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謙謙君子

第十三章,謙謙君子

欣兒今年的生日,蘇澈正在被追殺,本想湊齊太玄聖典、留影石、井中月、五雷正法、大日如來真經再送給欣兒一個驚喜,哪知苦等許久,井中月沒有消息,蘇澈也臉皮薄,絕不肯繼續追問,於是就將這些先送與欣兒了。

一個月後,傳說中發配邊疆的詔書並沒有下來,再隔一個月,蘇澈忽然應召上朝。老皇帝先是褒獎“小愛卿忠勇果敢”“聰慧過人”“為取我朝至寶立下汗馬功勞”云云,又說蘇澈頗有“儒將風範”,合該“子承父業”,說要支持蘇澈“摘取功名”,還賜下玉龍劍以示厚愛。蘇澈一路點頭稱是,自然而然接下了陛下即興擬好的聖旨……蘇澈心裏腹誹:沒必要搞得好像有多自然,我內心並不噁心你強加給我的。皇帝一下子既堵住了悠悠眾口,又安撫了祁王方面,還妥當地將蘇澈推入了權力舞台。老皇帝怎會想到,他一語成戮,從此蘇澈高摶九萬扶搖風,一襲白袍,兩次進京勤王,殺得叛軍聞風喪膽,更讓朝中奸佞噤若寒蟬,十年成就歷朝最年輕的權臣,讓皇室都心驚膽戰。

退朝後出得大殿,“殿下還是就送到這兒吧!再送大家都會覺得我在參與黨爭了。”四皇子卻指着蘇澈取笑,“現在朝廷內外誰不說你是我蘇重晚的門客,你百口莫辯了!”這四皇子並不像個莊嚴老成的主,二人推推搡搡往前走,“眾口難鑠真金,我就非要給你擺宴送行,就沖你肯跟着我皇妹在這鬼門關走一遭,你以後是我兄弟!”“差輩兒了殿下!”

豫章樓是皇室主要的宴飲場所,沒有高閣飛瓊,二層閣樓上當窗而坐,江上風景及對岸清秋閣、柳衣巷盡收眼底,江畔紅粉輕歌曼舞,錦瑟翻奏華章。江上堅冰爍光,陰風呼號,往昔遊人如織,現在陰雲翳空。

欣兒雖然出身丫鬟,卻對酒場禮節不甚了了,既不同飲,更不曾勸酒,只顧痴痴地欣賞樓下舞曲。

“我特別想知道小祁王你在這次屯糧大戰中掙了多少?”四皇子有一顆八卦的心,從蘇澈怎麼醒的問到蘇毓淞怎麼死的,“哦,沒多少,去年後半年家裏反對我的策略,都是大哥在經營,我所知道的,小金庫翻了十幾翻吧。”

“可我聽說借的債頂你幾十個祁王府的總資產,能還的過來嗎?”四皇子對蘇澈那種獨特的借貸手段有所耳聞,“已經還了相當一部分了,第三期的債券府里沒讓放多少,所以現在欠的錢不多,借雞生蛋嘛!還完府上還是本金翻了十幾倍。”

“唉,我聽說哪個豪門望族都發了不少財,只可惜……去年江上往來人,如今城外白骨堆……蘇公子,你,就只想發一筆橫財嗎?”晴兒當場在四皇子腦殼上削了一巴掌,“哥!你快閉嘴吧!人家小澈一直在壓糧價,只是前期掙了些,後期在虧本啊!人家最早屯糧能和那些後知後覺的一樣賺錢嗎?你多了解了解朝堂大事吧!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知道的還不如我多!”四皇子尷尬地別過頭去。

“殿下深居高閣,還能心憂百姓,在下敬您一杯!”蘇澈打個圓場,四皇子感慨,“母妃常常教導我們要愛民如子,不能高高在上,是母妃講了我才知道原來百姓吃不起燕窩,原來百姓穿不上羅綺。”他們的母妃出身貧寒,在宮中自受冷落,一般的皇子都上太學,可他是先皇創下基業以來為數不多長於婦人之手的皇子,從小冷暖自知。

