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三:假孕事故

第100章 番外三:假孕事故

國子監的監生放授衣假的時候,恰好是九月,天氣轉涼。

這段時日旬考月考下來,陸清則多少也需得費點心思,在外住的時間就長了點,一連七八日沒回宮去。

等監生們放假,國子監也能閑下來,陸清則打算這段時間都待在宮裏,彌補下寧倦,免得一見面就被皇帝陛下幽幽怨怨地叨叨。

幾個學官吭哧吭哧將大課的成績冊歸類完畢,總結遞給陸清則,一位五經博士瞅着陸清則,欲言又止。

陸清則翻閱着遞上來的冊子,眼皮也沒抬一下:“有話就請說吧。”

那位五經博士拱了拱手,小心地道:“陸祭酒,本次大課,有三個監生,連續在三等之下,但他們頗為向學,課下時時找學官探討,您說過,若是好學勤幹着,也可以留下,這……”

陸清則抬了下眼,唇角含着柔和的笑:“您是在說,這三位下學之後,時時到酒樓妓館找人探討嗎?”

周圍靜了靜,周圍的學官默默離那位五經博士遠了點。

沒人敢再吭聲了。

想瞞過這位陸大人的眼睛,當真是異想天開了。

對面的人訕訕的:“是、是嗎,看來下官也被蒙蔽了……”

陸清則重新低下頭,語氣淡淡的:“韋先生,我聽說你與那三個監生關係甚好,前日下着大雨,你還與他們一同出入春香樓,回來時應當是不小心淋了雨吧,看你臉色潮紅,恐怕受了風寒,趁着這次授衣假,在家多歇歇吧。”

授衣假一個月,在家多歇歇,意味着什麼,眾人都知道。

陸清則點得清清楚楚,韋先生臉色漲紅,讀書人又氣節高,被當眾揭穿了,下不來面子,瞪着陸清則,敢怒不敢言。

陸清則看也沒再看他:“將那三個監生除名,過了授衣假就不必回來了。”

這些成日裏走雞逗狗、流連花叢的紈絝無賴就該除名,留在國子監里也是禍害,旁邊的司業摸摸鬍子,對陸清則處理的結果很滿意:“是。”

解決了手底下最後一點事,陸清則整理好餘下的公文和名冊,便笑着與其他人告了辭,離開了此間,準備回宮。

方才那個韋先生這才敢憤憤開口:“師生悖德,男子為後,綱常倫理都不顧了,這般鮮廉寡恥之人,也有臉出現在這裏!”

其他人呵呵笑着,並不附和。

看老同僚都不幫自己,韋先生更是鬱悶,邊往外走,邊嘴裏嘟囔:“再怎麼樣,也不能為陛下誕下龍嗣,早晚會被厭棄……”

陸清則沒怎麼記掛身後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背後說閑話的,出了國子監,他本來要直接坐馬車回宮,想起上次回宮,他帶了國子監外的炒栗子,小斯越很喜歡,便讓馬夫稍等一下,過去買了一兜。

哪知道就這麼會兒功夫,天幕風雲倏變,冷雨急下,周圍一片驚呼,街上的百姓四散躲雨,陸清則沒防被雨澆了一身,護着懷裏熱騰騰的炒栗子,從容地鑽上馬車。

馬車裏沒換的衣裳,不過有條小薄毯,他把小薄毯披上,抱着那袋炒栗子取暖,順手剝了個栗子。

金燦燦的栗子仁露出來,香噴噴的,甜而粉糯,味道很好。

馬車晃晃悠悠趕進宮,那場急雨又停了,陸清則身上濕冷冷的,讓人把栗子趁熱送去東宮,才回寄雪軒沐浴換了身衣裳,保險起見,還讓安平煎了預防風寒的葯喝下。

陸清則自感自己已經做得十分妥帖了,奈何這副身子還是沒撐住,下午寧倦過來的時候,他的腦門就在發燙了,眼睛都燒得有點發紅。

好幾日不見,剛見面人又病倒了,聽他是為了給寧斯越買炒栗子淋的雨,寧倦簡直又氣又無奈。

陸清則燒得腦仁發疼,身上又發冷,睜開看到寧倦的臉色,伸手勾着他的小指輕輕拉了一下,嗓音低啞:“沒事的,過兩日就好了。”

寧倦摸了摸他的額頭,長嘆一聲,上了床,將他往懷裏一勒,沒好氣道:“最好是這樣。”

結果陸清則這一病病了四五日,才漸漸好了,好了之後卻細碎地咳個不停。

恰好出去倆月,不知道又溜達去哪裏採藥的徐恕回京了,連夜就被鏟進了宮,給陸清則看了看。

徐恕老是半夜被叫進來,每次都一肚子氣,這回卻沒那麼氣了,給陸清則把完脈,摸着下巴,躍躍欲試問:“要不是試試我的新葯?”

