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有關傳奇特工葉氏的故事
王林掩蓋住內心的驚嘆，換作一個正常人，那麼她剛剛的話看起來十分正常，但換作傀儡則很是詭異，一個小孩確實會因為好奇從而答應一些事情，從之前的語言中可以判斷出她做事較為謹慎，不會選擇一些無意義的決定，傀儡的智力遠高於常人，自己能想到的原因她自然也能想到，這一句的目的更像是在打斷葉氏的問題。
“以前我也和你一樣呢！也喜歡這些，不過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以帶我見一見柯特城目前的管理人嗎？”
葉氏這段話彷彿是在轉移話題，實際上是在強調那些隱藏在深處的東西，秋·露知可以選擇兩種回答，如果選擇拒絕，就等於放棄後續與葉氏的直接來往，如果答應，那麼一切就會順利進行下去，不管女孩怎麼選都會被套進去。
“額~，您是說什麼樣的管理人呢？”
女孩的回答讓王林完全沒想到，巧妙地避開了問題的主要點，一刀切入兩者之中的縫隙，同時將曾經表述的權利地位虛化，無法直觀判斷。
王林不知道秋·露知的目的是什麼，但可以確信一件事情，如果女孩是柯特城的傀儡一號位，那麼她很可能像斯威萊瑟的奇煙桉一樣，對整個城市的運作毫不關心，她口中的控制人多半指像是喬普勒一樣的人。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秋·露知很有可能是柯特城的二號位，有一定實力，但一號位要求她在交流上保持謹慎導致一直沒能獲得有效的信息，也或是實際控制人不止一個，所以才會出現這樣怪異的回答。
“像是喬普勒這樣的。”
這一次葉氏沒有選擇用那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話語詢問，而是直接點出，或許是時機已經成熟，只見女孩點了點頭，“我去給您叫過來吧！可能要等一個小時，這點時間，可以為我簽幾個名嘛？”
秋·露知純真的表情讓葉氏噗嗤一笑，隨着點頭答應，原本冷色調的燈光逐漸變得暖和起來，一切看起來更加清晰，一堆雜物出現在三人面前。
“請務必幫我簽個名。”
譚納·李掃了一眼旁邊的雜物，從書籍到枱燈的燈罩、從衣服到鞋子，葉氏起碼要簽一個小時才能搞定，秋·露知早已算好了時間提前讓人在現實世界中堆好了雜物。
七月七日清晨五點。
利維婭按照葉靈的意思偷到了尤索夜華的認證卡，“所以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偷他的卡呢？”
“難道你不想看看裏面有什麼嗎？”葉靈將認證卡插入利維婭的掌機之中，她的權限更高一級，“調運站為什麼會出現一倉庫的應急食品？他為什麼知道那裏有東西？你難道不好奇嗎？”
幾個問題下來成功吸引了利維婭的好奇，尤索夜華確實看起來十分可疑，儘管他所待的倖存者營地是由經常與斯萊特地線聯繫的阿塔卡薩管控，但也不能消除他個人身上的問題。
在和平時期，認證卡與所有日常生活息息相關，沒有認證卡可以說是失去了所有科技產品、現代化產物的使用權限，儘管調運站的計算機可以通過指紋解鎖，但他的所有操作記錄都會在連接網絡時同步至堡壘，再由堡壘同步至認證卡，或是直接由認證卡同步至堡壘。
除了幾位傳奇和一些特殊人物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拿到尤索夜華的認證卡，就等於知道了他最近所有的行為。
“你先看，我來猜，之後補充我的問題，糾正我的猜測。”葉靈比劃道，合成音通過無線電傳進利維婭的耳中，“我猜尤索夜華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表現得十分內向，儘管你說了幾句不合時宜的話，讓我們丟失了主動權，但他第二天的表現漏出了狐狸尾巴，我們可沒有告訴他堡壘的具體位置，地圖上也沒有指出，那他是怎麼知道堡壘的精確位置，並且找到路線來到門口的呢？”
“從通訊恢復以來，他沒有訪問過任何網站，同時他所去過的地方只有東側的倖存者營地以及調運站。”
葉靈疑惑的地方利維婭也能明白，那幫傀儡之所以能輕鬆地摸到堡壘門前是因為共智者的記憶共享之後，那些被控制的特工將這些信息告訴了他們，但普通人並不應該知道堡壘的位置。