“誒!我妹妹回來的路上是不是罵你了?”蘇澈大囧,這怎麼說呢?懟是沒少懟,“還行吧!”“我就知道,我妹其實脾氣有點爆的,給我說說……”話沒出口當頭又被削了一掌,“你就不關心點大事,你就聽故事,你就玩吧,沒救了!”晴兒公主是真不客氣啊,而且砸人的時候板着個臉,沒有表情,很嚴肅的樣子。蘇澈囧得不行,他也沒聽說四皇子是個妹控,更不知道晴兒公主經常這樣削四皇子,這小暴脾氣……

最後欣兒扶着不知南北的晴兒公主,侍衛們抬着皇子和蘇澈上了馬車,蘇澈兩世為人,第一次喝成這樣,中間居然嗨了兩首現代歌。

“差點忘了……這把斷江……給小澈的,拿好。”晴兒從戒指中摸出一把紅色基調,劍刃泛着金色光芒的法器,品秩極高,與白色基調篆刻黑色秀麗花紋的玉龍屬於同一級別。

“那個……妹妹,其實你……不用嫉妒我……”欣兒瞬間漲紅了臉,“我沒有!”但她心虛地手心捏出了汗,晴兒公主卻指着自己的眼睛,“我……都能看到……其實你家公子……為我冒這個險……嘔……還是為了你……”現在的蘇晴兒臉頰紅潤,眼神迷離,好似有了表情,“聽我句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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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你得睡服他……可別被搶走了……”“哦!”一旁的侍衛竊竊私語,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婢女,在公主面前自稱我,公主還沒有生氣……

第二天城外驛站,祁王府大隊人馬前來送行,劉瑩瑩看着蘇澈飲下小杯酒水,逐漸泣不成聲,一拳錘到蘇澈心口,“這次你聽話好不好!別再多管閑事了啊!之前給你說的都記好了嗎?”“記好了記好了媽!沒事!你兒子我有手段的。”蘇澈趕忙安慰。

“你有什麼手段能禁得住人這麼惦記!你就沒記!”劉瑩瑩又錘了幾下,越哭越凶,“說!你記住什麼了?”“嗯,那個⊙﹏⊙……”蘇澈把劉瑩瑩拉到一邊,“一,不和欣兒發生關係,二,嗯……不多管閑事,三,三年內絕不回京。”劉瑩瑩氣得再錐兩下,“什麼三年,五年,五年,你給我記死了,這三點你犯哪一點都會惹出殺身之禍,這不是我說的,有人給你算過,哪一句都應驗了,知道嗎?”

“嗯嗯嗯!好好!放心吧娘!”蘇澈敷衍地點頭是是是。

“你總是是是是,好好好,可你哪一次聽話了,你知不知劍門回來娘心裏有多怕,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急得到處求人,後土境的兩個供奉出去都掛了彩,你害人多擔心你知道嗎?”蘇澈也是後來才知道刺殺的規模遠不止那些,家裏是為他付出了很多的,包括這次去瑞麗,家裏打點了不少朝臣。

劉瑩瑩知道她說的這些也許並不管用,氣得不行,她猶記得蘇澈剛出生后不哭不鬧沒有動靜,全家急得不行,這時府上不請自來一個胖乎乎的老和尚,說蘇澈神魂不完,要去宮中找命定之人前來照顧起居,而立之年可自然蘇醒,劉瑩瑩按照生辰八字找的這命定之人自然是欣兒,可那和尚還說,蘇澈命里有兩劫,一是兵災,只要蘇澈外出領兵五年不歸,兵災自解,二是天劫,只要蘇澈和命定之人既行夫妻之禮,天劫無解,他還預言了蘇澈修行的速度,可謂精準無比,所以劉瑩瑩深信不疑,即使祁王暗中懷疑有人使用下作手段奪舍蘇澈,她也認為當初佈下的陣法不可能被突破,再說蘇澈除了身負莫名其妙的機巧之外,並無其他異常,孩子氣很明顯。

