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萬惡的資本家
刺啦~推門聲響起。
一身休閑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四處張望，片刻后好像看到了什麼，快步走向林溪。
他找了好久的街角，尼瑪的原來這家大街上的咖啡店，沒在轉角。
它的名字叫---街角的咖啡店。
無語，這兒沒這首歌吧，哪來的梗？
顧南一屁股坐在林溪對面的位子上，端起飲料，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把林溪給看的只想給他一巴掌，好心給點一杯咖啡，遲到就算了，還來個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你那杯藍山，價值1500。”
顧南呼吸一窒，有些尷尬的看了眼空空見底的杯子，說道。
“咳咳，好久不見啊，林溪”。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林溪癟了癟嘴，沒好氣的歪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要不是認識多年的老交情，真想抬手一巴掌。
“也沒啥事，這不是很久沒見了嘛。”顧南嘟囔一聲。
林溪一臉鄙夷，哪次不都打着許久沒見的幌子，找她幫忙。
拿起旁邊的外套，作勢要走。
“我手裏還有案子，沒時間墨跡，沒什麼事兒的話我要走了。”
顧南哂笑。
“有些難度頗高的戰鬥卡，找你幫忙。”
“新作？”林溪問。
“不，還是那個。”
屠龍開話之前顧南曾找她幫忙，只不過被林溪無情拒絕罷了。
這種錢少，事兒多，甚至會被放到熒幕上一遍又一遍吐槽的玩意兒，她才沒時間陪他玩兒過家家。
林溪表情極度無語，吧唧了一下嘴。
“你還覺得能搶救起來啊？”
“不是，我只是不想違背一個動畫人的初衷罷了。”
切~，林溪是很不屑這套說辭，靜靜的看着顧南，白嫩的手指敲擊桌面。
你裝，給我繼續裝。
顧南眼角忍不住抽搐，細數從大學認識以來，他還真沒能在林溪面前佔到便宜，這女人啊有時候太聰明，還真不討人喜。
顧南沉默片刻回到道。
“我想玩一把大的”
林溪微頓，嗯？
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問過顧南一個問題。
...
我畫沒問題，但你能保證成品質量嗎？
顧南猶豫了。
但如今，她從老朋友眼中看到了久違的那种放松和自信。
林溪沉吟片刻。
“給我看看”
顧南露出笑容，拿出卡袋放到桌上，輕輕往前一推。
林溪抽出分鏡，快速翻看起來。
顧南也不由感慨，時間還真不是個東西，過得真快。
第一次認識還是在大學的繪畫交流會上，林溪獲得第一名，顧南藉著超前的作畫技巧，力爭第三。
兩人走的路子也不太一樣，顧南當時勵志做一個動畫製作人，所需要的技能更加全面，需要懂得編劇、創作，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還要有繪畫、構圖等技能，參加繪畫交流純粹是圖一樂子。
大學期間申請的動畫項目，找不到人的時候，顧南就會找林溪，雖然這價格貴的離譜，不過每次拿到之後，都不得不由衷讚歎一句“nb”，一來二去兩人慢慢的就混熟了，林溪覺得顧南識貨，顧南覺得林溪物有所值，正好各取所需。
至於當時第二名嘛，只能說：
亂花漸欲迷人眼，路邊野花別想采。
采來採去失手速，泯然眾人一地毛？
顧南其實是很不屑，愛情？狗都不要！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追求追求夢想。
畢業之後，兩人也順理成章的走上了兩條路，顧南憑藉這部隨手作，擠進了八大的的豪華游輪，g畫任職，而林溪也在加入八大之一的紫風鈴之後的一個月...
離職了....
成為了一名自由畫師。
用她的話來講，老娘在公司里賺的錢都不夠保養自己的皮膚.
