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劍門遇刺
已近清明時節，卻還是天寒地凍，京城有商賈像是得到什麼消息一樣，開始大肆屯糧，當然，屯的最厲害的是祁王府下的產業，從去年開始，蘇澈就格外重視，力主屯糧，親自指揮，趕上了秋收的尾巴根，收穫不小。但他覺得這些遠遠不夠，全國四萬萬人口，能辟穀修行的沒多少，而任何一個數字除以四億都會很小。所以他早早聯繫了老爹，勸他放大哥去境外走私糧食。
奈何，資金有限，老爹也不敢放開手腳大幹，蘇澈只好指使蘇懷大肆賣武器，低價收購各地軍隊淘汰的軍械，偷偷向境外換糧，這可是有違聖意的，但蘇澈堅持這樣干。為了周轉資金，還想了各種騷招募集資金，最典型的就是放債券了。
總攬府上事物，劉瑩瑩也沒攔着，只覺得蘇澈一番操作驚為天人，心中惴惴不安。但想想祁王府底蘊，還折騰得起，蘇澈也不是孟浪之徒，就讓他管，讓他在事上練練。但她不曾細查，蘇澈手下，府中賬面流水高得離譜，完全在高槓桿率運行，這一波蘇澈賭得自己都害怕，他原本沒這麼堅決，但家裏沒人使勁兒阻攔，那就不好意思了，這天下工農千千萬，不出一年糧荒就會席捲全國，想想餓殍遍地的場景他就膽寒，“三年無夏一年旱、人食人、易子為食”，史書永遠冷酷無情，再說種種跡象表明他的憂慮是對的，賭了！
“世子殿下，您的書信。”一個小丫鬟探門，“好，放下吧！我拜託你打聽的東西有下落嗎？”蘇澈每次出去遊玩都要悄悄打聽留影石，但都沒有結果。“殿下，這個東西確實沒人聽說過，奴婢跑遍了東西兩市，確實沒有賣。”“嗯！”
“公子你要買什麼呀？我給你辦呀！”欣兒從蘇澈身後突然鑽出來，給讀書讀得快睡着的蘇澈揉捏肩膀。“沒事！不買了！買不到。我們七月份一塊兒去劍門洞天吧！”
欣兒聞言嘆口氣:“公子，我只能在外面等你出來！”說著難以自控地伏在蘇澈背上，來了個親密貼貼，她內心腹誹皇帝真摳搜，限本人進去，還不允許多貪機緣，人手兩件，淘到什麼算什麼，要不然能陪公子進去多好，不要機緣也行啊！“去了再想辦法嘛！我就不信了，票還能逃，到時候再想辦法把你帶進去。”
“今天祭祖真是醉了，以前都是清明下雨，今年下雪！幸好有你的暖水袋！那些老老少少也不敢當著皇帝的面用術法取暖，也不敢提暖爐，看我揣着這麼個小玩意都嫉妒壞了！”“還是公子的主意！”
“可以讓大哥開拓取暖用品的市場，最近想到了研製空調，但這個空調冷凝劑不好辦，還是先做一批暖風機，正好賣一賣試試。看看大哥的信……”蘇澈拆了信封，“啊？又沒錢了？市場糧價已上浮，拋售？不行啊！杯水車薪，現在還沒到通脹厲害的時候，不解燃眉之急！”欣兒遞來信紙毛筆，蘇澈思忖再三，把暖風機的製造說明塞進信封，“兄長親啟，我以為半年後糧食果蔬必上漲五倍左右，現據官府邸報，各地商人囤積居奇，哄抬物價，糧價翻了一半，我們應再忍耐克制，年底開始分批售出，以壓制糧價，可以以地易糧，以勞動力易糧，直售饑民，防止中間商賺差，現在府內虧空可以屆時再發債券拆東牆以補西牆，不急於收回現金，宜增擴實業，之前所提售賣電器必能使我渡過難關。”
蘇澈現在與蘇懷書信往來非常頻繁，實在是蘇懷感到玩大了，蘇懷是個安分守己中庸謙退的人，已經在書信中反覆勸誡蘇澈不要再增加債務，趁現在見好就收。但蘇澈總覺得這樣不足以力挽傾頹，堅持還要進場。
“世子殿下！柳將軍府上送來請柬，柳仙子近日化神成功，後日設宴招待，請您前往。”“好，知道了！”
“柳仙子真是進境神速啊，這才五年而已！”欣兒艷羨不已，曆數整個王朝的化神修士也是不多的，“攆不上，太驚人了……”比資源，御林將軍府肯定賽不過他這個皇三代，但是奈何人家天賦異稟，後天宴會臉往哪放是個問題。
宴會前，蘇澈給欣兒簡單過了生日，這一回他打算把做好的系統打包給欣兒安裝了一波。“坐好昂！過程有點長，時間有點久，還會有點難受哦！”欣兒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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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入定，完全放鬆身心任由蘇澈引導安裝，刻印神魂就花了半個上午，安裝完已經到時間赴宴了。欣兒啟動系統，一瞬間彷彿看到了全新的世界，系統桌面是欣兒的寫真照，她啟動僅有的幾個應用，雷達功能讓她徹底明白了蘇澈花了一個上午測試的究竟是什麼，有這樣的魂力雷達，誰能暗中襲擊公子呢？打開照相機，她頓時震驚，雖然她自認聰慧，過目不忘，但有了這個，那是真正的過目不忘，一個像素點都不能錯啊。
