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準跪
謝宅門口便是一個廣場,此時兩側早已站滿了梁山眾人,人人手中舉着火把,四下里被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正門之上則立着一桿迎風獵獵作響的大旗,大旗之上龍飛鳳舞的綉着四個大字——替天行道,端的是威風無比。
此時在梁山眾人的包圍之中,場中已匯聚了數百村民,放眼望去竟悉數都是年輕一輩,顯然這村子裏十之八九的壯年都被叫來了此處。
得虧石亭雲有先見之明,早早立下了不許侵犯村民的命令,攻破西侯庄之後,又與村民秋毫無犯,此時這些村民才敢來此相聚。
不過眼下倒是不見老弱婦殘,顯然這部分人此時仍不敢出門,依舊躲在屋內。
此時這些村民的目光滿是疑慮,看看那面獵獵作響的杏黃大旗,又看看謝宅之內,臉上均是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
直到渾身血污奄奄一息的謝青山,被梁山嘍啰丟死狗一般從宅子裏面拖着丟到了門口之時,原本還竊竊私語不停的眾人,瞬間鴉雀無聲起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慘不忍睹的老者,跟先前那個囂張跋扈的謝青山聯繫在一起。
片刻后,謝青山的其餘家眷,也都被五花大綁的從宅子裏面拖着丟了出來,眾人才終於相信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石亭雲一步上前,抱拳朗聲到:“諸位父老鄉親,在下石亭雲,乃梁山大寨主,今夜冒犯之處,石某心生愧疚,還望海涵。”
“鄉親們無需擔憂,我們冤有頭債有主,今夜來此只為尋仇,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找這罪魁禍首無惡不作的謝青山一人是也,與鄉親們絕對秋毫無犯!”
“相信諸位都曾被這老狗欺壓過,自然也都清楚謝煥新等幾人的遭遇,若非這老狗逼得他們家破人亡,他們也不會上我梁山落草為寇!”
石亭雲說到此處,頓了頓,卻是抬起腳來,狠狠踩在謝青山臉上。
“謝青山,謝煥新等人被你逼的上了梁山,父母均死於你手,現如今鄉親們都在此處,你還有話可說嗎?”
“大王饒命!”謝青山此時早已嚇破了膽子,只顧不停跪地磕頭求饒,哪還有別的話敢說。
“我饒不饒你不重要,要看我這兄弟會不會饒了你!”
石亭雲眉頭一皺,嫌惡的看了一眼謝青山,一腳將他踢到了謝煥新身邊,又拔出身邊嘍啰的佩刀,丟給了謝煥新。
“謝煥新,你要如何處置他,此時便由你做主了。”
謝煥新雙手顫抖接過刀來,死死盯着跪地求饒的謝青山,眼裏滿是仇恨。
“換新啊!先前是我不對,是我狼心狗肺,對不住你。你家的田產我悉數奉還,你父母之墓我出錢替你修葺,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饒了我的性命吧!”
看着謝煥新手中滴血的大刀,謝青山一邊慘嚎一邊求饒,想要起身,奈何卻被梁山嘍啰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殺人償命,亘古以來不變的道理!”謝煥新一聲怒喝,提刀便砍。
‘撲哧!’
一聲脆響,那謝青山的腦袋,竟瞬間被砍了下來,慘嚎聲也瞬間消失不見,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幾米遠,及至到死,臉上都是一副驚恐至極的神情。
這等場面,場中多數人一生未曾見過,不由得紛紛面色一變,謝家餘下等人更是被嚇得驚叫連連。
那謝煥新大仇得報,當即丟下手中大刀,幾步到了石亭雲面前,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若非大寨主垂憐,我這殺父之仇此生都未必得報。寨主大恩大德,我謝煥新沒齒難忘!此後我謝煥新這條命便是寨主的了,管他油鍋刀山,寨主只需一聲令下,但凡皺半下眉頭,我謝煥新便不算人!”
石亭雲趕緊扶起謝煥新,稍作安撫,這才轉頭看向場中鄉民。
“父老鄉親們,我並非嗜殺之人,我這些弟兄們,好些人都是被這謝青山害的家破人亡才落草為寇的。”
“相信在場諸位,平日裏也沒少被這老狗欺負,這老狗是不是罪該萬死,諸位心中想必自有判斷。”
石亭雲話音落地,場中卻是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才有一道聲音響起。
“該死!”
這聲音一出來,頓時不少人都循聲看去,只見出生之人虎背熊腰皮膚黝黑,年紀不大但顯然是一把伺候莊稼的好手。
有人起了頭,這餘下眾人,便也開始了怒喝,一瞬間,場中該死的聲音此起彼伏起來,竟是不絕於耳。
梁山眾人見狀,竟是紛紛臉色巨變。
民心所向,果真是氣勢非凡啊!
謝青山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無惡不作,之前迫於淫威,鄉民自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