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侍
“砰。”一聲雪崩衝破了李博麟的驚雷令。
李博麟顧不得那幾個黑影了,大步跑過去,讓廖雪龍給了他一把劍。站在雪崩不遠的地方拿着被賦予靈氣的劍,用雙手緊握插在了地上。“崩!”靈氣散發的能力吞併了雪崩,一個以李博麟為中心的劍氣向四周散發開來。瞬間羅剎國軍隊全部倒下。此時李博麟躺在了地下穿着粗氣,臉上露出了死而復生的笑容。
“廖雪龍,把這幾個都帶回去。送到審訊室。”李博麟指着那幾個黑影。
剛才李博麟用靈氣吞併雪崩的場面把那幾個黑影都看傻了。
雖然剛才李博麟那一下非常帥,但是已經消耗了李博麟大部分靈氣,這幾天就需要煉點麒麟丹恢復靈氣。
龍雲殿的瞭望台看到李博麟和廖雪龍的軍隊回來了馬上開了門,不出一刻鐘李博麟“大戰雪崩”的英勇事迹就傳遍了。
審訊室里,廖雪龍拿着小刀吃着蘋果,像極了黑幫大佬。這時門口的守衛見李博麟來了連忙開門。瞬間裏面所有龍雲殿的人齊刷刷的站起來,對着李博麟恭敬的一禮。
李博麟順勢坐到了凳子上,讓人把那幾個人都放下來,那幾個人被廖雪龍抽打的渾身是血,那幾個人剛被放下來就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你們是誰告訴我。”李博麟靠在凳子上閉着眼,雙手交叉,兩個大拇指來回的轉着。
那幾個人互相看一眼沒有說話。
“不說話是吧。廖雪龍,把能把疼痛感放大100倍的葯拿出了給他們吃了。之後把他們繼續綁着,把他們的衣服全部扒光,拿着加鹽的雪潑在他們身上,再拿着燒紅的烙鐵烙在他們身上,來一個冰火兩重天。”
“那要是還不開口呢”廖雪龍問道。
“閹了,拉出去凍着。”說罷李博麟便要往出走。
“我們說,我們說。”李博麟的話讓那幾個人恐懼至極。
李博麟見狀又轉身回來,然後又讓廖雪龍拿筆,記口供。
“你們叫什麼。”
“我們沒有名字,只知道從小就被關在一個基地,在那裏我們都叫死侍,但是我們都有編號,我是死侍100號,我是這次行動他們的老大。”
“什麼是死侍。”廖雪龍急忙問道。
只見那幾個人和打了雞血似的,雙眼瞪大,大聲的說道:“為死而生,且隨時為英主慷慨赴死者,方為死侍。”
李博麟揉着耳朵,剛才那嘶聲力竭的聲音給李博麟嚇壞了。
“你們所說的英主是誰。”李博麟冷聲問道。
那幾個人開頭看向李博麟:“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為什麼說為英主慷慨赴死”李博麟厲聲喝道。
那幾個人的領導恐懼的回答道:“我們這種下層人,沒有人見過英主,從我們記事起父母就告訴我們……我們要為英主奉獻一切。”
“你的父母在這個組織里是個什麼角色。”李博麟冷聲問道。
那人道:“我的父親也是死侍,但是……在20年前就光榮赴死了。至於我的母親,她是英主賞賜給我父親的,她是死侍的後代。後來我父親死了,按照組織的要求她……她服毒自殺了。”
聽到這裏李博麟駭然了!如此聽來,這個組織架構十分之大,似乎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想像。
於是李博麟又問道:“你的父親是死侍,母親是其他死士的女兒,是不是意味着,所有死士生下的男孩,
都被自小被培養成下一代死士,而死士生下的女孩,就會被嫁給其他死士,繼續養育下一代?”
“是……”那人點了點頭,道:“每一個死士都是如此,都是從第一代開始,一直傳承到現在的,一代為死士,代代為死士,而死士之女,也只有嫁給死士、為死士生兒育女、繁衍後代這一個選擇,若是想將來脫離死士,唯有勇立戰功,才有機會晉陞……”
李博麟再次駭然了!單從死士的繁衍上看,就已經可以斷定,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神秘組織,而且組織的架構極其嚴密,甚至嚴密到,可以一代一代培養死士的地步!
?而且,此人的父親不可能是第一代死士,因為他的母親,是其他死士所生的女兒,也就是說,到他這裏,至少已經是第三代死士了。
三代人是什麼概念,以他看來,往前每一代人二十年跨度,那這三代人的時間跨度至少超過了七十年!