地上堡壘與地下堡壘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大門，地上堡壘的大門和平常建築用到的大門類似，而地下堡壘的大門通常與牆體融為一體或是由特殊通道進入，第四堡壘則是後者，堡壘的大門與隧道牆壁完美融合，為了隱蔽甚至將整個隧道的兩邊建立了站台，普通人根本區分不清第幾個牆縫是堡壘的大門。
“沒得看了，裏面有幾次異常的開關門記錄，剩下都是在玩電子遊戲。”利維婭將認證卡抽出扔到一旁，“你覺得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現在他的事情簡單形容一下，就像是，就像是一個人被黑·幫成員追殺，突然間黑·幫接到了一個電話，表示那個人的爹是黑·幫老大一樣鬼扯。”
葉靈剛剛還在思考着原因，思緒如同觸擊牆壁一般瞬間急停，倉庫裏面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出現那麼多的應急食品，調運站的傀儡也沒有任何理由忽略尤索夜華。
“有一個問題，在我到洛塔城之前，城市裏面人員分佈是什麼情況？”
“單說這兒附近，和以前沒什麼區別，零零散散的一批人。”
“你知道斯萊特曾經拿出來給凱洛斯父子看得拿份藍圖嗎？”
“我知道那份藍圖。”利維婭迅速從掌機中調出藍圖的副本，是一個沒有任何標註長相類似火箭的設計圖，“你說的是這個嗎？”
“我不敢確定這兩件事中間是否存在聯繫，但我有一個猜想，上一次我、葉修還有ace小隊去的地下設施現在怎麼樣了。”
利維婭熟練地調取洛塔城地下城的監控錄像，“從物理層面屏蔽了，我現在無法訪問內部的狀況。”
“拿上鑰匙，我們應該再去一次。”
奈良朔也按照斯萊特的意思帶領小隊找到了薩瑪霞。
薩瑪霞為他的小隊安排了一個十分輕鬆的工作，只需要坐在精神病醫院對面的別墅區靜靜等待即可。
“我們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了，他們沒什麼問題吧？”奈良朔也不經意間的問道，不過話剛說出口就感覺到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你很擔心他們？還是說堡壘那邊的人擔心他們？”
“我們現在替堡壘做些事情罷了。”
“哦~？那你倒不用擔心他們，這個精神病院裏面根本就沒有精神病患者，在共智者能力的加持下，大部分精神病人已經沒有意識成為一個普通的共智者了，那些有生理缺陷的病人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奈良朔也流露出十分費解的表情，“那他們現在在裏面幹什麼？不是模擬訓練嗎？”
薩瑪霞的姿態完全沒有關心他們的樣子，雙目閉合，身體放鬆。
“我告訴他們裏面有嚴重的精神病患者，他們信了，可他們對精神病人根本沒有一丁點了解，只以為精神病患者的腦袋裏充斥着恐怖的元素，所以他們遇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對他們沒有威脅，但他們會很害怕，因為這是源自於他們內心的恐懼。”
奈良朔也在黛桉的幫助下脫離了原先傀儡群體的控制，現在手下人數較少，實力無法與薩瑪霞相比，只能通過薩瑪霞提供的環境作為觀察着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有意思，所以現在你做的是讓他們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嗎？”
“哪有那麼簡單！”莉莎千荊突然出現在幾人身後歡快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叫內心的恐懼嘛！如果你能克服！那他就不屬於恐懼！他屬於未知害怕！因為你不知道！所以你感到害怕！只是害怕而已！真正意義上的恐懼是指你沒有任何挑戰他的機會！但他卻一直可以縈繞在你的身邊！不斷地摧殘着你的身心！而你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辦法！”
“那他們豈不是。。。”
