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里·序 歡迎來到【瓷】

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里·序 歡迎來到【瓷】

【九州·瓷·穗恆總部】

【二零二零年九月十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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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位於九州穗恆。

建立的時間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在魔女剛出現的時候,這個組織就已經存在。

不止是瓷,每個國家都有至少一個的對魔女組織,專門負責處理魔女事件。

魔女……非自然的生物,它們可以是任何生物,任何物體,它們居住在自己的箱庭,用自己的手段或多或少干涉着這個世界。

對魔女組織,其實更多是處理被魔女所干涉的一切,包括生物,包括物品……包括人。

如九州的【瓷】,櫻島的【三日月】,五十星的【摩門】,拉芙蘭的【白旗幟】等,這些隱秘的組織,在世界的表面下默默行動着。

不能讓大範圍的普通人知道這一切,因為,若是魔女的力量暴露出來,不知多少人會前仆後繼地去追尋魔女的力量。

這並非危言聳聽,因為,確有此事。

今天是二零二零年的九月十二號,天氣晴,在盛夏已經過去的時間,位於穗恆的【瓷】的大樓靜靜佇立。

直到這一片安寧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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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那邊的消息,有魔女事件。”

包子推開了第七層的大門。

包子是一個約十七歲的少年,十分清秀,帶有一種如書生一樣的氣質,不論是談吐亦或者行為,都有收有放。

他的頭髮不長,在耳垂旁微微蜷曲,他帶着一頂黑色的毛氈帽,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穿着一件畫著黑色圖案的白襯衫,外面再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他的手中拿着一張紙,沒有褶皺,看樣子應該是剛拿到手的。

第七層是【行動人員】的工作樓層,雖是這麼說,但一般情況下都沒有人在,基本都在全國的各個地方潛伏者,或者過着自己的生活只有收到任務的時候,他們才會行動起來。

而此時,第七層裏面只有一個人,是Moko。

Moko正拿着一張報紙——很明顯是報紙,不過是娛樂版塊的。

“鏡湖?那不就是在隔壁嗎?”Moko把手中的報紙放在一旁,“發生什麼了?”

“鏡湖,水城賭場。”包子把紙遞給Moko,“有幾個賭客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或多或少出現了精神失常的狀況,並且伴有極端行為。”

“這難道不是因為賭輸了嗎?”Moko冷笑一聲,她攤開手,“當初冬子在那兒拼二十一點拼輸了兩個月的工資,差點把【魔女的收藏】都開了。”

“……不,這個和冬子那個還是不大一樣的。”包子稍稍湊近了些,“而且……冬子那後來不是贏回來了嗎?”

“那是阿瘋姐用【贗作勾勒】描繪的未來……代價是阿瘋姐的卡裏面丟失了兩個月的工資。”Moko小聲說道,“後來阿瘋姐鬱悶了很久。”

包子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然後打了個寒顫:“嘖……總而言之,這次確實不大正常……調查組說了,這次你不能只帶着Mode了,還要加上我。”

“那確實很危險。”Moko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晚上九點鐘的飛機票,這張紙寫了現有情報,你自己看看吧。”

接過包子遞過來的紙,Moko開始仔細查看。

“……沒有不知道箱庭規則,不知道名字和形態……僅有的情報只是幾個可能的接觸者和一個儀式?”Moko皺起眉頭,

“這也太難找了吧?”

“沒辦法,鏡湖那邊和這裏不大一樣,你也是知道的。”包子聳聳肩,“倒不如說,九龍,鏡湖和寶島,這三個地方是最難辦的。”

和大陸不同,九龍,鏡湖和寶島這三個地方和大陸隔海相望,因此,若是這些地方發生了魔女事件,就會變的棘手。

先不說交通的問題,單單是文化和習俗的區別,以及那三個地方的成員對這邊的態度,就會造成很多不穩定的因素。

“一般來說,這三個地方本應該有自己的對魔女機構,但很可惜,在一八年時候的那個【魔女事件·夢】,三個地方的本地人員都遭到了嚴重打擊,所以……”在Moko看完整張紙以後,包子才接著說道。

“聽說過,修譜諾斯,那個時候我才剛成為正式成員,還不能夠處理那個級別的事情。”Moko略微回憶了一下,便想起了那個名為【夢】的魔女事件,“是叫修譜諾斯是嗎?”