一旁的廖雪龍也駭然了!
於是又追問道:“你是第幾代死侍。”
“第10代。”
廖雪龍和李博麟瞠目結舌。
這跨度怎麼著也得200年。
“殿下,羅剎國和附近的國家沒有超過200年的國家,以前的身份卡根本找不到。有的國家建立后都回集中銷毀。”
那人也苦笑着說道:“確實沒必要查了,死士,就是被組織豢養的奴隸,永遠內部通婚、永遠逃不出去,所以我們這些人,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身份庫內,都是沒有記載的,,經過十代人的繁衍,,基本上與外界任何人都不再有任何族群關聯,說白了,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無人知曉的奴隸,生無人知,死亦無人知……”
李博麟心裏,第一次有了難以言說的緊張。這種緊張並非源於恐懼,而是對未知巨物的忌憚。
李博麟不敢想像這個組織的真實面目究竟有多龐大。
旋即,他見此人表情頹然,似乎也並非對組織絕對忠誠,便開口問道:“聽你話里的意思,你好像對這個組織和英主也頗有微詞?”
微詞?”那人慘笑道:“我恨不得把這個組織所有的人全部殺掉,好為我的父親、我的祖父以及我往上九代的祖先報仇!
????????說到這,他再度苦笑道:“可是我沒這個能力……我們從小就被組織套上了無法掙脫的枷鎖,組織賦予我們超乎常人的力量,但那股力量也是藏在我們體內的炸彈,每隔七天,我們都要服用一次抑制那股力量的藥物,否則就會全身爆裂而死,所以我們逃不掉,也不敢逃,更不敢反抗,因為所有人的性命,都被組織牢牢掌控,不只是我,還有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兩個孩子……”
“你連孩子都有了?”李博麟問道。
“對。”那人點點頭,眉宇間難得露出些許溫情,開口道:“死士年滿二十歲便是婚配的年齡,會按照要求,與死士後代中的適齡女人結婚,為死士繁衍後代,我的妻子也是死士的女兒,她為我生了兩個兒子,大的十三歲,小的十歲。”
廖雪龍問道:“那你的孩子由誰來撫養。”
那人道:“生活上,由我妻子撫育,其他時間由年長的死士訓練,年滿十六歲之後,會成為下一代死士,開始為組織執行任務,如果僥倖到六十歲還沒死的話,就可以留下來做年輕人的師傅。”
“那你們有想過反抗嗎。”
?“當然。”那人道:“每一代死士都有人想反抗,但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離開組織,生命最長只有七天,以前有人不信邪,總覺得自己能夠對抗體內那股力量,但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說到這,那人又道:“組織還有嚴格規定,一人叛逃,全家連坐,如果我想逃走,先不說我能不能活過七天,我的老婆孩子,都會被殺,所以我們就像是被控制的奴隸,根本沒有機會反抗。”
“那你們生活在哪裏。”
?“不清楚……”那人搖頭道:“據我所知,從我爺爺那一代死士開始,我們就住在地下基地,那個基地每天都在不停的擴建,現在規模已經堪比一座小型的地下城池,每到要出任務時,組織都會出一個任務名單,然後給名單上的每個人強行餵食藥物,藥物吃了之後,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要出任務的地方。”
“就像這次,我只知道我要去長白山,被強行喂葯后就到了長白山。”
“那剛才的那些兵是怎麼找到你們的,又是誰給你們的任務。”
那人脫口兒出:“嚮導。”
李博麟在嘴裏輕輕念叨一句,問道:“你們和嚮導見過嗎。”
沒有。”那人解釋道:“我不知道嚮導究竟是誰,我們這次到長白山,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封閉的地下室內了,組織在那裏留下了任務所需的裝備以及一些資料,資料里把目標、目標的親屬關係以及社會關係都列了出來,還有他們身邊的高手情況,因為知道會有幾名高階武者,所以特地給我們準備了增強過的武器,還提醒我們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戰術,隨後給我們留一定時間熟悉信息,然後我們等出發的通知,到現場之後,嚮導通過中轉,告知我合適的進攻時機。”
“中轉是什麼意思。”廖雪龍問道。
那人道:“組織不允許我們和嚮導之間有任何形式的直接聯繫,所以,嚮導會把情況對接給她在組織里的對接人,然後對接人再把消息傳遞給我。”
“怎麼傳遞?”
