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鍊（二）
清晨，太陽剛剛探出地平線，薄薄的金光灑在地面上，將蜿蜒的溪流印照得一片透亮。
鳥兒停在樹梢，靜靜地審視着樹榦，似乎在尋找着同樣早起的蟲子。
驀地。
呼！呼！
兩道身影伴隨着陣陣勁風激蕩而起，他們的動作相當敏捷，拳腳相向之間不斷承接、化解着彼此的招式。
不過很快，隨着那道老者的身影嘴角抿起了一抹微笑，他的身形亦是陡然加快了速度。
砰！砰！
不單是速度，連他出拳、踢腿的力量也沉了很多。
慢慢地，另外那名黑髮少年終於無法繼續承接招式，被老者一拳擊打在肩膀的位置上面，退出去老遠的距離。
「嗯……」
「接下來該練刀了！」
老者笑眯眯地望着嚴陣以待地少年，隨後他徑直抽出了腰間的短刃。
霎時間！
當老者觸碰到刀刃的時候，他身上的氣勢亦是瞬間變得凌厲起來，似乎有一陣熹微的勁風自他腳下卷盪而去。
嗖！
老者的身影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見，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然到了少年的身前。
少年手中不知什麼時候也多出了一柄修長的刀刃，他右手握刀，斜依着刀身。
鐺！
老者的斷刃直直地斬向少年刀身的正中間。
一擊不成，隨着老者的手腕一轉，他手中的短刃竟在剎那間旋轉起來，讓人一時間眼花繚亂，無法分清他進攻的方向。
不過少年似乎對這種攻擊方式相當熟悉，他並沒有試圖去預判老者的刀勢，而是直接前壓而去，與此同時，少年改成雙手握刀，由斜倚變成挑斬！
嗚！
這記灌注了少年全身力量的斬擊勢大力沉，連空氣都發出了不堪的嗚嗚聲。
不過，老者嚴肅的臉上絲毫沒有慌亂，面對着勢大力沉的斬擊，他仰仗着自己短刃的靈活性，竟是往右側翻滾去，在躲開斬擊的同時，還朝着少年的腰腹位置捅了過去。
黑髮少年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意，他好像是預料到了老者的動作似的。
在挑斬的勢頭未盡之時，他右腳再次往前猛然踏去！
黑髮少年的整個腰身亦是藉助着這一踏，驟然攪動起來，就好似是將彈簧壓縮后伸彈起來一樣，他那修長的刀身隨之直劈而下！
老者的反應非常迅速，面對着迅猛的劈斬，他仍然是單手握着短刃，簡簡單單地上抬格擋而已。
鐺！
從老者的臉色來看，這一擊中蘊含的力量顯然沒有超過他的承受範圍。
很快，這一老一少又再次交戰在一起。
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盡情地擾亂着清晨的寧靜。
不過樹梢上面的鳥兒卻並沒有被驚動飛走，反而在怡然地捋着自身的羽毛，彷彿這一幕場景，它早已習以為常一樣。
許久。
兩道身影再次拼了一記斬擊以後分了開來。
爾後，老者的身影站在原地，他右手的短刃驀然抖動起來。
「嗯？！」
「這招是……」
少年的瞳孔兀地緊縮在一起，就在他剛想攪動體內的查克拉來對抗幻術的時候。
他的眼神卻在剎那間就變得有些茫然起來，此時的黑髮少年眼中，那名老者的身影就像是消失於隨風起舞的樹葉之中似的，尋不到蹤跡。
而他手中的那柄刀刃卻是彷彿變成了紛飛的柳條，密密麻麻的柳條讓人宛若身處於柳林叢下。
但是，這些飄舞的柳條之中卻是暗藏着致命的殺機！.
「木葉流柳！」
嗖！
老者的身影突然從少年的視野死角中陡然出現！
「嗯？！」
伴隨着一抹光亮的冷芒，少年的眼神也迅速恢復清澈起來。不過，他此時額頭上卻是已經沁滿是細密的汗珠，不知是由於運動，還是因為那柄架在已經脖頸上面的冷意。
「古……古介前輩……」
墨塵將雙手抬起，做出了一副投降的姿態，他的嘴唇蠕動着說道。
「呀～」
「抱歉！抱歉！」
「一時間入迷了！」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興緻來了控制不了！」
「呵呵呵……」
老者嚴肅的臉色迅速收斂起來，恢復成了平常那副人畜無害的慈祥模樣。
「呵呵呵……」
墨塵此時只能幹乾地賠笑着，剛才古介刀身散發出來的那道寒意可是直接侵入了他的內心，將他的心臟都激得一突一突的，彷彿是有一條斑斕的毒蛇正纏繞在脖頸上面吞吐着蛇信似的。
雖然被人用刀刃懟着脖子的感覺很難受，但他也清楚，這種修鍊的方式才能夠達到效率的最大化。
不管是體術還是刀術，都是以殺傷敵人為第一要義的，如果處處捉手捉腳，又如何能夠蓄養出凌厲的刀勢，在真正的戰場上，敵人可不會手下留情，能捅死就不會給你傷殘的機會。
當然，這種修鍊方法需要指導者本身擁有高超的實力，能夠做到收放自如、舉重若輕。
如若不然，煉着煉着，可能弟子就煉成了殘疾，或者是直接變成了屍體。
不過好在，古介就是擁有這種實力的靠譜前輩。
古介將刀刃重新插回腰間后，他站到了墨塵的身前，開口說道：「劈、砍、撩、挑、截、推、刺、剁、點、崩……」
「這些基礎的刀法你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你刀術方面的天賦相當不錯，對於這把奇特的刀，你也差不多摸索到了它真正的用法！」
「至於忍術……」
「你在這方面的進步令人吃驚，如果不是被查克拉量限制住的話……」
老者眼中的讚賞之色表露無遺，對於他這個沒有擔任過指導上忍的‘萬年下忍"來說，第一次執行‘教導任務"就能夠遇到墨塵這種天賦異稟又出奇刻苦的學生，也令他感到了莫大的欣慰。
畢竟在古介看來，墨塵這種傳承了‘火之意志"的好苗子，以後肯定是會成長為木葉村的又一棵參天大樹的。
不過由於古介官方的身份只是一名‘下忍"，所以他並沒有同意讓墨塵叫他‘老師"，而只是僅僅稱呼其為‘前輩"而已。
在古介點評完之後，他便俯下身子，將架在石塊上面的黑鍋與晾曬在旁邊的炊具整理好，重新背到了身後。
「好了！」
「我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教你了，接下來的進步就需要等你查克拉量增長起來后再慢慢去感悟了！」
「也是時候回去村子交付任務了……」
古介掂了掂後背的黑鍋，然後就一馬當先地沿着木葉村的方向前行而去。
清風吹拂，捲起了陣陣花草的自然氣息，翠綠的青草、繽紛的花朵亦隨着搖曳起來，好像是在歡送着他們二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