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部
“首領,我們已經逃了三天了,也該甩掉跟兵了,要不要起鍋燒食?”一名身着皮裙,人身蛇尾,手臂佈滿鱗片,不停吐着藍色舌信子的年輕男子,看向正在樹梢上眺望遠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聽到年輕男子的話,身下蛇尾一動,從樹梢一躍而下,撣了撣身上的煙塵,對年輕男子呵斥道:“好不容易逃出毒羅部落,怎麼能再回去?必須要在明日夜幕降臨前到達黑山,現在去讓所有人起身趕路!”
面對中年男子的呵斥,年輕男子反駁道:“首領,所有人都累了,真的需要停下來休息,再說了,首領,虺.毒羅真要抓捕咱們,就算咱們有翅膀又有何用?就算到了黑山,那個死疫城寨真心會收留咱們?不過是當成奴隸販賣,咱們不是自投羅網?藍紋黑鴉一族的藍影部落是被他們收留了,就算他們是真好心,但他們會為了得罪毒羅部落,而收留我們嗎?”
“只要有一絲存活的希望,我們就要抓牢,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好,死疫城寨的那個將軍也會知道的,他收留妖族,與人族同等待遇,並收編入軍,建舍築牆,這些雖是傳聞,並見其實,但憑這些傳聞,便可說明心不在此,我們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大戰力,也可助他在妖族作善名。”中年男子語重心長道:“這些你可懂?”
年輕男子思慮一番后,又說道:“那毒羅部落呢?以毒聞名,殺人於無形,收留我們就等同於得罪虺,得罪這些瘋狂的殺手有什麼好處?”
中年男人解釋道;“離國朝野混亂,人心不齊,閹宦交錯之毒瘤,多心向征伐之官,急需發動戰爭來齊人心,團一結,滅毒瘤,只要毒羅部落敢邁過邊境一步,死疫城寨無所謂也,但重於乃為人族之疆土,百萬離軍將定踏塵而來,踏血而歸,虺.毒羅雖瘋,但不傻。”
聽中年男人的一番語重心長的解釋,年輕男子又道:“可若死疫城寨真和其他人族一樣仇視我們,虺.毒羅真會邁過邊境呢?”
中年男子見年輕男子如此,心中雖也理解和明白年輕男子的擔憂,但面上卻還是有些惱怒,用力敲打年輕男子的腦袋,惡狠狠說道:“藍舌.青奴!休在多說,立刻去讓青奴部落和彌伐部落起身趕路!”
名叫藍舌.青奴的年輕男子雖不情願,但還是一聲答應下,捂着起來包着腦袋離去,見年輕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灌木叢中,中年男子面上突然冷下,身上迸發出無盡殺意,氣勢磅礴,瀰漫全身的青色氣息匯聚成一條天青色巨蟒,那雙幽青色的雙目讓人不寒而慄。
“我乃碧眼奴蛇一族,青奴部落首族—青雄.青奴!各位,可有膽子報上名來?”青雄對着周圍喊道,先前在樹梢觀望時,便已感知到幾道陌生氣息的靠近,面對未知的威脅,此刻絲毫不敢大意。
過了幾息的時間,見無任何動靜,青雄雙掌聚力,當即便要發起攻勢。
“前輩無需如此,我們立刻現身!”隨着話音的落下,幾道身影自灌木叢中走出,為首的一人對青雄拱手道:“我們乃死寨城寨狩獵弓弩團的偵查士兵,前來與流浪妖族部落結盟,先前不小心聽到前輩的談話,望前輩恕罪,若前輩有意,可入將軍麾下,現狩獵黑鴉團之主,青宮首領正駐距於此地十里處,前輩可攜部族同去。”
青雄看着這名僅有築靈境的士兵,和身後幾名破凡至靈氣的士兵,以自己凝魂境的修為,估計也不會期騙自己,便散去了殺意,青色巨蟒也化成無數青煙消逝。
“那好,我隨你去一趟,不過我先交代下我的族人。”
“也好!”
“多謝幾位在此等候了。”
在幾位士兵下的目送中,青雄催動力量快迅離去,待青雄走遠之後,一名站在身後的士兵開口道:“趕緊通知天上的狩獵黑鴉團,儘快讓他們把消息帶給青宮首領,要是在青宮首領未做好準備前,將人帶去,那咱們這算是擅做主張,咱們一定會受罰的!”
那名為首的士兵點了點頭,從甲胄中掏出一根紅色紙棒,待拉動信號線,便有一道光束從紙棒中射出。
“有情況!”在半空中偵查的幾名狩獵黑鴉團士兵一見此光束,便從空中飛下查看。
“出了什麼事!有敵襲還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名狩獵黑鴉團士兵詢問為首的那名狩獵弓弩團士兵,並不時看向四周,因為感受到了青雄遺留在空氣中的氣息。
“是一名叫青雄.青奴的妖族首領要到我們的營地,修為大概在破虛之上,因為可以凝聚蛇形妖魂,先前我們聽到他與一名同族男子的談話,他們是從毒羅部落叛逃出來的,那名首領有意投靠我們,尋求庇護,有青奴和彌伐兩個部落。”
狩獵弓弩團士兵很快概述整件事,聽完之後,那名狩獵黑鴉團士兵略作思索,對身後幾名狩獵黑鴉團士兵道:“淚切,虛若,你二人留在此處,若有情況,以你二人練虛之力,也可周旋一二,其餘人隨我回營地稟告!”
“是!”
小半柱香過後,青雄帶着一名年輕女子一同出現,當青雄見到藍紋黑鴉與人類談笑風生時,也是微愣邊刻,見來人,狩獵兩團士兵也是嚴肅起來,與青雄一同前來的年輕女子率先開口道:“小女子乃白冰晶鉗蠍一族,彌伐部落首領之女—姊佑.彌伐。”
年輕女子青衣銀髮,卧蠶冷眸,端的是秀麗靈動,身後擺動的晶魄蠍尾,散發著勾人的寒意。
“諸位,現在是否可以見見口中的青宮首領?”姊佑淺笑道,身後若隱若現的晶魄巨蠍讓狩獵弓弩團士兵一陣膽怯,而那兩名名為淚切與虛若的狩獵黑鴉團士兵,早已發現這名名為姊佑的妖族女子散發的絲絲威壓。
“你想如何?對我們動手嗎!”淚切也是暴脾氣,因為憤怒而抽動了臉上那些可憎的傷疤,本就有些恐怖的面容更加恐怖了,身上毫不掩飾的散發殺意,原本只是練虛境的修為,卻有着不輸破虛境的氣息。
“淚切,收斂你的脾氣!”
“姊佑,別忘了你的娘親是讓你來幹嘛的!”
虛若和青雄對兩人呵斥道,姊佑收起威壓散去妖魂,淺笑道:“阿叔,姊佑是有點胡鬧了,也請這位哥哥原諒小女子。”
“淚切!”
在虛若又一次呵斥下,淚切也收起殺意,撇了眼姊佑道:“威壓可不是誰都能放的!”
“小女子謹記。”
“既然如此,我們也動身吧,請諸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