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上了幾次先生的課,韓毅越發覺得先生的思維活躍的離譜,這樣的人居然能考不上,難道大興的考試這麼難?不過他更傾向於其中有內幕。
“蛋子過來吃飯。”老娘走了過來喊韓毅。
“來了。”
午飯很簡單,桌上就兩樣東西,幾個高粱餅和腌的鹹菜。
應該是從小吃慣了這些東西,不覺得有什麼,但韓毅要是剛穿過來就吃這些的話估計怎麼也吃不下,鹹菜還好,可那餅子放了好久,硬邦邦的,很乾。
“學的咋樣?”老娘用佈滿老繭的手拍了拍韓毅的頭。
“還行,沒啥大問題。”
回想起記憶以後,韓毅本想着他一個活在現代的人搞點東西出來拿去換錢不是隨隨便便,可當他正要搞點東西出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弄,沒有任何技術的儲備,看來小說終歸是小說,信不得,尋常人哪有那個本事去干這些事?
“嘿,我就知道我兒子不一般,我今天遇見你們那個先生,你們那個先生還說你特別靈氣。”
老娘笑得很開心,誇自家兒子就像是在誇她一樣。
“那肯定,咱的娃能差了?”
老爹一回來就聽到老娘說的,身上的酸苦勁都感覺不到了。
“你聽見沒,村裡那個瘸腿死了。”老爹坐下嘮起嗑來。
“啊?咋死的?”老娘聽了有些驚訝,畢竟這幾年很少死人了。
“還能咋死的,餓死的,等到發現都過了快七八天。”
“村裡不是每家都送了點,咋還能餓死。”
“被偷了,應該不是我們村子的,小偷走的時候還把門鎖了,你也知道瘸腿就一個人住,身子不好,門打不開,又住的遠,沒辦法。”老爹說完搖了搖頭,有些可惜。
上個月老爹還去瘸腿那邊看了眼,怕他出意外,結果人這麼快就沒了。
“可惜瘸腿了,他可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啊。”老爹感嘆道。
“誰說不是,咱也得注意點,我先去藏些東西。”
老娘說完就站起身去藏家裏值錢的東西和糧食了。
韓毅聽了也有些感概,這就是被稱為盛世的大興,流民遍地,餓死的人到處都有,這樣的興朝都能被稱為盛世,那不是盛世的時候呢?
老爹坐在這和韓毅邊吃邊嘮嗑,完了便要繼續下地,韓毅本想一起去,但老爹很強硬的把他留下了,讓他繼續搗鼓學問,說不差他一個,活也忙的差不多了。
韓毅就在窩裏待着整理我收集到的這個世界的觀念和現狀,正琢磨着,韓毅聽到家裏的門被敲了幾下。
“誰啊?”
“是我。”
聽着是個女娃的聲音。
“你是誰啊?”
“是我啊。”
“我怎麼知道你誰啊?”
“我啊。”
“......”
韓毅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只得下去開門,畢竟他兩世年齡加起來三十幾的人還怕個女娃把他拐了不成?
“哦,春泥啊,我還說是誰呢。”
開了門后韓毅可算知道是誰了。
“韓哥,我娘今天挖了幾個紅薯,讓我送過來幾個給你們。”春泥把籃子舉起來伸到我臉上,臉紅撲撲的。
“這我怎麼好意思收。”
春泥家裏不算寬裕,給我們家這幾個肯定也會心疼。
“韓哥,你就拿着吧。”春泥一把塞進韓毅懷裏。
“哎,那我就不推辭了,
-回頭有啥我也給你們送來。”也不好再說什麼,韓毅只能收下。
“好嘞,韓哥,那我先回去了。”春泥見韓毅收下后就開心的走了。
韓毅走進屋裏看着筐里的紅薯有些無奈,春泥想什麼他能不知道嗎?只是他的思想領先了這個時代太多,他們兩的靈魂隔了一個世界的距離,春泥的確長得算好看,性格也好,但思想上的差異註定了他們不合適,有什麼辦法呢?沒有辦法,他得到一些東西也就捨棄了一些東西,換做以前的蛋子和她是能好好的生活,但現在的蛋子不能給她想要的,他註定是她的過客。
老爹老娘今天回來的早,回來后看見一筐紅薯問我從哪來的,得知是春泥送來的都笑開了花,一直拿韓毅打趣,特別是老娘,一直追着韓毅問,看的出來她很喜歡春泥,對此韓毅也只能跟着一起笑,不好說什麼,畢竟在他們看來,春泥是一個理想的兒媳婦。
接下來的日子就很平常,每天去先生那邊學學東西,聽聽先生獨到的見解,家裏整理一下大興的情報,陪着父母嘮嗑,偶爾也出去走走,去看看村裏面其他人的生活。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先生對韓毅很滿意,經常對着外人誇,說韓毅未來肯定有一番大作為,也就引得不少人拿韓毅打趣,叫他小先生,說韓毅將來是要繼承老先生的活的。
這裏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差不多,感覺很快,印象中院子裏的微風還是那麼溫柔,可現在吹起來就有些灼熱,屋子裏的安然不在,倒是充滿了離別。
七月至,是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