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慘叫聲
田康太笑容和煦的點點頭,“除了玻璃燈外還有玻璃鏡。”
許碩聞言十分好奇,“玻璃不是透明的?如何還能做成鏡子?”
許碩只是純粹有幾分好奇,並沒有刨根究底的意思,沒有讓田康太繼續說下去。
“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在京城看到了。”
無論誰家擁有這種日進斗金的技術,都必須捂得死死的,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窺伺覬覦之心。
田康太本來還想隨口講幾句原理,見他們如此謹慎也只好就此打住。
已經佔了先機的事情,還有什麼必要吃獨食?
區區一個玻璃廠場和那點賺錢的技術,不過是擺在明面上掩人耳目的,公子和他們這些人真沒有看得那麼重。
玻璃廠成立之初上趕着要做股東,要關照他家公子的那些人,不但沒吃到肥肉反而被磕掉了牙,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大言不慚,跑到公子面前硬要送愛心。
但那麼一塊香噴噴流油的肥肉擺在那裏,怎麼可能沒有人想咬上一口?不敢那麼明目張胆倒是真的,朱家老三至今聽到公子的名字還會失禁。
追逐利益是人類的本性,硬碰硬不行可以迂迴嘛。
近幾個月寧河境內多了不少生面孔,鬼鬼祟祟想要幹什麼他們能不知道?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玻璃製造的技術遲早會傳出去,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田康太將許碩和岳麟送至府外。
第二天兩人依舊按時登門,只是這回兩人剛踏入漪瀾榭還沒有落座,就聽聞謝姜正打算出門。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拔腿就跑,就算攔不住謝姜,他們也得跟着。
“謝侯這是要出去?”兩人趕來得還算及時,謝姜剛躍上馬背。
謝姜騎在馬背上,一身英武利落的騎裝,看着匆匆趕來的兩人,“一起去玩玩兒?”
“謝侯這是要去行獵?”瞧見謝姜坐騎上掛着的弓箭,再瞧謝姜身後的蘇漾一行的裝備,許碩很快反應過來。
岳麟忙提醒道:“謝侯,今日是第八天。”
前面八天都熬過去了,再有兩天就功德圓滿,這時候出門功虧一簣。
謝姜疑惑,“什麼八天?”
蘇漾神色嘲弄的翻了個白眼道:“岳大少爺的意思是,荀相讓公子在府里思過十日呢。”
謝姜坐在馬背上思索半晌,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回事。
原來謝侯是忘了,既然現在已經想起來,那是不是……
岳麟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松,就聽謝姜不以為然道:“這不都已經是第八天了嘛,夠給荀相面子了吧?”
說完就抖了抖韁繩驅馬從角門出去了。
岳麟望着謝姜的背影,“她……”
荀相都約束不了,該不會前幾日真的只是,正好懶得出門吧?
這時兩人的坐騎被牽了過來。
“謝侯去打獵難道不是一樁好事嗎?”許碩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躍上了馬。
“這麼說也是,天天在漪瀾榭讀書怪悶的,今日托謝侯的福,咱們也一塊出去鬆鬆筋骨。”岳麟驅馬跟上。
只要謝姜不去三皇子府,老爺子們沒什麼不放心,更何況打獵甚是耗體力。
至於究竟是思過十日還是八日,估計荀相本人都不會太在意。
許碩追上去從聶通嘴裏得知今日行獵的地點,便吩咐隨從去通知陸玉清和徐衡奕他們一聲。
來不來隨便他們。
省得哪天聽說了他們今日出城行獵,埋怨他們不夠意思沒有知會一聲。
出了城門與阮子集一行匯合,許碩和岳麟才知道,原來謝姜與他們早就約好了。
“昨天我們從南海侯府離開之後,阮子集他們幾個來過來找謝侯了?”岳麟揮了揮馬鞭向前幾步問聶通。
聶通道:“昨晚阮小侯爺約公子去群芳閣,公子沒什麼興趣,後來阮小侯爺提議今日出城打獵,大鎚說要吃熊掌,公子便應了阮小侯爺今日之約。”
岳麟朝落後半個馬身的許碩看了一眼。
群芳閣和打獵,謝侯選了後者。
就說謝侯不是那种放縱無度之人。
不過是有些年少輕狂罷了,偶爾眠花宿柳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老爺子們未免太小題大作。
許碩微微頷首。
上次他們約謝侯去春色滿園,估計謝侯也不過是順水推舟。
傳言多有誤謬。
他們在南海侯府里待了這麼些時日,發現謝姜挺潔身自好的,后宅中一個姬妾都沒有,扶雲軒僅有的兩個服侍謝侯的婢女,也還小小年紀一團孩子氣。
許碩一邊策馬疾馳一邊在想,老爺子們究竟是有多喜歡謝姜,才成日裏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騎馬跑前面的蘇漾,聽了聶通和岳麟的話,嫉妒地剜了大鎚一眼。
傻大個上輩子不知道積了多少德!他要吃熊掌公子就帶他們去狩獵!
再看圍在公子身邊,恨不得黏在公子身上的阮子集等人,蘇漾咬緊了后牙槽,嘴角慢慢扯出一抹狠辣嗜血的弧度。
狩獵場上本來就是危險重重,他們今日出門又沒有看黃曆,萬一有哪頭凶獸突然發了狂,會認得他阮小侯爺是誰嗎?
徐衡奕和夏澤世、陸玉清三人匆匆趕過來時,只瞧見聶通帶着兩個人在河邊收拾野味,燒烤的爐子似乎剛剛燃起來,還冒着縷縷青煙。
“謝姜呢?往哪邊去了?”
聶通抬起手來指了指,東南西北都指了一圈,“誰知道這會兒在哪呢。”
說了等於沒說。
徐衡奕沒好氣橫了他一眼。
陸玉清望着他們正在拆分的一頭鹿,“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聶小哥兒記得早點知會我們一聲。”
聶通道:“三位不是約好一塊生病了嘛?今日公子擔心三位下不了床,就沒叫。”
徐衡奕咬了咬牙,謝姜府上的這些傢伙,就沒有一個好人!
什麼叫他們仨約好了一塊生病,“那麼冷的河水裏泡了一上午,我們熬不住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我們身子骨也沒那麼虛弱,一兩劑葯喝下去就已經好了,正要約謝姜明日去打馬球呢。”
說完三人就馳馬衝進了獵場,他們沒有刻意去尋謝姜幾人的蹤影,他們此行主要是為了過來打獵遊玩,又不是專程來給謝姜做跟班。
他們三個本來就來得遲了,當務之急是先獵幾頭有分量的,省得稍後碰頭時被比下去。
誰知半個時辰過去了,除了徐衡奕射中一隻倉皇逃竄的兔子,三人再沒有其它收穫。
陸玉清鬱悶的道:“他們是蝗蟲成了精嗎?所過之處寸草不留,這隻兔……”
夏澤世突然抬手打斷他的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着他們就聽見一陣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