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空城計立功,假官威判案

第17章:空城計立功,假官威判案

木小葉昂首挺胸、面帶嗤笑,眼中深藏起稍有的一絲不安,瞅着這伙狩獵隊打扮的隊伍狼奔豕突的撲向自己所在的小丘。

而一旁的女子看裝扮和面容也就及笄之年的樣子,現在不僅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更是毫無形象的癱坐在草地上,邊緩着呼吸邊想掙扎着站起來。

踉踉蹌蹌間還從袖子裏抽出一把秀氣的匕首,越過木小葉半個身子,將匕首橫在胸前,惡狠狠的盯着來犯之敵。

看似不近的距離,出了樹林就好追得多。臨靠近小丘,為首的漢子一打手勢,“狩獵隊”就三三兩兩的朝兩邊散開。在靠近小丘十幾丈的位置站定,隱約間就切斷了小丘除了身後的所有退路。

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木小葉知道,這是一隊配合嫻熟的“狩獵隊”。

“前邊的小娃娃,這裏不管你的事兒,莫要擋路!”為首的大漢嘴裏朝小丘上的木小葉不客氣的喊着,神行間卻警惕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小孩兒。

一身整潔素雅的淡青麻衣,合身且平整,腰間繫着一塊青玉,加上頤指氣使的架勢,起碼是權貴家主貼身書童的做派。

所見所想,“狩獵隊”眾人自然不好直接衝過來。同時,也忌憚木小葉身後的小丘下還有其他人,荒郊野外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小娃娃在此。

“肖老大,和個小娃娃打什麼腔。咱們人多,衝上去拿住那小娘兒們才是要緊。”不待為首的大漢疑神疑鬼客氣完,一邊一個性急的彪形大漢晃蕩晃蕩手裏的開山刀,倒是忍不住插嘴了。

“肖老大是吧?!還請上前一步。”木小葉看肖老大凝眉瞪了瞪開口的漢子,當下知道怎麼進行下去了。先邀請“知書達理”、“好似見過世面”的肖老大單獨談一談,保不齊能成。

肖老大倒也不糾結,朝兩側拿弓箭的幾個隊友使了個眼色,然後大大方方的上了小丘。

“在下清林巡獵人肖天陽,不知小友當面如何稱呼?”獨自上前的肖老大一個江湖抱拳禮,好似故意翁哄哄的加大嗓門,報出名號。

木小葉身前的女子見肖天陽如此架勢,完全不理會對方如何,只是怕對面一個暴起擒了木小葉,搶身把木小葉護在了身後。緊緊抿着嘴唇,手裏橫了橫匕首,一言不發的瞪着肖天陽。

“這位姐姐,莫要如此緊張。我想在這清林縣還無人有膽對我痛下殺手。哈哈......”木小葉現在實在不好動如山,伸手扒拉身前女子起開也只夠得到大腿或腰肢,只要從一旁閃出來,嘴裏的話先讓雙方都吃下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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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葉雖然不清楚“巡獵人”具體是什麼,但對方既然敢明明白白的報號,那起碼是一個可以曬在太陽底下的職業。從字面意思理解,“巡獵人”可能就是這個時代的“賞金獵人”吧。

“清林駐地兵馬營羊營佐、座下書童溫鐵柱,見過肖大叔。”木小葉脆生生的應答到。

木小葉從小就知道,身份上的認同感可以快速拉進陌生人之間的關係。雖然最近已經跟着賈淵把書生間的禮節學得有模有樣,但現在反倒行了一個之前跟溫天衢學來的江湖報蔓的手勢。