劉瑩瑩的直覺還是很準的,蘇澈哪一條都沒遵守。欣兒對這次出行滿懷期,雀躍地清點各種物資、裝備、陣法、法器、食物等,

這個送別整整送了一個時辰,大娘和二娘三娘才放蘇澈走了。

沿途都是一成不變的林海雪原,蘇澈乾脆在車上呼呼大睡,醒了就和欣兒玩兩個人的遊戲,赴任時間有兩個月,他任由隊伍徐徐而行,根本不急,他只急一件事兒,就是脫下欣兒的護身法器。日日如膠似漆,讓他親手探索了欣兒大部分肌膚,可那秘境最是引人神往。

這一日蘇澈照例和欣兒從科學藝術聊到了生理知識,像往常一樣摟着欣兒一頓亂啃,欣兒早已意亂情迷,任由蘇澈得寸進尺,蘇澈在漫長的廝磨過後理智被徹底衝垮,一隻手緩緩伸進秘境中。這一刻欣兒如遭電擊,纖腰微微向上反弓,緊閉雙眸,一下子將蘇澈死死環住,心如小鹿亂撞,也許自己期待這一天很久了,也許自己無比害怕更進一步,她有些姐妹在教坊過苦日子,她出門偶爾去一次,姐妹總訴苦男人一旦睡過就變了。欣兒在慾望和理智之間鏖戰,既快樂又痛苦,既幸福又煎熬,她緊緊地守護着自己最後的羞恥,但現在小褲褲已經被蘇澈快要撕碎,幾乎褪至膝窩,罪惡的左手攀高峰下幽谷無所不至,終於有那麼一瞬,欣兒的理智被磨滅,除了jc和呻吟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不要出口變成快點。蘇澈右手如願以償地進入秘境,那一瞬,欣兒的纖纖玉臂發狂地鉗住蘇澈,令他難以呼吸,那秘境溫柔的觸感也讓蘇澈如遭電擊,恨不能將欣兒揉化了與自己合二為一。

這時車窗被掀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侍衛探進腦袋,欣兒羞得立刻埋下了頭,蘇澈連忙扯出毯子蓋在欣兒身上,“殿下,午時到了,我們……就在此地造飯……吧……”他立馬拉上窗帘,後悔自己這麼莽撞,難怪這窗帘這麼難扯開……

欣兒又羞又氣,拔起枕頭追着蘇澈到處砸,“都怪你!色狼!色鬼!大色狼!討厭鬼!!”“欣兒!欣兒!別砸了,別被小褲褲絆倒了!”欣兒更加無地自容了,氣得伸出盈盈一握的小腳亂踹,嬌喝聲能掀翻馬車,“你還說!!”還好有隔音陣法……

這事以後,欣兒最多也就允許蘇澈摟摟抱抱,男人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異常痴迷,蘇澈饞的更厲害了。這一日蘇澈突然翻上車頂,向著東方凝視良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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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發現了大隊人馬,這麼多天了,行商的隊伍帶着走鏢的鏢師都不敢跑這麼慢的,更不會有這個規模,“小左!去前面岔路口問問那個車隊幹什麼的。”“得嘞!”虎頭虎腦的侍衛揚鞭催馬,一溜煙離開了隊伍。

不多時,侍衛策馬歸來,“殿下,那隊人馬是赴任雲川龍里節度使的車隊,那領頭校尉不肯告訴我他家主子的姓名。”“好!我知道了,告訴前頭跟着節度使的車隊走!”蘇澈查閱官府邸報,翻到過這個節度使的相關提名,隱約可見於正陽調任雲川龍里節度使是上任首輔的建議,他任六安咸寧兩省巡撫好像開罪了不少人,就這樣薛首輔還能給他升正二品,節度使可就是土皇帝,相當於省軍區司令員,訓練民兵、調度軍需,野戰部隊的事情他也能插一杠子。

