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失敗

『怎麼了？為什麼給我來電話？』

『我才要問你呢。』

高德曼在那頭怒了反而笑出來：『你自己說要接一個簡單的任務，我給你派了，可是你現在人呢？？隨便耍對方，放委託人的鴿子。你胡亂傳出這樣的惡名，我們黑刃還要不要混了。二營長，你，你在什麼地方？』

『九龍市。』我回答道。

高德曼一聽，頓時啞然。

『九龍市？那你不是來了嗎？』

我點點頭：『對啊，我已經來了啊。』

這下，反而輪到那個不知道來頭的中年人搶過了話。

『你竟然到了九龍市，也就是說，你如今打算接受這個委託了？』

『我一直就沒放棄過委託啊。倒不如說，委託我不是早就接受了嗎？』

『什麼？』

這下倒是把對方愣住。

過了一會，只聽得高德曼問道：『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接受了？』

我說第一天在您辦公室里的時候。

他立刻就火冒三丈了，

『那你為什麼不聯繫委託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

隔着電話，突然仰天大笑。

高德曼不知其里，還以為我在耍對方，甚至能聽見他挽起袖子的聲音。

『這該死的，真是豈有此理，接受了委託卻什麼都不做。簡直是戲弄委託人！這分明是敗壞我們組織的名聲！今天誰也別攔着我，咱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沒有分寸的年輕人！』

對面傳來了中年人的勸止聲：『哎，哎，別急嘛。人家不是說接受了么？』

說完，他再一次向我發問。

『二營長，對吧？』

『沒錯。』

『哼哼……倒不如說，我可以把你想像成那麼強大的人？一切邪惡的終結者？甚至幾年前在東大洋做出了好大的事情！』

我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容：『你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

『實話實說，我剛剛才知道你知道。』

『我知道你剛剛才知道我知道，因為我也剛剛知道。』

『好，我知道你知道我剛剛才知道你知道了，那還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向我們透露一些信息，難道會不利於工作嗎？』

『我只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太多的事情，包括你們。』

『你不是打算接受委託嗎？這樣的話，為了安全……我們還是想要求你公佈自己的一切，否則我們可以取消委託，這樣就算你任務失敗。』

失敗？

不知道為什麼，這短短兩字，使我眼神凝重的要殺人一般！

眼前甚至陷入了嗜血的殘暴中。

我這一生，只失敗過一次。也正是在東大洋。

而那次失敗，最想拯救的人，因為我失敗，死在了我面前。

於是，此刻我咬着牙，渾身因為震怒而發抖，低聲說：『你知道對於殺手而言，失敗的後果有多嚴重嗎？我奉勸你別拿這件事情威脅我。』

『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不僅沒有因為我的翻臉而爆發任何惡意，反而是一陣大笑。

『我知道，你這樣強悍的人，的確可以隨隨便便的威脅別人，因為連你都失敗了，那也的確是非常嚴重的後果……』

『你打電話來，只是為了跟我調侃一下家常嗎？』

他說：『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宋家的家主，宋龍城，也就是這次的委託人。』

我點點頭，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打電話。對方根本看不見。

他卻又說：『所以，我現在想知道，二營長，不……背負着傳說中那兩個字的人，你決定要履行這次委託了嗎？』

我說我一直在履行着委託，他反而詫異的說：『是嗎？也就是說，你一直在為任務而出力。』

『宋先生，最近我一直在觀察你們宋家，可是我也沒看出什麼……對於您的要求，我直覺上認為這只是一個委託而已，所以你應該相信，如果能完美的結束它，那麼我根本就沒有現身的必要。』

他卻又問道：『那萬一情況產生了變化呢？你真的可以應付的過來？』

我笑了笑。

『宋先生，在這世上，除了死人我救不活以外……任何人敢挑戰我，阻撓我，你只需要知道的是他們絕沒有好果子吃。』

『嗯……也就是說……假如婉兒遭遇了危險。你會現身相助？平時，你就潛伏觀察，什麼也不做？你真的能辦到？』

我還是那一句話：『我根本就沒有現身的必要。』

『好吧。』

電話那頭，最後傳來了嘟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