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參加晚宴
她心底有一個名字緩緩的破土而出。
“傅霆舟。”他說。
她握緊了手機,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明天要上班...能不能改日...”
“我的律師會跟你商議離婚事宜,明天上午10點你如果沒有來,後果自負。”說完,男人就冷漠掛斷了通話。
唐希瞳仁顫抖了一下,握着手機的手指無力的垂下。
她說不清楚此刻是什麼感受,如同一塊蓄滿水的海面堵在了胸口,呼吸之間難受的感覺蔓延到四肢百骸。
第二天上午唐希請了假,她看着掛在衣帽間裏面的衣服,很多都是蘇夢姝昨晚上丟給自己的,還是選擇了一身自己的舊衣服,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上衣。
她微微畫了一個淡妝,但是臉頰的紅腫依舊蓋不住。
帶了一個口罩,上午九點半就來到了傅氏大樓。
這是唐希第一次來這裏,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她知道,對於傅霆舟來說,估計壓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應該更不會想到,她是蘇家養女。
這一場婚姻,從一開始,就錯了。
今天,可以徹底結束了。
“這位小姐,傅總不在,而且我這裏也沒有收到今天會有你的預約,要不然你在休息室稍等片刻。”接待經理打量了一眼唐希,看着這一身簡單樸素的裝扮,只把她當做慕名來見傅霆舟的那些女人,畢竟想要見傅總的女人太多了,每天都會有幾位。
唐希也沒有解釋,在休息室等着。
她看了一眼時間,傅霆舟這麼巴不得跟自己離婚好娶了蘇夢姝,怎麼會遲到。
時間到了十點十五,她依舊沒有見到傅霆舟。
唐希再次的去前台詢問,得到的回應是,傅霆舟不在公司。
唐希給昨晚上那一則陌生的號碼回撥過去,那端也沒有接通,又等了十五分鐘,到了十點半,手機忽然響起來,她以為是傅霆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才知道是醫院裏面的同事。
“唐希你現在在哪裏?要是沒有急事快點回來,醫院現在忙不開,三春路出了車禍,整個急診跟接診大廳全是受傷的人...”
唐希打車匆匆的趕往第一醫院,急診現在特別缺人,她換了衣服就跑過來,拎着醫藥箱左右四顧了一下,急診廳來來往往都是病人,嚴重的在擔架車上被推入手術室,輕傷的很多,老人孩子都有,白瓷地磚上淅淅瀝瀝的都是鮮血,有孩子的哭聲,老人的嘆息聲,來來往往打電話的聲音。
醫院裏面人手不多,病人太多了,大多先顧及重傷的病人,很多輕傷的病人捂着傷口在一邊等待。
“爺爺我好疼啊。”女孩細細的哭着。
一邊的老人想要找一名醫生給自己的孫女看一下,但是醫生來往之間推着擔架車,面色嚴肅的沖入手術室。
“妮妮乖,再等會兒,等會兒就好了。”
唐希走到女孩身邊,看着女孩膝蓋上的傷口。
老人家看到唐希立刻說道,“醫生啊,幫幫我孫女吧,丫頭一直喊着疼,我們也是倒霉了,就經過路邊,一輛卡車跟一輛跑車撞在一起了,我們就是正常行駛的路人,那跑車翻了後面十多輛車都被撞了,連同我們都壓到了。”
唐希給女孩膝蓋的傷口消毒包紮,“問題不大,明天等不忙的時候來這裏拍個片子,如果沒事的話在家裏修養一周就好了。”
“謝謝醫生姐姐。”
接着唐希就被一群輕傷的患者給圍起來,大概是等待的太久了,受傷的患者也都有些不耐煩了,但是急診廳現在也沒有閑下來的醫生。
“醫生你給我包一下吧,我還要去接我女兒放學呢。”
“醫生你看看我的腿上的傷口嚴重嗎?”
“可算是等到醫生了,醫生你看看我兒子額頭都流血了...”
唐希有條不紊的從藥箱裏面拿出繃帶跟消毒水,一一的檢查包紮,稍微嚴重一點的她會讓患者直接去分診台登記,嚴重一點的傷口她簡單的處理恐怕會加重。
不遠處,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男人原本只是淡淡一掃,但是視線卻久久未離開。女人微微彎着腰,穿着白色的長褂,頭髮隨意的紮起來露出精緻的耳廓,她帶着口罩,皮膚很白,給人縫合傷口的時候會帶上眼鏡,很普通的甚至有些土氣的黑框眼鏡,但是戴在她的臉上卻有幾分靜秀的感覺。
她在認真的幫一個男孩縫腿上的傷口,男孩哭着,她從兜里摸出一塊奶糖遞過去,她的神情很認真。
她身邊圍了不少受傷的人,她說話的時候語調清晰而輕和。
傅霆舟緩緩的收回了視線,男人靠在牆壁上,左手微微扶住右手手臂,鮮血從指尖緩緩溢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瓷白的地面上。
徐澤喘着氣跑過來,“護士站都沒有人,這一次車禍,整個三春路都癱瘓了,這裏是距離三春路最近的醫院,受傷的人都送到這裏了。傅總您在等一會兒,我已經聯繫了寧院長,他正在派人過來。”
傅霆舟的視線掃過急診廳的受傷患者,除了重傷的被送入手術室搶救,輕傷的都在外面等待着醫生,密密麻麻有幾十個人,他神情嚴肅,“多事,不必麻煩寧院長。”
“可是傅總你的手臂...”
一個白色的醫藥箱放在傅霆舟腳邊,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過來,傅霆舟又嗅到了這一抹熟悉的氣息,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經。
唐希從藥箱裏面拿了繃帶跟消毒術,她頭也沒有抬,只想儘快的多幫助一個人,直接問道,“哪裏受傷了?手臂嗎?衣袖能撩起來嗎?手臂可以活動嗎?手指有知覺嗎?有沒有感到頭暈噁心,還有哪裏不舒服?”
傅霆舟微微垂眸,一怔,一邊脫下西裝的時候一邊說道,“手指有知覺,最開始有些頭暈現在沒有。”
唐希聽着這一道男性的嗓音,一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