“不用擔心，黛桉已經幫你們想好了。”薩瑪霞轉身看向莉莎千荊，卻發現她早已不見蹤影，隨後示意手下的傀儡為奈良朔也沏上一杯咖啡，“你感到恐懼的東西，你的隊友可能不會恐懼，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幫助你消滅掉這個難題，當然這可能會造成另外一種後果，也就是原本沒有任何恐懼，可見識到了他的恐懼之後他的隊友也感到了恐懼，所以到時候出了意外葉氏會去救他們。”
“你想感受一下害怕和恐懼的區別嗎？”薩瑪霞挑逗般的詢問道，並未等他同意便將他的思維拉入精神領域。
“哈~？這個大小夥子怕蜘蛛，好像不止蜘蛛，一堆節肢動物。”一個陰暗的空間，薩瑪霞以旁觀者視角窺探着奈良朔也的私隱。
潮濕的小屋子，像是地下的住宿屋，奈良朔也被鎖在室內焦急地尋找鑰匙。
他沒想到脫離傀儡控制之後還會遇到這種鬼事情，完全沒想過面前的薩瑪霞可以輕易地滲入自己的精神，同時將自己手下的精神強度拔高一個檔次，讓他們可以輕易窺探自己的思想。
房間內佈置十分簡單，一個門、一個衣櫃、一張床，奈良朔也的精神深處告訴他這個房間內有着可以脫離空間的鑰匙。
他打開衣櫃試圖從中找到線索，裏面是一排潔白的襯衫，與陰暗潮濕的環境格格不入。
伸進衣服口袋，一隻蚰蜒靈巧地爬到了奈良朔也的手上。
“我的媽呀！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奈良朔也猛的甩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蹦躂起來，手腕抖動速度極快，幾下便將蚰蜒甩到地上，順便一腳踩死。
“現在你知道什麼是害怕了吧！”薩瑪霞笑着說道，語言透過精神傳入奈良朔也的腦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讓我出去吧！”奈良朔也不斷哀求，地面上蚰蜒的殘肢還有這一絲神經反應微微抽動，胳膊上因為害怕引起了一層毛·囊角化。
“不要着急，馬上帶你體驗一下什麼是恐懼！”薩瑪霞玩弄般的笑聲回
（本章未完，請翻頁）
盪在他的腦中。
原本死去的蚰蜒從地面上消失不見，隨後又從屍體的位置不斷爬出。
這群蚰蜒像是高智生命體一般整齊地排列在床鋪的一側，其中一隻率先站出隊伍飛速爬進奈良朔也的衣服上。
穿着較為鬆弛的衣服，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絲細微的觸動，知道蚰蜒順着衣服爬進了脖子。
脊背無數的觸感迅速通過皮膚傳遞到神經，奈良朔也下意識撥動衣服想要將它抖落出去，可精神領域嚴重限制了他作為傀儡的基本能力，他的反應速度遠遠不如外界，同時面對着一隻極其敏捷的節肢生物，他的表現在其他人眼裏只有滑稽。
第二隻蚰蜒趁他手忙腳亂迅速爬上褲腿，此時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這隻蟲子，他想要抬腳去才，可精神領域的壓制讓他的基本行動都變得困難，彷彿靈魂與身體出現了嚴重的位移，在意識當中腳已經踏出，可身體卻遲遲沒有相應。
“才兩隻就暈了。”薩瑪霞感到一些無趣，繼續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幾支特工小隊的結果。
葉氏十分有耐心地為秋·露知簽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名字，一批穿着正式的人陸續進入雙子塔大廈來到幾人跟前。
西裝、領帶、皮鞋，第一個人的出現令兩人感覺是一個領導級人物，可後面排着一幫統一裝扮的人立馬讓這套衣服看起來十分像安保工作者。
最後一個人到來，秋·露知站起身向三人介紹，“這是柯特城所有的管理人了。”
秋·露知走到葉氏跟前輕輕地抱了她一下，“雖然我還想待在這裏，可惜實在是太困了，明天還能再見到您嗎？”
“或許過兩天。”葉氏回答道。
聽到答案，秋·露知向後退去兩步，開心地向葉氏點了點頭，隨後從腳開始慢慢隱去全身，葉氏禮貌性地做出了一個再會的手勢。
待到她完全消失，王林與譚娜·李的精神眩暈迅速消退，他們這才感受到了真實的環境。
“看樣子你們就是柯特城的主要管理人了，有幾個問題，你們需要如實回答。”葉氏絲毫沒有客氣地說道，同時看向眾人，只有一張熟悉的面孔，“索菲婭，沒想到能再次見到你，告訴我們，你們最近研究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索菲婭在和平時期擔任柯特城特工局局長工作，作為特工的葉氏與她有一段時間的來往，對她有一定了解。