陸清則悶悶地低咳着,還沒開口,寧倦就皺了皺眉:“新葯?”

徐恕眼底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前年在黔中與叛軍對陣時,我遇到了幾個用蠱的苗醫,討教了一番,感覺甚是奇妙,想我從前四方遊走,竟沒接觸過這種醫術,真是人生大憾!”

見平日裏一張死魚臉、總是充滿了生無可戀的徐大夫難得燃起熱血的樣子,陸清則拉住沒耐心聽廢話的寧倦,示意他安分點,聽徐恕繼續說。

躁動的皇帝陛下被拉住手,頓時安分了下來,乖乖坐在陸清則身邊,聽徐恕亢奮地演講:“兩年來,我一直在嘗試,如何將苗醫用蠱的醫術與我的醫術結合,這次出去倆月,終於找到了法子,若我的結論是對的,陸大人的身子也能恢復得更快了!”

若有若無的不安感瀰漫上來,陸清則試探着問:“所以,你說的新葯是?”

徐恕:“我養了幾條蠱蟲,都是我的寶貝,碾磨成粉末,與我針對你的身子、特地研究的方子調和,你再喝下去,不僅能藥到病除,身子還能愈發見好!”

陸清則:“……”

噫。

他討厭蟲子。

寧倦沉吟着問:“有什麼妨害嗎?”

“怎麼可能,”徐恕拍着胸脯保證,“我的醫術如何,陛下你還不信任嗎?”

徐恕的醫術,的確是倆人平生所見最厲害的。

寧倦又問了幾個問題,確信這葯對陸清則不會有損,這才緩了臉色,扭頭問陸清則:“懷雪,不妨試試?”

陸清則略糾結了下,點點頭:“好吧。”

最近天氣涼下來,他咳得就更難受了,和寧倦睡一起,折騰的還是兩個人。

徐恕滿意極了,立刻就帶着醫箱去準備新葯了。

這葯特殊,不能假他人之手,他得全程盯着,親手來煎。

等到夜色愈深時,徐恕才熬好了葯,親手送過來。

加了蠱蟲的葯聞起來更苦了,陸清則深蹙着眉,屏氣一口喝完,感覺有點噁心,捂着嘴才沒吐出來。

寧倦緊張地觀察着他的臉色:“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

陸清則漱了漱口,又往嘴裏塞了幾個蜜餞,把那股其苦無比的味道壓下去了,蒼白的臉色才緩過來,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情況,搖頭:“沒什麼不舒服。”

徐恕探頭探腦:“我在宮裏守一晚上,要是有什麼不適就告訴我,過了今晚,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陸清則點點頭,打了個呵欠。

有點困了。

他迷迷糊糊睡過去,也沒再突然咳醒了。

寧倦緊張地坐在床邊守了一晚上,看陸清則都沒什麼不適,才舒了口氣。

看來試藥很成功。

徐恕非常滿意自己的天才之舉,讓安平隨時記錄陸清則的狀態,便出了宮。

離開倆月,等着他看病的人還不少呢。

最近陸清則睡得都不好,寧倦也不打擾他,去上朝前,偷偷親了口陸清則的唇瓣——陸清則怕傳染他,最近都拒絕親熱,連親一下也不行,快把血氣方剛的皇帝陛下給憋死了。

陸清則這一覺睡得很安穩,臨近巳時才醒來。

頭不發昏了,也不咳了,前幾日精神疲倦的狀態一掃而空,陸清則十分滿意。

不愧是徐恕,就是靠譜。

沐浴一番,又用了早膳,陸清則甚至有力氣溜達去東宮,跟擔心了他許久的寧斯越見了面。

小斯越年紀小,抵抗力弱,這一陣陸清則都不讓他來寄雪軒。

聽說陸清則來了,小太子開心得飛竄出來,撲到陸清則懷裏,甜甜地叫:“父君,我好想你。”

