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節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第二百零四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皇上,皇上。”後面的清軍驚叫起來,不過奕?跑在最前面,誰也沒有辦法對他救援,只能眼睜睜看着奕?摔在地上,隨即被後面戰馬淹沒。
彷彿是放着慢鏡頭,奕?從沒有感到自己的腦子是如此的清醒,他清晰的聽到自己掉在地上時骨頭髮出的脆裂聲,這不算完,很快一隻馬蹄在他的眼中放大,再放大,然後重重的踩在他的n腔上,他的n腔一下了凹了下去,一股鮮血如同泉水一樣噴出,幾滴鮮血落在他的嘴角上,他甚至感受到自己鮮血有着一絲甜味。
蹄從他身上撥起,發出如同破布一樣的聲音,剎時間烈的疼痛傳入他的腦中,讓他恨不得縱聲大叫,可是又一隻馬蹄踩下,這隻馬蹄踩的正是他的嘴hn,奕?很快感覺到自己牙齒脫落,再也無法出聲。
接着雙手、雙腳無不傳來被馬蹄踏上后的脆裂聲,奕?的眼睛甚至還看到那些馬上騎士驚恐的眼神,他們極力避讓,卻還是踩了上來,他痛恨起自己的清醒來,寧願自己沒有知覺,不知過了多久,奕?眼睛終於失去了神彩,結束了被萬馬踐踏的痛苦。
王韶接到奕?身死的消息時已經是九月中旬,這次對陝西的進攻王韶並沒有親臨前線,一直留在太原沒動,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山西不但有數百萬災民要救濟,而且漢軍正在向én古方向進攻,坐鎮太原即可以指導賑災又可以對én古和陝西兩地同時兼顧,可謂一舉三得。
對奕?,王韶談不上太大的惡感,與咸豐和慈禧等滿清當權者相比,奕?對中國多少還算有功勞,正是在他支持下,才有了滿清的洋務運動,為此還被冠上鬼子六的名聲。洋務運動沒有使中國強大起來,一場甲午戰爭徹底將滿清最後的國運葬送,只是卻不能據此全盤否決,洋務運動雖然失敗了,可是是畢竟給中國留下了一些工業基礎。
以奕?的見識和聰明才智,若不是n格太過猶豫不決,事實上他完全有機會成為多爾袞一樣的梟雄人物,可惜最終棋差一着,鬥不過一個f人,窩囊而死,這個時空,他更是沒有發揮的餘地。
不過,死了就死了,王韶也沒有覺得有多可惜,奕?一死,對漢軍平定西南數省大有好處,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漢軍的一次重大勝利。
放下手中的情報,王韶向外喊道:“來人。”
一名在外等候的近衛軍應聲而入,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告訴胡漢先,陪孤一起出去轉轉。”
來的近衛軍應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異sè,轉身下去,顯然漢王這樣做不是第一次,而是常事。
半刻鐘后,王韶已經身穿便服走在太原城的街頭,身邊只是跟着數名隨眾,而其餘護衛人員都不知隱於何處。也這是沒有辦法之事,漢王殿下動不動就s服外出,又不許太多人在身邊礙眼,近衛軍也只能滿足漢王的要求。
與行轅的沉悶相比,一到街上,一切東西便顯得鮮活起來,即使是各種叫賣聲也讓人聽得倍感親切,各種政務上的壓力頓時拋到九霄雲外,這也是為何王韶會經常微服出來的原因。
街上人來人往,只是行人和以前相比還是有所不如,如今太原只留有近衛軍,其餘大軍不是西渡黃河,就是北出長城,而原本的旗人,綠營等兵丁更是一掃而空,少了數萬消費主力,無論是小販還是進城賣菜的農民都少了許多,何況還有大量災民遷出山西,太原不如以前熱鬧也難免。
與漢軍沒來之前相比,太原城顯得乾淨了許多,也少了遍地可見的乞丐,來往的行人臉上也多了不少笑容,沒有了以前的菜sè。
在街上逛了一圈,王韶隨意找了一家大酒樓坐下,叫來酒菜開始淺斟慢飲,興緻昂然的聽着周圍人群高談闊論。
眼下正是打尖的時間,這家酒樓的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太壞,廳中十餘張桌子,其中七八張桌子空着,加上王韶那一桌才只有五桌有客人,王韶坐下后才又有數張桌子有人坐下,他掃了一眼就有點啞然失笑,後來數桌都是身穿便服的近衛軍。
“劉兄,這個月生意如何?”
“還不錯,和以前相比差不多,不過比上月差多了,上個月生意可是足足比以前翻了一倍,不知洪兄生意怎樣?”
