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喪彪

第15章 喪彪

二蛋在村口沒有等待‘無生’和‘嘚剛的謙兒’,卻是等來了一個土豪!

大金鏈子大金錶,牙縫裏還殘留着昨夜的小燒烤。

膀大腰圓啤酒肚的壯漢,板寸頭,手臂上還紋了個狼頭。

穿着印有黃色下山虎的黑色襯衫,左手大金錶,右手核雕手串,雕刻的是十八羅漢,栩栩如生。

十根手指,每一跟手指上都戴着戒指,有金戒指,鑲嵌紅綠寶石的戒指,大拇指上,戴着玉扳指。

二蛋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

——這貨活脫脫就是影視作品裏的反派角色,依靠賭檔、強拆等灰色收入發財的大壞蛋。

“無生?嘚剛?”

二蛋雖覺得,自己的老鐵之中,不可能隱藏着這樣的貨色,但還是問了一句。

“啥玩意兒?去去,把你們村長找來,我是搞房地產開發的,要來你們這破地方投資!”

就差把爆發戶三個字寫在額頭上的壯漢,揮着蒲扇大的肥手,像是驅趕蒼蠅一樣,朝二蛋和沈天揮舞着,用命令的口吻,讓二人馬上去把村長喊來。

囂張的態度,就像是微服私訪的皇帝,到了某處地方上,命令當地的差役,馬上把當地的父母官喊來面聖一樣。

他的身後,還跟着四個穿黑西服,戴黑墨鏡的保鏢,已是春末夏至,山中氣候潮濕悶熱,加之走了不少山路,這四個保鏢早已經汗濕衣襟,黑西服裏面的白襯衫,被汗水浸濕后,都已經變成了半透明色。

即便如此,他們四個還是穿着黑西裝,連扣子都扣的好好的,就像西服已經牢牢粘在他們身上,無法剝離似的。

專業!

什麼叫特么的專業?

這就叫特么的專業!

“那幾個不會是瞎子吧?”

二蛋用手肘戳了一下沈天,掩着嘴低聲吐糟。

戴着黑色墨鏡,站那裏一動不動,真的很讓人懷疑是瞎子。

“我倒是覺得,他們更像殯儀館推銷一條龍殯葬服務的銷售員。”沈天損起人來,絲毫不弱於二蛋。

見眼前的兩名少年,腳下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這位‘土豪’明顯是生氣了。

“呦呵,誰家的小孩兒,這麼不聽話?站在這村口,不會是要收買路錢吧?山中多刁民,果然一點都不假,告訴你們,老子年輕的時候,就是在路上問過往大貨車收‘過路費’起家的,甭和老子來這套!”土豪怒斥兩名少年。

“呵!好大的口氣!敢來我沈家溝撒潑!”

手裏握着小茶壺的沈阿福,剛從家裏出來,準備去花寡婦家扶貧,路過村頭,就聽到有個老小子在村口咋咋呼呼。

還說什麼‘山中多刁民’,這話身為村長的沈阿福可就不愛聽了。

——刁民?我女兒可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

換做是在村外,見到一身‘大哥’打扮的壯漢以及他身後氣勢不凡、器宇軒昂的四名保鏢,沈阿福多半不會多事。

可這是沈家溝,是自己的地盤!

沈家溝的村民,雖然內部不是太和諧,經常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甚至干仗,可一旦有外人欺負到沈家溝村民的頭上,就會暫時摒棄私人恩怨,一致對外!

記得村裏有一個年輕人,在外面胡作非為,欠了一屁股債,逃回沈家溝,最後債主帶着二三十個混混,氣勢洶洶來沈家溝抓人。

結果怎麼著?

村長一聲令下,全村男女老少齊出動,

手中菜刀、鐮刀、鋤頭、火鉗,全民皆兵。

類似的情況,之後又出現過幾次。

只要躲會村裡,全村老少,就是此人最堅強的後盾!

還錢?

還錢是不可能還的。

想揍一頓出氣再把人帶走?

那要問過我二姑媽三姨夫七舅姥爺家孫女的外婆,手中的擀麵杖答不答應!

“你又是哪個?”壯漢扯了扯脖子裏的大金鏈子,昂着脖子說道。

“我是沈家溝村的村長,沈阿福,你又是哪個?”沈阿福拿強拿調,擺足了村長的派頭。

“原來是村長!”

壯漢立馬換了一副面孔。

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華子(zhi),遞給村長,還主動給村長點上了火。

村長抽了口煙,表情極為受用。

“你是誰啊,來沈家溝啥事?”

村長瞅了瞅對方,又瞅了瞅對方身後的四名黑衣保鏢,眼中露出輕蔑之色。

黑皮鞋黑墨鏡黑西裝黑領帶,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就是不知道腦袋上挨了兩棒槌,會不會流血?

