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施哥!曲老弟!
曲玄樞哼着不知名的調調回了宿舍,躺在只鋪了一層褥子的木床上之後開始閉目養神,片刻后,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曲玄樞抬眼看向他。
“曲老師,我是高二四班的班主任,姓施,教地理的,你好。”姓施的老師熱情的伸出手。
曲玄樞見狀站了起來,與施老師握了握手。
兩人的雙手一握,曲玄樞眉頭一皺,片刻後分開。
宿舍是八人的,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有些清冷。
“曲老師是教什麼的?”
“語文”
“為什麼當老師啊?”
“喜歡”
“我叫施樊派,你叫?”
施樊派?這名字是真的……
“曲玄樞”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我今年29,看面相你應當是比我小,我就叫你一聲曲老弟了。”施樊派勾着曲玄樞的肩膀十分自來熟的說到。
曲玄樞被他的自來熟弄得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尷尬的笑了笑后就不在說話。
“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跟咱們住一屋,就咱倆也太無聊了。”
曲玄樞點了點頭,心中一直在想如何掙脫開他那雙勾住他的手。
“曲老弟啊,你是新來的吧?”施樊派仔細的端詳他一陣后說到。
曲玄樞點了點頭,同時也看向施樊派。
施樊派的樣子好像沒有出現在教職人員名單上,曲玄樞心中疑惑,可是臉上並沒有看出什麼不解。
施樊派好似看出曲玄樞的疑惑來了,緊接着又說到:“曲老弟,以後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找我,別看我也是剛來,但是我叔是教導主任!”
曲玄樞嘴角抽了抽,怪不得沒見過他,但是這件事就這麼跟自己說好嗎?
施樊派的嘴好像停不下來一般,不停的嘚啵嘚的說著,曲玄樞只是象徵性的敷衍一下也就不在說話。
“曲老弟啊,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曲玄樞也有些記不得了,不過按照李澤玉給他偽造的身份證上他就是22歲。
“二十二?!曲老弟,年輕有為啊!我在你這個年紀還在大學裏逃課!”施樊派略有些吃驚的說。
曲玄樞笑了笑,不在言語,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曲老弟,你家裏是幹什麼的?”
曲玄樞將早就準備好的家庭背景拿出來留了一遍:“父親是農民,母親小時候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
施樊派聽到第一句就是眼角一抽:“抱歉……”
曲玄樞捕捉到了施樊派的微表情,開始主動試探起來。
“沒什麼可抱歉的,我父親對我也不咋地,聽說母親生氣他就脾氣大,村裏面出了名的家暴男。我出生后他是整日酗酒賭博,家裏沒錢了就出去借錢,到現在我們家的債還沒還完。”
“我初中開始就背着我爸領了村裏的補助金來了省里上學,平時就住校,寒暑假租房,要不是與李家的小公子交情很好,他父親也拿錢資助我,不然我靠着補助金根本就活不下來。”
“我父親還常跟我要錢。”曲玄樞說著脫下了上衣,指了指肩膀上的紗布和好幾處猙獰的疤痕,“施哥,這就是這次我父親跟我要錢的時候,我給不了他,所以他給我打的,我身手是好,但是他可是我的父親啊!我也只能挨打,不能還手。”
施樊派眼皮不停的跳動,可是臉上還得安慰曲玄樞:“曲老弟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就是真男人!”
“施哥,要不是我心中有信念,早就……早就……”說著曲玄樞的眼睛就開始泛紅,隱隱約約能看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曲玄樞抬了抬頭,好像是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施樊派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想了片刻后他摟住了曲玄樞,拍了拍他的背,甚至‘不經意間’碰到了曲玄樞的傷口。
曲玄樞疼得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只聽施樊派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到:“曲老弟!你以後就是我親弟弟!受了什麼委屈就跟哥說!哥保護你!”
曲玄樞一邊咬着牙,一邊點頭,時而用手擦擦冷汗。
這時宿舍門被人直接推開:“哥!睡了嗎?!”
只見單青僵直在外面,看着曲玄樞赤裸着上身跟施樊派抱在一起。
“對不起……你們繼續……我,我先走了……”單青說完了又猛地把門關上。
曲玄樞臉都綠了,施樊派則是一直在憋笑。
他鬆開曲玄樞時又變回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剛才是你朋友?”
