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祭司

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裏

昨晚的一幕幕逐漸浮現在了周林的腦海中

哦對，我穿越了

周林想翻身而起，但是他對身體支離破碎的掌控感連翻身都困難

怎麼，打了一架靈魂就和身體不兼容了？

好在並不像周林想的那樣，在努力了半個小時后，周林總算坐了起來

“你好”是那到低沉的男性嗓音，周林看了過去，那個男子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皮膚白暫，面容冷峻，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身穿黑色風衣，頭戴高頂軟帽

周林反映了一會才想到自己降靈到了格魯諾的身體裏

“你好，格魯諾·丹尼斯”周林回應，並伸出了右手，

“戈登”男子從座位上站起並回應，但是並沒有握周林的手，轉而問道“你和老丹尼什麼關係？”

老丹尼···是昨晚將我降靈的那個老者吧，他叫丹尼啊

“我是他的徒弟”周林坦然

二人隨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戈登又仔仔細細大量了一番周林，表情略微有些怪異的說“如果你真想繼承老丹尼的遺產和技藝，就來史密斯大道18號，你知道位置”

隨後向門口走去，剛握住把手，戈登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向旁邊指了指旁邊衣架上的常服

“衣服”

周林轉頭看向旁邊那衣架子上還有那個從老者家裏拿出來的吊墜，再回過頭想問點問題時就聽見咔嚓的關門聲，目光望去，戈登已經離開了房間

周林有點懵，就這樣就走了？我要繼承啥？史密斯大道在哪？你能不能說清楚啊，我沒這個身體記憶啊！

周林努力回想了下昨晚的經歷

誒！老者丹尼說有事可以找山上的老祭司，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看來可以去問問

打定主意，收起吊墜，穿着常服走出了醫院，整個小鎮的全貌出現在周林眼前

整個小鎮依山而建，常年有淡淡的霧氣環繞，河流從南部的雪山留下，從小鎮旁經過，提供着充足的水源，小鎮的道路規規矩矩，周圍店鋪，住宅林立，街道整潔，空氣清新，遠處林場在霧氣中隱隱浮現

算不上秀美，但是絕對是修身養性的佳所

真美啊，在這裏定居下來，肯定很安逸吧，周林有些嚮往

隨後他便拉來個居民和他攀談起來，得知了這就是萊茵斯小鎮

萊茵斯小鎮是克里斯汀帝國南部最大的城鎮，為啥說南部最大呢，因為北部小城一個區的人就比萊茵斯小鎮整個城鎮的人都多

整個帝國南北差異極其顯著，北部平原已經進入了蒸汽時代的頂峰，帝國首都，也就是萊茵霍姆，工廠林立，而南部山地中的小城小鎮還在砍樹種菜

了解完這些，周林就打算啟程上山

但本就狀態不佳，沒吃早飯的周林，剛準備上山就餓趴了

“戈登啊，雖然我還沒入伙，但是你一個大子沒給我啊，你想讓我自生自滅嗎”

頭暈目眩的周林終於走不動了，歪在了路旁

“誒，你咋在這啊，你這是咋了”一道充滿活力的女性嗓音在周林耳邊響起

周林看去，一個穿亞麻襯衣的農民打扮的女士，仔細回想了下，發現並不認識她

“哦，忘了介紹，昨天是我和我的隊友救了你”女士補充道

“你是昨晚的黑衣人？”周林很詫異，昨晚和怪物打架，強到爆的黑衣人竟是個農民？！

女士滿臉奇怪的表情“黑衣人···就算是吧，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戈登不是陪着你嗎”

“哦，哈哈，他跟我說了句話就走了，主要我沒吃早飯···”周林尷尬到

女士思考了下“這樣啊，走上我家”說這就把周林像扛柴火一樣扛在了肩上

周林很無奈，大姐！形象！形象啊！你這讓我之後咋見人啊！

在“萬眾矚目”的圍觀下，周林被扛進了一個小莊園，周林被大媽們議論，周林社死了，只不過周林不知道罷了

終於在炫完了倆超大個麵包之後，周林擺脫了飢餓，也不知道這個瘦的跟桿似的身體咋塞下的，用完餐后，時間也來到了中午，那個好心黑衣人農民大姐也從外面回來了，胸前還抱着一個大筐重物，好像能頂倆周林

“重新認識下，凱麗·霍普金森，叫我凱麗吧”放下大筐，大姐朝氣蓬勃的說到

剛才餓的頭昏眼花的周林現在終於細細端詳了凱麗的樣貌，不算出眾的樣貌，小麥色的健康皮膚，身材高挑，很是健壯，也不知是干農活練的，還是干黑衣人練的，滿臉的朝氣，典型的村間大姐頭

“你不用自我介紹了，我了解你的情況了，如果你真的繼承了老丹尼的遺產，我想請你幫件事”凱麗說

“好的，我一定儘力而為”不管是昨晚的相救，還是今天的飯，周林都給不出拒絕的理由

“現在不急，以後再說，我看你有事，急匆匆往山上跑，我就不留你了，以後隨時做客”

說完凱麗就拜了拜手，又風風火火走出了門

周林見狀，也不停留，馬上上山，一切疑問的答案彷彿都在那滿是霧氣的山上

眼前的一幕逐漸變得熟悉，他竟然走到了昨晚那片發生了戰鬥的墓地上，旁邊就是老丹尼的舊居，那個屋子已經沒了一半，但是傢具依舊完好

就在這時，從屋中走出了個人影，老者身披紫色長袍，黑色的花紋若隱若現，頭戴鹿角骨冠，面帶猙獰的野獸面具，手持木杖，如果不是身形佝僂，周林甚至分辨不出那是個老者

老者看到周林時也一下愣住了，沉默半晌后，隨即向周林一招手，口中發出尖銳的嗓音“是丹尼讓你找我的吧。”

