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 卷五72 我不吃牛肉

『大小姐，別鬧了，你是不是又在跟我開什麼玩笑？還是說最近又出什麼新梗了是不是？』

我把易大力推開，大大咧咧的插着腰走到她的面前。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易大力生無可奈的退後幾步，一臉苦逼。

『誒，我懂了！(豎起手指)給我一個提示了是吧？你是在提醒我可以靠這個新手段掙錢是吧？』

這麼一說，下一秒我便掏出了手機。

『要不要打個電話安排一下？嗯……(嚴肅沉思)畢竟我欠你們宋家不少錢呢。』

『……』

『今天你看到了我的實力。但是你又看到我滿不在乎的模樣，所以大小姐還是非常善良的人，立刻提醒我可以原地成為運動員。』

『……』

『對啊，沒錯……運動員又不需要殺人，稍微表現一下就有不少工資了罷？』

『……』

『你怎麼不說話呢？』

『你真覺得別人在玩梗么？』大小姐突然冷笑一聲：『我不吃牛肉？』

『誒！對，(豎起手指)弄一點工資先還給你們宋家嘗嘗，米高·二營長·喬丹的籃球表演門票收入……我還欠你們不少錢呢。』

易大力的表情已經慘不忍睹了，他絕望的用手掌捂着眼睛，不敢看向這邊，自己嘀嘀咕咕：『我是誰？我在哪？我今天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我……我該說什麼好，要是氣壞了大小姐的話，老爺該不會怪我吧？』

『我不看籃球。』大小姐抱着手臂。

『喔。』我想了想，也許剛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你根本就一絲一毫都沒明白別人的意思是嗎？這麼一來，本小姐到底該說你笨就對了，還是該說你非常的無情？該說你非常的沒心沒肺？』

『…………』

我的錯覺？我聽出了一些傷感？

她轉過身去，背對着我，可顯然還是在質問我。

『二營長，這麼想多掙些錢離開宋家要去幹嘛呢？？或者說——本小姐就是這麼任性一下又怎麼了？？我問你的問題就是你要打的這麼好做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表現的連真真正正的職業運動員都對你望塵莫及？？』

場上的大家都知道，兩人又一次走到了相互矛盾的立場上，可每個人卻又是無可奈何的。

二營長來到宋家，確實沒有做錯什麼，可兩人又愛又恨的場景常常卻又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你硬要說大小姐錯了的話，這個男人卻又如此遲鈍。

『哎，不是，你誤會了。』咱擺擺手道：『我只是想早點還清我的債嘛……這樣就不至於那麼不好意思了……我……那個……就是說，欠了債我心裏不大高興唄，覺得我好像害得你們一家人損失了很多東西似的。』

『是嗎？聽到你這麼一說，本小姐卻半分也高興不起來——我很反感，我就覺得好像我使你留在這兒贖罪一樣。』

『…………』

『這種言行轉過頭一想不就是那樣了嗎？因為二營長欠了我們宋家四千萬，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不得不接受我的厭惡而留下“贖罪”，可是……當本小姐有心接受他留下以後，他卻還是一副為了贖罪的態度而留在這兒。』

『………………』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好吧。

大概是觸及別人的什麼傷心之處了——對吧？二營長？

我只得說：『我知道了你的想法，那我又能怎麼樣？如果我今天因為這件事情惹你傷心的話，那麼下一次就會是別的事情，是的，我這輩子總是使人悲傷，我總是使人高興不起來。因為說到底我的一生是我也悲傷我也高興不起來的事情對不對？那麼，所謂的贖罪是錯的嗎？我一定要厚着臉皮嗎？』

易大力走過來打了我一下，以示提醒，一邊讓我看看大小姐的情況。

我改口了。

『好，我絕不是用贖罪的態度留在這兒。說到底了，跟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以後，我覺得宋家對我也是很重要的事物。』

『是啊是啊。』易大力陪着笑臉，幫襯道：『大小姐，這傢伙是塊木頭，您有什麼話最好是明着讓他講，不要暗示他了，您好好看看吧——他這種頭腦還能明白個啥？』

『好吧，也許本小姐突然發難確實不對。』

大小姐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沒有悲傷，沒有釋然。

是的，非常面無表情，看得出——她一直保持於此。

『二營長，你真覺得這種“贖罪”就是你一定要做的事情嗎？』

『這怎麼說？』

『好，說遠一些，如果每個被你殺死的人都需要你去贖罪，好吧，原諒我這句話——因為，我並不是認為他們的生命全部毫無價值，因為我實在沒有目睹過你奪走他們生命的全部實情……我無法評價任何的對錯。我承認，有可能事實就是你錯了，本小姐不應該站在你這邊的……可是，我還是站在你這邊……但是，如果你一輩子都在重複的數着你究竟殺死過多少人，今天一次，明天一次，後天又一次。那麼，這輩子剩下的時間還能用來幹些什麼？？』

『……』

『本小姐想說的就是這些——如果你一定要認為你待在宋家只是為了贖罪的話，那麼原諒本小姐吧。你根本不是來工作的，你只是一個贖罪者。』

『…………』

噢！

聽起來……像是評價我的工作確實太過於看重成果了。

是的，就好像一個起床的人抱着這樣一個想法——我明天起床我也不要愧對人生。

但是，這麼說的時候這個人卻只在乎這個結果？

她說的是這樣？我大概沒理解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