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調查
“走吧！”狄良對趙元成說道。
二人默默從李勇學家出來，上了車，慢悠悠往回走去。趙元成看着狄良眉頭緊鎖的樣子，輕輕問道，“狄良，剛才你在現場看出些什麼沒有？”
狄良搖了搖頭，“從現場看，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趙元成說：“那老伯所說的奇怪的聲響是什麼？現場你也看了，能發出聲響的東西就是電視和鬧鐘了。難道李勇學半夜看起了電視？”
狄良搖了搖頭，“現場的房子隔音很好，而且又和鄰居隔了兩個房間，正常的電視聲響應該不會傳到鄰居家。不過這個聲響的確有些奇怪，不管那個老伯說的準確不準確，這個事都值得調查。除此之外，接下來恐怕得從和李勇學最後接觸的人下手了。”
趙元成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道：“狄良，你覺得這件案子是兇案還是意外？”
狄良搖了搖頭，“不好說，不好說啊！”他扭頭看了看有些泄氣的趙元成，小子，打起精神來！你不希望你面對的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對手嗎？
回到趙元成的住處，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了。狄良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發起了愣。狄良走到冰箱前，熟練地從中拿出了兩瓶啤酒。遞給趙元成一瓶之後，狄良一指擺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我看看案子的資料。”
趙元成走到桌前，輸入密碼開了機。他看到狄良沉穩的樣子，也打起精神，和狄良看起了事發當日李勇學家的監控錄像。
趙元成一邊快進，一邊說道：“前面的內容我們都細細看過了，沒有任何異常，咱們還是從李勇學回家之時看起吧！”說著話，趙元成將視頻進度調到了那天晚上的十二點二十三分。
屏幕上出現了李勇學家的客廳。看起來很暗，只是從卧室開着的門中透出些許亮光。過了沒多久，狄良只覺得鏡頭微微一震，接着幾個黑影進入了客廳。緊跟着，燈光亮起，監控畫面由黑白轉換成了彩色。原來是一個男人熟練地開了客廳的燈。他和另一個男人一起，攙扶着一個腿腳發軟的人跌跌撞撞穿過了客廳，徑直走向了衛生間。狄良突然喊停，“怎麼沒有聲音？”
“哦，這個李勇學家的攝像頭沒有錄音功能，只有圖像。”
狄良略微遺憾地讓趙元成繼續播放下去。大概兩分鐘過後，兩個人又攙扶着那個醉酒的男子從衛生間出來，走進了卧室，卧室隨即亮起了燈光。沒多久，燈光滅了，兩個男人走出了卧室，沒做任何停留走出了大門。他們臨走之際還關閉的客廳的燈，緊接着，監控又恢復了黑白的夜視狀態。
接着，趙元成又移動起進度條，將進度調到了早晨的七點十二分。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沒一會兒，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子進入了家中。換了鞋子之後，她首先進入了衛生間，五分鐘過後，她空手從衛生間出來，進入了卧室。七點二十五分，這個女子匆匆從卧室走出，到了衛生間接了一杯水跑回了卧室。緊接着，她又從卧室出來，一邊在客廳中來回走動，一邊撥打起了電話，最後她匆匆走出了家門。
視頻到了這裏，趙元成又拖動進度條，將時間進度拖到七點五十六分。屏幕上出現了許多人影，剛才那個女子帶着幾個醫護人員匆匆闖了進來，徑直奔往卧室。兩分鐘過後，醫護人員抬着一個男子出來，匆匆離開。
播放到了這裏，趙元成暫停了視頻。“這就是李勇學家監控所拍到的內容。剛剛咱們看的，
都是主要的部分，其他時間，監控拍到的都是靜止的畫面。尤其是李勇學死亡的三點到四點的時間內，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哦，我知道了。我再細細看一看。”
“唉，我可是頂不住了，有什麼發現告我。我先睡一會兒啊！”說著話，趙元成爬上沙發睡了起來。勞累了一天，趙元成很快就睡著了。
狄良又重新審視起了監控的內容。不知過了多久，狄良只覺得頭暈眼花，眼睛更是酸痛無比。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三點了。他站起來，走到廚房關上門，點燃了一支煙。
狄良一直擔心自己遺漏了一些什麼，然而監控的內容翻來覆去看了幾次，始終沒有任何發現。“這就不好辦了，這家人也真是，為何不在卧室也安個監控呢？”
抽完煙后，狄良揉了揉眼睛，又坐回到電腦跟前來。他關閉了視頻，看起了案子的相關文字資料。
五年前發生的醉酒窒息事件中，死者叫做崔浩，男，歿年五十三歲，私營老闆，在家裏因酒後窒息而死。不過這場意外在屍檢的醫院看來沒有什麼異議，因為死者口鼻之中均有嘔吐物，應該是因嘔吐物阻塞氣管造成的窒息。意外發生時，死者妻子李梧華同樣不在現場。按照事後了解的情況，當晚李梧華看到自己丈夫回家醉酒的樣子，很是生氣，當即離開了家，去往自己的閨蜜家中過夜，第二天早上才返回了家中。回到家中后，她發現自己丈夫崔浩早已經死亡了。
第二個案子，是在將近一年前發生的，死者叫做陳均宏，男，歿年四十二歲，外貿公司的主管；再往後三個月，第三個案子死者黃斐傑，航空公司高管，歿年四十七歲。這二人死亡時都是一個人在家醉酒窒息而亡，死時的癥狀和李勇學一模一樣。
看到這裏，狄良心裏一動，看起了資料中這幾個死者妻子的具體情況。這死者的四個女人素不相識，生活中也沒有任何的交集，為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們的頭上？他找來紙筆，記下了一些東西。
第二天狄良醒來后，發現趙元成早已走了。狄良翻了翻冰箱，隨便找了一些吃的東西。他草草吃過以後，便離開了趙元成的家，開車向城北駛去。大概四十分鐘的車程之後，狄良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工廠。在工廠外停好車以後，狄良在這個工廠周圍兜起了圈子。這個廠子正是第一位死者崔浩生前所辦的廠子，主要生產箱包。看起來廠子的規模還不小，不時有運貨的車輛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