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愛該不該複雜
結束了這場令人窒息的面試，昊雷已經開始發愁了。
“哎，怎麼和我家姑奶奶交待呀！這不還沒說幾句嘛，也不給人家商量的餘地......”
“不是給你48小時考慮了么。昊董，你快想好哦，這種人才不可多得......”王秘提醒道。
“我知道，主要是我真和這人不來電，一副盛氣凌人掌控全局的樣子，跟他在一塊兒別人還以為他是老闆我是秘書呢。”
“這倒是！我剛才也恍惚有這種感覺呢！”
“是吧，是吧!我說什麼來着......”
“可是副董那邊不好交代呀!而且咱們公司確實也缺這種人才。要不——咱們問問廖助理？”
“王秘書，你是不是已經和魔鬼下注，賭我萬劫不復了！虧你想得出來，廖助理還沒正式離職，你這一問不是明擺着趕人家走嗎?!”
“哦，有道理哈！”
“有道理有道理，你懂哪門子的道理！你就是我奔往幸福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啊王秘書！”
“哦——”王秘拖着腮幫子若有所思，看得昊雷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趕緊出去忙你的！”
“哦，沒事啦？那我走了？”
“不走在這兒給我守靈呀！”
昊雷煩躁地翻騰桌上一堆文件，他陷入糾結失落的情緒中。
王秘書前腳關上門，後腳就有人敲門。昊雷一看，來的人是Linda。她笑魘如花，來到坐着的昊雷身後給他揉肩。
“老闆，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法氏燒烤。”
“Linda，你說你請我吃XJ烤串兒我信，韓國烤肉我也信，再不濟來個美式BBQ，可你說法國，哎，那地兒人們擼串兒嗎?”
“哎呀，老闆你去了就知道了啦！老闆是正宗米其林一星餐廳的廚師呢，店裏的招牌香烤鵝肝還有專利呢！”
“是嘛！那我可得嘗嘗！”
“好的呀！那我下班等你哦老闆！”
“嗯。”
看着Linda邁着小碎步高興離開的樣子，昊雷心裏五味雜陳。
下班后，昊雷開車接上了Linda。
“呀，老闆，不開你的老爺車了？”
“大美女Linda請我吃飯，不得伺候好了。”
“那可不，你那輛桑塔納坐得我腰都疼。還是勞斯萊斯好坐，哎，老闆，那天冷總送我回家開的帕加尼才叫拉風呢，推背感好棒的哦！有沒有考慮......”
“沒有！Linda不瞞你說，去年我給自己定了個存款三萬的小目標，今年我掐指一算......”
“嗯，怎麼著？”
“還差八萬呢！”
“老闆你就會和我哭窮，討厭！”Linda淺笑撒嬌。
“我不哭就已經很窮了啊！書山有路勤為徑，只怪我沒富貴命，Linda，跟我這麼多年讓你吃了不少苦吧。”
“沒有啦老闆，雖然你歲數大了點兒，長得普通了點兒，脾氣臭了點兒，人也摳門兒了點兒，剩下的還是不錯的。”
“也沒剩下什麼了吧？都不肯買輛跑車讓我的女神坐坐。”
“哎呀，老闆你才小心眼兒了呢！跑車有什麼好的呀，多擠，都無處安放我的大長腿呢！我們昊董的庫里南最舒服哈！”Linda和昊雷一路說笑，主雇兩人常年的相處模式讓他們聊起天來暢所欲言，無所顧忌。
昊雷和Linda來到一家人聲鼎沸的商場，
剛把車子停下往電梯走，就聽到不遠處有熟悉的聲音。
“Linda你先去佔位子，我有東西落車上了。”昊雷急忙推着Linda往前走。
“我等你。”
“不用，你不是說那家店總爆滿，你先去，我馬上。”
“哦，好。”
Linda被昊雷輕易支走。他轉身就來到一輛車旁。
“小飛，把我包拎上，還有我座位上你看有沒有一支口紅......”
