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恢復
張青仲看着這一幕冷哼一聲,對陸靈玉拱手道:“陸公子,既然陸家主願意將身家性命託付於這無禮小兒,老朽自然不便多說什麼,只是若要出了岔子,恕老朽回天乏術。”
陸靈玉苦笑兩聲,不太理解呂一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只能嘆息道:“這是自然。”
呂一已經讓陸德堂脫掉了上衣,露出一身勻稱精健的肌肉,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張青仲,說道:“學藝不精就好好看好好學,別仗着你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的醫術到處坑人。”
張青仲臉憋得通紅,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呂一的視野中,燦金色的炁在陸德堂的筋絡中緩緩流動,但在這些金色之中還摻雜這一些純黑色的邪氣。
呂一凝神,一條綠色小龍凝於掌中,青綠色炁順着手指不停地進入陸德堂的身體之中。
與此同時,呂一另一隻手做拈花狀,一根細長的青綠色雷針凝聚而成。
下一秒,這根肝木雷凝聚而出的長針扎入人中穴。
緊接着便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接連凝針,瞬息間呂一便凝聚出整整十三根雷針,分別插入對應穴位。
陸靈玉看的眼花繚亂,不明覺厲,但是一旁的張青仲卻能看出點門道,大驚失色:“鬼門十三針!”
呂一沒有理睬大呼小叫的張青仲,因為此時不停的有黑色劫氣在陸德堂的肺腑中滲出,這些年來陸德堂的身體日夜被劫氣侵蝕,現如今呂一想要徹底祛除絕非易事。
只見陸德堂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冷汗直冒,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似乎在經受難以忍受的痛苦。
張青仲急道:“小子,你究竟是那家的徒弟?失傳已久的鬼門十三針居然在你手上!”
“我承認你有點道行!但你可知道這鬼門十三針非氣血旺盛者不可用?陸家主這些年受劫氣侵蝕,體內氣血衰敗到極點,你以這套陣法催動其氣血對抗邪氣無異於謀殺!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噗!”
似乎為了印證張青仲所說的話一般,陸德堂臉色極速又白轉黑,噴出一口鮮血。
“父親!”陸靈玉一聽張青仲的解釋大駭,急道,“呂兄!這……”
呂一此刻正咬牙為陸德堂灌輸肝木雷所攜帶的生氣,張青仲所言非虛,但那只是針對普通醫師,對於擁有肝木雷的呂一來說,哪怕陸德堂體內的氣血再虛弱十倍,他也有把握憑藉肝木雷的生氣對抗劫氣。
“老登,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所說的我能不知?自己瞪大眼睛看好就是!”
呂一在牙縫中擠出這幾句話,此刻呂一的生氣與劫氣以陸德堂的身體為戰場,正廝殺至白熱化階段,無數黑色劫氣在陸德堂的臟腑中滲出,融入進筋絡中燦金色的炁中。
在呂一的視角里,此刻陸德堂的筋絡中流淌着燦金色、黑色以及青綠色三種炁,彼此糾纏,其中以那黑色邪氣最為霸道。
但是,那股青綠色的炁卻彷彿黑色邪氣的天敵,雖然柔和,但遇到黑色邪氣時卻能將其包圍,頗有幾分以柔克剛的味道。
不得不說,陸德堂體內的劫氣確實驚人,饒是以呂一現在五十級的功力都感覺有些吃力,若是擱在沒有徹底吸收完宙斯神藏之前,哪怕呂一掌握肝木雷,恐怕都無法對其進行治療。
但一切終歸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不知何時陸德堂的臟腑已經停止滲出黑氣,這意味着這些年來融入進其臟腑之中的劫氣被完全排出,
進入筋絡之中不斷的流淌。
而筋絡之中的無數劫氣被青綠色的炁裹挾流動,保證陸德堂的經脈不會被這霸道極端的劫氣摧毀。
然而呂一此時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沒辦法處理這些劫氣。
原本在他的想法中讓這些劫氣排出體外也就罷了,然而真正接觸之後才發現沒有這麼簡單。
這些黑氣只是「劫」的存在形式,相較於特殊的炁,它更像是一種因果,若是想要在陸德堂的體內徹底拔除,就需要有另一個容器來接納這些因果。
也就是說,此時若想完成治療,則需要將劫氣引渡到呂一的體內。
可關鍵在於這些劫氣霸道無比,即使呂一身懷肝木雷,也不能保證每時每刻都不會讓這些劫氣泄露出來。
可以說,誰體內有這些劫氣,就相當於在身體裏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即使當下能安穩,未來也總有一天會徹底爆炸。
“容器……”呂一皺起眉頭來。
這些劫氣的性質極其霸道,破壞力極強,他手上也並沒有位格足夠的容器來收納它們。
「阿爾忒彌斯的弓箭」和「大雪」,純粹的戰鬥武器,沒有收納的性能。
「耶穌的十字架釘子」,或許能夠封印住這些劫氣,使其固定於一點,但呂一總不能把它釘在自己身體裏吧?這樣的話劫氣倒是封印住了,估計自己也要玩完。
呂一眼睛一亮,翻手之間,一個古樸的土黃色葫蘆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希望有用……”呂一祈禱了一聲,動用真氣一拍陸德堂的後背,十三根青綠色雷針倒飛而出,跟在其後的還有絲絲縷縷的黑色邪氣。
那些黑色邪氣仿若絲線,被雷針拔出,但很快便向著呂一飛去,彷彿選定了下一個目標,看那模樣頗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感覺。
然而在呂一的控制之下,青綠色雷針盡數遁入那古樸葫蘆的葫蘆嘴之中,說來奇怪,這看起來樸實無華的葫蘆內里定然是別有乾坤,那處於呂一控制之中的炁一進入葫蘆嘴中就與其斷開了聯繫,再也感受不到。
而那黑色的劫氣在這神秘的傳說級道具之下也翻不起什麼風浪,進入葫蘆之中后便徹底平靜了下來。
轉眼間十三根雷針攜帶着無數劫氣盡數沒入葫蘆,呂一長出了一口氣,將葫蘆收了起來。
陸德堂頓時睜開雙眼,燁燁生輝,臉色逐漸紅潤起來,一股勃勃生機在其身上顯露出來。
他長嘯一聲,透露着無盡的快慰。
呂一能理解他的感受,只有親自接觸那些劫氣才曉得其中的恐怖,更別說這十年來陸德堂與其朝夕相處,恐怕每時每刻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時至今日,劫氣盡數祛除,陸德堂感受到十年來從未寸進的功力此刻居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頗有幾分厚積薄發的味道。
呂一眼睜睜的看着看着陸德堂氣勢勢如破竹,頭頂上等級接連突破,轉眼間來到Lv.49,距離自己僅有一步之遙。
想來也是,聽黃全的意思,陸德堂也曾被譽為第一天才,在二十年前的煜山拜山時呂一就看到他的等級已經高達四十,更何況之後他又苦修十載,雖然近十年飽受劫氣折磨,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歷練?
正所謂不破不立,破后而立,陸德堂只感覺自己神清氣爽,那種睥睨天下的氣魄再度湧上心頭。
他對着呂一一抱拳,朗聲說道:“未曾想多年頑疾今日解決!多謝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