“在下喪彪,是做房地產生意的,這是我的名片!”

說完,壯漢喪彪掏出名片,遞給村長。

村長假模假式的拿起名片看了半天,其實斗大的字不識一個!

“是想到咱沈家溝找活兒?我們村窮,沒幾戶造得起房子。”

村長把‘房地產開發’,和鎮上造民房的小包工頭,劃上了等號。

喪彪道:“村長,我是做大買賣的!貴村風水奇佳,我想在貴村投資,造一個度假村,現在城裏的有錢人,都喜歡到山裏度假,只要貴村......”

“等等,你說的貴村是哪個村?我們這裏是沈家溝村,不是貴村,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沈阿福一臉認真的說道。

喪彪獃獃看着村長,典型的桃子頭髮型,都開始冒汗。

這小老頭,真是村長?就這水平,他是怎麼當上的村長?

喪彪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文化的粗人,沒想到今天終於遇到個比自己更沒文化的土老鱉,心中頓生心心相惜之感。

“大哥,沒走錯,我說的就是沈家溝村。”

喪彪連稱呼都改了,從村長變成了大哥。

能遇到一個比自己更土鱉的,很是不容易,喪彪甘拜下風!

“嘖!咋一點眼力勁兒沒有?給我大哥準備的禮物呢?”

喪彪一咂嘴,瞪了身後的黑西裝保鏢一樣。

其中一個,連忙從身後遞過來一個箱子,喪彪打開,裏面有四條煙,兩瓶酒。

都是好煙、好酒!

村長是見過世面的人物,粗一估算,煙酒加一起,至少八千!

“大兄弟,來就來了,買這麼些東西幹啥呢,太破費了!”沈阿福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大哥,這點玩意兒算個啥,合作項目真談成了,我給你來一噸!”喪彪道。

“啥?”

沈阿福激動了,一噸煙酒,那還不得好幾十萬?

“當然不是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喪彪掂了一下手中裝有名煙名酒的箱子。

“這玩意兒!”

喪彪大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一噸這個!”喪彪道。

沈阿福激動的手裏茶壺差點脫手!

“哎呀大兄弟,快快快,到我家裏去,我讓老婆子殺個土雞,咱邊喝邊談!”沈阿福激動的嘴唇都哆嗦了。

哪怕是一噸硬幣,也足夠讓村長大人爽翻天啊!

“對了,剛才你說叫啥名來着?瞧我這記性,一扭頭就給忘了。”沈阿福手扶額頭,作努力回憶狀。

大漢道:“兄弟喪彪。”

“喔,喪總啊,歡迎歡迎。”沈阿福道。

‘噗......’

聽二位‘卧龍鳳雛’直擊靈魂的交流,二蛋在一旁,強忍着笑意,臉憋的通紅,都快憋出內傷了。

聽到‘喪總’這個稱呼,二蛋實在忍不住,當場笑噴了......

“兔崽子,笑什麼笑!”

喪彪用銅鈴般的牛眼,惡狠狠瞪了二蛋一眼。

旋即,換做了一副笑臉,對村長沈阿福說道:“老哥,叫什麼總就見外了,你叫我阿彪就行。”

沈阿福:“好的......阿喪。”

喪彪:“......”

“別擱大太陽底下聊了,走,去老哥家裏吧!讓你嫂子殺個雞,再整隻小羊羔!”

沈阿福拉着喪總的手,熱情的往自己家裏拽。

他平時為人吝嗇,全村能佔到他便宜的,除了花寡婦,找不出第二個,當然,他占花寡婦的便宜更大......大!

能讓他心甘情願殺雞宰羊,那一定是能換取至少三倍以上的回報!

“對了,大兄弟,你這是帶着保鏢,來咱村裡做考察調研來了?這是準備住幾天吶?”沈阿福道。

“額......還希望老哥做個嚮導,在村子以及附近轉一轉,看一看,你看大概需要幾天?”喪彪道。

“啊這......怎麼著也得三五天的吧,別看咱沈家溝不大,四面環山,繞村一圈,還真要耗費些時間。”沈阿福道。

“那就三天?”喪彪試探着問。

“咳咳......老哥家裏,正巧開了家賓館。”沈阿福意有所指。

“那至少得五天!考察嘛,越詳細越好。”喪彪道。

沈阿福哈哈一笑,這二位加一起,雖然斗大的字認不全一隻手,表面粗獷,實則是兩隻老狐狸。

“兄弟,你這名字是真名還是雅號?”沈阿福問。

“真名!我爹給取的,說這名字霸道!”喪彪道。

“喔......你爹真有文化。”村長誇讚道。

喪彪:“......”

沈阿福握着喪彪的手,親如兄弟,身後跟着四個黑西裝保鏢,一路向村長家裏走去,把沈天和二蛋晾在那裏,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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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鄉村苟到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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