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結局1
同一時間,帝都地下,一個幽暗的房間裏的氛圍格外壓抑。
坐在最中間的男人正是尤知行,他眼神陰鷙看着前方,昏暗的燈光下顯得他的面孔又扭曲了幾分,全然沒有了一年前的淡然與從容。
“陳家是怎麼回事兒?就這點本事嗎?”尤知行聲音冷冷地問着。
他們早就聯盟了陳家,計劃在顧流、榮雋缺席的這段時間裏對顧家和榮家大肆打擊。但現在一周過去了,他幾乎已經投入了所有的財力,顧氏和榮氏雖然股價也稍有下滑,但根本影響不到根基。
“陳家確實是按照約定的所投入的,只是……”旁邊的人彙報道。
只是陳家已經只剩下一個偌大的殼子,早就沒有能幹實事的人了。
就算有再多的錢在他們手裏都是白費。
剩下的話雖然沒說完,但尤知行已經完完全全能猜到了,他一直知道陳家這兩年在倒退,沒想到竟然敗得這麼厲害。
榮家和顧家連管事的人都不在,竟然也可以輕輕鬆鬆應對。
“尤總,路小姐又給您留了言,讓您務必要救救她。”另一個下屬說道。
聞言,尤知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
陳亮和路晴晴結婚後,自己不行就算了,還染上了一堆奇怪的怪癖,聽說路晴晴被折磨得很慘。陳亮自己沒辦法生孩子,於是便把路晴晴送到了自己的親哥哥床上,只為了讓她懷孕,路溫平和張柔也是對狠心的父母,對自己女兒的遭遇不聞不問,拿着從陳家和張家還有路家那兒拿來的好處就自己過日子去了。
路晴晴是他放在陳家的一枚棋子,再加上曾經也算是當過他的未婚妻,眼下遇到困難,幫她一把倒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
這個女人可是一匹養不熟的白眼狼。
當初和她建立和婚約后,他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刻意防備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盜取了他手機里的信息,還把這些信息出賣給了他的敵人。
尤知行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淡漠道:“不用管她。”
聲音薄涼而又殘忍。
“是。”
“張家又是怎麼回事兒?不是口口聲聲說要一周內搞垮木由影業嗎?”尤知行接着開口問道。
“宋予丞雖然不在,但李橙還在,張家說,能挖的人都已經挖完了,其他人都不肯走。”
“廢物。”尤知行冷聲道:“顧氏和榮氏動不了就算了,連一個區區的木由影業也動不了,張家和陳家簡直愧對於他們的名氣。”
誰說不是呢。
下屬們都低下了頭,誰都不敢回話。
原本以為輕輕鬆鬆就會被打壓下去的木由影業,彷彿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宋予丞不在,影后李橙直接出來站台,再加上宋予丞核心培養出來的幾個高管和幾個明星,整個木由影業固若金湯,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俗話說得好,想要搞垮一個娛樂圈,最好的手段就是找明星的黑料,查偷shui漏shui。原本以張家的勢力,想搞個才成立幾年的娛樂公司並不是難事。但真正執行起來,張家才發現其中的難度。
第一個難點就是,木由影業太乾淨了。
他乾淨得不像是一個娛樂公司,幾乎找不到導向不正確的劇集或者別的內容,找遍宋予丞從出道至今拍的戲,每一部幾乎都踩在了主旋律上,最新上映的一部電影正是緝毒題材的電影,又紅又專。
火遍全國的綜藝《多才多藝的學霸》,已經變成了每周末家長和孩子們能夠一同看的綜藝,為優秀的學霸們分享經驗的舞台,為家長和孩子們提供了多方面了解學霸的機會。告訴大家,學霸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不是十全十美的。成為了本年度最受歡迎的綜藝。
想找一些經營上的黑料?那更難了。只能查到木由影業每年都給孤兒院捐錢,聽說是因為宋予丞從小就是個孤兒,是被養母撿回家養大的……
在十分困難的情況下,張家原本決定偽造證據。他們在帝都也是有些關係的,可還沒等他們說出口,所有的人都對他們避而三舍,拒絕了他們的所有需求。
張家這下徹底悟了。
別看木由影業是小小的一家公司,人家上頭有人罩着呢。你別想搞那些有的沒的。
經歷了這麼些挫折與嘗試后,張家無奈退出了本次行動。
“芝芝檸呢?找到了嗎?”問道最後,尤知行的聲線已經冷得像冰碴了。
“最後一次看到芝芝檸小姐是在宋予丞家,宋予丞去m國后就再也沒見到過她了。”