車隊不到一周就跑出了中書省,進入了定州,才入定州行省地界,蘇澈便察覺到官道兩邊大隊人馬蠢蠢欲動,翻身上馬,蘇澈拉起信號彈,“環形戒備!”令他驚詫的是於正陽的車隊學習能力強,很快複製了這個陣型。兩邊的刺客按兵不動,但蘇澈卻探查到一片炮彈打了過來,“拉大間距,起陣!兩儀元罡!”蘇澈還是用太玄聖典的經典陣法,果然擋的了箭雨,擋火炮問題也不大。不多時兩邊刺客忽然衝殺而出,炮火很快停了,可蘇澈沒敢撤陣,他感覺到有人乘亂衝到了他頭頂上,一個陣法形成,周遭溫度驟降,林海曠野忽然現出原形,雪不見了,蘇澈頭頂卻是冰刀霜劍飛舞。

“欣兒!一個感覺擋不住啊!”“我來!”欣兒祭出的陣法屬實把蘇澈驚呆了,“太乙金甲陣你都會了?這泥馬沒道理啊!”同樣是出自一本書的陣法,這太乙金甲陣可不是單面防禦了,而且還是單向的,蘇澈這麼長時間沒揣摩明白,萬萬沒想到欣兒才入手沒多久,出手就是王炸。

“咔!”玻璃崩碎的聲音響起,蘇澈抬頭髮現自己的兩儀元罡陣稀碎一地,破陣的不是寒冰劍陣,而是一個小巧的法器,一個後土境修士手托金光流轉的四稜錐狀物,再一次衝擊太乙金甲陣,蘇澈目瞪口呆,這個法器夠狠,太乙金甲陣碎了,但太乙金甲陣也狠,沒完全碎,……神仙打架,蘇澈傻眼了,是什麼法器,竟能靠人力破陣,又是什麼陣法,還能這樣玩……

“劫雷!”蘇澈火力全開,堪比天雷的貫穿了那人的身體,一身黑色法衣盡碎,渾身赤裸的後土修士卻只是略感麻痹,手持佛紋金棱鑽再次俯衝,“一起,紫雷!”欣兒本就玉璞,加上蘇澈合力,驚天動地的雷鳴終於有點天雷的感覺了,那修士明顯表情猙獰了一秒,突然有人從其一側爆射而出,一刀劈斷了他上挑的手臂,佛紋金棱鑽被奪走。

“九叔!你可終於出手了,你再六一會兒我就白給了!”九叔可不聽他抱怨,再起一個陣法頂在蘇澈頭頂,陣法還沒成型,那後土境刺客溜了,冰刀霜劍如白色光柱轟隆隆砸下,欣兒不由分說將九叔拽進來,補全陣法。外面的陣法很快就被湮滅了,金甲陣屬實能抗,幾波衝擊都堪堪拿下,最後只好超負荷運轉,以湮滅自身陣法為代價,一波沖碎了太乙金甲陣。

九叔御氣硬抗餘波吐血昏迷,馬車稀碎一地,但黑衣人全部掩殺而至,蘇澈欣兒抬槍掃射,大乘全完了,但兩個後土境真就能捶死他們,沒時間結陣了,欣兒一手握緊玉龍,一手攥着蘇澈衣角。“完了,芭比q了!”蘇澈這會兒真沒有什麼大招能硬剛後土境,急中生智,他決定打開方寸山把兩人帶進去,反正自己能出來,就怕刺客守株待兔……

“二位且慢!”於正陽的隊伍完好無損,中心有強大的氣場迸發,一柄普通飛劍悠悠划來,停在刺客面前,“閣下久不出手,如今多管閑事,卻是為何?”

“爾等速速退去,本官不再追究。”馬車中聲音謙和儒雅,全無官老爺的盛氣凌人,“你一個後土境,恐難擋我二人!況且我等絕不打擾您的隊伍。”刺客繼續交涉。周圍刺客已經撂下了幾具屍體,被圍成五團,打鬥的聲音漸止,所有人都緊張地聆聽大人物的交涉。

“同為後土境,你等……弗如遠甚!”說話間,只見那個被砍去臂膀的刺客瞬間表情扭曲,整個人被拖起,吊在空中……蘇澈第一次看見同境界之間如此實力碾壓,如提稚童……他的同伴虎軀一震,不曾想這人如斯恐怖,毫無勝算。“祈請閣下手下留情!撤!”

“讓他們走吧!”蘇澈沖侍衛長擺了擺手,“把九叔抬上馬車!醫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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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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