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衣組織卡慕酒疑雲

「安室先生？」

看見安室透的身影，大道寺花音有些吃驚，「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這句話一出，本來就已經很生氣了的安室透越發生氣了。

「難道你覺得我不該跟過來嗎？」

他竭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冷靜模樣，想要在花音面前更加理智一些的處理這件事。

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大道寺花音頭上卻冒出一滴汗。

為什麼……

為什麼她現在居然真的，會有一種出軌被抓的既視感啊！

安室先生對於人情緒的感染力和壓迫力也太強了吧。

「花音，我想我應該有資格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情緒管理一向是他安室透的強項，但是再怎麼深諳此道，他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無動於衷。

想要完全收斂內心涌動着的真實情緒，不露一點自己的真實想法，還是太難做到了一些。

不過他雖然不清楚對方的性情到底如何，但是有一點，安室透明白。

那就是這種時候越是示弱的人，越是能佔到優勢。

花音她的潛意識裏一直都有着憐弱的一面。

他要是做得過於強勢，只會讓對面那個面目可憎的礙眼傢伙得意。

安室透清楚這個道理的所在，所以即便他現在再想暴揍對面那個男人一頓，然後把對方送進不可回收垃圾應該去的垃圾桶，但是他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落寞傷心的委屈模樣給花音看。

他倒要好好見識一下，對面那個人到底是有什麼本事才能讓花音偏向他的。

安室透一邊想，一邊暗自打量着那個男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背影卻是越看越眼熟。

身高，金髮，體型，以及露出的一部分膚色……

安室透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花音喜歡金髮黑皮這一款，所以又找了一個同款吧！

難道是花音覺得有他一個人還不夠，還要再來一個兩個所謂的替身嗎？！

不，不對！

他現在還沒死呢！

花音找哪門子替身啊！

「安室先生，你現在對這件事的理解可能有一點點小誤解，不如我們大家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怎麼樣……」

看着安室透不善的眼神，大道寺花音就知道接下來不解釋清楚就不好收場了。

但她總不能就這麼直接跑掉，然後留給自己一個爛攤子吧。

「誤解？」

聽到這個詞，安室透忽然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具有幾分攻擊意味的笑容。

「所以花音你的意思是，其實你和他根本就沒什麼關係對嗎？原來是這樣啊，是這個男人單方面在糾纏你。」

他說著點了點頭，身側握成拳頭的雙手也在此刻顯得極有存在感。

見他認真，大道寺花音也覺得要命，她得解釋清楚：「不是，你先聽我——」

「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需要客氣了吧。擅自對別人女朋友出手的男人，就算被扔進東京灣也沒關係的吧。」

安室透點了點頭，繼續冷笑着說道。

大道寺花音：……都說了，要你聽解釋啊！安室先生！不要繼續在那裏選擇性聽自己想要聽的話，然後自顧自的總結了啊！

還有，你一個現役公安，在那裏說什麼違法犯罪言論呢？！

「零，你自己解釋吧。」

大道寺花音擺爛般地扯了扯降谷零的衣袖，她算是拿安室透沒辦法了。

對方在氣頭上的時候，明顯就是不願意好好聊一聊的類型。

比起解決矛盾，安室先生現在看起來更想解決產生矛盾的來源。

「零？」

有那麼一瞬間，安室透不禁瞳孔地震。

這個字像是觸動什麼的開關一樣，讓他敏.感的神經立刻警惕了起來。

是巧合嗎？！

還是說……

他看向大道寺花音，但是大道寺花音完全一副「我解釋不了，你們自己處理」的樣子。

她拉着降谷零轉過身，讓他面對着安室透，同時言簡意賅的介紹道：「這是降谷零，我命中注定的戀人。」

這句話彷彿無限次數的回蕩在安室透的耳邊。

而對方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也帶給了安室透極大的衝擊力。

安室透：！！！

壞了，花音她真的找了個替身。

不，等等！

也不對……

如果這個男人是降谷零，那他又是誰？？？

安室透和降谷零互相對峙。

降谷零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在打量對面那個自己並做出評估的同時，也在給對方緩衝的時間。