一句回話,木小葉也是藏了不少小心思——

木小葉大聲回應着肖天陽,倒不是為了呼應肖天陽的大嗓門,而是為了讓河沿的賈淵聽清楚:師父,你現在是營佐羊為周,記得考斯普雷。

至於為什麼選擇扯旗羊為周的虎皮,

木小葉自有考量。一來,不管對面是好人還是壞人,當地駐軍二把手的名號還是相當有震懾力的;二來,木小葉實在不認識其他能在清林地界跺腳顫三顫的人了。

而自己溫鐵柱的名字,除了單純的隱藏身份,還以防對面了解羊為周這號人物、自己也好利用溫天衢和駐地官兵的交情進一步解釋自己的書童身份。

當然,還有一點木小葉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之後萬一還有啥衝突報復,自己這個略有文氣的干堂哥除了急的辯解不來,也更抗揍點。畢竟,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鐵柱哥,這個鍋請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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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溫小友當面。”肖天陽作為清林縣能組織巡獵、且叫得上號的“巡獵人”,自然知道駐地官兵的幾位長官姓名。畢竟手裏的傢伙事兒都是要向縣衙和駐地官兵營報備的,而且平時也少不了會和官兵營合作剿匪之類的。

巡獵人,除了平時主要與官府、大商戶合作,協助抓捕逃犯或護衛保鏢;有時也會對大商戶發出的特定需求進行接單。

比如這次,肖天陽一夥就接下了清林縣商號淺山堂發佈的——十金求購紫金鼯鼠一隻——物品需求任務。

“不知溫小友緣何在此?”客氣是巡獵人行走江湖的講究,但並不是這幫刀口添血的人的本性。說著,肖天陽的眼睛越過身前二人,朝河邊瞟去。

只看見一個腰背挺直、衣衫規整的漢子穩坐釣魚台。帶着斗笠瞧不清年紀,一旁插着一桿包裹嚴實的棍狀物品,應該是兵刃。

心裏有顧忌但也放鬆了不少,畢竟對面現在只有三個人。目測來看只有河邊的漢子有戰鬥力,但離的這段距離足夠自己解決完眼前一女一幼。心裏衡量着,嘴上緊跟了一句:“為何要護着這竊鼠之賊?”

木小葉知道自己現在是擋了人家的道兒,仗着官威還能說幾句在理的話,要是沒理那就不好相與了,何況自己和師父這官威還是假的。

但,空城計嘛~就是要有比真的還盛的氣勢才行。

“肖大叔,原諒小子冒昧了。還請聲音小一些,咱爺兒倆聽得見就好。”木小葉攔住要開口的女子,再一抱拳,嘴上的話卻是不軟,“羊公遂來喜歡垂釣,近日好容易拉練隊伍至清河庄修整,忙裏偷閑出來釣釣魚。還望咱不要擾了羊公雅興哈~”

說完,還好似擔心驚擾“羊為周”,回頭望了望。

“好叫肖大哥清楚,小子並非有意阻攔巡獵。只是適才見有柔弱女子在前倉皇奔逃,結隊大漢在後持械追逐。遇此情景,小子雖年歲尚幼,身量有限,但也受聖賢垂訓和羊公教誨。實在無暇思量太多,斗膽借羊公之便,攔下來問個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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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好膽氣!有俠義!不愧是羊公教導出的孩子,肖某人可不敢小瞧少年郎。”聽木小葉不僅鎮定自若,說得還有鼻子有眼,肖天陽也不好咋咋呼呼,隨着降低了聲音,“不過,這確實是場誤會。此女子可不是什麼值得小友回護的良善之徒,不過是偷竊我等紫金鼯鼠的飛賊罷了。”

“你休要胡說!”不待木小葉搭話,身前女子倒是急了,“明明是你們覬覦我的飄兒。它就是出去玩了會,就被你們設的陷阱捉住了。要不是我從你們手裏偷出來,恐怕現在早就成了你們的賞金了。再說,誰知道你們是真的巡獵人,還是潛進來的南蠻子......”女子開始聲音倒是不小,話說道最後,卻變成了嘀咕。

“你這女飛賊好牙口,想要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不成,又開始編故事了。誰不知道,這大青山裏的紫金鼯鼠是出了名的值錢。”肖天陽也不激惱,陰森森的說道。

“我沒有......飄兒是我從小養到大的,你們休想把它奪走......”女子好不害怕,一手支棱着匕首,一手往回拽木小葉。

說話間,木小葉也有點不知信誰。只聽見雙方陸續提到“大青山”、“南蠻子”,木小葉心裏一激靈。清河鄉的親兵衛可是剛剛在大青山和南蠻子打了一場遭遇戰。誰是全殲,但萬一有分兵呢......