曲玄樞壓下心中的殺氣,點了點頭。
施樊派又道:“趕緊去找他吧,看他找你有急事的樣子。”
曲玄樞站起身,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一個巨大的身影倒在了曲玄樞身前。
“哥,我要是說……我趴在門上是想看看門上有沒有灰你信嗎?”單青訕訕一笑,看了看曲玄樞攥的泛白的指骨。
曲玄樞微微一笑:“你猜。”
一聲慘叫過後,單青徹底趴在了地上。
曲玄樞冷冷的說到:“什麼事?”
“哥……進去說?”
曲玄樞看了看裏面探頭的施樊派,思考了片刻后說到:“進來吧。”
單青站起來,跟着曲玄樞進了宿舍,坐在了曲玄樞對過的床上。
單青看了看曲玄樞的肩膀:“你這傷是……”
施樊派馬上豎起耳朵聽,可惜單青還沒說完就被曲玄樞打斷了。
“唉……又是被我父親打的,他又來跟我要錢,我是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還有這麼多債沒還……”
單青聽了這句話看了看施樊派立馬就明白了,開口接話道:“你也是倔,我們兄弟幾個湊湊錢也就幫你補上這個窟窿了,哪用你天天去酒吧端盤子啊。”
曲玄樞越發想殺了單青了,不要強行給他加戲好吧?!身上還掛着傷呢,他不像現在就撕破臉!
施樊派一聽這話,連忙問道:“曲老弟還去酒吧端盤子?真不容易啊!不知道是哪個酒吧?我好去幫你沖沖業績。”
曲玄樞嘴角一抽:“現在有了一份安定的工作了,所以酒吧那邊就辭職了。”
施樊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到底是哪家酒吧啊?我想去瞻仰一番!”
瞻仰?瞻仰你媽啊!
曲玄樞較勁腦汁的想着自己名下的產業:“1998,在1998工作,就是個端盤子的,沒什麼的。”
見曲玄樞圓回來了,施樊派也就不在追問。
“哦對了,這位兄弟,我看你是這裏的教官吧?”
單青點點頭。
“我聽說曲老弟身手很好,你們以前是不是一起當兵的?”
“是!”
“不是!”
曲玄樞看着傻愣愣的單青不由得扶額,這貨光想着怎麼把自己身手好的坑填了,但是完全忘了要是他當過兵那時間線就對不上了。
“哦?”施樊派眼中流露出幾分戲謔。
“算是吧,我們兩個從小就是死黨,以前是想一起當兵的,但是還是放不下當老師的事,所以兩人就分道揚鑣了。不過我大學軍訓的時候單青就是我們班的軍訓教官,也算是緣分吧?”曲玄樞想方設法的圓回來。
施樊派又點了點頭:“曲老弟,你身手這麼好,是從哪練過嗎?”
曲玄樞思考了片刻,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片刻后,他開口:“那是在我五年級的時候,我餓得不行了,有拉不下臉來去找李叔叔要錢,於是我就上山挖野菜和菌子,就在我爬到山崖想要摘菌子的時候,因為手滑不小心掉到了一出山谷里摔暈了過去!”
“後來悠悠轉醒,就看見一個長着長鬍子,穿着道袍的老道士在一邊煎藥。”
“他說我腿摔斷了,但是骨骼驚奇,用不了幾天就能痊癒,並且要傳授我武功。等我傷好了之後我每周末就去他那裏練習武功,於是我就有了特別厲害的身手!”
施樊派嘴角不斷抽搐,我說你要找個理由也找個讓人信服一點的吧!這……傻子都不信啊!
“那……那個老先生現在在哪?我特別喜歡武功,想向他討教。”施樊派不信邪,繼續跟曲玄樞演。
“唉……家師早就隱退……不願插手世俗往事,能收我一個徒弟已經夠好了,施哥你年齡太大了,是入不了他的眼的。”曲玄樞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說。
“那,只是透露姓名呢?”
曲玄樞眯了眯眼,看着施樊派的眼睛。
“那我就,勉為其難透露一點吧……他姓葉……叫葉臨。”
施樊派瞳孔一縮,顯然是被名字嚇到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常。
“哈哈哈……是嗎?這個名字聽着不像老人家的啊。”
曲玄樞嘴角一鉤,狐狸尾巴……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