其他人很可能也是柯特城的一部分管理人員，不過葉氏並不認識他們。
“三月二十日的時候，有一個名為悠依的女性建議我們花些時間研究這項技術。”
聽到悠依的名字，葉氏明白了她們的目的，“現在進度如何？”
“第一批機械人在5月11日投入歐亞城實驗，由於時間較短，技術並不是很成熟，使用不當會引起強烈的爆炸，第二批已經在6月15日投入使用，現存缺點是無法像人一樣通過快速進食補充能量，手動充能脫離了最初的理念，現在第三批測試機已經在昨天上線。”
葉氏並沒有着急問其他問題，而是輕擺一次手向王林示意。
譚娜·李完全看不懂這個手勢代表什麼意思，即便自己在學習了一整套的特工手語，但王林明白，葉氏讓自己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找到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這個手勢表示找到機會聯繫喬普勒向他確認索菲婭的話，同時詢問他的目的。
“好，接下來第二個問題，柯特城向蘇亞特納提供武器供給洛塔城的目的是什麼？”
面前的人們都只是搖了搖頭，面面相覷始終說不出來一個字。
“你們只是執行了命令，但是不知道原因。”
“是的。”索菲婭點頭回應，“我們也是模仿斯威萊瑟的做法。”
葉氏沒有追問下去，從他們嘴裏撬不出有價值的東西，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回去，同時起身走向樓頂停機坪。
“這樣就結束了嗎？”譚娜·李好奇地問道，剛當上特工不久，雖然擁有許多基礎經驗，不過對於這種高級別人員做的事還是一無所知。
坐上直升機葉氏才開始回答，“斯威萊瑟和柯特城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秋·露知、奇煙桉兩個人都是未成年但接近成年人的年齡，她們依然使用曾經的那幫人管理城市，其中索菲婭提到的悠依是我安排的一個人，這表明了一個事情，她們聽從了悠依的安排，也就意味着控制秋·露知與奇煙桉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並且與悠依有一定聯繫，這倒是方便了我們，至少不用到處跑了。”
葉氏指定了一個坐標，“接下來我們要去這裏，盧瑟城精神病院。”
葉靈與利維婭再次來到地下設施，熟悉的場景讓葉靈心率微微上升。
再看下水管道，沒有彈痕也沒有防禦系統啟動過的跡象，曾經還在這裏惡戰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真的和黛桉說的那樣，幾人看到的一切都是被精神模擬出來的。
正門只有簡單的上下層，根本沒有任何驗證系統，就連最初用弓箭幫jake撐開的液壓大門也不復存在，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感應門，唯一的防爆門只有用鑰匙啟動的機械大門罷了。
“看樣子我們之前被蒙蔽得太深了，根本沒有區分出來現實和精神模擬。”葉靈比劃到，同時走向一旁的終端機想要調取監控看一看最初戰鬥時現實中的小隊正在做些什麼。
利維婭將自己的認證卡插入終端機內，解鎖了整個設施的權限，只不過大部分區域被物理限制無法連通，“看樣子你們在裏面傻站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進的門。”
拋開念想走進設施，通道盡頭已被機械鎖封鎖，外界的終端機和電子鎖都與內部失去連接，想要得知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需要通過堡壘的地線電話確認內外是否有連接，或是想辦法進入內部通過內部網絡進行訪問。
“用你專業的角度來看看這個門是什麼時候被鎖的。”利維婭露出像是玩笑一般的表情問道。
“這個門變成了由內部解鎖，這樣就太不好判斷，因為他們隨時都可能開門把人放進去。”
地下設施的感應門分為兩層，第一層為常規門，外表與常見的大門一致，但其內部有一層機械鎖，需要按照預設的順序逐步打開，即便破壞了常規門，堅韌的機械鎖依舊能限制兩人的行動。
“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爬通風管道進去。”