本來感覺局勢還算可控的木小葉,像加壓的爆米花一樣,瞬間又緊張起來。

——————

“肖大哥,這位姐姐,還請聽小子一言。”木小葉強撐着狐假虎威的氣勢,決定做一把判官,“聽二位說了半天,大概是因為一隻大青山紫金鼯鼠是家養還是野生起了衝突。不管是誤會一場也好,還是真有偷竊行徑也罷。可否信得過小子一回,讓小子代羊公斷一回懸案?”說著,木小葉輕鬆俏皮的巡視了一下二人。

然後又扭頭朝河邊的“羊為周”作揖行禮,嘴裏喊道:“羊公,小子斗膽請青天為證、山河為憑,為兩位解除紛爭,望羊公准許!”

知道自己正在假扮羊為周的賈淵看似還在釣魚,心神一直留意着小丘之上。也不回頭,揚了揚手算是應了木小葉的請求。

“二位,意下如何?”木小葉得到賈淵的配合,好似有了底氣。

“也好~肖某人還是信得過羊公之人的!”“小女子謝過小恩公!”

見雙方答應的還算痛快,木小葉拉開架勢,“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小女子余念荻......清河鄉南河庄人士......”女子略有猶豫、斷斷續續的回答道,好像生怕肖天陽一夥知道了自己底細會報復似的。

木小葉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遲疑一番不再糾結。

“不知這隻‘紫金鼯鼠’現在何處?還請交由小子暫時保管。”

“在我這!”余念荻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綉工精美的小囊袋。

余念荻抽繩一松,一個小腦袋從袋口探了出來,好奇的左右嗅嗅外邊的空氣,又享受的舔了舔余念荻的手。

木小葉看此情景,心裏先是有了大概的判斷。暫不發表判斷,只是接過裝有紫金鼯鼠的囊袋。

上下打量着這囊袋,好像專門為裝鼯鼠這種小玩意兒縫製的似的;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鼯鼠特有的香氣,還是余念荻熏染上的味道;抽繩收口的細腳處一個小小的“余”字隱蔽但俏皮,像是個活潑姑娘的手藝。

不過這囊袋的料子有點好的過分,一直住在清河庄的木小葉反正沒有見過這麼細的料子,應該是綢緞錦帛這類的高檔布料。沒想到這清河鄉的南河庄還能有人尋到這種料子。

木小葉看完囊袋,把鼯鼠放了出來。真是個可人的小傢伙,好似不怕人,又有點膽怯怯的。伏在木小葉的手掌上,有種“張翅”要飛的架勢。

“小心,別放跑了鼯鼠!”肖天陽見鼯鼠要支棱四肢,緊張到,“這小小一隻紫金鼯鼠,可價值十金呢。”

“呦,這麼值錢呢?!”木小葉聽言,趕緊把鼯鼠塞回了囊袋,抽緊抽繩。

其實,到現在木小葉也沒見過太多大唐的貨幣。平日裏清河庄自給自足,狩獵隊和挑貨郎進出也多是以物換物,也僅在乾爹溫天衢的鐵匠鋪見過充當鎮尺的銀錠子。十金有多少?值多少東西?木小葉單純的依照前世的想法認為很多就是了。

——————

塞好鼯鼠,木小葉又開始打量去身前的雙方。

肖天陽的裝扮很是熟悉,上身單層短衫、腰間纏着一截皮裘,抽緊的腰帶上掛着一口單刀,一副狩獵隊進山的打扮。下身單層長褲,腳下一雙牛皮快靴很是惹眼,一看就是城裏的高檔貨。出門在外、跋山涉水的人都知道,一雙好鞋子有時候等於一條命。

再看余念荻就有點不倫不類了。上身襤褸的鮮亮紅衣衫像是被樹枝掛的、飄起幾個布條,還好內里還穿着白色的裡子,不然就要有走光的架勢。衣袖和對襟的地方雖然很臟,卻還能顯出那裏密密實實的針腳刺繡,應該有裝飾紋樣。下身長裙同樣已經破破爛爛,露出裏邊穿着的長褲,一雙輕便遠行的小快靴不像凡品。手裏拿着的秀氣匕首很明顯是女子防身專門打造的,在鐵匠鋪廝混多年的木小葉居然暫時無法判定是什麼鐵器,烏黑遮光卻鋒利逼人。