“給我接着找,她手上拿着足夠木由影業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的證據。”
“是。”
芝芝檸是大毒梟的女兒,宋予丞把她養在身邊這麼久,他只需要稍加添補一些話,以國內仇毒的社會氛圍,分分鐘就能讓宋予丞從天壇跌落到地下。
宋予丞倒了,木由影業自然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他原本計劃的很好,只是萬萬沒想到,行動開始前芝芝檸竟然跑了。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妹妹竟然到最後都還是背叛了自己,那個叫宋予丞的男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她竟然還站在他那邊?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滴滴滴——”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響了起來,在幽靜的地下室里顯得格外突出。
“尤總,是ray的電話。”
尤知行抬了抬眼皮:“接。”
電話被接通。
“尤總,你的行動好像有些緩慢呀。”ray的聲音依然從容不迫。
“呵。”尤知行嗤笑:“你不是信誓旦旦說一定能讓他們都死在m國嗎?我得到的消息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路柚柚一行人在薩爾系統中的執行進度非常快。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再過一周就能順利出來了。
這和ray說的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都是些蠢貨。
“嗯……這個嘛。我確實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厲害。”隔着屏幕,尤知行彷彿都能看到ray微微笑着的那張妖孽的臉。
“米西亞羅伊!耍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尤總,你別急呀。”ray輕輕笑了一聲:“你忘了,我們還有最後的武器。”
說到這裏,尤知行都倒吸了一口氣,他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確定嗎?那些可都是半成品,萬一放出去后出了什麼岔子……”
“哈哈哈哈。”ray的笑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尤總不會怕了吧。”
尤知行沒有說話。
“事情成或者不成,等他們出來后我們都是死路一條,尤總不會還想過回當過街老鼠的日子吧。”
丹拓被剿滅后,尤知行在下屬的掩護下逃了三個國家,隱姓埋名,甚至連現在都只敢住在帝都的地下。
他當然不願意再過回那樣的日子。
他本來應該是丹拓唯一的繼承人,是尤家的兒子,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尤知行眼裏閃過一絲殺意:“我當然不怕。”
ray說道:“那就直接開始吧。我要讓他們出來后,一無所有。”
…………
a國的一個小島上,四面環海,溫暖如春,叢林間佇立着一座頗有古典韻味的別墅。
而此時,原本本應該是寂靜無聲的小島卻危機重重,叢林裏和沙灘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走過,只是時不時能聽到槍聲。
別墅的地下實驗室里,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正蜷縮着身子,躲在儲物櫃裏,地下實驗室溫度很低,她的小臉被凍得蒼白,赤裸的腳趾緊張地蜷縮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半小時前,他們的別墅突然被一群奇怪的人襲擊了。
在她眼裏非常厲害非常凶的保鏢哥哥被一個又一個地打倒,只剩下一個拚死將她護送進了實驗室。
這是衛然哥哥的實驗室,她不止一次見到過,但確實是第一次進來。
“哎,傳說中的神醫衛然竟然就住這裏啊。這實驗室,嘖嘖嘖,真豪華。”外面人說話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她的呼吸彷彿都被屏住。
“說實話,要不是有那幾個怪物幫忙,我們還真進不來。這地方真詭異,到處都是毒氣。”另一人說道。
“就是啊,但他再怎麼神,應該也想不到我們竟然有怪物幫忙吧。哈哈哈。”
“好了,快動手吧,把他的東西都砸了!”
