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是有極限的
臨安鄉，是南涉縣下轄的幾個鄉之一，因臨**安縣而得名。
平安縣是青州稅收最高的幾個縣城之一，之前一直被南涉縣壓在頭上。
兩地間，陸路約六十里。海路航行，最多一個時辰。
周家為了防備可能的埋伏，舍河道而走海路，且又繞了一圈。
確保無追兵之後，才趕往平安縣。
不同於臨安鄉這種小城，平安縣城依山而築，且建有瓮城。
商船靠岸，映入周勝眼帘的便是平安縣的港口——安平港。
海上風浪實多，故每次出海都是與天爭命，取安平港，意即平安之意。
周勝對此處的感覺，只有兩個字——繁華，極其繁華。
往來船隻絡繹不絕，岸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縴夫、水手、幫工、有身穿統一款式坎肩的人，也有哼哧哼哧扛着沙袋的人。
問過福伯，原來這些統一着裝的人就是所謂的漕幫。
幫名赤炎。
周家一行並未在港口多待太久，安平港每日船隻吞吐量極為驚人，周家之船隻是滄海一粟。
迅速下船。
周家一行人，分作幾批，由族老帶領，依次入城。
初來乍到，低調為妙。
周家在此地經營，至少十年，算得上地頭蛇。
但，引起本地家族的敵視之事，還是少做為好。
周勝作為第一批進城的人，自然先看到平安縣城。
平安縣城，始建於太祖起兵前，距今年歲已不可考。
古城牆斑駁，佈滿刀傷和劍痕，甚至周勝發現了類似爆炸的痕迹。
並非火器，而是符籙。
周勝從濟寧寺求取到的符籙，就有類似的效果。
入城，穿過兩道城牆，與城外略帶幾分凌亂的景象不同。
城內，如棋盤般整齊的街道，縱橫全城，交叉相錯。
有高頭大馬拉着貨物走過，也有騎着異獸而行的達官貴人。
周勝不是沒見過青州首府——魯城的景象。
但二者，給周勝的感覺截然不同。
如果說魯城是老成持重的大哥，那這兒就是青春年少的弟弟，一股欣欣向榮的氣象。
莫名的，周勝感覺對這座城市，有些許喜歡。
不在人群中停留，周勝按照指引，來到周家在此處的府邸。
臨安鄉，周家獨佔一城之東。
而在這，附近所居，皆是顯貴。
周家在此處的府邸，並不比原先的小多少。
作為長房嫡子，周勝仍然有一座獨屬於自己的院落。
踏入院內，卻發現，院內佈置與臨安鄉自己的小院，一般無二。
離開故土的恐慌被衝散，周勝有種回到家的感覺，吩咐身旁小蓮，“誰佈置的小院，重重有賞。”
雖周勝只在臨安鄉呆了不到一個月，但他離開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然在這留下濃墨重彩的痕迹。
搖頭，甩去傷春悲秋的感慨。
周勝繼續苦修。
面板上源力因為頓悟太祖長拳消耗一空，寄神力還剩7.95(22.7-3.1-4.65-7)。
存量不多。
且周勝最近練武的重心，是儘快入門鐵布衫，暫時沒有用到寄神力的地方。
九品通力，整合全身勁力。但整合到什麼程度才算到頭，太祖長拳的十萬八千種勁力他只能看懂幾種，等全部修鍊完，又需要多久。
周勝才剛剛踏入九品，
這些知識很明顯不包括在武道啟蒙的範疇內。
懷着這般疑惑，周勝找到了自己爺爺，作為先一步來到平安縣城的周雲山，自是早早收拾妥當，繼續管理家族藏書閣。
對於自家孫兒有疑惑，會第一時間找上自己，周雲山很高興。
但眼下，周雲山卻用奇怪的眼神，一波又一波的掃視周勝。
武道天資高，能在短時間內上手並將武學招式大成，達到窺探神意的層次，這些周雲山都可以接受。因為武道九品是平行的關係，不存在先後之分。
龍虎榜上的天才，排在前三十的，也能做到，但也不看看他們是啥家庭。
周勝又是何等家境。
現在，周勝拿着七品凝神突破六品才會遇到的難題來問他，不是存心難為他嗎？
但周雲山不慌，得益於自家老父親的經歷，也就是周勝的太太爺爺，曾試圖突破過六品。
他對這方面還是有一定了解，不至於在家孫兒面前落了面子，下不了台。
只見周雲山，腰板挺得直，胸前長須飄飄，走路帶風，裝作思考的樣子，繞着院子走了圈，方才停下。
帶着幾分回憶的神色，對周勝提問：“勝兒，你覺得武道有極限嗎？”
周勝緩緩起身，沉聲道“如果是曾經，孩兒會這麼認為。但現在，孩兒知曉，武道是沒有極限的。”
周雲山撫摸長須的手，差點將鬍子扯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着周勝微笑着點點頭，“不錯，武道是沒有極限的，且武道的每個境界都是沒有極限的。”
“那豈不是，可以在某個境界，無限的的修鍊下去？”周勝心中隱隱有某些猜測，但不妨礙他將這個裝比的機會交給爺爺。
自家爺爺，似乎頗有幾分想要在自己面前顯擺的心思。
不知道自家孫兒早已察覺自己心思的周雲山，還在竊喜他終於答不上來了，輕咳一聲，“咳，武道九品，可細化為三級，又分上中下三品。下三品練精，中三品練氣。“”
抿了口周勝適時送上的清茶，接著說道：“這九品之間，在遠古時代，就是并行不悖的九條路。每個條路都是沒有極限的，都可以無限的走下去。縱使上三品武者，他也要每日鍛煉勁力，與你這九品武者行同等鍛煉之事。”
九品通力，八品通意，七品凝神，六品天元。圍棋之道，天元乃棋盤正中央的星位。在武道境界劃分之中，也有一切起始之意。
六品之前的境界，可以說都在為此而奠基。
可如今...唉...武道末世啊！七品稱尊，也被叫做先天宗師。
“那日我為你展示的便是猛虎神意。神意，神意，神在意先。故而八品領悟意境，七品更進一步領悟神意。”周雲山細細的將武道九品至七品之間的劃分細細道來，但涉及到六品時，卻又支支吾吾，一筆帶過，顯然他也不知道。
“武道是沒有極限的，但人族有極限！”周雲山語氣堅定，話語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