也就是木小葉只有六歲,不然余念荻估計早就被盯毛了。但此時也是略顯不安的扭扭身子。

打量完二人的木小葉有點犯難——從鼯鼠親近不怕人和與余念荻親昵的舔舐中,木小葉判定這是鼯鼠應該是屬於余念荻飼養的寵物,而不是什麼大青山野生的。

然而,看兩個人的衣着打扮,木小葉實在有理由余念荻有問題。自稱清河鄉南河庄的余念荻,應該是一個長居山裏的姑娘,怎們可能出門這副打扮。更何況,木小葉的姥爺南鴻烈的家就在南河庄——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南河庄有一家姓余的,還這麼有錢......

見木小葉陷入了沉思,倆人也配合著默不作聲。生怕驚擾了這個小判官,或是顯出自己一方的催促心虛。

——————

沉思一會,木小葉沒有讓雙方等太久,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肖大哥,余姐姐。經過勘查,小子已經有了計較~”木小葉左右看看雙方,繼續說道,“這隻紫金鼯鼠應該是野生的,當屬肖大哥所有!”

嘴上說著,木小葉將鼯鼠連同囊袋卻朝偏向余念荻的一側遞出。

余念荻一聽這話,伸手就要搶過囊袋:“不!就是我的......飄兒~”抓住囊袋的抽繩口就要往回揣。

肖天陽也不手慢,呼得抬手揪住囊袋另一側:“還是小友明查秋毫,哈哈哈!”

就這樣,余念荻與肖天陽一人拽住囊袋一頭,開始用力往自己一邊拉。木小葉冷眼看着囊袋,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拽下去,不是布料上乘的囊袋破、而是裏邊的小鼯鼠要被活活擠扁。

“啊~”余念荻大叫一聲,忽然鬆了手。然後蹲在地上埋着頭哭了起來。

被騙得差點一個跟頭的肖天陽穩住身形,“哈哈哈”的大笑出來。十金到手,不知道出了山方不方便去羊為周府上送點心意呀。

“停!”從開始爭奪鼯鼠就一眼不發的木小葉,開口大喊,“肖大哥!”

“哈哈,小友,好樣的......”不待肖天陽示好完,木小葉連忙打斷:“這隻鼯鼠不是野生的!是這位余姐姐養的寵物!”

聽木小葉口風瞬息一變,一哭一笑的兩人都愣住了。

“溫小友~肖某人敬佩羊公保我清林一方平安、為人為官皆有口碑。可不要斷下什麼冤假錯案,拿肖某人這一介粗人打岔,砸了羊公的招牌!”此時的肖天陽哪還有半分開始的客氣禮數,手裏緊緊攥着囊袋口,眼神里透着嗜血的光芒。

“小恩公......”余念荻有點不知所措。

木小葉伸手示意余念荻不用再說,抬着頭,眼神堅毅的看向肖天陽。木小葉知道,現在的肖天陽是在一種“得而復失”的羞憤之中,更何況,小丘下還有他一幫兄弟一直在盯着,肖天陽和木小葉也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巡獵人和通緝犯之間本就沒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如果自己不能給肖天陽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他心裏還對河邊的“羊為周”抱有忌憚,卻依然能做出劫人遁逃、遠走他鄉的勾當。

“肖大哥請息怒!請受小子一拜!”木小葉知道這時候不是盛氣凌人能夠解決的,所以決定不在以勢壓人說服肖天陽聽自己解釋,用示弱賠禮的架勢讓肖天陽冷靜下來。

“這隻鼯鼠現在就在肖大哥手裏,何必着急。還請肖大哥聽小子細細說來。”肖天陽也不搭話,粗重的呼吸順了下去,只是等着木小葉再次開口。

“肖大哥仔細看看這囊袋,那抽繩口的一側是不是綉着一個小小的‘余’字!”木小葉隔空指着肖天陽手裏的囊袋。

“哪有怎樣?女賊手裏備有各種零碎,小小囊袋何以證明就是裝鼯鼠的?”肖天陽並不認可這個理由。

“那請問肖大哥,剛剛你跟余姑娘爭奪鼯鼠時,可知余姑娘為何忽然鬆了手?”