葉靈點了點頭，上一次利維婭進入地下設施同樣是爬通風管道。
花了幾分鐘時間，利維婭從外側拐回，“很不幸，通風管被改造了，或許你可以看一下改造的痕迹來確認他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通風管道原本常見的柵欄外遮擋變成了內交錯焊接，從正面看毫無縫隙，但稍微斜視便可以看出密集的網格交錯排列。
“兩個星期前。”葉靈回答道。
“很神奇，兩個星期前也就是六月二十三左右你們應該剛知道卡伽米的存在，那段時間我在覓武城做救援行動，黛桉是我們被困覓武城的那天返回洛塔城的。”
一系列情況都在指向情報不足的問題，僅憑藉現在的發現根本沒辦法作出有效推斷，線索鏈就像是在某個地方突然中斷了一般。
兩人搜尋無果只得返回堡壘，“所以你覺得尤索夜華的問題在哪裏？”
葉靈指了指自己的認證卡，“我感覺他是有什麼關鍵性物品拿去做了交易，我的建議，你可以去問一問黛桉。”
利維婭苦笑，年輕的傲氣始終讓她不願意接受這種事情，可尤索夜華的問題不能解決就會像一個定時炸彈一般，“那我發個消息吧，說不定她可以看得到。”
“不建議，我們直接找她可能更合適，順便問一下那個血紋症屍體怎麼處理。”
利維婭點頭同意，將尤索夜華的認證卡重新塞回原處。
利維婭不想與黛桉長時間交談，索性在堡壘里坐了一會兒，到達中心醫院已經是早晨八點。
黛桉的作息比較規律，每天的晚上九點到早上九點是她坐崗的時間，可能會因為某些原因推遲或是提前。
“你們找我又有什麼事？”黛桉看到兩人的到來有些厭煩，通過兩人的走路姿態和表情可以判斷出來兩人腦袋裏沒什麼有價值的問題。
“昨天半夜我們在門外看到了一個患有血紋症的屍體。”
“所以你們把他火化了嗎？”
“該做的已經做了，只不過奈良朔也的那支隊伍帶過來了一個小女孩，同樣患有血紋症。”利維婭試探性地說道，看到黛桉微動的表情彷彿已經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所以你們那值得稱讚的高尚品德告訴你們不應該殺掉她，真是可笑，愛麗蓮安娜為什麼說出了和阿薩卡納·瑪娜同樣的話，難道心裏沒一點數嗎？”
“我們。。。”
“你們？或許你們真應該去調查次神教，了解阿薩卡納·瑪娜的性格。”黛桉直接將利維婭的話語打斷，不給她留一點空隙，她的眼裏只有輕視和嘲笑，“剛好，讓你們提前了解也沒有什麼壞處。”
黛桉的態度像是翻轉一般突然變得溫和，讓利維婭有些詫異。
她起身走向側邊，打開屏幕，示意櫻桃拿出特使的認證卡。
“阿薩卡納·瑪娜這個人十分極端，世界暴·亂之後，她和另外一幫人被困在了一個島上，也就是自由洲的前身，外面的世界已經被毀滅，沒有人在暴·亂中生還，在自由洲上的人需要建立新的秩序，第一個抱團的人名叫千語，他是一位資深心理學家，語言有很強的渲染力，短短几句話就能讓人們熱血沸騰。”
黛桉將特使的認證卡插入終端機，把顯示畫面投屏至兩人面前，上面是一些遠古照片，旁邊的時間指向了6000年1月，距離現在將近4000年。
（本章未完，請翻頁）
“阿薩卡納·瑪娜加入了千語成立的自由組織，並向他提出建議，這是一個名為平均分配的建議，也就是現在我們的生活狀態。”
黛桉將照片關閉，換上了更加直觀的數據圖表，“在平均分配的原則下會導致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如果一個人的勞動完全趕不上他的消耗該怎麼辦？”
利維婭想到了曾經特使說的那段話，現在極低的工作量依舊能滿足民眾的需求，所以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同時也明白了特使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回答葉靈。
“阿薩卡納·瑪娜是一個很極端的人，他建議千語向其他人洗腦，在當時這個詞語叫做思想傳播，將所有人的工作進行統計，在結算的時候，如果平均分配后，資源不夠維持那些前列者生存時，那麼就處理掉沒有能力的人，這裏的處理不是減少他們的資源，而是直接將他們處死，由於比例很少，這批人毫無反抗能力。