周林聽明白了，這應該就是老者口中的祭司，於是跟着老者進入了只剩了半個的小屋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就叫你格魯諾吧，咱們廢話少談，你是那個世界來的吧！”

周林一驚，看來他真的知道事情的內幕

祭司繼續說道“丹尼和你一樣，一起從災變之夜來到這個世界的”

災變之夜？難道是昨晚看到的那個詭異景象，在周林思考時，那紫藍色的大地，天空的虛影也出現在了自己腦海中，引得他頭腦發脹

但是轉念一想，又有點奇怪，災變之夜不是我進入這個世界時就觸發的，而是我來到這裏很久后，在擊殺了怪物之後才觸發的，絕不是周林穿越時候引發的，這會不會另有隱情？

“災變之夜是什麼呢？”周林問道

“你真的想了解嗎？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令人絕望”

周林有些猶豫，周林到來這個世界，本以為會開啟更加完美的一生，但是好像事實並非如此，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周林只能去適應，去接受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周林打算試探一下

“既然降靈儀式成功了，那選擇權就在你了，你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前半生，然後痛苦的迷失在後半生，連我都無法預見，你能遇見什麼樣的事情，恐怕那時，死亡本身也會死亡”

“我要知道！”周林從來不是喜歡逃避的人，從被欺凌到無法發聲，到反抗欺凌，反擊欺凌，周林知道，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解決自己！

“既然想好了那我就告訴你”祭司頓了一下“昨晚襲擊你的怪物叫扎魯，實際上世界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未知的詭怪生物，他們瘋狂，血腥，他們可以輕易屠殺人類，有些甚至以此為樂，走投無路的人們再一次偶然中了反制手段——生吃怪物的血肉，從而獲得了和怪物相似的能力。

這超越了人類能力的人被命名為破界者，這只是個稱呼，各地的叫法有所不同，非凡者，不凡者，瀆神者，啟靈人等等，在那之後的時間破界者越來越多，突然在某個時間，災變之夜和丹尼一同降臨，當時的記載不一，丹尼也不太記得當時的場景，只是一直提到北大陸····在災變之夜中，絕大多數的人都夢到末世般的景象，人們把災變之夜視為一種災難的前兆，而丹尼則被不同的教會視為或希望或毀滅的存在，都想將丹尼據為己有，研究，拷問，行刑···基於種種目的，他們對展開了對丹尼無盡的追捕

人們控制住了災難，但控制不住慾望，獲得怪物力量的同時，也獲得了瘋狂，為了追捕丹尼，人類逐漸從種族之間的戰爭，發展到種族內部的戰爭，那時生靈塗炭，人們稱那個時代為血河時代，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血河時代是由丹尼而起，人們只知道有個惡魔行走於人間，帶來災難····

血河時代過後，兩大宗教從戰爭中拔地而起——萬神教，和無上教，萬神教體量巨大，無上教思想先進，他們都從戰爭中脫穎而出，成為主流教派，並各自開發出了培養更穩定破界者的方法，其中丹尼來到了萬神教之中尋求庇護，從此，兩大教派表面就此和解，但是背地裏依然暗流涌動，陰謀潛滋暗長···

你和丹尼斯一樣，都是···外面來的人，丹尼在那時就如同災難的化身，災難過後，你又出現了，同災變之夜一起，格魯諾·丹尼斯，你會不會也因此也同樣經歷無盡的災難呢，你想要在這黑暗的世界了里生存，你知道你該做什麼準備嗎？”

巨量的信息撐得周林頭皮發麻，但是周林依然清醒

“既然打不過就加入他，吃了昨晚怪物的血肉，成為破界者？”

“說法很奇怪，而且只對了一半，吃血肉很古老，那會使你變成神經病，現在教會已經發明了更好的辦法”

“既然丹尼讓你找我，那我就必須和你解釋清楚”

祭司想了想，繼續道“昨晚你看到的就是萬神教的鋼印法，在脊中柱插上秘銀鋼釘，其中封印怪物的能力，鋼印可以由教堂調控調配，教堂可以從人們的祈禱中獲得的磅礴精神力，以供給每個鋼印攜帶，精神力可以驅動被鋼印封印的能力，這個方法的優缺點很明顯，無限的精神力雖好，但是鋼印的代價很大，而且教堂能輻射的範圍有限，出了教堂的輻射範圍，鋼印內的能力就無法被驅動

濃血法是無上教的開發出的方法，這也是無上教的發家之道，通過各種特殊藥劑淡化怪物血液或特質，最終輸入人體，讓怪物之血和人類之血相容，來使人獲得能力，增強血肉和靈魂，這個方法較為均衡，而且容易製備，是除教會外流行的成為破界者的方法，但是獲得的怪物力量相對較弱，使用會消耗自己的精神力”

周林有些聽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讓我在兩種方法中選擇？”

“都不是”祭司否定

周林沒有感到疑惑，反而更加專註，因為其中可能蘊含著更深奧的內容

老祭司突然昂頭高喝，彷彿最虔誠的信徒

“你要學習的是另一種特殊的方法，那被稱之為——靈魂苦修士！他們的肉體外沒有殘缺，精神內沒有雜質，血液里沒有瘋狂！一旦成功，你將以最與眾不同的姿態，行走於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