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畫識人心
早上趙加凱踏進辦公室的門便看到文洋已經在位置上翻閱着資料，他拿起手中的裝着包子的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說：“今天這麼早呢？吃了嗎？要不要吃？”
“不用了，我吃了。”她依然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
“看什麼呢？”
“我覺得死者的丈夫很可疑，看看他的筆錄。”文洋抬起頭接著說：“對了，死者的子宮還沒有找到嗎？”
趙加凱做了個攤手的動作說：“沒有。”
“你叫個人和你一起去跟蹤一下死者丈夫，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我帶那孩子去我一個心理諮詢師的同學那，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孩子開口說點什麼。”
“你一個人去？”
“不是。”
“又和你那個同學啊？”
“是的，上次那個案子多虧了他，這次丈夫有疑點也是他發現的。”
“你最近和他接觸很是頻繁啊！小心你男朋友吃醋。”
“別瞎說，他不喜歡我這樣的，他喜歡性感的，有錢的女人。”
昨晚杜曉菲告訴文洋這種不說話的孩子有可能是先天的也有可能是後天環境造成的，現在她沒有看到孩子不能確定。但是就算這個孩子不說話她也可以通過沙盤或者繪畫來看到孩子內心所想，但是前提是一定得帶孩子來她的心理諮詢室。可是看昨天孩子父親的態度是不會同意讓他們把孩子帶去找心理諮詢師的，只能趁他在上班的時候說服孩子的外婆同意。
和趙加凱確定毛河成已經到達公司上班，文洋便和武凡再一次按響了外婆家的門鈴。這次外婆的態度和上次不同，她沒有像上次一樣歡迎他們，而是用身子堵在門口。
“昨天我女婿說了，希望你們不要來打擾毛豆。”說完，外婆欲關上門。
文洋趕緊用手撐着門說：“郝媽媽，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都是希望能找到殺害你女兒的兇手。”
“我女婿說了你們這樣對毛豆更不利，他交代了我千萬不能再讓誰來找毛豆。”外婆更加大力地要關上門，因為太用力臉上憋得通紅，呼吸也加重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可能就是他做的，所以他不希望我們來找孩子呢？你就這麼百分百相信他？”
武凡的這番話讓外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沉默了會，呼吸慢慢地恢復了，她回頭看了看依然在角落裏玩玩具的毛豆，然後回過頭打開了門。文洋和她解釋了一番除了讓孩子開口還有一些專業的方法可以知道孩子內心的世界，然後提出讓外婆一起帶孩子去看專業的心理諮詢師。開始外婆是有一番猶豫的，但是她也知道這孩子是最能提供關鍵信息的人，她最後還是答應了，三人便帶着毛豆來到杜曉菲所在的心理諮詢室。
他們到達的時候杜曉菲剛好結束一個諮詢，她正在門口送上一個來訪者出門。她先是看到文洋，她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接着她看到了武凡，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看到她這個表情，武凡尷尬地笑了笑。杜曉菲回應了個尷尬的笑，對着文洋做了個難以置信的表情，文洋朝她搖了搖頭，她才恢復到了正常的表情，嘴巴做了個哦的動作。
“杜大美女現在不僅是外在美，還從內散發出迷人的氣質啊！”武凡說道。
“這麼多年不見，你小嘴咋這麼甜呢？”
“他啊！一直就是誰都不誇，就誇你。”文洋說道。
“是嗎？”杜曉菲用手捂着嘴笑了笑接著說：“好了，
不開玩笑了，小朋友在哪呢？”
外婆牽着毛豆來到杜曉菲的面前，她蹲下身子，溫柔地對毛豆說：“你叫什麼名字呢？”毛豆沒有回答，他怯生生地躲在外婆的身後。外婆連忙護着他說：“沒事，有外婆在這毛豆不怕。”
“這裏太多人了，外婆帶他和我一起去諮詢室吧！”杜曉菲站起來說道。
外婆帶着毛豆進入諮詢室后，文洋和武凡便在接待室等待，前台接待人員送來兩杯咖啡。
武凡抿了一口咖啡問道：“她有男朋友了嗎？”
“喲，一見面說人家內外都美，現在又問人家有沒有男朋友，你想幹什麼？”
“看你說的，這不是坐這沒事聊聊天嘛！”
“我怎麼沒聽你聊別人。”
“這不是我們共同都認識的人嗎？不是共同認識的人也沒啥好聊的啊！”
文洋沒理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不想聊這事就不聊了，就聊點別的，或者不聊天也可以。”
“她還沒有男朋友。”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你幹嘛又不說話了？”文洋問道。
“我不知道該不該接這話，我怕你又誤會了。”武凡弱弱地回答道。
“你。”文洋用眼睛瞪着武凡，紅了臉。看着文洋這表情，武凡趕緊賠上笑容：“好了，我不對。我們不說這事了，來聊聊案情吧！柴柴說那毛河成沒問題，死者的子宮找到了嗎？”
前台的接待員在旁露出了一臉姨母笑。
大概一個小時后，杜曉菲諮詢室的門打開了：“Amy，你帶毛豆小朋友去玩具區玩一下，我和他們聊一下。”
前台接待員蹲下身子，輕輕拉起毛豆的手說“毛豆小朋友，跟阿姨去玩玩具好嗎？”
毛豆緊緊地抓着外婆的手，外婆便說：“外婆陪你一起去吧！”
武凡和文洋便跟隨着表情嚴肅的杜曉菲來到諮詢室，杜曉菲一關上門，文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曉菲，怎麼樣？他和你開口說話了嗎？”
杜曉菲搖了搖頭說：“沒有，-你昨天和我說你想知道他媽媽被害那晚他有沒有看到什麼和他爸爸身上的疑點。我就讓他畫了張畫，我叫他畫下他的全家，你們看看他畫的。”
兩人看着杜曉菲遞過來的畫同時皺禁了眉頭，杜曉菲看着他們的表情說：“這個畫是不是讓你們極度不舒服？”兩人點了點頭。
“我給你們分析一下這張畫，這張畫畫的是三個人和一棟房子，三個人代表爸爸媽媽和他自己，房子代表他們家的房子。我們先看這三個人，兩邊的爸爸媽媽很大，但中間的自己卻很小。把自己畫得這麼小說明他極度缺乏安全感，還有自己不僅小還塗滿了黑影，說明他存在嚴重的情緒困擾，對自我不認同，不接納。再來看看他畫的爸爸和媽媽，是不是有種恐怖的感覺，他們的臉是扭曲的，嘴巴也大的離譜。可能大家會認為是孩子小的原因，但其實不是，孩子小隻是會在線條上簡單，但不會呈現這麼恐怖的畫面。說明爸爸媽媽在他心中像個怪獸，你們說他爸爸有問題，我覺得媽媽也有問題，要不然他不會兩個人都畫成這樣。再看看他畫的房子，房子明顯是傾斜的，說明這個家對他來說是沒有安全感的，這個家讓他感覺焦慮，擔憂。還有房子的牆壁上是有污點的。”
說到這杜曉菲停頓了一下，“污點說明什麼？”文洋望着她急切地問道。
杜曉菲嘆了口氣說：“說明他可能有心理創傷。”
武凡文洋二人對視了一下，視線重新回答那張讓人極度不舒服的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