待到大豐收的時候，她提出了一個規則，也就是現在我們用的資源限制，一個人每天最多可以拿多少東西，由於糧食數量嚴重溢出，這個規定對他們而言沒有影響，同時可以起到節約糧食的目的，一些人懈怠了，認為做得多做得少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反正曾經做的本就不多，後面做得再少一點也沒有影響，之後這批人被處死了。
有一天，一個小孩領到了一周的糧食，在回家的路上失足倒，糧食袋跌落山崖，他哭着跑到阿薩卡納·面前訴說，祈求她的原諒。
阿薩卡納·瑪娜沒有責怪他，在資源限制下，大家獲得的糧食足以滿足日常生活，而剩下的糧食也足夠應對一次重大危機，她又給了男孩一袋糧食。”
黛桉的眼睛變得陰冷，直勾勾地看向利維婭，“我告訴你，這才叫做仁慈，因為仁慈不會傷害其他人，如果這是自由組織發展的第一年，少一袋糧食就會餓死一個人，那麼你再施捨這個男孩，餓死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你所謂的仁慈只不過就是一層虛偽的面紗，用來遮蓋你那虛假的仁義，低劣的道德。”
黛桉的脾氣飄忽不定，葉靈也算明白了為什麼利維婭這麼排斥到這個地方，雖然黛桉說的確實非常有道理，可兩人根本下不去手。
“我們這裏有一個叫尤索夜華的人，他之前去過堡壘西側調運站，並且他知道那裏有一倉庫物資。”葉靈試圖轉移話題，嫻熟地比劃着手語。
“你是想問，他是怎麼知道那裏安全，並且有東西的嗎？”
葉靈微微點頭，手指來回交錯等待着她的回答。
“這件事情明天再說，今天下午我會發動一次精神攻擊，你們可以遞交一份地圖，屆時除了地圖上標註之外的地方都將遭受攻擊。”黛桉用眼神示意櫻桃送客，“放在以前，我也會做出和你們相同的選擇，不過這一次你們不應該心存憐憫，當然，我的話你們可以不聽，只要你們能保證她能活到我們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就行。”
利維婭點了點頭，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在櫻桃的指引下，兩人走出了地下設施。
這一躺起來沒有什麼收穫，和索洛佩萊所描述的場景一模一樣，黛桉的脾氣在白天顯得十分古怪，一不留神便觸動了她的神經。
“現在洛塔城北側有什麼地方需要重點標出來嗎？”葉靈問道，她在想着精神攻擊的問題。
“沒有，除了軍事基地、機場、特工堡壘以及東部倖存者營地之外沒有聽說有其他倖存者搭建的臨時營地，至於南側的交給索洛佩萊處理就行。”
看到利維婭確定的態度，葉靈不再關心這些問題，“我很好奇，精神攻擊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你之前的簡報中提到過精神攻擊需要有神器的加持，可我手裏的複合弓就是一把神器，可我至今沒感受出來它有什麼特別。”
走在路上，葉靈將複合弓攤在手臂上仔細觀察，記錄名字的地方出現了新的符號，按照曾經的說法，只要符號完全顯形也就意味着它找到了新的使用者，這也是目前以來唯一可以通過眼睛觀察出來與眾不同的地方。
“或許就像通訊站一樣，沒有了通訊站，他們的手機就沒辦法群發消息了。”
儘管利維婭的猜測十分荒誕，但也是唯一能解釋的東西，神器之所以被稱之為神器也只是人們無法判斷它的材質，彷彿有一股特殊的信號干擾着周圍的一切，讓檢測機器失靈，讓視覺短暫失調。
黛桉的精神攻擊很有可能就是通過神器特殊的材質從而發動。
葉靈暗想着種種可能，甚至想起了自己複合弓的箭矢，不知道是傳聞還是真實存在，據母親葉氏所說，死在箭矢下的人生前都聽到了耳語，這些耳語十分嘈雜，無法分辨內容，中箭的人在一陣嘶啞的低吼中訴說著耳邊的低語，隨着流血過多陷入昏迷，最後死去。
兩人沒什麼興趣再去考慮其他事情，只想回到堡壘安靜地休息一會兒。
譚納·李駕駛直升機經過洛塔城上方，她開啟自動巡航模式看向一旁的王林，隨後轉向葉氏。
“你在看什麼？”她的動作十分頻繁，讓身旁的王林忍不住發問。
聽到王林的聲音，葉氏睜開眼睛注意到了譚納·李那無處安放的腦袋。
“可以告訴我，您是怎樣躲開子彈的嗎？”她描述着在雙子塔大廈內的場景，做着動作試圖還原當時的樣子。
“嗯～我猜他要開槍，他猜他能打中，結合起來就躲開了。”
葉氏描述得十分輕鬆，譚納·李感到意外，“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您一樣呢？”
“我們的差距並不是很大，多加練習，就能做到。”