“公子！我明白你之前講的故事了，那不是故事對嗎？”欣兒激動地擁入蘇澈懷裏，原來公子沒有哄她，他描述的世界，他許諾的自由，都是真的！也許，不，是一定，公子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公子說話算數！公子的故事對別人諱莫如深，公子的技術對別人完全保密，但這個別人不包含她。
“那不是瞎編的故事，那是我的人生，那是五千年的文明，那是無產階級的光輝奮鬥。”蘇澈每次提到華夏，都要有幾分鐘進入賢者時間，之前把政工幹部的一套拿來洗腦欣兒，欣兒以為是蘇澈腦補的故事，現在看到更加天馬行空的發明，她堅信，這就是真實，存在那麼一個世界，存在那麼一個文明，“無產階級”就是類似於她的人們，已經無限接近於徹底擺脫壓迫，完全做自己的主人。欣兒忽然如鵜鶘灌頂，感覺腦海中有什麼進去了，有洪鐘大呂的鳴音，她理解了蘇澈對下人的體恤，理解了蘇澈在這次無夏之年前後的嘆息和自討苦吃。
她把紅唇輕輕貼在蘇澈耳邊，“公子！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蘇澈被這香風軟語激的一個激靈，緩緩的把欣兒壓倒在身下，難以自禁地吻上了欣兒的香唇，兩手不安分地到處亂摸，兩個人喘息聲亂作一團。
“世子殿下！我們啟程吧！再不啟程生怕誤了時辰。”殿內的喘息嘎然而止，半晌，蘇澈欣兒雙雙出門。
一路上欣兒心猿意馬，她忽然感覺自己以前是不懂男孩的，原來高高在上的世子像她一樣生活在紅塵中，原來高高在上的世子覺得柳小姐高不可攀，原來高高在上的世子居然有這樣傻的情懷，原來高高在上的世子真的就這樣喜歡上了一個低到塵埃里的侍女，蘇澈在她眼中一下子就不那麼遙遠了，一下子觸手可及了。“我要永遠做公子的小侍女！”她這樣想。
蘇澈規規矩矩的入宴，都不敢和人多說話，一來沒有那種拉家常的能力，二來已經有不少人問蘇澈修為進境幾何了，蘇澈能夠明白，但凡有年齡般配的同齡人的，這些家族都已經準備揮鏟了，這牆角得挖，況且柳家父女敬酒時沒有再提他未婚夫的身份。最讓蘇澈震驚的屬於太子親至，帶來皇帝的禮物、聖旨，封柳仙子為昌平郡主，此外，四皇子、晴兒公主也都來了，這榮寵，無以復加！
蘇澈上輩子和學霸卷，現在，要和這樣一批優秀的青年才俊卷，心裏難受啊，好在這次去劍門洞天都是元嬰玉璞，沒有柳思依。
酒足飯飽，蘇澈躲到人群邊緣，欣兒在身邊如影隨形。這一次，多少有點鬱郁不快，這群人話里話外都帶刺。四皇子不知何時來到身側，“這不是我小侄子嘛！”“蘇澈見過四殿下！”“這是你小姑晴兒公主，跟你一樣大！”蘇澈其實並沒見過晴兒公主，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位公主，之前看她眼神獃滯，還以為是侍女，於是慌忙行禮。
“你小姑遺傳了我母妃的眼睛，不能視物，卻能望氣。”四皇子見蘇澈盯着公主的眼睛愣了一下神，於是解釋。“我聽聞你四處屯糧，還開倉濟民，最怕的是還用一些特殊手段從外邦購糧，但是朝中就此誣告祁王府囤積居奇的不在少數，還有告你指使蘇懷走私武器的，要當心啊！”蘇澈心中無比震驚，走私武器一事，他是讓人買通了邊境守備的，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出賣隊友，那就是府里有人吃裏扒外了。“多謝四殿下提點，蘇澈知罪。”“父皇這邊，我和太子殿下都會替你兜着點，但你自己也要小心行事！”
“……殿下厚愛，蘇澈感激不盡！”蘇澈暗自思忖，這意思是參他走私的奏摺皇帝都沒見着面？看來省不少事。
