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扔得1手好磚頭

夜剛來臨，正趕上學院下課，這個時候也是小吃街人流量最大的時候，來來往往的帥小伙，靚麗的美女們，無不洋溢着青春氣息。

看，那邊走來一位長發披肩，面容嬌美的女子，一娉一笑媚態從生。

不遠處，映入眼帘一雙白皙矯健的大長腿。轉過去，又是一對波濤洶湧晃動不休。

額，馮二感覺自己很邪惡。

猛然一雙“熊抓”拍上肩膀將他驚得“魂飛魄散”，隨之傳來羅南不耐煩的聲音。

“別看了，快想想吃什麼。天天吃這些東西，想起來就倒胃，還不如一桶泡麵來的舒爽。”

泡麵？

馮二雙眼一亮。

“要不吃頓泡麵？反正網吧有人代勞，還便宜實惠，你這一說我倒真有些懷念，那口感，要是再加顆雞蛋，就更加美味無窮了。”

說著，還吞了吞口水，招來身前攤位老闆一陣鄙夷。

不過兩人都病得不輕，竟然一拍即合。在攤位老闆遺憾的目光中，掉頭朝網吧方向走去。

這家網吧坐落在小吃街往東不足百米，是距離交院及隔壁學院最近的一所，場地足夠寬敞，設備多達500台，而且網速一流，馮二來此多次上網從沒遇到過卡網和掉線的情況，因此人氣特別旺，很多時候都會座無虛席。

好在今天兩人來得挺早，這個時候又是用餐高峰期，很順利開了兩台機子，各自買了瓶可樂外加一包煙，喜滋滋就位。

買煙？

別詫異，馮二是個資深煙民，吸得一手好煙。

將座椅擺到距離合適，坐、卧、躺極為舒適的位置，調整顯示屏角度，開機。

一套動作極其自然，馮二有種即將迎接享受的美妙感覺。接下來，就等泡麵好了，稀里嘩啦一通吃，就着可樂，完事兒后吞個雲吐個霧，賽賽神仙，也就可以“奔赴戰場”了。

之後發生的一切果然不出所料。

飯後，馮二登錄自己的西遊賬號，這是他唯一鍾愛的遊戲，玩了差不多七八年了，常常會因為獲得一件神兵欣喜若狂，也會因與神獸擦肩而過捶胸頓足。

具體樂在何處？只有投入進去才能切身體會。

玩耍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臨晨三點多，這個時候，人們普遍困意來襲，雖然虛擬世界精彩萬分，依舊阻擋不了身體疲乏傳來的抗議。

馮二困了，轉過頭，見羅南早就睡得鼾聲如雷，嘴角一道細絲垂落，不禁好笑。

恰在此時，尿意陣陣，馮二起身如廁。

這家網吧什麼都好，就是一個缺點，沒有洗手間，上個廁所要跑到樓下對面的公廁去，這在馮二看來，着實不太方便。

搖搖晃晃來到目的地，一陣“稀里嘩啦”過後，頓覺精神抖擻，連睡意也去了十之七八。

洗過手正待出門，外面一陣嘈雜。

“老實點！”

一道粗魯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馮二頓時打了個激靈，輕手輕腳將門推開一道縫隙，藉著月光，隱隱可見幾道身影，這時又有聲音傳出，從聲音判斷，說話的跟之前那人不是同一個。

“小聲點，萬一引來哪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主，我們都得玩兒完。”

這個時候，馮二視線已然有所適應，漸漸看清遠處情形。

兩名粗壯的漢子一左一右架着一名女子費力前行，那女子看起來極為虛弱，雙腿軟軟拖着地面，明顯不能自主行走。

儘管如此，她的雙手並不閑着，

正有一下沒一下抓向兩邊男子面龐，可惜她連走路都費勁，哪有什麼準頭。

目光延伸，馮二很容易辨出三人前方還有一道黑影，距離他們不過七八米遠，走得很急。

出事了！

馮二第一時間做出判斷，這三人顯然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該怎麼辦？

是跟上去伺機而動？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眼前之事從未發生？

若是選擇後者又會如何？是否意味着將有一名無辜的女子遭受迫害？

會給這女子帶來什麼後果？

身敗名裂？

或者，身死魂滅？

馮二悚然一驚，被自己猜測的結果嚇了一跳，短短几秒的思想掙扎后，他咬着牙毅然決定跟上去。

經歷了13年零一個多月國家教育，其中還有一年的高等教育，儘管學習成績糟糕！但沒人教導他要見死不救。身為一名堂堂正正的男兒，就要頂天立地，就要見義勇為，這跟長得帥不帥沒有絲毫關係，他就是要告訴世人，身為一名21世紀Z國好男兒，該如何擔起一份社會職責。