王林觀察她的表情，已經能完全看出她認為她自己能像葉氏一樣，如果不是曾經聽了葉氏殺人前的錄音，自己也可能會相信這句話。
“我們相差不多，你只不過是沒活到開槍的時候而已。”
這句話回蕩在王林的腦海之中，這是一個典型的邏輯誤區，就好比要求一個人在一個小時處理118件垃圾，他耗費了五十五分鐘時間完成了工作，還有五分鐘可以休息一下，如果將工作量提升到118件，雖然看起來只增加了8件，或是說提升了百分之七，但對應着休息時間縮短80%工作強度提升4倍。
同樣，那些看起來十分華麗的反應也是如此，反應時間從穩定0.2秒提升到0.19秒的難度遠高於從0.22秒至0.2秒。
“您當初是通過什麼進行的訓練呢，或是說在什麼慶幸下達到這種水準的呢？”王林揮除腦海中的想法問道。
“嗯~如果當初你和我一樣生活在內合眾與三聯會的勢力下，或許你也能像我一樣。”
葉氏說的話對於譚娜·李而言聽起來十分簡單，實際上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內合眾、什麼是三聯會。
王林出生於9961年，在17歲時看到關於葉氏隻身單挑三聯會以及內合眾兩大黑·幫下定決心加入特工，與9980年任職了一個相對基礎的崗位，在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摸爬滾打最終成為了福斯城高級特工，相比年輕的譚娜·李，9978年的時候她剛兩歲，對這些事情可以說是毫無了解，甚至對黑·幫這個詞都沒什麼概念。
“你們知道，我是個孤兒，我的導師也就是上一任伊普西隆洲傳奇特工西蒙斯·拉格把我安排到千城上學，恰好是兩大黑·幫的交界處，由於他沒什麼工夫管我，索性讓我住在學校，碰巧的是那些黑·幫子女同樣也住在學校，她們住在學校是為了拉近兩個幫派之間的關係。”
葉氏擦了擦化妝盒上的鏡子輕輕地將它收進儲物袋，“這些黑·幫子女專門欺負當地上學的千城人，手段不限於毆打、綁架、虐待，而我有一些天然優勢，他們看在西蒙斯·拉格的面子上並沒有明目張胆地綁架我，而是換成了羞辱。
儘管西蒙斯·拉格是我的導師，他並沒有幫我的想法，甚至失聯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藉助他特殊的身份毫無難度的進入了千城特工局，學習那幫特工們的技能，因為我並不想過這種讓人噁心的生活。
每周我有兩天的時間去特工局，我的第一項選擇是體術，學習了一段時間，我以為我的水平可以免受她們的迫害，很可惜，我低估了這幫黑·幫子女的體術，單靠這種蠻力根本沒辦法挫敗她們，後來我選擇了另一條路，也就是身法機動。
特工局有vr設備，裏面有一個訓練叫做六極訓練，值得慶幸的是我的天賦不差。”
兩人知道六極訓練是什麼，在一個虛擬空間當中可以設置一面充滿激光射燈的牆壁，激光射燈會從藍色漸變至紅色，當變為紅色時，激光射燈會選擇性發射，激光發射時，激光的指示燈會瞬間變為紫色，通常只有200毫秒的反應時間，如果撞到飛行途中的激光射線便會導致失敗，想要通過測試就需要有足夠的肢體反應速度。
之所以叫六極並不是單獨牆面的激光測試叫做六極，而是幾項能力的綜合稱之為六極，分別是反應速度、行動選擇、空間感知、快速偵查、身法機動、二次抉擇。
其中躲避激光需要極快的反應速度，這並不是它的難點，六極訓練的場地在一個正方形室內，帶上輕便式vr眼鏡，受訓者無法看到室內環境，只能憑藉絕對的記憶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同時虛擬影像會出現干擾場景影響受訓者的判斷，想要在室內靈活行動就需要極強的空間感知以及自信。
六極訓練當中激光牆面最低為一面，上不封頂，可以設置為六面體、八面體，甚至更多，想要同時對多面牆壁的激光作出躲避就需要極快的偵查速度以及極強的機動性。
室內的地面、牆壁、天花板會連接虛擬影像，它會在受訓者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凸起或是凹陷，直到受訓者肢體踩空或是觸碰才會在虛擬影像中顯形，通常地躲避很考驗行動選擇，如何讓自己處在有利的位置，但在地形的變化下，二次選擇顯得尤為重要，很多特工栽倒在這裏，一旦地形變化沒有及時做出躲避很容易造成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