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尾隨與山崖
埃文思點了杯冰冷情懷，自顧自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品啄着。
漸近晚上，咖啡館的生意漸漸冷清。
及至半夜12點打烊之時，埃文思才慢騰騰的付了錢，悠悠然的走出了咖啡館。
夜幕之下，埃文思的協調天賦發動，如水乳交融般融入黑夜之中，這種融入，是埃文思憑藉這天賦，與周圍的環境協調統一，仿若一個整體，令觀察着下意識的把埃文思的存在忽略過去。
對埃文思來說，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凌晨2點，薩亞製藥公司終於有了動靜，後門打開，頭前駛出的，是一輛蒸汽小車，內里後座坐着的人，埃文思一眼就認出是布里奇斯，也就是薩亞製藥公司的經理。
蒸汽小車后，跟着出來的，是十輛大棚馬車，其中前三輛大棚馬車上，坐着三十餘打手，各個夾槍帶棒，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隨着第十輛大棚馬車出來，埃文思看準機會，一溜煙的貓了上去。
之前幾次尋摸情況，埃文思發現每一次雙方的交易都會在三個沿岸的交易地點隨機輪換，所以埃文思不可能提前蹲點，也不可能從海盜那得知，那就只能跟着薩亞製藥的隊伍後面了。
清脆的馬蹄聲踏在清冷石板上，回蕩街上。
過半個小時，車隊駛出城市，朝着沿海郊外而去。
諸多的殖民地中，沿海殖民地以及島嶼殖民地，是最多的，越是靠近內陸，被殖民的土地就越小，全是因為內陸之地域嘎延爾查大森林接壤。
所以，很多國家的殖民地，海岸線都是極長的，這就給了走私極大的便利，即便是如加維法爾這樣的帝國殖民地，也不可能監控那麼長的海岸線。連薩亞製藥與海盜的接頭地點都能有三個隱蔽的交易地點，就可見一斑了。
走到郊外後半程，埃文思已經猜出了車隊要去的交易地點。
在接近目的地時，埃文思一溜煙的下了大棚馬車。
馬車隊去的方向只有一處，伯拉山崖，高百米多，是一處極險的山崖。而埃文思知道，這處山崖內部，與大海勾連，更是有一處秘密通道能夠進入山崖內部。每一次薩亞製藥與海盜交易，都是在伯拉山崖內部完成。
埃文思探查過數次，對伯拉山崖內的情況不無了解。
馬車隊有序的進入山崖下的樹林中，車內打手一一下車。
埃文思繞過樹林，轉而向著山崖頂上行去，在他前面的，是薩亞製藥派出的偵查手及信號手。
那小卒子行走在前，完全未曾想到在他背後，竟然悄無聲息的貼着個人，即便山路崎嶇陡峭，在那人影腳下也是如履平地，聲息俱無，與小卒宛若協同一體。若是外人見着，還不得嚇的以為見了幽魂，當場就要嚇尿。
從崖上望去，遠處海平面上，一點孤帆已然孤懸。
小卒子提溜手上的馬燈，順時針畫了三個光圓，又逆時針畫了兩個光圓。
那山崖上有一棵歪脖子樹，小卒子打完信號后，就把馬燈掛在了歪脖子樹上，旋即認真的觀察起了遠處孤帆的情況。
未過多時，那一點孤帆在兩人眼中開始放大。
埃文思已經能清晰看到那艘船上的骷髏船帆以及獨特的棘齒海盜的標誌，一口以荊棘組成的血色牙齒。
棘齒海盜，對伙海盜埃文思做過很深的功課，在整個斯沃腓海域中，棘齒海盜稱得上一股中下等海盜團，據埃文思打探到的消息，棘齒海盜團至少有十艘以上的海盜團，
其中還有一艘六級護衛艦作為海盜船長的旗艦。
而此時來的，是一艘七級的輔助船，三角三桅帆船，雖然不是戰艦序列，但也能裝備有10到20門的大炮，整備船員可達到100人。
如果算上販賣的人口的話，這艘船上的船員不可能達到滿員之數，埃文思估計人數在四五十左右。
遠遠眺望着海盜船上陸陸續續放下的數艘小船，埃文思心下估算了下。
十五分鐘左右，和預計的差不多，那麼接下來，就按行動計劃進行。
計議一定，埃文思當下沒有猶豫，伸手在腿上一抹，短柄陌刀已然在手，幾乎同時，陌刀在小卒子喉間一抹，左手把小卒子想要喊出的話蓋了下去。
兩手動作協調配合的絲毫不差，一秒都未到，此人已經死了。
快速的將小嘍啰的身體放平，不讓喉間的噴出的血沾染到衣服上。
埃文思快速的套上對方的衣物，拿起歪脖子樹上的馬燈，把馬燈調暗，旋即埃文思循着下山的小道而下。
