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明
其實最初結婚的時候,兩個人是沒發展到在床上這一步的。
許行霽大概是被許家逼迫着聯姻,對她討厭的厲害,婚禮現場都沒出現,還是隔天才回來,一進門就拍在桌子上一張離婚協議書。
盛弋還記得當時許行霽的模樣——少年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像是幾天沒休息好,漂亮凌厲的眉眼依舊鋒芒畢露,漆黑如濃墨……刺眼。
盛弋不自覺的就局促起來,她坐在許行霽對面,在桌下悄悄地摳着自己的手指。
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已經清減到了瘦削的地步,譏誚的瞧着她:“你也是搪塞家裏人的吧?不然幹嘛和我這種陌生人結婚。”
“簽字,兩年為期,然後結束。”
盛弋沉默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只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婚禮那天不出現,是為了故意羞辱我嗎?”
許行霽:“是。”
他恨這場婚禮,也恨她。
這樣的兩個人,本來怎麼都不可能發生□□關係的。
結婚的前幾個月,盛弋連見許行霽一面都困難,除非是需要他們‘夫妻’二人一起出席一些場合的時候,在這之外她是絕對見不到他的。
許行霽愛玩,風月事迹也不少,似乎林瀾城裏哪兒哪兒都有他的棲身地,除了她身邊。
如果不是有一次許行霽意外喝醉,回了他們的‘新房’……可能到現在她*T們也不會發生關係。
盛弋那時候真的很大膽,也像鬼迷心竅,明明知道喝醉了酒的人硬不起來,還是躺在他旁邊了。
得不到心的話,得到人也無所謂。
不是都說男人宿醉后的清晨,一向會很衝動的么?
之後的發展也的確按照盛弋所期待的方向發展,許行霽醒后看到他們躺在一起,順水推舟的就睡了。
盛弋疼的想死,因為少年並不溫柔。
他見到床單上的落紅,輕輕一挑眉:“還是雛呢?”
和喜歡到幾乎奉若神明的人魚水之歡,但第一次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美妙。
之後事情的發展就順理成章了,披着婚姻的皮,就算是協議,也可以索求對方的□□。
這是盛弋自己選的路,但她之前沒想到男人的需求是很過分的,比起精神,他們可能更喜歡這種‘交流’,許行霽和她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床上比床下多。
她自食其果,也沒法子抱怨累了。
今天有招標會,盛弋去公司打完卡,就直接跟着方經理的團隊一起去現場。
這是個熱門項目,他們又去的稍微晚了點,等到了現場時都密密麻麻坐了不少人等着了。
前排是肯定沒了位置,盛弋掃了一圈,發現後排還有空着的幾個位置,便指了指:“方經理,咱們坐到那邊去吧。”
方士羽看了下那位置就眉頭皺起來了,頗為嫌棄:“太後排了吧,屏幕上字都看不清。”
“可是再猶豫的話,那個位置都沒有了。”盛弋笑:“到時候我幫您看屏幕吧。”
如此一來,他們只好坐在後排。
方士羽幾個人是坐前排坐慣了的,一時之間被烏烏泱泱的腦袋擋着,還真是看不清前面,總感覺彆扭。一旁的盛弋卻好像非常適應,她不管是坐直了身子試圖伸脖子,還是從夾縫中看前面的屏幕,姿態都非常熟練。
“嘿,奇了怪了。”方士羽看她刷刷地寫着筆記,忍不住笑起來:“你還挺會,坐最後一排也能抓重點。”
“沒什麼。”盛弋也笑了笑:“我上學的時候經常坐最後一排。”
“嗯?”方士羽上下掃了她一眼,覺得挺好玩:“為什麼?難道是…你上學的時候就和現在這麼高了?”
一般被老師安排坐在最後一排的學生不是個子高的,就是學習成績最差的那一批。
盛弋能進他們公司,還是寧大畢業的,學習自然不會差,那就只有個子高這個答案了——可小丫頭也就是女孩里的正常身高,也就在小學生里能拔尖吧,所以方士羽多少有點想不通。
“嗯…我不近視,坐哪裏都一樣。”盛弋猶豫地回答,然後根據大屏幕上提供的場地圖寫了幾個坐標,轉移話題一般的給方士羽看:“方經理,你看看這裏。”
方士羽之前也是隨便嘮嗑,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正事上,仔細看起了盛弋的筆記,沒繼續問關於後排的問題。
盛弋輕輕鬆了口氣,腦子裏卻*T不自覺的被這個話題糾纏。
她沒辦法回答,她喜歡坐最後一排的原因是因為許行霽喜歡坐在倒數第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