砸了?
小姑娘躲在漆黑儲物櫃裏,透亮單純的眼睛裏透過一絲茫然。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看到其中一個人手裏正握着一把鎚子,眼看就要朝一排被凍在透明冰櫃裏的試劑砸去。
她不知道怎麼地就想起了小的時候,那會兒衛然還常常抱她,有一次她走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曾經問過他——
“衛然哥哥,那是什麼?”
衛然淡淡地回答道:“是非常重要葯。”
她歪歪腦袋:“葯是什麼?”
“是能救人命的東西。”
能救人命?
那是不是姐姐就可以不用死了?
所以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他怎麼能砸掉它呢?
小姑娘沒忍住走了神,再加上儲物櫃本身也不大,她一不小心就一腳踩了出去。
等她回過神來時,那兩個人的目光已經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她。
“呀,這裏還有個小丫頭呢。”其中一人色眯眯地朝她走了過來。
她害怕地把腳縮回去,卻被另一個人用手拉了出去:“嘖嘖嘖,可真嫩啊。別人是金屋藏嬌,衛神醫這是把人養在實驗室呀。”
莫名的觸感讓她感到渾身難受,她掙扎着想要後退,卻被兩個人輕鬆地往外一拽,整個人彷彿羊入虎口般被拉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
“哎,咱老大就說是搞破壞。我搞一下神醫的女人,不過分吧?”
“這……兄弟你先,等你結束了,我再……嘿嘿嘿。”
“…………”
“…………”
小姑娘努力想要掙扎,卻被人輕而易舉地按壓了回去,她知道這不對,她一直在心底喊着“衛然哥哥”四個字,淚水從眼角滑下。身體被貫穿的疼痛讓她更加劇烈地掙扎了起來,然而兩人對她卻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留情,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她覺得委屈極了。
身體的疼痛和心底里的想念讓她暴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從哪兒抓過一支試劑,直直地扎進了其中一人的身體裏。
那人似乎完全沒有在意,依舊在她身上上下起伏着。
然而短短兩分鐘后,他的身體變得疲軟,臉色變得灰白,他幾乎是無力地昏死在了她的身上。
另一個人這才發現同伴的異樣,立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小姑娘:“你,怪物!你是怪物!”
一邊說著一邊朝實驗室門外跑去。
剛跑到門口,只聽到“砰”地一聲槍響,那人直直地倒在了門口。
艾比和小白一起走進實驗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忍着身體的不適,努力將身上的人推開,她的手緊緊地拉着已經被撕開的上衣裙子,眼眶裏全是眼淚,鮮血順着她白皙的雙腿往下流,眼神里卻是滿滿的茫然和無措。
“你是叫知念嗎?”艾比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和小心。
那小姑娘抬起頭,原本單純無暇的眼睛裏多了幾分警惕:“你是誰?”
“是衛然讓我來救你的。”
聽到衛然的名字,知念的眼睛裏彷彿瞬間就有了光:“衛然哥哥在哪裏?他說好了會回來看知念的,都已經過去好久了……”
“衛然很快就會回來了,這裏不安全,我先帶你走,好嗎?”
來之前,艾比其實一直知道衛然有一個在家裏養了很多年的小姑娘,叫知念,聽說那是一個智力上有些缺陷的孩子,傳聞神醫衛然生性薄涼,可偏偏對她格外照顧,將她放在家裏一養就是十幾年。
在得知ray要對這裏動手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派人趕了過來,只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而此時的薩爾系統里,本來正在旁邊安靜等待的衛然突然打了個寒顫。
他心裏突然覺得一緊,有些局促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言牧野問道。
衛然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走神:“沒什麼,就是有點心慌。”
這些年,他每次外出都會給一個回家的時間,這次事出突然,那個小丫頭等不到他應該又哭鼻子了吧。
不過她好哄,到時候回去的時候給她帶個玩具應該就沒事兒了。
嗯……就帶個洋娃娃吧。她應該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