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靈敏的鼻子
召集了眾多白鯊拳館高層的室內,卻像破漏雨棚四處漏風般吹着寒風,更別提堂上那團低氣壓源。
只見仲山鐵青着臉,額頭的青筋時不時跳動,卻強自壓抑着某種情感,無言地站在堂上。
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周圍人皆是噤若寒蟬。
沒看到他雙目都因為憤怒而鼓起,遍佈血絲嗎?
所有人都不敢在此刻觸他的逆鱗。
唯有二弟子毗羅敢於出聲反對,他迎着仲山悲憤的目光,直言不諱道:“刺殺師父的絕不是夜蝰派,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條件,他們壓根不知道師父受的傷有多重,怎麼會貿然派刺客過來送死,相反還落人口實呢?”
只見仲山對說出這話的毗羅緩緩搖頭,隨即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與此同時,他開始列舉自己懷疑的理由:“一,整個黃鎮中跟我們有衝突,也具備實力起衝突的勢力就只有他們。”
“二,有一隻探索隊的人在遭受襲擊後生還一人,結果在我們發現師父遇害后,調查發現在拳館中下落不明的,就只有這個應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而襲擊他們的就是夜蝰拳派,那個所謂生還的傢伙,大致就是那時被脅迫或收買的,所以他在回來后一直假裝昏迷等待時機,最後趁師父中毒昏迷的空擋,才刺殺成功。”
仲山邊說邊伸出兩根手指,直至最後,他用力地攥成拳頭,發出喀喀的聲音。
面對仲山提出的這兩條理由,毗羅雖然明知道夜蝰拳派並非兇手,卻也無法用他可以拿出的,正當的證據來反駁。
可他也絕不同意對夜蝰拳派的地盤進行報復性進攻。
他雖無證據,卻敢確定,在二者勢力未注意到的黑暗中,還有着一方勢力在窺伺着。
而兩方拳派產生正面衝突,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時機,而此次刺殺就是他挑起的雙方內戰的導火索。
這下,堂上眾人的討論陷入死寂,這兩位重量級真傳的對峙,其他人實在不敢摻和。
好不容易趕到的張俶提着布包走了進來,卻發現氛圍顯得有些不對。
就在剛才,他在接到一名弟子的通知后,急急火火地趕過來。
看到中間的二人還在僵持,不明白啥情況的張俶只能抓過旁邊一人詢問。
在旁那人友好且自願的解說下,張俶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他提了提藏在布包里的那層皮肉,這不正好嗎。
“兇手的確不是夜蝰的人,因為它套在外面的那層皮還在我這裏。”
張俶丟下布包,抓住那張皮,把它伸展開來。
剛一入眼,仲山和毗羅都覺得這張皮眼熟的很,片刻后就認出是那名在襲擊中生還的弟子。
“我和這東西交過手,在我之前它還殺了一人,之後跑掉了。”張俶臉不紅,心不跳地省略了一部分內容,只挑一部分說道。
聽到張俶和刺客還有交手,仲山立即和毗羅對了一眼,追問張俶,兇手的特點。
其他的纖瘦都沒啥反應,直到張俶說到它雙指鋒利,攻擊如利刃切割時,仲山記憶內的屍體傷痕便漸漸與之重合。
對了,這就對了,仲山原以為張俶口中那怪物即便真的有,也未必是殺害師父的兇手,可師父身上致死的傷口和其他人屍身的傷痕和張俶口中相同
毗羅則是略有深意地瞟來一眼,讓張俶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按照你說的,那刺客模樣像個蟲人,可廢土上儘管變異生物眾多,我卻不怎麼認識這樣的群體。”
雖然仲山嘴上這麼說,但眼神中透露了對張俶所言堅定不移。
“他都已經逃跑了,那怎麼還追的回來呢?”
毗羅幽幽地提問道,望着二人,似乎是想看到二人不知所措的樣子。
多謝捧哏啊,張俶聽到毗羅的話,掃了一眼為上面問題犯難的仲山。
“實際上,我從小就鼻子特別靈,但是怕別人笑話就一直沒說。之前那怪物刺客的氣味很獨特,我已經記下來了,完全可以根據氣味追蹤到它。”
說著,他還輕輕撫摸了一下鼻子,同時眼神閃爍着對這個消息流出的擔憂,看着就跟真的一樣。
就按這個表現,怎麼也得給個滿分吧,張俶暗自在心中給自己的演員天賦打了分。
而毗羅聽完后,既不反駁也不支持,只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時眯縫着眼睛盯着張俶一直看。
倒是仲山,卻認為張俶說的這個能力來的正好,實際上他對張俶的這種說辭壓根不置可否,但只要能抓到刺客,他都願意支持。
說實話,張俶自己過來之前,也是有想過獨自去面對那個變異體的,但是轉念一想,既能有一隻下級變異體,為什麼不能有其他的下級變異體呢。
要是跟蟻后一樣,帶着一群無窮無盡的部下,自己的計劃這就不是釣魚了,而是等同於直接把自己捆了扔進鯊魚堆了。
權衡利弊一番,還是想要帶上人一起去,萬一對面數量太多,憑着自己的速度總能跑過其他人,然後順利脫身的吧。
而那些下級變異體的數量如果不算太多,能夠直面就更好,他們花費力氣清掃掉下級變異體,自己出手搶大怪,完成任務豈不是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張俶把目光投向了可以敲定整件事的仲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