陸清則笑笑,揉揉他的小腦袋,牽着他的手走進殿裏,問了問寧斯越最近的生活狀況,又問了問他的功課,一大一小待到下午,從武英殿回來的陛下就來要人了。

陸清則只好跟寧斯越道別。

寧斯越依依不捨,忍不住在心裏嘀嘀咕咕:父皇明明是大人了,怎麼比他還黏父君呢?

陸清則感覺寧倦盯得他衣裳都要被燒穿了,哭笑不得地最後叮囑了寧斯越兩句,便跟着寧倦回了寄雪軒。

大白天的,伺候的宮人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他張張嘴,還沒開口,整個人就被寧倦扛了起來。

陸清則也沒掙扎:“……做什麼?”

陛下面不改色地扛着他走進屋,放到床上,湊上來可憐兮兮地廝磨,在他頸間留下串細碎的吻:“懷雪,我好餓。”

陸清則被他弄得又癢又想笑,當沒聽懂他的意思:“餓了就去吃。”

寧倦剝開他的衣裳,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地吃了。”

先是七八日沒見,一見面陸清則又生病了好幾日,現在陸清則好了,寧倦就沒打算放過他了。

然而也不知道為何,往日裏陸清則清心寡欲,很少生出慾念,這次卻……莫名地比較容易情動。

甚至在寧倦好心地要放過他時,忍不住主動貼過去,輕輕舔了下寧倦喉結上的一滴汗。

總覺得……很好看。

陸清則舔的那一下,直接就讓寧倦失控了。

不禽獸一下都對不起陸清則的主動。

就這麼一連縱慾了幾日,陸清則被弄得要死不活,晚上被弄得狠了,白日裏醒得就越來越晚。

寧倦擔心陸清則的身體,見此又不怎麼敢弄他了,反倒是陸清則不滿,晚上踩着寧倦腿間,認真發問:“陛下,你是不是不行了?”

……

在難以抵抗的誘惑里,寧倦隱約冒出個一閃即逝的念頭:是不是徐恕那一劑葯出了問題?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

不加節制的後果是陸清則愈發嗜睡,往往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寧倦議事回來,哄着他起來吃飯。

陸清則蔫蔫的,漫不經心地吃了兩口飯,突然一陣噁心感湧上來,偏過頭就乾嘔了幾下,臉色倏地蒼白下來。

寧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擔心他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即刻就讓人去太醫院叫了御醫來。

御醫急急匆匆趕來,給陸清則診了診脈,臉上浮起一絲疑惑。

然後他擦了擦自己的手,又重新給陸清則診了診脈。

老御醫的頭上又冒出一個問號,納悶地冥思苦想起來。

看他那副樣子,寧倦心裏驟縮,厲色問:“怎麼樣了?”

老御醫嚇得騰地跪下,顫巍巍地拜了拜,支支吾吾了會兒,才訕訕道:“啟稟陛下,臣行醫多年,第一次在男子身上發現此等脈象……”

寧倦眸含寒色盯着他。

老御醫被冷冰冰地盯着,不敢再廢話,飛快道:“回陛下,陸大人這、這是,喜脈啊!”

萬年從容的陸清則噗地一下,嗆到了。

寧倦臉色空白。

老御醫也知道自己說的像是夢話,瘋狂擦汗:“也可能是微臣醫術不精,或可請徐大夫入宮,為陸大人再探查一番,才更穩妥。”

等御醫下去了,寧倦沉着臉讓人去把徐恕叫進宮來。

回過頭看向陸清則,目光忍不住下滑,落到他的肚子上。

陸清則不用問都知道寧倦在想些什麼:“……別看了,懷不了。”

寧倦湊近他,想想他最近嗜睡、乾嘔,還時不時纏着他要,怎麼想怎麼狐疑,伸手摸着他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萬一呢?”

陸清則拍開他的手:“沒有萬一。”

寧倦不死心地攏了攏他薄薄的腰:“懷雪,你的腰是不是比原來稍微胖了點?”