“是的。”包子打了個響指,“你去叫上Mode,下午出發。”

·

包子在【瓷】工作的時間比Moko要久,這一點Moko是知道的,先不說包子比自己大一屆,自己在學習結束后還跑了一年多的後勤,而包子,因為某些原因,他在結束學習以後立馬投入到了行動組的工作中。

在Moko的記憶之中,也就只有阿瘋那幾個人的資歷比包子老了,並不是說人少,而是能夠活到現在的人,只剩下那麼多。

對魔女機構本身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工作,而新鮮血液的補給來源是特別少,若是成為機構的人,那就是把腦袋吊在繩子上走路,哪天踩空了,哪天就是忌日。

或許會有人問為什麼不大範圍招收人員,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人的慾望是無限的。

如是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子的非自然存在,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如何保護自己,而是如何獲得這些力量。

因此,在處理魔女事件的絕大多時候,危險的不是魔女,而是人。

Moko跟隨着包子處理過一次魔女事件,那一次是幸運的,他們遇到的是一個比較和善的魔女,即便如此,他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而Moko第一次負責魔女事件,是在今年的年初,她和Mode——也就是這一屆的‘新人’,地點是九州的蒼梧,就在穗恆旁邊,這也是她能夠第二次行動就成為主要負責人的原因之一——距離近,容易支援。

九州地大物博,【瓷】的人手遠遠不足以保證每個地區的監視,因此絕大多數人都是滿九州的跑,每隔一段時間換一個地方。

包子是一個很奇特的人,Moko從未見過包子使用【魔女的收藏】,也未曾聽說過包子擁有【魔女的收藏】,他在行動的時候只帶着兩樣東西——兩把鶴翅刀和一把小火銃。

包子很喜歡他的鶴翅刀,兩把鶴翅刀幾乎一模一樣,Moko不止一次看見包子擦拭着鶴翅刀的刀身,然後把刀劍磨的鋒利,再收進刀鞘。

火銃——這是必須帶着的,包子並不喜歡使用火銃,他說過,火銃缺少一種美感,太過於暴力,只追求結果而忽視了過程,若不是火銃在速度上有絕對的優勢,Moko很確信包子會只帶着他那鶴翅刀。

但不得不說,包子的刀確實耍的不錯。

Moko見過包子使用過一次鶴翅刀,大多數小說裏面那種有來有回打的天昏地暗亦或者一時間難捨難分打個半天的是不存在的,包子的刀講的是速戰速決,從出刀那一刻就拼盡全力,不計後果。

“不拼盡全力的戰鬥相當於自殺。”包子在那一次出刀結束后,這麼跟Moko說道。

一刀刺穿心臟,一刀割破喉嚨,挑斷手筋和腳筋,論戰鬥起來,包子比Moko或者阿瘋都兇殘許多,一切都要做到絕對。

這就是Moko對包子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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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Mode,Moko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跟絕大多數的成員相比,Mode加入【瓷】的方式很是特別。

她是自己找到【瓷】並要求加入的。

Mode接觸的第一個魔女事件可以追溯到她十四歲那年的夏日,而在【瓷】處理完成那次事件以後,Mode跟隨着那位行動人員,找到了【瓷】。

她在十四歲的那一年推開了第一層的門,至此,她的年少都在這裏度過。

Moko正式認識Mode是在今年的年初,那個藍色頭髮的嬌小少女,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事實證明,Mode確實是一個人才,她在那次行動中表現的確實不錯。

