明之處。
“呵呵，那我就厚臉收下了。”許樂現在太需要這東西了，他上次偶爾得到的那塊靈石，還沒夠他塞牙縫的呢，一品沒升，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一枚靈丹，看的眾人眼光迷離，個個羨慕無比，他們要是得到一塊極品靈石就會特別開心，現在許樂手裏拿的可是靈丹，不是一個檔次的啊。
龐光對他那幾個豬朋狗友，使了個眼色。
在東方慧看來，如此佳作到手，該先回去為妥。
“洪長老，家中還有些瑣碎事情，東方慧在這失禮了，就先行告別，再會。”
“嗯，替我向他們問好。”洪長老也沒多留。
“你和相識一場，送送我可好？”東方慧對着許樂說道。
龐光剛想提出要送送東方慧，沒想到她會指名要許樂相送，他又多記了一份仇恨在許樂身上。
龐光示意給幾個人后，自己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許樂送東方慧出去的時候，後面明顯跟上了幾個人。
同時，那齊花閣中有幾聲驕道:“如此佳作，就這樣的送人了，勢利小人。”
只此一事，今日來參加宴會的所有人，無人不知許樂之名，人送外號，“縹緲峰，一品才俊。”因為他修為只有一品……
“靈丹示眾，肯定有人不懷好意，那怕是同門也不一定可信。”東方慧對許樂提醒道。
“嗯，謝謝東方姑娘提醒，送完你后我就只接回去了，我也不多留。”
“許公子，住哪座高山?”
“我住縹緲峰，很好找，那裏就一個茅草屋，進去了就看到了，下次再來的話，可以找我敘舊。”
“那就這麼說好了，下次路過，免不了要叨擾了。”
“留步，就此別過。”
“再會。”
許樂送走了東方慧，他一轉身，也就下山了。
心情好，看看左右無人，把懷裏的金幣拿出來數了一下，居然有二百多金幣，又把靈丹揣入懷中，等回去以後在自己屋裏慢慢吸收。
這靈丹熬制材料都是奇貨，他要盡量的心平氣和多吸收才是上策。
突然，前面出現了幾蒙面人，擋住了他下山的路。
“額……你們出來前就只擋個臉，連衣服都不換，那龐光會不會教你們搶劫啊？”
“少廢話，你也知道我們的來意了，靈丹這種好東西，不是你可以擁有的，你保不住的，自己拿出來吧。”
“你們都說是好東西了，我怎麼可能會給你！左一次右一次的來搶我東西，有點好東西准被你們盯上，是不是都關注我了?”
許樂邊說邊打量着地形地貌。
“你在拖延時間嗎？你們整個縹緲峰就你一個人，還有其他師兄弟嗎？”
“這丹藥我要用來提升修為，我還要修鍊成仙回地球呢，還差的多呢，你們都別在想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還修鍊成仙?你現在才一品修為，哇哈哈哈，我本來想多打你兩拳的，你把我逗笑了，你能修到三品就不錯了，還……”
他們幾個蒙面人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笑的前後翻仰，許樂一看他們的笑點都這麼低，正好看準機會。
“游龍步！走你。”
許樂一聲爆起，全身關節調動，腳下如升雙翅，“唰嗖嗖”幾聲，繞過幾人，直奔山下而去。
等他們笑的停下來了，個個面面相覷，“他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