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白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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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十分安靜,等成淵下了馬車后,才看到安成和咸寧正常帶着人站在院中,身後一堆丫環和守衛。
安成輕聲問道:“父皇怎麼說。”
“陛下命我審此案。”
“太好啦,惡人有惡報。”咸寧站在身後說道。
成淵摸了摸咸寧的臉,說道:“殿下給魏姑娘她們安排下廂房,我有事要跟你姐姐說。”
“好,姐姐準備了飯菜。你先去吃飯吧,本宮命人去廚房安排飯菜和魏姑娘她們。”
成淵點點頭,過去牽住朱智貞的手說道:“多虧殿下,只是那孩子被徐升射殺了。對了,陛下今日又提你有身孕之事,這可怎麼辦。”
“先用飯吧,正清都等不及了。”
“他還沒睡?好。”
可等成淵進去時,才發現燉的雞已經沒了兩個腿,再一看,原來是成正清這個兔崽子吃了,正趴在桌子旁呼呼大睡,流着口水。
“咳咳。”成淵示意乳娘趕快把這貨帶走,自己坐下來喝了兩口果子酒,對朱智貞道:“殿下,先讓魏姑娘她們住府里,你不介意吧,我跟她並沒有咸寧殿下想的那樣。”
朱智貞看着成淵:“屋子很多,當然不介意,本宮其實都沒將你和魏姑娘往那方面想。”
“為何?”
“心悅人的神情和眼神怎麼可能藏得住,倒是你從未主動對本宮說過喜歡愛慕的話,不知要留給誰說。”
成淵心漏了半拍,連忙喝了幾口酒壓驚,他很多次都想跟朱智貞和朱智明兩人承認自己確實喜歡徐妙錦,但是又多次沒有說出口。
第二日,朱高熾便來了,聽說昨夜御史徐升被下大獄。
成淵笑道:“堂堂御史,連自己親生孩子都不放過,手段狠毒讓人側目,若是不砍了他,天理難容。”
朱高熾默然,
徐升是陳瑛和老三老二的人,成淵和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與朱高熾歸在同一條線,只怕朱棣如今在人情上也不會完全向著成淵。
午飯後,成淵帶着朱高熾去了捉拿徐升的牢獄,審問刺殺的黑衣人以及是否有同夥。
成淵懷疑漢王朱高煦與趙王朱高燧他們可能知道徐升的事,再者也想知道到底是誰總是讓徐升來陰他,懟他。
見牢獄犯人如此多,成淵便想到朱高熾做學問時,想要天下百姓沒有賊匪,都可以無罪釋放,可天下無惡終究是個不可實現的理想,或者說笑話。
人性是最複雜的東西,成淵跟隨着獄卒進了內牢,留朱高熾在外面品茶。
撲鼻的牢獄惡臭,讓成淵只覺是肉臭了,水餿了,不過神奇的是成淵能夠免疫,倒是石開和曹德兩個人直接乾嘔起來。
石開看眼旁邊若無其事的獄卒,只覺得這些人都是怪胎,竟然不吐。
應天大牢獄卒道:“國公爺,你這兩個隨從若是去了錦衣衛,只怕早就被趕出來了。”
兩側的牢房裏都是目光獃滯,一動不動之人,十幾個人擠在一間牢房,坐在稻草上,披頭散髮。
“那隻能說明他們兩還有良心!”
走到最裏面,徐升被關押在此。
這間牢房大概條件最好,加上徐升不過六個人,就是個宿舍間。
獄卒諂媚道:“國公爺,您要不要坐下喝口茶,小的給您弄幾個酒菜,慢慢的審?”
成淵轉頭,曹德從懷裏摸出錠銀子丟給獄卒。
進了這裏面,不管如何,該給的好處一定要給,否則規矩就壞掉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成淵懂這個理。
“酒菜不必,本公審問片刻。”
徐升此時已經沒了昨日嘲諷自己的意氣風發,更沒有御史的正氣,見到成淵后,連滾帶爬過來,腦袋擠在欄杆上說道:“鎮國公,我們都是為朱家拚命的人,又何必如此。
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連國公您不是也跟大內的達副使有過私情,我不過是做了男人該有的事!”
成淵蹲下去,和徐升四目相對,突然就笑道:“你此時倒有臉?你就別給男人抹黑了,有殺自己兒子不眨眼的男人嗎,你是畜生。
誰想老天幫我,讓你把柄落在我的手中,還如此迅速,生活就是有太多的奇迹和意外。放過你?只怕今後死的就是我!”
徐升嘴巴蠕動着,卻無法反駁。
一旦成淵落在他們手裏,那必定是身敗名裂,身首異處都有可能,而且讓他永世不得翻身,製造輿論,讓他無法在大明立足。
而且還有個莫測因素,那就是讓朱棣懷疑他跟太子謀反。
震怒之下,朱棣會做些什麼,先帝殺歐陽倫就是發生過的,大家用屁股也能想到,到時候鎮國公倒台,一殺就是一大片,太子孤立無援。
成淵必死無疑。
“徐升,我今日來,就是只想知道一件事,是誰指使你害我的,你雇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徐升垂眸不答。
“是不是陳瑛?”
徐升依舊不說話。
身後的犯人都嚇得抱頭,要麼裝作睡覺,表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牢房的氣氛壓抑,味道難聞,成淵並不想多待,冷聲道:“徐升,你是一心求死嗎,你還年輕,多可惜。”
石開站在邊上道:“國公爺可不是再說假話,你作為棋子,人求自保被丟棄很正常。”
徐升抬起頭,就在成淵以為他又要罵人時,哈哈道:“黑衣人只是普通人而已,其他的無可奉告,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你真是個瘋子,我們走吧。”成淵站起身,有些疲憊無奈的道:“等着半月後處斬吧。”
徐升嘴角露出不屑,“成淵你也不過是太子的棋子而已!”
“徐升,太子乃是嫡長子,有些事陛下都默然,你們何必還做跳樑小丑。”
走出大獄,成淵看着外面的陽光,輕鬆道:“我彷彿是地獄出來的,到那日處斬徐升本公再來親押他。”
坐在應天府後堂的朱高熾見到成淵而來,詢問結果,成淵搖搖頭,徐升已經是抱着必死的心態,什麼也不交代。
朱高熾道:“這樣也好。”
成淵轉過頭看着朱高熾,“太子殿下太仁慈了,我送您回宮吧。”
石開默然,有些惆悵,對於徐升這種人,他有信心讓徐升開口,可惜在應天大牢,又是御史,陛下親判,不好私自動手腳,況且僅憑徐升的話,做不得什麼手腳。
就算問出來,大多時也是白費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