想到這裏,Moko摸了一下自己頭髮上的白色發卡。

那是一個潔白的,如狐狸形狀的發卡。

這是那次行動后獲得的戰利品,也是Moko得到的回報——【魔女的收藏·狐之狡黠】。

不說它的形狀十分符合Moko的喜好,它的效果也十分不錯,在大多數時候都能夠用來報名,況且,能夠獲得這樣一個非自然物品,獲得一個非自然的力量,已經足夠了。

或許這一次任務,就能夠用來檢驗它的效果。

她和包子不同,包子從未展現過使用【魔女的收藏】的力量,而Moko認為只要使用得當,即便是【魔女的收藏】也能夠發揮好的用處。

她聽阿瘋說過,包子有過一個【魔女的收藏】,但是從未見他使用過,不知道效果,也不知道模樣,“冬子說那個東西給包子用最合適了。”阿瘋姐這麼說道:“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最好還是不要使用,魔女的收藏這種東西,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即便在【約定】的時候知道了使用效果,使用代價,和使用后的副作用,但是更深層次的內容,他們不知道。

“如果多次使用,會不會被污染呢?”燊冬曾經這麼說過,他的推測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魔女的收藏】就是被魔女的力量所污染后的物品,因此,不難推測這些物品會不會也帶有污染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在許多時候都不得不藉助這些力量,不然,他們無法對抗被魔女所眷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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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她略帶慌忙地推開了大門,第七層的大門,嘴裏叼着半片麵包,藍色的長發也顯得有點凌亂。

她左手抱着一個書包,右手提着一個帆布袋,衣服倒還算整潔。

“……你這是做什麼去了?”Moko喃喃道,“你是櫻島女子高中生嗎?”

“不是!”Mode把手中的東西甩在一旁的桌子上,她撥弄着自己的頭髮,紮成一束,然後帶上帽子——那個衛衣的貓耳帽,她指着那一個書包,說道,“冬子硬要塞給我的,說是賭場常用出千技巧,還特地囑咐我一定要他失去過的奪回來……”

“他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奪回來了。”Moko指着帆布袋問道。“那這個呢?”

“那個是阿瘋姐塞給我的出千技巧……囑咐我把她失去的也一併奪回來……”

“OK,打住。”Moko抬起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他們……算了,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就在樓下。”

“等包子準備好我們就出發。”

“包子?這次是三個人嗎?”Mode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的,三個人,畢竟要去的是鏡湖。”包子推開房間門,他正把兩把鶴翅刀放入刀鞘,“那邊可能不會有人給你提供後勤保障,在【修譜諾斯】那件事以後,他們就已經放棄了對魔女事件,全權交給了我們。”

包子從口袋裏面掏出兩個證件,扔給了Moko和Mode:“拿着,在那邊用的,黑白兩道都管用。”

“這是什麼的證件?”Mode打開證件,好奇道。

“鏡湖,水城會的幹部證明,以及鏡湖執政黨的高層證明——是真的,這是我們的任務名額。”包子說道,“即便你們兩個和那兩個組織毫無干係,但是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期間……我們的名字已經在他們的成員名單裏面了。”

“你剛剛說的是……我們兩個和他們沒關係。”Moko似乎抓住了重點,“那你?”

“我去年在那邊干過一陣子的地下工作。”包子攤開手,“這兩把鶴翅刀也是在那裏鍛造而成的。”

“好,別說了。咱們現在是法治社會。”Moko抬起手,“準備好了嗎?要出發了。”

“沒問題。”包子說道。

“我也行。”Mode說道。

“走!”Moko揮揮手,朝着大門走過去,“速戰速決。”

“話說是誰負責送我們?”Mode問道。

“本來應該是後勤的專業人士,但是我今天手癢,我來開車。”包子手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串鑰匙,“讓你們看看我的車技。”

“……你給我把鑰匙還回去。”Mode說道。

“為啥?”包子不解。

“你的十二分已經被扣完了。”Mode一把奪過鑰匙,“你開車時候有多放飛自我你沒有點數嗎?”

“別!別!”

Moko看着兩人打鬧的模樣,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在很久以後,回憶起這一天,Moko都覺得,那是自己最後一次樂觀了。

當時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名為【魔女】的生靈,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而當時的她也不知道,並非所有的魔女都容易溝通,亦或者容易談判。

自從那幾日過去以後,Moko再也不對任何魔女抱有善意。

不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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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箱庭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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