拼了！

嗯，思想扯遠了，腦子裏再扯一會兒，人都走沒影了還追什麼追？

馮二當即悄然尾隨，不，是跟上。

......

林語嫣此刻很後悔，悔自己不該答應堂兄去見什麼瑜伽大師，更不該跟他們去似水流年俱樂部。如果沒有這些行為，就不會有自己獨自開車回家的情形，更不會發生被人尾隨，被這些神秘人以麻醉劑麻醉的後果。

她很害怕，心臟跳動早已失控，她不知道這些人會將她帶到哪裏？又會對她做些什麼。

也不知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會給家族，特別是她的父母帶來怎樣的痛苦。

她不知道！

極力反抗，但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手腳也失去控制，只能任由歹人拖着前行。

我會死嗎？

她似自問，又似跟老天尋求答案。

口中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到頭來只是無人能夠分辨清楚的呢喃。

“你們是誰？”

“放開我！你們這樣做，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誰來救救我。”

然而一聲聲無力的呼喊，化作斷斷續續微不可聞的呢喃，最終都是徒勞。

左邊又一次傳來神秘人的放肆笑聲。

“哈哈，小妞你說什麼？大聲點！”

右邊也不甘落後，壓抑着興奮道：

“這小妮子真不錯，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能激發老子的欲，望，心頭蠢蠢欲動。頭，完事後，您看能不能......”

不等他說完，前方傳來一道暗藏溫怒的聲音。

“住口！我們必須儘快完成任務並撤離，拖延的越久越容易露出馬腳，收起你那點齷蹉心思，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你。”

大漢聞言渾身一震，面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眼中恐懼光芒一閃而過，慌忙應道。

“是！”

幾人形色匆匆，在馮二的煎熬中到達目的地，是一間老舊的臨街診所。

但很明顯這裏不屬於他們，也不知帶頭那人如何搗鼓，很輕易便將捲簾門打開。

一行人進門后，不多時兩名壯漢中的其中一人又折了出來，守在門口。

幾人並沒有關上捲簾，由此可以看出，他們所行之事並不會佔用太多時間，這是打定主意事情辦完立刻離開。

馮二在一處拐角停下腳步，遠遠望了一眼。

此時夜色正濃，加上一行人走了足有一個時辰，算起來已是臨晨5點左右，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加上距離太遠，他也看不清屋裏什麼情形。

怎麼辦？

馮二有些為難。

就在這時，診所里燈光亮了，眼看着壞蛋就要行兇，他卻沒有想到阻止對方的好辦法。

左右想了想，一條不太高明的計策湧上心頭。

低頭四下找了找，見不遠處有兩塊磚頭，低聲驚呼。

“天助我也！”

隨後將磚頭左右手各持一塊，緩慢向前。

診所亮燈之後，外面依舊漆黑，那守門的漢子看不到馮二，反之馮二卻能準確鎖定對方，他不由慶幸，做好事，老天都在幫忙。

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前行，馮二感覺自己很有當小偷的潛力，幾乎達到落地無聲的境界，反覆挪了好幾個位置，總算找到最利於出手的地方，站定身，抬起右手中的磚頭遠遠瞄了瞄壯漢。

嗯！特別順手。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馮二扔得一手好磚頭，這是他不多的拿手好戲之一。

......

