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退隱
那只是悲慘命運的開始。
數年後。
有一個人,他幾乎無所不能。
所以,地下世界裏因此而誕生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只要任何國家不使用戰略武器,黑刃就承諾絕對不出動“青龍”來解決問題。
而所謂青龍,其實也就是如今的我……
那天,我就差和那一發戰略武器同歸於盡了。
在天空中的火焰湮滅過後,我傾盡了自己餘生的力量和修為,強行把爆炸的威力全部吞下。
在這樣的壯舉下,我成功保護了小島。避免它被導彈轟沉。
可是……
致命的武器,當場將我的胸膛當場炸開了一個大洞。
而且,直到今時今日,仍有一道永生存在的巨大傷疤。
什麼?
吞導彈??
這太離譜了,你到底是不是凡人??
我如果只是個人類,那麼我沒資格對邪惡過多干涉,因為稍有不慎,他們就會置我於死地。
換句話說,我不能因為一發子彈進入身體就輕易死亡。
所以,我的力量並不等同凡人。
換句話說,修鍊帶給我的……是古今未有的肉身強度。
說回正題。
(二)天炎大陸。
此地的黑刃指揮部設立在鬧市裡,它毫不起眼,只是一個所謂“黑刃保安公司”的舊樓,說不好聽的電梯都沒得。
此時,高德曼那傢伙聽了我的話,嚇的一口熱茶猛噴出來。
『你要退隱??』
『沒錯,讓達帝國的全國軍民,現在不是還唯我“青龍”勢同水火嗎?哈哈,前些日子,他們的皇帝,甚至懸賞八千萬法布買我的人頭。』
他笑了笑:『哼哼,八千萬?』
老頭子放下茶杯,表情淡然。
『你就別逗我樂了,憑你堂堂世界公認的殺手之王,誰吃飽了撐的要為八千萬刺殺你啊?別忘了幾年前的那檔子事,一個殺手軍團,幾萬人的大組織!那不是為了和你決鬥,結果被你獨自滅了他們嗎?』
『高老頭,呃……這次就叫你司令吧,司令。你知道我不喜歡殺人。那幾萬人只是被嚇死的。』
『哈!?嚇死還不離譜??聽說他們的首領乘坐轟炸機逃跑,被你從一萬米的高空直接打下去,最後是機毀人亡。』
他見我不說話,還是自顧自的講了下去。
『我反正是不懂,你這是怎麼了?作為專家中的專家,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各方勢力聞風喪膽,為什麼突然就甩手不幹了呢?』
我沉思了許久,悲傷的看着他。
『我問你,我十年來殺了多少人?』
『……』老頭子沒有吭聲。
我接著說了下去,道:『不知道殺了多少……在外國是幾萬幾萬的殺……我一直想着把天下間的惡人都殺光了……人間就會重現光明。可是……今天殺了一批,明天又來一批,他們永無止境的肆虐。而我的殺戮也並沒有對世間造成任何善良的影響,人們反而懼怕着青龍,擔心他遲早有一天亂殺無辜……或者說,人們從一開始就一直都覺得他在濫殺無辜。』
『嗯…………你是鬧真的嗎?當真要退隱?』
『……』我點點頭。
他又一臉納悶的問道:『你是不是遇到心事了?楚楚前些日子,老跟我嘀咕說你最近好像不大正常。』
『退休的事情,我已經足足想了三天,請讓我退隱吧。』
『……』
高德曼思考許久。
他明白自己是攔不住了。
『既然是這樣,我不會攔你了。青龍啊,去尋找你自己活着的命運和意義吧。人畢竟不是機器,既然你累了,我不會攔你了。』
為了自己的殺手生涯不留下遺憾,當天我還是下了個決定。
『我還想執行最後一個任務,請給我指派一個“新手級”的任務吧。從哪兒開始,就從哪兒結束。
『……』
他沉默了半晌,緊接着在書櫃裏翻找起來。
『我這兒有一個老朋友的請求,他最近身邊碰到了一些麻煩,這個任務其實也不是很麻煩……我原來打算自己親自帶人去處理一下。』
我問道:『那個任務是什麼級別?』
他回答道:『英雄級,你去的話,應該輕而易舉,其實跟新手級任務沒有區別。我一會讓人修改這個任務的難度。這樣的話,果然還是讓你去執行這個新手級任務吧。畢竟除了你,沒有任何“新手”能完成它。』
把一個信封交到我手上,老頭子說:『去落日省,九龍市的龍城集團那兒。他們的董事長就是委託我的人,你去見到他以後,再說你是我高德曼親自點名派的人,這樣就夠了。』
『…………任務時間是多長?』我問了一句。
高德曼搖了搖頭:『不要很久,解決了事情;你就可以離開了。』
『……』
退休前最後的任務嗎?我收好信封,將它折好並且塞進軍衣的口袋裏去。
『走吧,我送送你。』他又是這樣說道。
來到一樓后。
我大喝一聲,站的筆直。
『敬禮!!!』
大概這是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他了,因為一旦走出這兒,我沒過多久大概就會徹底退隱。到時候便一輩子都不會跟這些傭兵和黑色世界再有關聯了。
一樓大廳里的所有人也都發現了高德曼,趕忙敬禮。
『司令好!』
『好,好。』
他看起來有些難堪,盯着我,略顯惱火的說:『你怎麼回事?再這樣給我找不自在,我可對付你了。』
他在指責我嗎?我想到這兒鄭重地說:『屬下知錯。』
『哈哈哈哈。』
他聽到這話,反而笑了起來:『你啊,跟我還來這套。』
『保重,司令。』
向他敬禮,高德曼笑了笑:『又來了?到了那兒,記得給我打電話;碰到問題,直接找楚楚或者找我。』
我搖了搖頭:『實在不行就打他一發導彈,萬事都解決了。』
『欸!對着大都市轟導彈?你難道還想引發第七次世界大戰不成嗎?』
『算啦,跟你說也沒意思。你啊,還是太心慈手軟。現在世界上還有戰爭,我們並不和平。』
無話,我走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黑刃保安公司。
當初也曾經寬宏大量,嫉惡如仇。然而,當萬事無果,狼狽不堪。這時候人的心便漸漸被撕裂。
這才是命運的主調,倘若沒有平衡存在,正義和邪惡就會一同滅亡。哪怕道路的前方只有黑暗,自然有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