“肖某人只知道這隻鼯鼠本是我們兄弟好容易捕來的,只管奪回就是,哪管這女飛賊想啥?”

“那余姑娘,可否說說,你為何鬆了手?”木小葉轉頭看向余念荻。

“飄兒是我從小養到大的,一直陪着我,我怎能忍心親眼看着它被活活擠死在這囊袋裏。”說著,余念荻繼續抹起了眼淚。

“肖大哥~余姑娘的回答,你可滿意~”木小葉再次轉頭看向肖天陽,灼灼的目光像要盯穿肖天陽的臉皮。

......肖天陽此時已然明白,這隻紫金鼴鼠恐怕早已有主。其實從余念荻從懷裏拿出囊袋,小鼯鼠的親昵舉動肖天陽也看在了眼裏,只不過在“羊公書童溫鐵柱”這個判官沒有斷言前,自己就還有勝算。

肖天陽看看手裏的鼯鼠,看看身前的木小葉和余念荻,還想再看看河沿邊的“羊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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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完事兒了嗎?該走了!”之間河沿邊的“羊為周”此時恰到時機的開了口。並不回頭卻把聲音傳到了小丘上,起身開始收拾魚竿。

“好嘞!馬上就好~”木小葉簡直要為賈淵點一個大大的贊,神助攻有木有。

“肖大哥?”

“英雄出少年!溫小友好手段。”肖天陽長舒一口氣,把囊袋遞還給木小葉。

“哪裏哪裏~肖大哥言而有信、俠義無雙!小子佩服的緊~”說著木小葉再次施展不要臉的“禮多人不怪”大法,把囊袋傳給余念荻,一個作揖彎腰到底,“肖大哥,可要去清河庄坐坐?官兵營修整時的伙食還是不錯的。”

“不了~兄弟們還等着呢。再者說,這次進山可不能空手而歸。還是折回大青山看看,野生的鼯鼠雖然難尋,還是要再試試。”肖天陽自然不想去別人的主場,況且剛剛丟了臉,也確實着急完成淺山堂這單生意,“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溫小友,-咱有緣清林城見!”

說完,頭也不回的奔下小丘,陰着臉招呼兄弟們集合。嘴裏不知道念叨着什麼,不顧個別巡獵人頻頻回頭,直徑着扎進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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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恩公!”木小葉和余念荻翹首看着巡獵人一眾消失,這才開口說話。

“余姐姐客氣~路見不平,當有所為。余姐姐現在回南河庄恐怕有所不妥~不如跟我們去清河庄避一避?”

余念荻知道木小葉在說什麼。誰知道肖天陽一行進山是再次捕捉鼯鼠還是再次埋伏自己。但此時仍然有些猶豫,好像也並不想去那官兵營修整的清河庄。

“那就有勞小恩公了。”稍有思量,余念荻只有這個選擇。

“哪裏哪裏~村莊軍營均是簡陋,余姐姐不要嫌棄才是~”木小葉說著,不錯眼珠地盯着余念荻。

說著,收拾書箱,引着余念荻下了小丘,朝河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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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公,事情已了。咱們回營地吧。這是剛剛那位姑娘,余念荻,南河庄的。”賈淵見木小葉仍然不改稱呼,稱自己“羊為周”,聽着木小葉話里話外的意思,配合著沒有多言。

只是一言不發的把漁具遞給木小葉,自己大跨步向前走去,儘可能讓自己步子大一些,像個武夫。

來時師徒二人,回時大人+書童+女人。“羊為周”在前,“溫鐵柱”和“余念荻”在後嘰嘰喳喳,一行三人奇怪也不奇怪的往清河庄走去。

夕陽拽住身影越拉越長,不知道誰發現了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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