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武技交流
庭院內的草地,一名皮膚棕紅的中年武僧,正站在張俶等一干青年武僧前,一邊比劃着動作,一邊講解着他用出的格鬥招式。
整片費倫大陸上,武僧們可選擇的武藝流派有多種,比如白鶴流,虎拳流,龍拳流,蛇拳流等,但是這所山間的班恩修道院,卻只傳授一種黑手拳流。
眾所周知,班恩的其中一個別稱就是黑色之手,如果說這個武藝流派不是在捧他的臭腳,張俶一點都不信。
總之,因為迎合了修道院上層的心意,這種黑手拳流就取代了其他的流派,成為唯一被允許修習的武藝。
張俶前世就是個理論格鬥家,這種武藝流派在他看來,攻擊直接,動作簡潔,直線攻擊多,雖然有着可取之處,但是它的威力建立在壓倒性的身體屬性上,對於不如自己的弱者可以一擊必殺,但是在更強者面前缺少技術性,根本轉圜不了幾招,只能算一種虐菜法寶。
這麼說,既然這拳法在張俶心裏上不了檯面,他為何又要過來聽呢?
卻是張俶不得不來,他雖然不主動參與外派的任務,但是目前作為修道院的一份子,是有職責去保衛修道院的,因此除了要定期參與考核——就是與獸人的生死斗,還要參與武藝修鍊,與其他武僧交流武技。
張俶在成為武僧后,就一直致力於把前世了解的格鬥技法融入自己的武藝體系內,通過不同長處的技藝對抗不同類型的敵人,但是他的那些技巧在教習武僧看來就有故弄玄虛之嫌了。
在一段時間內,教習武僧就專門對張俶做了一番訓導,非要張俶承認多餘的技巧沒有用處,比不過直白的黑手拳派。
不得不說,這班恩的信徒就沒幾個講武德的,職業等級幾乎比張俶高出一倍的教習親自下場,憑藉著高出一截的身體素質,來偷襲、來騙張俶這個小後生。
技巧再高超在這時候有什麼用啊,張俶連對面的拳頭都看不清,看清了也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了動作也跟不上,被虐一頓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在自己落敗的事實面前,加上班恩教義——任何對上位者的質疑或抗命都會被教會視為是對至高無上的班恩的褻瀆,必須接受鞭笞、毀容、甚或處死的刑罰。
形勢比人強,那就只能暫時低頭承認錯誤唄,反正張俶也不會改。
這名棕紅皮膚的中年武僧終於演示完畢,他背過手去,目光往年輕武僧里一掃,見着一個他不大喜歡的人物,正是在他心目中不求上進,又愛搞些花里胡哨技巧的張俶。
張俶那種屢教不改的態度,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權威,令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班恩教義里,信徒一定要在表面上對上級畢恭畢敬,但是卻又支持他們不管用什麼手段,他們都必須爬到自己社會內的最高位。
這不就是要自己的信徒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靠偷襲、背刺,掀翻自己的老上級嗎?
張俶這有錯就認,知錯不改的態度恰好就挺符合這一點,可這中年武僧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懲處他。
旋即,他眼珠一轉,垂下眼皮,只半睜着眼,望着面前這群武僧中實力出眾的幾人。
只聽得講演武技的中年武僧輕咳一聲,抬手遙點了張俶和另外一名武僧:“講解和示範已經結束了,現在,你們兩個一起通過實戰,交流一下心得。”
卻是面不紅心不跳。
然而此時的張俶卻低着眉頭,絲毫沒有閑心去埋汰這位教習武僧,他的內心正自思緒萬千。
自己現在進入了時之星槎,武力成長的速度要遠遠超過周圍人的預料,那麼離開修道院這件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直接從修道院裏逃跑是沒可能的,這麼多眼睛盯着呢。
最大的機會就是外出任務時趁機偷跑,可自己一向以混吃等死的形象示人,忽然轉了性子,主動要求任務會不會引起懷疑?
那就只能由他們主動分配任務過來了。
以往自己表現得實力不濟,出去執行那些任務多是炮灰,甚至可能會在任務中拖後腿,上層也就乾脆不派出自己這個拖油瓶了,只把自己當修道院的保衛。
但是,如果自己暴露出一部分實力,讓高層認識到自己的實力尚可,這些高層是否就會為了物盡其用,也為了提高任務成功率,派自己頂替掉某些武僧?
自己只顯露出部分實力,那麼他們選擇的任務不會太難,自己的搭檔們也不會太強,畢竟高手人數有限,還要去執行更難的任務。
到時候,那些搭檔的武僧可攔不住自己,如此這般,自由之路,不就在眼前了嗎?
話說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方法?應該是那道惑控法術的緣故,嗯,也不知道上層會不會定時檢查法術是否還在生效,或者是定時施展一次法術以保證效果,為了不暴露,自己的逃離計劃都得加快速度了。
輕呼了一口氣,張俶這才抬頭巴望了眼自己的對手。
這是個留着齊耳短髮的女武僧,長年的鍛煉使得她身形勻稱,線條流暢,宛如一條矯健的黑豹。
她和張俶一樣穿着貼身的短打式便服,腳上蹬着一雙布鞋。
只是,她的臉上卻清晰地繪着一條游魚的紋身。
並非是紋身武僧,而是四象宗的武僧,她臉上的紋身正是用來描繪她自身氣的力量形式。
正常的武僧擅長單對單的格鬥,卻缺少AOE的群攻技能和遠程攻擊手段,而四象宗卻並沒有這個短板。
選擇四象宗的武僧將會學會掌控元素之力,隨意驅使元素甚至將其作為身體的延伸,這種需要消耗氣才能使用的操控元素的方式即是法門。
當然,與之相對的,他們的近身搏鬥能力也會削弱,遠不如散打宗的武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