“和你一樣,若是大軍主力不走就好了。”
“是啊,聽說大軍已經攻下西安,大興皇帝倉皇出逃,也不知能不能逃得了。”
“噓,劉兄,那是偽帝,千萬不要說錯了。”
“對,偽帝,偽帝。”姓劉的商人心虛的朝四周看了一眼,見無人理會才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嘆道:“可憐,大興皇帝在西安還沒有坐滿一個月的皇位就要逃跑。”
“他逃他的,關我們什麼事,這年頭各人顧各人,能讓一家老小吃飯飯才是大事。”
“這倒是,說起來也虧得是大漢進入了山西,不能今年山西遭災,不知會餓死多少人,就沖這點,大清的江山丟得也不冤,不過大漢也不是善茬,聽說漢王中秋一頓飯,b得各個商人捐贈了上千萬兩白銀和近百萬石糧,否則大漢哪有那麼多的錢糧救濟。”
“話不能這麼說,漢王能將錢糧拿出來用在災民身上,總是善舉。”旁邊一桌突然有人hā言。
聽到有人hā言,兩人頓時一驚,看清hā言的是一個生模樣的年輕人才放下心來,劉姓商人回道:“善舉雖然是善舉,只是善舉本應自願,可漢王親自宴請,要求每名在場的商家必須捐贈,誰又敢不捐,如此強迫,讓人難予心服。”
“胡說八道,漢王什麼時候強迫過商人損贈了,莫非當時你在場?”聽到劉姓商人對漢王有微詞,一名近衛軍忍不住hā言。
“這個……我當然沒有在現場。”劉姓商人不由臉孔微紅,能被漢王宴請的商人身家都是十萬兩起,他根本沒有資格參加:“不過此事也不必親自在場,參加宴請的商人這麼多,其情形自然會流傳出來。”
“哼,爾等ān商,若全靠自願,又有多少人肯捐出大筆錢財,如此豈不是坐視數百萬災民餓死,漢王不要說沒有強迫,變是真強迫了,做的也是萬家生佛之事,又豈容你置喙。”
被罵成ān商,劉姓商人臉上頓時發紅,正要反駁,他的同伴連續踢了他一腳:“這位好漢,實在抱歉,我的同伴多喝了幾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諸位見諒,見諒。”
見到洪姓商人如此,那名近衛軍也不好繼續說什麼,沉默下來。
“洪兄,明明是他不對,為何不讓我說,還要向他們道歉。”劉姓商人卻是分外不服氣,只是得到朋友提醒,將聲音壓低下來。
“劉兄糊塗,漢王是何等人物,豈能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評說,一旦被人舉報到那警……警……”
“警察局。”
“對,警察局,虧你那記得漢軍的新衙én,若是被人舉報到警察局,豈不是惹禍上身。”
“不會吧,報紙上不是說不以言治罪,大家都可以暢所言。”
“你啊你,做生意時如此n明,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報紙如何說就真相信嗎,萬一有事,你到何處喊冤。”
“這倒是,多謝洪兄提醒。”劉姓商人心中一驚,臉上被罵成ān商引起的怒氣這才消除,誠心向自己的朋友道謝,兩人再次邊吃喝連談起來,不過將聲音壓得極低。
出了酒樓,胡漢先憤憤不平的道:“王爺,那名姓劉的商人真是不知好歹,屬下恨不得當場甩他兩個巴掌,讓他閉嘴,王爺心繫天下,又豈是他可以隨便議論。”
王韶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孤難道那麼可怕,什麼時候連讓人議論都不成了?”
“不是,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胡漢先頓時急得結巴起來。
“好了,孤知道你的好意,不過無論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不讓人說,要想全部說好話更是沒有可能,只要問心無愧,孤都會去做,也不怕任何人說。”
“王爺寬仁,可是有些人偏偏是賤骨頭,就那個姓劉的明明沒有捐到他頭上,他做生意反而賺了朝廷不少錢,卻大放厥詞,真該也讓他出一點血才對。”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了,你們也不許s自做什麼。”說到後面一句,王韶表情嚴肅起來。別看胡漢先的軍職不高,只是身為漢王身邊的sh衛,真要對付一名普通商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要吩咐一聲,自有人做事。
“微臣遵旨。”胡漢先應道,息了教訓那名商人一番的心思。
剛回到行轅,王韶吩咐人把劉順找來,直接問道:“各家晉家調查情況如何?”
“回王爺,已經調查清楚,中秋之時共有三十一家晉商所捐錢糧合計每家不足千兩,其中有十一家是吝嗇,以前對滿清時也是一á不撥,另外二十家以前對清廷捐資助餉卻非常勇躍,偏偏對災民的捐贈卻異常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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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呂愛君打賞,恭喜呂愛君友成為《列強路》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