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巒
雖然說著朝前隨便走走,但兩人還是沒有絲毫的鬆懈,小心向著右前的方向而去,再有百步的距離,前面的樹叢開始向下,夜晚這時候看上去像是一不急的陡坡,而對岸好像他們能夠一躍而至一樣。
但無逝知道這前面絕對不會是一個陡坡,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讓他們朝着這個方向過來。
繼續朝着右側繞開,眼前豁然出現一條深淵,因為左右兩側還存在高低落差的緣故,所以從無逝他們剛剛跑來的方向看過去就是一個緩坡,而實際上這裏落差近乎有千米,更有數百米長,只是因為樹高所以沒覺得兩崖相離得有多遠。不過要是他們真被那霧給追着跳了,他們多半就已經掉下去躺那了。
而有些人則藉著長在岸崖上的枝椏攀附在山崖上,好在無逝他們已經繞過了那一邊,而且一路上都沒發出聲音引得那些人注意。
“見到了?大概就是想要那些人自己落下去,好讓他們去撿。”
“如果實力不夠就直接殺人奪財,如果難分勝負還可以用這種方式再嘗試一下。”
甘瀘烏他們繼續朝着霧巒山的方向前進,而那些人有些察覺到不對,三三兩兩的面對而視,月光明亮,照着他們好像壁虎一般滑稽。
“好了走吧,別想着那麼多,那些人如果又粘上來就又要花符石了。”
無逝有些心虛的朝那山嶺的方向看過去,火光還是不時的閃動在遠處的天際,心裏對那些樹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也沒有辦法,自己那時候可是差點就死掉了。
可是無逝他們還沒走多久,就察覺到了一道目光鎖在了他們身上,無逝開始的時候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明明已經甩掉了那些人,為什麼還是有人跟了上來。
無逝在甘瀘烏眼中看到了一樣的迷惑,兩人的面具都還沒有摘下,可是這個時候想法卻出奇的一致。
不過很快無逝他們就放棄了那些想法,因為後面那個人自己出來了。
“確定是不是自己人這也很重要的好嗎?”
舟蜇跟着他們一樣戴着面具沒有摘下,這時候帶着不同鬼面的三人倒好像是出來晃蕩的鬼魂一樣,在林間踏足頗有些喜感。
“原本還在想該怎麼給你們打消息的,好在你們自己看出來了,也不賴嘛。”
“我們是出來了,可你衣服上怎麼有血?”
甘瀘烏看見舟蜇費力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但風中淡淡的血味是不會騙人的,所以當即甘瀘烏就說了出來。
“不小心摔着了,好在我體質特殊,一下就好了。”
跟着前行的速度不減,無逝也偶有聽葉魚韻說到過,所以對於舟蜇的傷並沒有多在意,畢竟當時從船上被甩下去的時候身子都快裂開完了也變回了原樣。
“你不會是先掉下去之後又爬起來的吧?”
那掉下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先前那道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深淵,而在前面領着走的舟蜇好像沒有聽到這句話,一味的朝着前面趕路,腳上漸漸與無逝他們拉開了距離。
“這傢伙肯定是掉下去了,這時候假裝聽不到呢,哈哈哈哈。”
雖然甘瀘烏隔着面具看不清無逝的面容,但也知道這個人一定笑的很開心,至於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那鳥面上的雙眼終於不再只是波瀾不驚的神色,跟着彎起像是在笑的雙眼告訴着無逝他也在跟着笑着。
只是在這夜色之下,一群帶着鬼面的人還帶着笑聲飛奔,就算是行者見到也多少有些讓人發怵。眼下到沒有人在周圍看着。而先前那些想要堵截他們的人這時候發現人不見了,但因為主事的不在,所以就按照之前說好的規定沒有繼續追擊無逝他們。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們的湛兄才到了那深淵的位置,見着自己的人都在那卻沒有見到那幾個帶着米面具的傢伙,說不火大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去追?”
“湛兄,不是說如果跑掉的話就不用再追了嗎?”
是有這個規矩,但那是怕真惹到些出來故意扮豬吃虎的人,免得到時候得不到便宜還惹自己一身腥,但他在那兩個人手裏吃了大虧,手裏的靈液也給用掉了,這口氣他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咽不下。
“好了,這事就算過去了。走,我們去霧巒山。”
“啊?不是說不去的嗎?”
有人小聲說著,卻又讓他給聽了個真切。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所以他也馬上就做出了解釋。
“在霧巒山邊上看能不能撿漏,別給那些真想上去的人抓去當炮灰就好。”
“湛兄說的沒錯,大家跟着湛兄這個把月也算賺的不少了,眼下還不能明白嗎?跟着湛兄有肉吃啊!”
這大家都明白,跟着他的這段時間裏確實拿了不少的好處,但殺人越貨的勾當做的多了自然就有人想來收他們,前段時間裏他們就給來抓的人咬上過一次,不過僥倖逃脫了。
而這又是他們最後一次在這裏動手,再之後怕就都要散開了,而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要到霧巒山去,姓湛的其實也可以理解大家想要離開的想法。
“願意跟着我的人繼續走,至於別的人想要去哪都不強求。”
說罷,湛護漆就自己先朝霧巒山的方向過去。
“想來吃肉的跟上!”
一個人馬上跟上了湛護漆的步子,並且還幫着他招人,有人看到這一咬牙就跟上了,也有人對視之後選擇了回去那文公府附近。
“湛兄,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幫湛護漆說話的是一個微有些發福的胖子,看那樣貌說是大叔也不為過,周圍的人都叫他黃兄,具體的名並不知道。
“霧巒山周圍肯定會有人借這種機會發難,處理些平時的積怨,我們負責撿漏就好,還有不要讓他們走太遠,到時候被抓去探路就是自己倒霉。”
“湛兄,我們這裏都是些通達境的人,彼此又都認識,算是不小一股勢力,怎麼可能被抓去探路呢?”
那是加上我,不然你們這些人給別人塞牙縫的都不夠看的。
這話只會在心裏說,明面上湛護漆還是要給這個人些面子,因為這隊伍確實是姓黃的給拉起來的,多數人認黃不認湛,不過他們也只算是各取所需而已。
“但願能沒事吧。”
說話聲微弱,所以在旁的黃兄也沒有在意,跟着湛護漆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