陸清則面無表情:“天冷了,我穿得厚。”

寧倦也知道不可能,而且他並不想要孩子。

光寧斯越一個人就會奪走陸清則部分的注意力了,他很不喜歡。

但光是想想,他光風霽月、如一捧雪的老師,可能會懷上他的孩子,血液就止不住地沸騰。

那是另一種佔有的慾望。

見陸清則冷着臉,瞧上去端莊清冷,不染凡俗,寧倦禁不住心癢,湊到他耳邊,低低笑道:“最近丟在裏面那麼多……說不定呢?”

這些日子胡鬧糾纏的畫面湧入腦海,陸清則的耳尖一下染了血色,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腳:“滾。”

皇帝陛下抓住他踢過來的腳,笑得更開心了。

徐恕被急急忙忙地帶進宮裏,還以為出了什麼大問題,到了寄雪軒,看陸清則好好兒地坐着,看上去臉色亦紅潤自然,比之前的狀況好了不知多少,納悶問:“怎麼了?”

陸清則這會兒已經竭力心平氣和下來了,伸出手腕:“你看看。”

徐恕哦了聲,伸手搭在陸清則腕上,虛虛一探,眼睛就瞪大了:“嗯?這個脈象?”

陸清則冷聲問:“徐大夫,這是怎麼回事?”

他最近會忍不住纏着寧倦,也是這葯的原因吧?

徐恕沒急着回答,摸了摸鬍子,又仔細地探了會兒,呵呵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只是些許假孕的狀況罷了,我遊走四方時,也偶爾遇到過兩個男子身上出現這個情況,不打緊。”

看他那副輕鬆的樣子,陸清則的太陽穴跳了跳,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不打緊?”

徐恕面色坦然:“葯皆有三分毒,何況是蠱蟲呢?比起它對你身體的幫助而言,這只是點小小的負面作用,過段時間就能消掉了,不用擔心。”

聽徐恕這麼說,即使知道結果,寧倦還是有點小失落。

果然是假的啊。

“陸大人最近應當會出現點嗜睡、乾嘔的情況。”

徐恕收回手,想了想,補充道:“除了這些癥狀,可能還會有點重欲,不影響身體的,等假孕狀況消了就好了。”

……

果然是這破藥害的。

陸清則想起許久以前,徐恕給寧倦開的那劑虎狼葯,微微吸了口氣:“你用藥前怎麼沒說?”

徐恕攤手:“我也沒想到會有這個作用啊。”

寧倦失望完了,還是更關心陸清則的身體情況,皺眉道:“那要如何才能儘快消除?”

雖然他很喜歡陸清則主動的樣子,但嗜睡已經影響到了陸清則的日常起居,乾嘔又格外難受,他捨不得。

徐恕斟酌了會兒:“已經用了一劑葯了,再用其他葯,可能會與陸大人體內的蠱蟲粉末有相衝,還是徐徐發散為上。”

“怎麼徐徐發散?”

徐恕說話向來直白,語出驚人:“簡單,多行房事,將藥性揮發了就好。”

陸清則腿還軟着,聞言眼前一黑。

你是認真的嗎?

寧倦挑了下眉,若有所悟:“如此嗎?朕明白了。徐恕,你最近留在宮中,懷雪若有什麼情況,即刻來看。”

出了這麼個小毛病,寧倦沒有發難怪罪,已經是看在多年來的面子上了,徐恕也自知理虧,就算不喜歡皇宮,也還是應了下來,離開前,還不忘扭頭又叮囑了一遍:“徐徐發散啊,徐徐發散!”

陸清則:“……”

去你的徐徐發散。

晚上的時候,陸清則拒絕所謂的“徐徐發散”,微笑着把寧倦關在了門外,自個兒躺到床上,準備熬一熬。

否則他怕在藥性發散完之前,自己就先腰折了。

好歹讓他休息一天。

結果睡得並不安穩。

肚子裏彷彿真揣了什麼似的,有種垂墜的腰酸感,胸前也不知為何,脹得很不舒服。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雙腿緊並着磨蹭了一下,難耐地喘了口氣,生出一些難以啟齒的慾念。

……想要寧倦。

陸清則緊抿着唇,內心煎熬。

他知道寧倦就睡在隔壁,與他僅有一牆之隔。

昏昏沉沉地熬了不知道多久,陸清則恍惚了一下,再回過神時,自己已經下床走到了門邊。

陸清則的手落在門上,陷入了糾結。

即使是藥性所致,他是不是有點……太放蕩了?