現在這兩年在整個圈子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自由畫師，諸多知名作品都找她拿捏核心場面。
大公司的階級制度，註定了顧南只能兢兢業業，整天做着清清二原、做中割，早年的雄心壯志，也逐漸被磨平，這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屠龍......》是巨坑！
顧南當然也不瞎，只是他怕繼續多熬幾年，即使真的到了獨立帶項目的年齡，也喪失了勇氣。
《屠龍》是坑，但在顧南眼中也是一次機會。
就在顧南懷念青春的時候，林溪面色越來越黑。
初見分鏡，林溪還有些驚艷，表現力完全和以前不同，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無論在鏡頭運轉，長短鏡頭變化拉伸，還時物角色格鬥技巧上面，都不在一個檔次，就連需要的效果都已經完全明確記敘了下來，僅一眼，她就能構想出完整的畫面。
但隨着林溪又掏出幾張，再摸出兩張之後，眉頭緊皺，再伸出手摸了摸卡袋，瞬間面沉滴水。
林溪驟然起身，左手拍在旁邊厚厚一摞的分鏡稿上，右手揪住顧南衣領往前一拉。
“c，你當老娘高產？給我這麼一摞什麼意思？”。
咖啡店的其他人，一臉懵逼的看着林溪。
這、這、這也太彪悍了。
顧南也被驚了一跳，假裝咳嗽，連忙用眼神示意，周圍有人。
林溪朝四周看了看，急忙縮回手，輕咳一聲優雅的坐下，面露微笑，皮笑肉不笑齜牙道。
“你是一整集戰鬥都給我了吧，你知道老娘保養品多貴嗎”。
顧南也覺得這麼干有點不仁道。
“林溪，我這不是沒人了嘛，項目的原畫都太稚嫩了，駕馭不了，外包的話肯定來不及了，質量還不能保證”
林溪不為所動，沉聲道。
“這麼多肯定沒戲，別想了，我手裏還有其他的案子。”
隨後頓了頓，狠狠瞪了一眼顧南，威脅道。
“我最多只能給你畫核心戰鬥，你還得負責清二原。”
“還有。”
“這次的價格雙倍，同意就干，不行拉倒。”
賺了！！！！
顧南本來就沒想到全給她畫，這部分拿過來就給她挑一挑。
顧南點點頭，咧嘴說道。
“行，完成了找你吃飯。”
林溪又一次嫌棄的看了一眼顧南，起身。
“別下次了，這頓你請。”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林溪這人吧，業務水平着實讓人信服，就是這過於聰明的腦袋和犀利的眼神，着實讓多吃了幾十年大米的顧南感到難以忽悠...不對，是難以說服。
......
半晌后，顧南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咖啡店，他還以為林溪開玩笑的，直到買完單看着本來整數的卡上只剩下96700，兩杯藍山加10%服務費......
一股心痛的情緒撲面而來。
顧南氣急敗壞的罵道，敗家娘們。
......
經歷了艱難的思想鬥爭之後，顧南終於用一句，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說服了自己。
回到了公司，又一次沉浸在了一堆亂麻般的稿件中忘我工作，只有工作才能忘記心痛！
第10話已經播放，11話也已經到了後期的剪輯階段，不出意外的話...按照這個節奏，下周準時上映沒問題....
但王炸肯定是在12話，這是這次集團隊所有資源的一話，核心戰鬥卡給了林溪，顧南完全不用擔心，剩下的一些非劇烈戰鬥的場面交給了陳婷。
即使這樣其實也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畢竟才初出茅廬，經驗有些不足。
渾身散發著喪氣的陳婷，顧南還真怕她頂不住倒下，不得已，只能一邊進行着自己的工作，同時關注陳婷的進度。
最後乾脆讓陳婷搬到了自己旁邊，反正辦公桌夠大，一轉頭就能看到，有問題也好及時糾正。
“你看，這一卡是主角被巨大的爆炸炸飛的場景，你過於着筆在主角身形姿態上了，反而忽視了爆炸效果”
“來筆給我，你不如這樣，再細化爆炸效果，起始以小火星表示、然後爆發的巨大煙火、最後火焰夾雜着煙塵緩緩消散，主角身影從煙塵中飛射而出。”
隨着顧南逐步勾勒完整，震撼的爆炸場呈現出來，這樣的優點在於，不僅可以省去許多需要勾勒諸多主角體型，衣衫等細節的時間，還能將視覺效果最大化。
“我明白了，演出，讓我來”
陳婷黑眼圈瀰漫的眼中放光，立馬奪過顧南手中的筆，又一次滿頭苦幹起來。
顧南有些緊張，悠着點兒啊，你頂不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