“這次，你小姑也去劍門，你且好生照拂！”蘇澈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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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明朗，躬身一拜，“臣願為驅馳！”但其實好笑的是，一路上晴兒公主跟着他倒了血霉了……
蘇澈本想與未來的岳父禮貌幾句，但柳將軍全程與太子聊得興起，只得最後辭行了事。
回得府中，欣兒艷羨地讚歎:“公主好漂亮哦！可惜了眼睛。”確實公主姿容傾城，遠不是欣兒或者誰能比的，與柳思依相比都不遑多讓，尤其是那身材！“老蘇家基因好！”蘇澈揉着欣兒，“欣兒也不差嘛！”
“那我和公主誰更漂亮？”欣兒嘟起嘴，蘇澈震驚，啊這，欣兒已經深得地球女孩的真傳了？這送命題啊！“當然我家欣兒更漂亮啦！我家欣兒就是公主！”“哼！”欣兒無比傲嬌地仰頭。完了，地球的女性生物回來了！絕對不能讓她知道還有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裏……這樣的問題。
三個月悠然而過，蘇澈跟隨蕭門主學了更多東西，御氣與靈陣正式結合形成豐富多樣的攻擊手段或另有其他妙用的術法，從元嬰往後，修士漸漸的不再研究肢體動作，畢竟元氣的攻擊之下，肉身顯得太脆弱了，所以，修士一致放棄肉搏，到涅槃鮮有肉身戰鬥的，當然，他這個琉璃體除外，他可以直到大乘還近身肉搏，因為強。修成琉璃體他才能感覺到就算裕王府的底蘊都不能和他祁王府比，裕王之子可沒有琉璃體護身，所以一槍斃命，資本主義還是香啊！
出發時欣兒幾乎把府中能帶的納戒都給帶上了，蘇澈一隻手倆，塞了各種丹藥法器保命預製陣法。這是他們第一次離開京城，劍門秘境其實是遠在邊關。
沿途不出所料，皚皚積雪，車馬難行，田地荒蕪，百姓面有飢色。“也許不用等到過年了！”蘇澈感嘆，災荒之年，動物都跟着倒霉，到處都是獸骨。欣兒懂了蘇澈的心思，遇有流民阻攔乞討，都一一分些糧食。途中買糧，價格已經是去年的三倍了。
“欣兒！給大哥發電報，可以視情況售糧了，只零售不批發，只售饑民，不售商賈。年關之前，以現在市場價售賣，絕不夥同各地商會漲價，要控制投放速度，整個災年，我們都要有餘糧。”“好的公子！”電報投入就一個月，欣兒都不用密碼本就能譯電。現在蘇澈只能做到這一步，更加先進的通訊手段不是他一人之力能搗鼓的。
公主殿下的馬車就在他們後面，十幾架馬車在官道疾馳，沿途寒林呼嘯，這是獲得進入劍門的名額的天驕們，共二十四人，四個內定名額。東聖皇朝在高原上，沿湛江一路向東，直到冀州燕雲台前都是一馬平川，湛江也因此號稱八百里如鏡，很多地方會出現湛江筆直如劍，倒映藍天的壯闊美景，因為酷寒，湛江這一段本就江面開闊，流速緩慢，現在表層都封凍了，景色更加壯觀。
一路風馳電掣，七日進入冀州。從這裏起，湛江如天河之水直落九天，沿途飛瀑轟鳴，層巒疊嶂，官道也曲折難行還不斷穿越湛江。“這裏也算形勝之地，大家下馬休整一個時辰，我們明天就到了。”護送的官員招呼學生。這裏是湛江與瀾滄江兩江併流之地，一山之隔并行進兩百里才相匯，當然，匯合的地方不在王朝版圖了。
蘇澈突然拔劍揮砍，欣兒也射向蘇澈，出劍揮斬，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蘇澈和欣兒的法器級寶劍火花四射，好在蘇澈中彈三枚，欣兒毫髮無傷，劇痛使蘇澈緩緩地滑坐在地面，血汩汩湧出，好在琉璃體確實神奇，蘇澈的傷口裏外都不大，前後彈孔幾乎一般大小，琉璃體的特性決定了受創面不會太大。
“有刺客！保護公主！”有人大呼，但蘇澈感覺，這是沖自己來的。雷達顯示的彈道全部指向自己，指向欣兒的也只有幾發彈，但指向自己的恐怕有一個彈夾，他有雷達也攔截不來，畢竟子彈的速度可太快了。公主被軍士結結實實圍在中間，防禦陣法開得一點縫隙不留。又有幾發彈打來，欣兒有雷達在手，勉強應付，她一直朝向襲擊方向拍照，希望能抓住一絲蛛絲馬跡。這些人竟然用自己發明的武器暗殺自己，看來就算整出電磁炮來也不能賣了，因為自己攔截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