但是,他只是想讓寧倦給他揉揉腰而已,也沒有想要別的啊。

陸清則的腦袋抵着門板,反覆幾次,說服了自己,推開門,想要去找寧倦。

門外卻正站着道熟悉的身影。

門一開,倆人目光撞上,寧倦目光亮得似匹餓狼,籠着他鑽進了屋,反手合上門,眼底融融的皆是志在必得的笑,親了下他的發頂:“熬不住了?”

陸清則嘴唇動了動,沒吱出聲。

寧倦低下頭,發現他沒穿鞋就下了床,稍一用力,將陸清則抱到桌上坐着,正想教訓他兩句,忽而嗅到股奇異的香氣,軟軟地掠過鼻尖。

不像陸清則身上常有的馥郁梅香,而是另一種……奶香。

皇帝陛下的嗅覺堪比小狗,立刻就發現了那股氣息的來源,目光直勾勾地落到陸清則的胸口上,隔着層絲綢裏衣,伸手按了按,嗓音微啞:“老師,這裏怎麼,好像變軟了?”

陸清則身子輕顫着躲了躲,語氣不穩:“我哪知道。”

心裏又把徐恕罵了一遍。

他敏銳地察覺到,面前高大的青年已經散發出了些許危險的意味。

開始後悔開門放他進來了。

陸清則越想越覺得不安,想推開寧倦的腦袋,手卻被輕鬆捉住,身上一涼。

寧倦偏過頭,咬着柔滑的綢衣,輕鬆地扯開了他的領子。

看清裏衣下的風光,寧倦的眼底陡然燃燒起某種炙熱的光,亮得驚人,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嘴角慢慢翹了起來:“果然……變軟了啊。”

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裏,陸清則心底湧出股莫名的羞恥感,耳根轟地燒了起來,底氣不足地教訓:“寧霽微,你給我正常一點!”

可惜,聽話的小狗在床上向來不聽話。

“朕聽說若是有了孩子,這裏會發脹發痛,需要人幫忙疏通。”寧倦並不覺得自己哪裏不正常,低下頭,湊過去,嗅着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含着笑問,“老師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很脹,需要朕幫你疏通疏通?”

陸清則被他說得愈發羞恥,辯駁:“我沒有懷,你……啊!”

慌亂的驚呼里,尾音倏地變了調。

他坐在桌上,被寧倦扣着腰,躲無可躲,指尖死死抓着桌沿,用力到血色盡褪,雪白的腳趾繃緊,隱約透出一股淡粉。

寧倦作弄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猶不滿足地舔了舔唇角,嘴唇移到他耳邊,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像是某種引誘:“懷雪,給夫君生個孩子,嗯?”

“疼還是舒服?叫出來,別忍。”

“叫出來給我聽。”

陸清則腦中一片空白,嘴唇顫了顫。

到最後有沒有叫出來,他記不清楚,可能叫了,也可能沒叫。

那一晚上腦子裏都是混沌的。

沒羞沒臊的日子就這麼又過了幾日。

寧倦每日除了上朝和批閱奏本的時間,剩餘的時間都用在了陸清則身上。

按他的說法是“謹遵醫囑,徐徐發散”。

陸清則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徐徐發散”這個詞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徐恕沒有胡謅,陸清則身上的異狀慢慢開始消退,不再經常嗜睡,噁心乾嘔,小腹里那種詭異的垂墜腰酸感,也跟着漸漸消失。

等到胸前的異狀也跟着消失后,陸清則長長地鬆了口氣,心裏把徐恕和寧倦都罵了一通。

唯一遺憾的只有寧倦。

不過經此一事後,皇帝陛下驚奇地發現,原來還有那麼多花樣可以玩,原來陸清則身上還有那麼多地方也讓他迷戀。

好在前前後後過了也快一個月,監生們的授衣假也快過去了,國子監會重新忙起來。

趁着一日寧倦去上早朝,陸清則半死不活地爬起來,果斷就躲回了陸府。

未來至少半個月,他都不想再踏進皇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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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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