“哦，好。”
女孩兒不停交代剛下車的男友，像普通情侶一樣。
昊雷來到車跟前倚着車門，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揶揄道：
“嘖嘖，最近時髦那話怎麼說來着？嗯——對了，叫‘麻雀啄了牛PP，雀食牛皮’。幾日不見，香車美人，混得風生水起啊小飛！”
鄭飛和賀甜田這對小情侶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所謂的“熟人”。
“怎麼著，咱聊聊？和你的前任老闆沒什麼說的？”看着站在那裏盯着自己的二人，昊雷狠狠把車門關上。
鄭飛沒有忸怩猶豫，反而坦蕩地說：“好！甜田，你先上去，我和昊董在這兒談談。”
聽鄭飛這樣稱呼自己，昊雷心裏很是不爽，他感覺鄭飛像是故意這樣說來疏遠自己，保持距離。
“不行！小飛，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嘛！”
“唉唉唉三姑奶奶，小飛畢竟還是我帶出來的，我們叔侄兒倆敘敘舊你也管啊！”
“昊雷，小飛又沒有給你們昊氏簽賣身契，他去哪兒是他的自由，你別總纏着他。”
“嘁！”昊雷翻了個大白眼，特別想笑，“姑娘，賀子天叫你一聲姑奶奶是因為你們賀家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親緣關係，我們昊家人丁不旺，但也是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昊雷也是你直呼的？！你家大人沒教你什麼叫講文明懂禮貌嗎？”昊雷一通話堵得一旁的賀甜田直跺腳。
“昊董，我女朋友說話有些直，我替他給您陪不是。有什麼話咱們上車說吧。”鄭飛穩穩地說。
“小飛！”賀甜田撅着嘴不高興。
“聽話甜田，我這裏完了就去找你。”
“哦，好吧！那你快點兒啊！”
鄭飛一個誠懇的眼神過去，賀甜田就乖乖聽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昊雷坐上鄭飛的副駕駛，又狠狠地關上了車門。他拍了拍面前的駕駛台，“好馬配好鞍呀小飛，比我的強多了，你這算是一步登天了吧？”
“昊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小飛，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
“有。”
“好，你說。”
“我提前畢業了，老賀董親自問院裏要的我，再加上我之前的實習經歷，所以系裏破例給我做了答辯。我現在已經是紫雲閣的員工了，只要過了這幾個月實習期，我不想讓人說閑話，畢竟之前我......”
“之前你怎麼了？因為你之前是他們的對家——昊氏的重點培養對象？”
“嗯。”
“好，小飛，虧你還知道我和你雲姐對你抱有多大的期望。我能知道你這樣做的原因嗎？”
鄭飛心事重重，不予回答。
“你知道他們紫雲閣是多麼複雜的一個家族企業嗎？子天他爸......”昊雷欲言又止，有些事只能爛在肚子裏。
“昊董，說這些沒用......”
“小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在我這裏的發展空間不比你在紫雲閣的差，你為什麼偏偏撿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呢？！”
鄭飛仍然一動不動沉默不語。這讓昊雷更着急了：
“退一萬步說，你出於各種考慮最終選擇了紫雲閣，我可以理解，紫雲閣業務涉及面越來越廣，這幾年發展很快，可這都不是你答應賀甜田的理由啊！你要是不想說閑話就不該把那姑娘也扯進來！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說話呀？！”
“小雲姐還好吧？”鄭飛在昊雷的追問下終於開口了，可是所答非所問。
“你還記得你小雲姐啊！她什麼都不知道，我也還是聽Linda說的，這麼大的事你好歹也和我們說一聲啊！你還忍心讓Linda轉告，你知不知道她......”昊雷想起好幾個陪着Linda買醉的夜晚，她悲傷孤寂的念念不忘。
“她怎麼樣了？”鄭飛終於抬起頭，用關切的眼神看着昊雷。
“你怎麼不當面問她？！問問她為什麼每晚喝得醉醺醺才能回家睡覺，問問她以前那麼颯一個女強人Linda去哪兒了，為什麼最後就為了一個移情別戀的小弟弟我就再也見不到她笑模樣了！”
昊雷憤怒地說完，鄭飛又不說話了。
“鄭飛，如果你當初不愛Linda就不該接近她！她是個好女人，她比誰都渴望愛，我不允許你傷害她，玩弄她的感情！”
“我沒有不愛！更沒有玩弄她的感情！”鄭飛怒吼着。
“那你這都是為什麼啊？！”
“因為我媽給強暴她的人生孩子，我是孽種！”鄭飛近乎狂怒地說，眼裏已經有淚。
昊雷愣住了，這話正是他在自己生日那天一把把刺向廖雲的刀劍，他有些慌了，可此時鄭飛繼續說道：
“你生日那天我回去找雲姐想給你個驚喜......我什麼都聽到了......你怎麼能狠心說出那樣的話！小雲姐做錯什麼了嗎！不能做母親的人是她啊！”鄭飛怒目圓睜責問昊雷道，這回換昊雷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如果不愛小雲姐就不該承諾給她幸福，是你在傷害雲姐，你憑什麼指責我！”
“小飛，我和你雲姐之間......”
“很複雜嗎？你對雲姐的愛很複雜嗎？就是因為你手機里一直存着你和前女友的照片？！那我雲姐算什麼？！是你在玩弄她的感情！
我只是不想和一個冷血無情，瞻前顧後的人共事！”鄭飛說完把頭扭向一邊。
昊雷無言以對，他默默打開車門下去。
是啊，愛本不該如此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