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浩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充滿了仁愛之情,連他也不知道這份情是從哪裏來的。難道說,他很喜歡小孩子?可桃渚也不是小孩子啊,只是長得像小孩子而已,而且還是只長得像小孩子的鬼。
錢江與桃三看到林浩那充滿慈愛的表情,身子不由得一抖。
“喂,兄弟,你這是……幹啥呢?”錢江皺着眉頭拍了拍浩子。
浩子說:“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它好可憐啊,這麼小的一隻鬼,在外飄蕩了二十多年”說完,他還將手伸向了小鬼,似乎是想摸它的頭。
桃渚:“……我親愛的恩人之一,林浩子先生,感謝您的救助,不過,我已經二十八歲了,被人摸頭什麼的,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聽見這話,林浩想也沒想,張口就說:“沒事沒事,不管多大,在我心裏,你還是個孩子”。
錢江抽搐了下嘴角,心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話一般是父母說給孩子聽的吧。浩子,你真的傻了,沒救了。
這旁,桃渚已經退到了牆邊,想要躲避那隻伸過來的大手。
林浩面容格外慈愛,用滿懷憐惜的語氣對桃渚說道:“桃渚,小鬼,來個,過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現在安全了,我是值得信賴的,不用害怕,我就想好好彌補你的童年”說著說著,林浩竟流下了眼淚。
桃渚:媽耶,這裏有人犯病了。
錢江看向桃三,桃三表示:“沒事,就讓他這樣吧,過會就好了,這是使用化咒的後遺症。”
正當錢江要感慨什麼什麼時,林浩面容扭曲着朝這邊看了過來,哭着大聲喊道:“錢胖子怎麼沒事!”
桃三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回到:“可能是那小鬼和你氣場想和吧,嗯……簡單來說,你看起來更溫柔一點吧”。
林浩:“靠!嗚……小桃渚,來哥哥這邊,哥哥帶你去吃糖葫蘆,嗚……我他……你喜歡吃什麼,我都給你買。嗚……啊!什麼時候停下啊!渚渚……”。
桃渚已經跑到另一面牆邊了,它表示:這位“哥哥”有點瘮人,它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了。好在它體型小,而林浩又全身酸痛,追不上它。
錢江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鎮定地看着好友那副慘,遺憾地說:“浩子,我為點蠟,這金銀花茶,我就替你喝了,免得你說的口乾舌燥”。
在逗了下好友后,錢江扭過頭看向桃三手中的樹葉問道:“讓桃渚回葉子裏可以嗎”?
桃姐套了搖頭說:“這個只能靠時間,收回去也沒用,小林還是會思念桃渚。不收的話,還可以將思念之情排解出去,之後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了”。
至此,錢胖子表示:這茶還真不錯,再喝會兒,免得好友口渴。
也不知過了多久,桃姐與錢江分別拿着本雜誌翻閱着,而林浩還在那裏與桃渚父慈子孝。
正午時刻,林浩趴在桌子上,滿眼的淚痕。他嘶啞着開口道:“錢胖子,給我倒杯茶,我要渴死了”。
桃渚聽着那嘶啞的聲音,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情。這樣想着,它便上前一步,倒了杯茶遞給林浩。
林浩看着那張已與常人無異的稚嫩面容,一絲感動忽而劃過心頭,他聽見自己說:“乖孩子,你終於肯相信我了”。
林浩與桃渚:“……”罷了,就這樣吧,還好沒哭。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電話鈴聲響起,
桃三接了電話,說了一句話:“嗯,好,謝謝”說完便向四合院大門走去。
今天,她穿了套運動服,高高束起的馬尾落在背上,懷裏抱着黑貓,顯得格外有活力而又優雅。
桃姐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說道:“麻辣小龍蝦,可樂,辣雞翅!吃吧!”
愉快的午餐啊!
桃姐:真不錯。
錢江:夠辣,夠味,我喜歡!
林浩:我這喉嚨……不會吃壞嗎?不過,桃木村的葯挺多的,不錯!
桃渚:哦,我死了,我還是在樹葉里獃著吧……好想吃啊!
小灰:喵嗚~
桃渚:扎心了,找個機會,我得問問桃姐,怎麼才可以讓我也能吃東西。
風捲殘雲,桌子上又只留下了一推蝦殼與空罐子。
桃姐擦了擦嘴說:“好了,收拾一下,等下去腰山看看”。
錢江靠在椅子上,紅腫着嘴流着淚說了聲好。
林浩喝着可樂也想跟着說聲好,但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只能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桃姐吃飽喝足了,很高興,便抱着同樣吃飽了的黑貓回房準備些東西。
林浩拍了拍錢江,然後啊啊啊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見錢江點了點頭,他欣慰地笑了。
只見錢江起身,晃了下身子離去,然後拿着跟沾了東西的棉簽回來。
林浩心想這一幕好像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他張開了嘴,讓那棉簽上的葯塗在了喉嚨上。就在錢江把棉簽丟進垃圾桶里時,他後知後覺,口中一股怪味。
扶了下頭,林浩安慰自己說:傷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能吃,就是有點難聞。也能治喉嚨,但就是覺得怪怪的,這不是主治喉嚨的葯吧……但能治。
等桃姐從房裏出來,這兩人還坐在桌邊發著呆。她走上去,在兩人頭上各敲了一下。
麵包車裏,桃姐是駕駛員,二人一鬼一貓是乘客。桃渚變成了隊伍里的一員,它變成了他,他有組織有紀律了!
途中,林浩問桃姐:“桃姐,我們去腰山解決那些從世界內跑出來的惡鬼嗎?”
桃姐看着前方的道路還算寬敞的山路說:“這次,我們先踩踩點,探探路,順藤摸瓜,等得到足夠多的信息時,再將惡鬼解決掉,逐步接近世界內動蕩的根本原因,最終解決掉這個原因”。
林浩二人一鬼看着車窗外的景色,內心有點兒複雜。他們看見了一層由黑霧形成屏障,這屏障將腰山和那山腳下唯一的村子角村籠罩在裏面。
這個屏障好像一個編織的惡夢,夢中,所以的事物都飽含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