房間內，林語嫣被面部朝下捆綁在一張簡陋的手術床上，床邊工作枱上擺滿手術刀、紗布、酒精、針管之類醫用物品，在這些零散器件之外，還有一方不足20cm長寬的精緻合金色澤箱子，其中有兩支試劑靜靜躺着，再過去，是一大杯色澤怪異的液體，不知有何用途。

帶頭之人就站在手術床邊，他口罩遮面，看不清面容，昏暗的燈光下，依稀可見那雙透着陰翳的雙眸，手中握有一支針管，正調試一種針劑。

許是麻醉劑過勁了，林語嫣感覺比之前清醒了許多，腦中能夠完整地想一些事情，但越是如此，她便越加恐慌。

他們控制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時候，更加強烈的心悸感充斥腦海。

她絕望了，事到如今並沒有她期盼的，身披金甲從天而降的英雄來解救她。

事情的走向依然朝着最惡劣的結果發展，她預感到自己要死了。

悲哀嗎？

她本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花一般的年紀。

但那又如何？

沒有人知道此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或許有吧。

她默默地閉上雙眼。

認命吧！

“啊！”

突兀地，一聲凄厲慘叫從外面傳來，又在一瞬間落了下去，那種情形於這寂靜深夜中，令人有種汗毛炸立的感覺。

林語嫣驟然睜開美眸，雙瞳迸發出驚人的色彩。

心底充滿期待。

與之相反的，是帶頭男子與另一名壯漢。

二者心頭俱是一顫，尤其帶頭男子，瞳孔縮成了針形，一時忘記了手中正在調製的東西，液體順着針管緩緩流淌。

他顧不上其他，沉聲喝道。

“劉五！”

外面沒有回應。

帶頭人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深吸口氣，壓下恐懼的心情，暗暗給自己打氣，這些年走南闖北，遇到的突發事件不少，這點小事豈能讓他害怕？

悄然給另一名漢子打了眼色，後者接到命令，儘管心裏瘮得慌，卻不得不硬着頭皮出去一探。

哆哆嗦嗦來到門外，誰知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一道黑影以令人反應不及的速度飛來，壯漢只覺頭頂一陣劇痛，眼前陣陣發黑，口中更是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慘叫，接着便一頭栽倒。

慘叫聲比之之前更加凄涼，帶頭男子打了個哆嗦，怔在當場。

馮二拍拍手，暗贊自己技藝精湛，例無虛發。

上前看了看兩名壯漢情形，這一看不得了了，第一名壯漢額頭破了一枚三角窟窿，鮮血正不要命地往外流。

他驚出一身冷汗，暗忖這樣下去，不會失血過多一命嗚呼吧？

再看第二人，好傢夥，眼珠子都出來了。

這個結果會不會被警察抓起來判刑？

馮二有點發慌，埋怨自己用力太大了。

想了想，又覺得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怪只怪這兩人心術不正，活該倒霉。

當下還是救人要緊，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搖了搖頭，馮二大搖大擺走進門診。

暗中下手，引蛇出洞，突然襲擊。

前面兩個就這樣被他陰掉了，至於最後一個，練了一個月太極，馮二自信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不懼任何人。

隨着腳步聲傳來，帶頭人總算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也算機警，迅速抄起手術刀架在林語嫣頸部，滿眼陰狠地威脅道：

“不管你是什麼人，不想見到一具屍體的話，千萬別亂動。”

馮二一愣，感覺這場景怎麼有些熟悉。

心道我又不是警察，你這招好用嗎？

當然好用了！

他本就是來救人的，自然不希望救走的卻是一具屍體，此刻不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不進來了，藏身於外，說不準還能再陰一把。

這下好了，被對方反制，總感覺握了一手好牌硬是被他玩兒得屎一樣臭。

馮二暗自惱怒。

不過他是出了名的神經大條，又笨得厲害。

定了定神，聳着肩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

“我沒動，就站在這裏。”

帶頭男子並沒有放鬆，目光閃爍間心念急轉，暗自琢磨。

雖然自己一方被這小子放倒兩人，但此刻對方受自己威脅，定不敢輕舉妄動，只要想辦法將之解決了，自己還能接着完成任務，這一單隻要做成，便會有一千萬到手，屆時往國外一躲，即便林家勢大，又怎能奈何的了他？

想到此，他心中輕鬆下來，沉聲喝道。

“雙手舉過頭頂，一點一點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