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金戈鐵馬 第二十六章敵襲

?在見過眾位分離多年的弟兄們之後，秦無晉也在雙龍山的山寨之中盤桓了數日，等待着顏通等人的到來。

在此期間，秦無晉也去見識了火炮，一發炮響之後，秦無晉也對火炮的威力不得不感到震驚。

顏通等人一連在涼州行了數日終於進入了雍州地界，所有人都開始感覺到，難以言表的疲乏。如果說，在涼州，尚有像定陽城這樣的破敗城市可以休整。那麼進入雍州以後，便是百里不見一城，許多地方呈現出荒涼之色。

有的時候，走上半天也未必能見到一座村落，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

雍州原本是個肥沃之地，風吹草低見牛羊便是最好的形容之詞。

如果在治世，這裏的確是一個好去處。但在亂世里，雍州可不是安全之所。它坐擁西域與涼州的交界之處，勾連東西，通衢八方，是兵家必爭之地。正因為雍州富庶，才容易引發別人的窺探。自從匈奴南下以後，雍州就是戰亂不止。盜匪過了，官兵來，官兵走了盜匪歸，你爭我奪，不死不休。

匈奴人曾誓要血洗雍州，所過之處，雞犬不留。匈奴人的殺戮很重，也使得雍州人不得不背離家園，逃亡別處；短短一年間使得一個富庶之地，變得殘破不堪。

由於如此彷彿的破壞，所以雍州的官軍已經所存不多，雍州治下的守衛，也並不算嚴密。顏通等人進去雍州猶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但一路的顛簸，卻使得所有人，郁顯得筋疲力盡，其他人不說，就說顏通。如果放在往常，那是何等的生龍活虎？可現在，也都蔫巴了！

所幸隊伍之中有幾輛馬車。如果有人乏了，也可以登車打個盹，休息一下。雖說作用不是很大，卻也能多多少少緩解一些疲乏。至少對顏通而言，就是如此。他身子還有些不妥，所以也不能太過於疲乏。有一輛馬車跟着，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樁福利。

此時，顏通坐在一匹毛髮黑亮的寶馬良駒之上。

此馬，馬身長一丈有餘，膘肥肌腱，雄壯非常。碗口大的蹄子，四肢雄健。不過，這匹馬脖子上的鬃毛，略有些發蔫兒。但此馬奔跑起來，馬鬃飄飛，卻也是極為壯觀。

這匹馬，便是當年熊成武送給秦無晉的坐騎，當年因為匈奴的追殺而放它入林自生自滅，但沒想到顏通等人在涼州遇到有人在販賣此馬，猛虎侍從的人一眼便認出了此馬，便將它買了下來。

這年月，一匹寶馬良駒，就好像後世的奔馳、法拉利，是身份的象徵。

所以顏通這匹馬，也是非常喜愛。這一路上，反正秦無晉不再，顏通眼饞無比，此時別借過來騎着過癮。

只是，這麼一匹神駿的照衣白，此刻也有些無精打采。

“傅凌天，還有多久才能抵達武威郡？”

鄧於洋突然放下手中的書卷，拿起一根竹杖，挑豐簾喊道。

趕車的青年，赫然正是那定陽城的盜馬賊，傅凌天。台兒山的事情結束之後，鄧於洋也沒有把傅凌天的事情呈報上去。按道理說，這件事不了了之，傅凌天也就自在了！可他卻生出了跟隨秦無晉的心思。

繼續留在定陽城，也難有什麼出頭之日。倒不如隨秦無晉，出去闖蕩一番。

這傅凌天雖是個浪蕩子，但也不是一無是處。他趕得一手好車，而且為人也非常機靈。鄧於洋想着，秦無晉到了武威郡，也需要人手來幫忙。

周正顏通這些人雖能做事，但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出面。但多一個傅凌天跑腿，總歸是件好事。

此時，已是日薄西山，暮靄沉沉。

“先生，翻過前面的山樑，再過一個山谷，就到武威郡的地界了。”傅凌天趕着車，回頭答道。

“那還要多久啊？一個時辰？”

傅凌天有些擾豫，“如果順利的話，用不了一個時辰，就可以抵達。”

這人累的狠了，脾氣就容易暴躁。其實，鄧於洋何嘗不是如此？

“傅凌天，停下豐，讓大家歇息片刻。”

“是！”

傅凌天答應一聲，連忙呼喝起來。

仗前方的騎士，一個個勒住了戰馬。

周正催馬過來，低聲道：“先生，咱們不走了嗎？”如今秦無晉不再，這隊伍里自然是鄧於洋說了算。

“先歇息一下，大家吃點乾糧，喝點水……估計還得一個多時辰，咱們到縣城裏再好好休息。”周正濃眉一蹙，心裏有些不太情願。但是看得出，大家真的累了。連王成也是有氣無力，更何況其他人呢？而且，從晌午到現在，一直沒有吃過東西。歇息一下，也很正常。可看了一下周圍，周正又有些緊張。

頭頂上松柏陰翳，天矯婆娑。本就不太好走的道路，變得更加暗淡。這種環境，可是很容易出事。

他搔了搔頭，扭身喊道：“王成，掌燈！”

王成答應了一聲，便和傅凌天跑去準備火把。

周正還想要再勸說一下鄧於洋，盡量不要在這種地方停留。就在這時候，就見顏通下了馬，朝着旁邊的林子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哨咕：“他娘的，這算是什麼狗屁道路……”

這種顛簸之苦。讓顏通苦不堪言啊！

站在林中放水的顏通耳邊忽而傳來一聲‘咋擦’輕響。

這聲響很弱，若非秦無晉自幼耳聰，估計也聽不見。顏通眼角的餘光，似乎掃到了林中星芒一閃。

“大家小心！“顏通立刻撲到在地一支利矢貼着他的後背掠過，篷的正中馬車的豐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