說實話，這個世界的自己給降谷零的印象一直都處在差與不差的邊界線。

要說差的話，做牛郎接近花音甚至還有為了完成任務騙財騙色的可能，每一件事都讓降谷零覺得有必要打他一頓讓花音出出氣。

但是要說不差么，確實，這個世界的同位體是少數的沒有想挖他牆角的存在。

現在的衝突也只是因為對方的錯認而已。

要是從這方面來看，他和降谷零之間也沒有多大的矛盾。

兩種想法同時在降谷零的腦海里存在，所以該用什麼態度去交流，他還在考慮斟酌當中。

相比起知道內情的降谷零，一無所知的安室透此刻就有些思維混亂了。

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降谷零……

這個所謂的降谷零一定有古怪。

安室透的腦子轉的飛快，很快就從剛剛的失神中反應過來。

會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有很多種。

也許是有人知道了花音後頸上印着降谷零的名字，所以可以製造了巧合。

而和安室透相似的長相就更不值一提了。

整容也好，易容也好，甚至化妝模仿，什麼都有可能實現。

更甚者，或許對方還不止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他還要試探一下，對方知不知道降谷零這個身份意味着什麼。

他和組織之間又有沒有牽連，他接近花音的真實目的到底有哪些……

安室透越是往深處想，模擬出來的情況就越是嚴峻，他的神情也就越是充斥着冷意。

短暫的視線交鋒之後，兩個人似乎是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敵意。

於是降谷零微微一笑，率先打破了這種僵持不下的氛圍。

他輕輕拍了拍大道寺花音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的胳膊。

而這個舉動又引起了安室透的不滿。

大道寺花音鬆開手之後，降谷零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後上前幾步，對着安室透露出了一個從容到看不出什麼破綻的假笑並說道：「很高興認識你，這位……安室先生。」

這算是挑釁？

安室透的眼神銳利的像是刀片一般，彷彿下一刻就要把人割傷。

「降谷先生……」

他在這個瞬間褪去了安室透該有的偽裝，顯露出了波本才會帶有的鋒芒。

「我很好奇，這是你的真名嗎？」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話里話外的語氣里也多少藏了點陰陽怪氣。

不過這點力度還激不起降谷零的多少情緒，他淡定自若的朝着安室透點了點頭，然後微笑道：「這是當然。」

安室透的嘴角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站在拐角處，陽光灑下來時被擋住了一部分，沒有盡數照亮他的面容，以至於讓他此刻的神情顯得有些陰沉可怕。

「是嗎？」

他面無表情，質疑般的反問道。

降谷零笑容不減，一邊做好了防備，一邊還在繼續輸出：「安室先生你在懷疑什麼呢？花音的後頸處還刻着我的名字，這個標識總是做不了假的。」

兩個人之間打啞迷的言談，讓大道寺花音不能理解。

為什麼降谷先生不直接挑明身份，還要說這麼多讓安室先生一聽就要生氣的話出來？

是的，大道寺花音想的沒錯。

這些話確實是讓安室透一聽就直接在心中暴怒。

標準的男綠茶。

安室透覺得這個稱呼非常適合對方。

搶他的身份，搶他的女友，還在這裏叫囂……

接下來他還想幹什麼？！

安室透並不想在大道寺花音面前動手，但是降谷零拱火的技能也實在是太熟練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還能忍得下去，那他也就可以直接收拾收拾去跳太平洋了。

安室透的一拳來的毫無預警。

這種速度和力量，如果不是降谷零一直都有着足夠的警惕心，他恐怕真的也會陰溝裏翻船。

作為同位體，他們的一切都是無盡相似的。

格鬥自然也包括其中。

安室透的攻擊每每都能被降谷零所預判躲開，這種打架不佔上風的感覺讓安室透分外惱火。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逐漸發現了端倪。

他們兩個人的攻擊習慣竟然高度一致。

還有格擋時慣用的動作，也近乎一樣。

發現了這一點，安室透就開始忍不住的把注意力放在去分析對方的行動上。

而一分心，這場架，降谷零也就贏得毫無懸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挨了一拳暫時退後兩步，倚靠在牆壁邊的安室透喘了兩下，一邊恢復着自己的體能，一邊神情嚴肅至極的問道。

「終於反應過來了嗎？」

降谷零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皺痕和灰塵，平淡道。

「你到底是誰？」

安室透一雙眼緊緊的盯着他看，如同要從他的反應中得出答案一樣。

「你心裏不是已經有數了嗎？」

降谷零的神奇依舊從容不迫，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有人可以完美複製另一個人，除非……」

「除非……那就是他本人。」

安室透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想明白了什麼一樣，站直了身體，帶着幾分錯愕和不可思議，低聲接上了他剛剛只說了半句話的回答。

隨後，他似乎又明白了什麼，立刻將視線放在了大道寺花音的身上，驚道：「那你……」

「啊，就是你想的那樣。」

大道寺花音點點頭，沒等他說出答案，就先肯定了他的猜想。

得到了回答的安室透不禁有些恍惚：……

這件事對他來說，衝擊力到底還是太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