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你好,我叫毛小易
沒有人要勾引蒙巴因家族大家主的寶貝妹妹,緹亞穆完成了演出之後還願意喝着茶和弗萊婭·蒙巴因聊天,完全是在等莊園的主人,他的恩人阿歇爾夫人。
當卡諾·蒙巴因和蕾拉一起出現的時候,緹亞穆恭敬地俯跪在地上。
“尊敬的蒙巴因大家主,尊貴的阿歇爾夫人,今日是我無上的榮耀,竟見到了王國最重要的幾位貴族!”
卡諾·蒙巴因看向弗萊婭·蒙巴因,後者嘟着嘴說:“緹亞穆叔叔是長輩,你怎麼能讓他跪你啊!”看來這位緹亞穆的確是禮數周到,大概剛才見到弗萊婭·蒙巴因的時候也想跪,把小丫頭給嚇到了。
大家主端着近乎平易近人的架子,笑着扶起緹亞穆:“一直聽聞緹亞穆先生編了一台嘆為觀止的好戲,可惜剛才有點事情沒能欣賞精彩的演出,希望下次能有機會邀請先生到我的城堡里去坐坐,帶來新的戲,那時我一定要好好欣賞。弗萊婭說過好多次了,看過先生的戲,簡直就不想看別的劇團的表演。說實話,我還有點懷疑是不是真有這麼出神入化。”
緹亞穆又行了一個禮,說:“被如此錯愛,真是令緹亞穆深感惶恐。我們一定努力排出更感人的戲,如果不冒犯的話,我想為弗萊婭小姐專程寫一齣戲。”
這可真是個伶俐的傢伙,一看就知道哪怕是蒙巴因的大家主,在看戲這件事上,也是幾乎沒什麼話語權,得由着這位大小姐的性子。不過卡諾·蒙巴因並不在意如此紅果果的溜須拍馬,像緹亞穆這樣哄着他開心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些是虛情假意的奉承,有些是真心實意的討好,很顯然,這個伶人是後者。不就是想要更多的獎賞嗎,如果是真能讓弗萊婭·蒙巴因高興的話,他是真的不介意多賞些珠寶糧食。
而天真的弗萊婭·蒙巴因聽到緹亞穆的話,立刻叫了出來:“是真的嗎緹亞穆叔叔,這可太有意思了!那會是一個愛情故事嗎,請一定要寫得非常浪漫,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想嘗試……”
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弗萊婭·蒙巴因後面到底想說什麼,這可真的不能再由着她任性了。一個貴族女孩怎麼能去扮演伶人的角色呢?!卡諾·蒙巴因和蕾拉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馬上牽起昏了頭的少女的手:“對了弗萊婭,你阿歇爾叔叔去酒庄馬上就要回來了,他一定很想你,我們去門口接他。”
“開什麼玩笑,阿歇爾叔叔見我的話一定會換好衣服梳洗乾淨的,酒庄回來,一身的臭味!”弗萊婭·蒙巴因倒也不蠢,沒那麼容易上當,不過總算是沒再想着讓緹亞穆給自己加個角色了。
卡諾·蒙巴因讓緹亞穆再坐一會,等這個家裏真正的主人阿歇爾·蒙巴因到了打個招呼再走。畢竟蕾拉救了他之後,答應讓緹亞穆他們來這裏演戲的,還是阿歇爾·蒙巴因,他自己雖然不愛看戲,對弗萊婭·蒙巴因和蕾拉的這點小愛好還是非常支持。
“阿歇爾叔叔對我真好,可不像你,一開始還不願意讓我看緹亞穆叔叔的戲。他說只要我想看,什麼時候都行,讓下人把地方馬上佈置出來。”
沒良心的小丫頭在外人面前好不給面子地賣了親哥哥,卡諾·蒙巴因苦笑着:“我說了不讓你看戲嗎?只是去公演場實在太不安全。緹亞穆先生,您評評理,是不是?”
緹亞穆一直帶笑的臉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弗萊婭·蒙巴因說:“小姐,現在的確是要更加註意安全,我們公演的場地都在邊境,雖然地方寬敞,但是來來往往的人太雜了,真的不太適合您這麼尊貴的身份……”
這時,有一個聲音打斷了緹亞穆的話,問道:“請問閣下是發現了什麼情況,所以覺得來往的人是有什麼不安全的可能嗎?”
眾人一起循聲轉頭,阿歇爾·蒙巴因和蕾拉一起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唯一的陌生面孔,笑着搖了搖頭:“抱歉,是我突兀了。想必這位就是我們弗萊婭誇了好幾天,讓我充滿好奇的緹亞穆先生吧?”
緹亞穆還想跪下行禮,被阿歇爾·蒙巴因一把扶住,只蹲了蹲:“阿歇爾先生,您好!”
剛才緹亞穆的話讓阿歇爾·蒙巴因想起古多的猜測,他心裏起了個有些不敢相信的念頭,於是忍不住求證一番。他請大家都坐下,隨後開門見山:“我記得緹亞穆先生是最近一年不到的時間才活躍在舞台上的,聽說,先生是……外國人?”
這下所有人的表情都顯得有趣起來,而最為震驚的,是卡諾·蒙巴因。
緹亞穆面色如常,笑着點頭,坦坦蕩蕩:“阿歇爾先生果然好眼力,不過貴人們,應該不會把我交給國王的禁衛隊吧?我是……偷偷入境的。”
“啊!”兩位女士發出一聲驚呼,面面相覷。
此時,阿歇爾·蒙巴因看向卡諾·蒙巴因,這種事情,肯定是由大家主來拿主意的。後者蹙了蹙眉,隨即開口道:“千辛萬苦偷偷來到我們國家,你又為何偏偏要做個伶人?”
這話並不是看不起緹亞穆的意思。一個像他這般風姿的男人,又有本事跨越兩國國境並且招搖了近一年沒被發現,哪怕是做點小生意,也比做伶人來得衣食無憂。
“不瞞貴人們,因為只有現在的身份,不會被衛兵們盤查。我原本是在我們國家徵兵的名單之中。家裏還有老母親需要照顧,所以我只能往來於邊境,而最安全的身份就是伶人。”
為什麼突然要徵兵了?鄰國不是個富裕的國度,增加兵力對他們的財政來說是不小的壓力。阿歇爾·蒙巴因喃喃自語:“難道真的要打仗了?”
這句話說得很輕,含含糊糊,可蕾拉是聽到他和古多的對話的,一下子就聽清楚了。她覺得全身像是被定住了似的,頭腦一片混亂,耳朵里似乎有數不清的聲音在說著聽不明白的話,其中最為莫名的一句好像是——
你是不是發現了?嗨,我叫毛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