“他們給我們留下了紙條,不過只有我能看懂加密的密碼,用這個密碼去附近的信鴿坊,找到對應的鴿子就能知道消息。”
那人又道:“任務完成後,我們要撤回地下室,然後在那裏接受強行喂葯,剩下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組織會把我們帶回去。”
“如果任務失敗組織會怎麼對待你們的家人”
那人道:“我們這次是任務失敗,組織會把我們定義成為英主盡忠,所以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家人,相反,他們會給我們的家人更好的待遇。”
“怪不得你的手下服毒自盡的都那麼乾脆。”
“是。”那人點了點頭,道:“對絕大部分死士來說,基本都不得善終,而且大部分都是慘死,若是盡忠而死的話,沒什麼痛苦,一眨眼就過去了,還能給家人換來更好的生活條件,也算是死得其所。”
“那你們的死侍規模有多大。”
那人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所在的死侍營,共有1100戶,死侍1900人,總人口加起來大概幾千人吧。”
“這麼說來你們死侍規模不止你們這一部分。”
“對,所有國家都有死侍營,但是具體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在死侍營中不允許任何人知道時間。我們看不到日出,也看不到日落。只是燈亮而做,燈滅而息。
我曾經悄悄計算過,我們在死士營里的生活作息,好像並不是按照每天12時辰來的,他們好像故意把每一天的時間弄出些許偏差,今天比昨天長,昨天又比前天長,久而久之,就算我們出任務的時候知道過準確的時間,回去一段時間以後,記錄也會出現偏差。”
“你是靠什麼計算出了時間的偏差?”
????????那人道:“我在碗底打了一個很細的洞,裝滿很細的沙土,從第一天起床的時間開始,漏到第二天起床,然後把細砂土重新再漏一遍,第三天鈴響的時候,細砂土有時會提前漏完,有時會來不及漏完,所以,我猜推測裏面的時間與外面的時間有偏差,所以時間一久,我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何年何月。”
“你做這麼多事情是想逃走嗎。”
“不算吧。”那人苦笑一聲,道:“就算有機會逃出來,難免也是個死,我更想多了解一下死士營運作的機制,如果真有機會逃出來,就把死士營里的一切曝光出去,要是能毀掉死士營,讓以後不再有人重蹈我的覆轍,那就再好不過了。”
“看來你們的組織沒有對你們進行洗腦。”
“洗腦?什麼是洗腦。”
“所謂洗腦就是指用外部壓力將特殊的思想灌輸給他人。”李博麟解釋道。
“組織不屑於對我們進行洗腦,我們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都掌握在組織手裏,洗腦與否並不重要,組織也知道,我們都不願世代為奴,從這一點上,我們可以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恨他們的人,但他們也不在乎,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沒膽量,也沒能力背叛組織。”
李博麟微微頷首,心裏清楚這個人已經把他知道的,已經差不多說完了。
這時候廖雪龍開口道:“你應該知道你醒來的地方在哪裏吧。”
“當然,在北邊的一片樹林裏。我可以帶你們去。”
“殿下,這是他們與組織唯一產生過交集的地方,那幫人提前佈置車庫,肯定會留下信息,如果我們以這個為線索反查的話,應該能查到一些線索!”
李博麟擺了擺手,“不必了。”
廖雪龍急忙道:“殿下,這可是唯一的線索。”
“那也不必了對方既然這麼謹慎,該處理的線索早就已經處理過了,我們這時候去那裏查,只會暴露我們自己,而且就算查出什麼線索來,也沒任何意義,我們現在還遠沒有實力,去跟一個這樣的組織一較高下,我們現在知道的,只有死士和嚮導,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死士、多少嚮導,更不知道,除了死士和嚮導之外,他們還有什麼其他的組織架構,說不定對方的真正實力,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
廖雪龍遲疑片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李博麟看向那個人,淡淡說道:“你今天配合的很好,我暫時不準備殺你了。廖雪龍一會給他們安排一間暖和的監獄,好吃好喝的照料着。”
李博麟思考片刻,說道:“以後你就叫翰卓特(英文裏百的意思),我會讓你看到這個組織的徹底滅亡。”
翰卓特的眼中,忽然閃爍着前所未有的期冀之光,緊盯着李博麟,恭敬的問道:“殿下,在下回答了您這麼多問題,希望您能看在在下這麼配合的份上,告訴在下,您究竟是如何將我體內那股力量徹底封印住的?”
李博麟冷笑一聲,說道:“就那點力量,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長白園裏,聽到“李博麟大戰雪崩”的李沐金心理防線崩塌了。
“我是萬萬沒想到,他一直在隱藏實力,這叫我怎麼和他爭。”李沐金有氣無力的說道,說著手還耷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