腳步輕快的來到崖腳附近后，埃文思放慢腳步，學着之前上崖時那小嘍啰的步伐，神態，低着頭，慢慢的靠近山崖通道口。
夜幕之下，微暗的燈光的遮掩下，守在通道口的兩人不疑有他。
“瓦特，信號打出了嗎？”
埃文思含糊的嗯嗯，來到兩人近前時，手中馬燈突然砸向右方的嘍啰，腳下一個滑步，手中陌刀如穿花蝴蝶般滑過左方嘍啰的咽喉。
“你幹什麼，瓦特？”
抬手剛剛擋住砸來的馬燈，埃文思已然滑步到此人身後，身後割喉，乾淨利落的解決。
扶好馬燈，埃文思快速在兩具屍體上搜索着。
兩把波克手槍，若干子彈，加上兩把砍刀。
收好子彈，把兩把波克手槍插在腰后，若是之前，埃文思對波克手槍可能會就地掩埋，但有了本我的記憶后，埃文思現在的槍法大進，為防萬一，埃文思還是把手槍收了起來。
通道內陰冷潮濕，加上是夜晚的關係，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埃文思提着馬燈，走進一段距離后，及至到拐角處，微弱的燈火才從拐角傳來。
埃文思把手中馬燈調到最暗，放好后，小心的貼着牆壁窺視拐角的情況。
在火把的掩映下。薩亞製藥的經理布里奇斯被4個強壯的手下圍在中間，四周遍佈着他們的人，布里奇斯的腳邊，則放着一小鐵皮小箱子。
這是一個佈滿岩石的寬闊空間，中央形成一個小型水域，直通外面的大海。
洞內錯綜複雜的空間，給了埃文思可乘之機。
埃文思輕巧的遊走在岩石的暗處，躲在諸多打手的視野死角，散步在最外圍警戒的嘍啰打手，被埃文思用相同的方法一個個除掉。
轉眼間就是十五個打手殞命，不過接下來埃文思再想要以同樣的手段，就稍顯困難了些，外圍的警戒過於鬆散，防禦的死角太多，這才給了埃文思可乘之機。
而內圍的打手，主要分佈在小型水域周圍，死掉一個，馬上就會被其他人發現。
默算了下時間，埃文思拔出腰后的波克手槍，雙手持槍在手，埃文思一個翻滾。
雙槍連開。
12槍頃刻間傾斜出去。
嘭嘭嘭……！
布里奇斯與貼身的四個強壯打手每人各中一槍，當場死亡，剩下7槍餵給了附近的七個打手，全數陣亡。
“有人，快隱蔽。”
連開12槍的埃文思直接扔掉手中雙槍，一個滑跪，腰間的布朗奎左輪手槍瞬間拔出，朝着較遠的打手連開6槍，此時他人已經逼近一打手處，左手寒光一閃，一道血痕從喉間噴出。
埃文思腳下發力，一道優美的弧度下，他已經靈巧的貼到死人身後，右手布朗奎左輪手槍掉落，直接接過這倒霉之人剛剛拔出的手槍。
嘭嘭嘭……！
又是6槍打出，槍聲卻是響了12響。
在場已經沒有一個是站着的了，哦，對了，還有一個，此時這個擋箭牌上，又多出了6個窟窿。
埃文思推掉他的擋箭牌，快速的遊走了一遍現場，確定沒有任何人假死後，埃文思才緩緩舒了口氣。
之前的一場亂戰電光火石間，只在剎那發生，但卻是埃文思觀察周圍情況，制定出的最快策略，事實證明，在融合了兩個靈魂后，他的身手大漲了一截。
從下山崖到現在，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埃文思的時間不多。
撿起自己的布朗奎左輪手槍，波克手槍埃文思搜了三把裝彈插入腰后。
快步走到布里奇斯身前，埃文思搜了搜，一把精緻的布奇鳥手槍出現在埃文思手中。
“真特么娘娘腔。”埃文思低啐了一句，布奇鳥一向以小巧優雅易攜帶出名，是諸多貴族小姐的首選，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布里奇斯如此奇葩。
不過埃文思可不嫌棄布奇鳥，這把手槍，即便是放到黑市上都能賣出高價。
收好后，埃文思繼續快速的在那四個強壯打手身上搜了一遍。
“咦，竟然是火膠，原石級。”
埃文思大喜，這可是好東西。
一個屍體上2個火膠，埃文思把8個火膠插在腰間。一個手指大小的火膠，即便是插在腰間，也不顯得累贅。
最後，埃文思打開布里奇斯腳步的小箱子，頓時，一陣刺眼的金光印入埃文思眼中。
“金幣，我就知道，看這數目，至少得是500金幣。”埃文思大致估算了下后，重新合上箱子。
手腳麻利的把水域附近的屍體與金幣箱全部搬到岩石，翻了翻細碎的石子，把地上的血跡遮掩后，埃文思躲與暗處，靜靜的等待海盜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