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已是深秋,風一吹,枯黃地樹葉紛紛落下,鋪滿了整個地面。
我就窩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悶就是五天。在這五天的時間裏,我沒有開手機,也沒有用電腦登錄任何通訊設施。我不太想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去思考任何問題。
在第五天的下午,家裏的糧食吃的差不多了,我親自開車跑了一百多公里路,在E市的一家超市重新採購了一堆食材。
說實話,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破地方,除非自己種地,否則連個吃飯都是問題。
據說這裏在早是準備開發旅遊業的,後來施工的時候,在山那頭髮現了一個古墓群,考古隊一來勘測,緊接着就被保護了起來。上面說,這是文物,有非常高的考古價值,於是,這個還在襁褓中的旅遊業項目就被無限期擱淺了。
我一個人開着車從E市一路趕回別墅,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深秋時節的天色短,下午六點多天空便已經擦黑。
我將車停在別墅外的院子裏,然後拎着東西下車。
進了屋也未察覺出異樣,直等我摸索着打開燈,轉頭看到沙發里坐着的那個高大男人,這才愣了下,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
我不曾想周舜臣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地方,連阿升都不知道。
我頓時警惕起來。
周舜臣似乎是察覺了我的情緒,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慢條斯理地抽着煙。
窗外夜幕低垂,房間裏的燈光也不太明亮,他指間煙頭跳躍的火苗籠罩住他眉眼,顯出幾分不真實地朦朧。
他有心顧了一眼我手裏拎的東西,語氣之間帶着幾分嘲諷,“看樣子,這是打算在這裏常住?”
我並不理會,繼而直白反問,“你怎麼知道這裏?”
周舜臣倒不隱瞞,言簡意賅:“我在你車上裝了定位。”
我頓時胸口生了一團火,然後直衝腦門,“周舜臣,你還真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想的出來!”
他不怒反笑,“多謝誇獎。”
我聽見他胸口發出的笑聲,很愉悅,又有些悶。
他繼而起身向我靠近,在離我方有半米的距離時,他倏而變了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狠狠地將我抵在牆壁上。
他的每一寸皮肉都像刀刃一樣堅硬,語氣也沉了下來,“你還真敢背叛我。”
他的長相原本就冷峻凌厲,皮膚又濃白,不苟言笑的氣度格外淡漠,此刻他發了狠,眉眼之間的戾氣陰鬱至極,“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如果你敢背叛我,你的下場會很慘。”
他掐着我脖子*T的手越發用力,能進入我肺腑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
我的臉色慘白,但嘴上還是不卑不亢,“很慘能如何?你能殺了我?”
他忽而笑,笑得陰森而詭異,“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不死不活?”
我穆然打了個寒顫。
周舜臣注意到這一點,又加重了手裏的力度。我從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狼狽不堪。
他的手越發用力,我本能反抗,但是力氣不及他。
極度地缺氧令我的臉從蒼白變得通紅,我掙扎着去抓周舜臣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但絲毫沒有用。
我不知道這樣地狀態究竟持續了多久,只知道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周舜臣的手卻忽然一松。
我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劇烈地咳嗽讓我的身體止不住顫抖。我忽然覺得口腔一陣腥咸,緊接着,鮮血從牙齦里滲出來,流了很多,止不住地流出嘴角,然後一串串地砸在白色的地板上。
我下意識用手抹了一把,手心裏全是血,我才發現,不止是牙齦出了血,鼻子也流血了。
我微怔。
周舜臣也明顯愣了下。
他方才下手不輕,但也控制了力度。再者他只是掐了我的脖子,沒動手打我,斷不至於讓我流這麼多血。
周舜臣蹙眉看着我,問我:“你怎麼了?”
我不言不語。
事實上我也沒有力氣回答。
他繼而又走近我,伸手卡住我的下巴迫我抬頭,就是這一個動作,他才發現我的體溫異常。
周舜臣的眼眸複雜蘊着,深不見底,“你發燒了?”
我不耐煩就要甩開他鉗制着我的手。
是,我發燒了,而且還不是第一天發燒。
早在我從醫院與唐倩分別之後,我便一直在發燒。不過後來吃上藥好了些,白天退了,晚上又會燒起來,反反覆復,一直持續到現在。
我沒太在意,因為是低燒,除了身上沒什麼力氣之外,其他也沒什麼毛病。
周舜臣又沉着臉問了句,“你最近一直去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聞言一愣,剛想問他怎麼知道我經常去醫院,但轉念又想起他在我的車上裝了定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周舜臣見我不說話,語氣頓時沉了幾分,“你/他/媽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