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姜瀲看着她,有些奇怪:“王嬸怎麼是你?”王嬸笑道:“這片地區本來就是我跑的啊。”
她從後視鏡中看見醉倒在後排的季曼文,打量了幾下,一臉驚訝:“這不是花店老闆娘嗎?她怎麼喝的這麼醉?”姜瀲搖搖頭:“不知道,她在酒吧遇見她的。先送她回花店吧。”
王嬸瞧了一眼倒在後座的季曼文,見她緊閉雙眼,滿身酒氣,確信她睡著了,才道:“姜道士,你查的怎麼樣了?找到那個怨靈了嗎?”
姜瀲“嗯”了一聲,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你認識這個女人嗎?”趁着等紅綠燈的時間,王嬸接過來仔細看了下,搖了搖頭,將照片還給姜瀲,笑着打趣她:“姜道士,你有沒有覺得她的眼睛和你很像?”
姜瀲搖頭:“不像。”王嬸笑道:“可能長得好看的人都差不多吧。”姜瀲捏着照片思忖着要不要回家做通靈儀式,不過看照片泛黃的邊緣,似乎是許多年前的照片,通靈或許會失敗。
正想着,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楊傑駿打來的。
接通后,裏面傳來楊傑駿驚恐的聲音:“道長你快來!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姜瀲道:“把你現在的定位告訴我。”楊傑駿沉默了一下,小聲道:“我在酒吧。”似乎怕姜瀲生氣,楊傑駿連忙加了一句:“不過我現在已經出來了。”
姜瀲無奈道:“王嬸,麻煩你開回去接一下他吧。”王嬸應了一聲,往回開。
開了幾分鐘,王嬸頻頻回頭看她,糾結了半天,終於開口道:“姜道長,晚茗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姜瀲神色平靜道:“我跟她意見不合,我自己先回來了。過幾天我會離開這裏,不會打擾你們太久的。”
“意見不和?”王嬸猛然剎車,季曼文一個不小心,一頭栽倒椅背上,嘟噥了幾句半睜開眼。
王嬸的態度比姜瀲想像的還要震驚,姜瀲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王嬸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的看着她:“姜道士,晚茗之所以待在你身邊,是因為她的靈力正在逐漸消散,你身上的道氣可以恢復她的能力,據我所知這幾年有幾個道士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想煉化她增強自己的靈力。”
姜瀲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王嬸你想多了,裴晚茗那麼強,普通道士根本不敢接近。”王嬸仍然一臉嚴肅:“那不是普通道士。”姜瀲盯着她,見她不像開玩笑,只好皺起眉頭:“這件事我要告訴天師,如果是真的,你讓她有危險可以來找我。”但是我不保證能打贏。姜瀲默默腹誹。
王嬸仍然一臉為難:“按晚茗的性格,她怎麼會主動找人求救,姜道士,你好人做到底,這一路帶上晚茗吧。你看你遇見的怨靈都那麼兇險,不如多帶一個人,勝算還大一點,你說是不是。”
姜瀲想起傅語,心裏有些鬆動,她單獨面對傅語的勝算不大,如果有裴晚茗在,的確會很簡單。只是一想起裴晚茗是來監管自己的,姜瀲內心又不太樂意。怎麼說她也是龍鳴山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下山還要找個保鏢,被那些小師弟小師妹看見了還不得笑話她。
想了半天,姜瀲還是選擇從心:“你說的也有道理。”見姜瀲口風鬆動,王嬸喜不自勝道:“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吧,我替你聯繫她。對了,我現在先去接楊傑駿那小子。”她喜滋滋的掉頭,一腳油門踩到底。
等來到剛才那個酒吧,按着楊傑駿的指示,車開到酒吧後門。楊傑駿縮着脖子,露出兩隻小又精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見姜瀲的臉,他眼睛一亮,從安全通道里飛奔出來:“姜道士你終於來了。”
姜瀲看了他一眼,見他氣色很差,不知道又看見什麼恐怖的景象了。等車來到身前,楊傑駿還沒開口說話,目光瞥到後排的季曼文,如聞到包子的狗舔了過去:“這不是花店老闆娘嗎?”
姜瀲一把抓住他衣服拎到一邊,打開後排的門坐了進去,抬眼冷冷看他。楊傑駿尷尬一笑坐上了副駕駛。
剛坐下來,肩膀便一沉。姜瀲轉頭看去,季曼文倚在她的肩膀上,似乎睡得正香,壓住的臉頰像個肉丸一樣凸出來。姜瀲扶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好,季曼文坐直了半秒,又倒了下來。姜瀲重新扶正她,輕輕將她的頭倒在另一邊的車窗上。“咣咣咣——”見季曼文的頭被車震的嗡嗡響,姜瀲又從後座上面扒拉出一個毯子墊在她的頭上。
一轉頭便看見楊傑駿黏糊又不懷好意的眼神,姜瀲有些反胃,有種想把他扔下車的衝動。許是察覺到了姜瀲的表情,楊傑駿往後縮了縮,不敢在盯着季曼文暴露出來的地方看。姜瀲這才舒展了眉頭,拿出那張照片伸到他面前:“見過這個人嗎?”她指着陳棠末問。
楊傑駿盯了照片幾秒,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姜瀲看着他的眼睛:“你好好想想。”楊傑駿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神:“……我真的不認識。”姜瀲收回照片,老神在在的:“好,那你的命也和我無關,王嬸,我不認識這個人,把他丟了吧。”
王嬸果真停下車,打開了車門。“姜道長……”楊傑駿哀求的看着她,咽了咽口水想說些什麼。旁邊季曼文哼了幾聲,姜瀲做出“噓”的手勢,讓楊傑駿先下去。
透過車窗,楊傑駿將臉壓在車窗上,整張臉有些扭曲。看見他祈求的眼神,姜瀲道:“明早我會過去找你的。”隨後不管他如何,姜瀲要求王嬸開車走了。
隨着車子的遠去,楊傑駿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他究竟為什麼要跑出來?
後腦勺有點癢,楊傑駿抬手撓了下,在放下手時,手指上沾着點點血跡。
……
送走楊傑駿后,王嬸當下加快了速度,不過幾分鐘便來到了花店門口。
扶着季曼文下車,姜瀲問她:“鑰匙在哪?”季曼文半眯着眼睛,雙頰酡紅,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沾染上了酒意。
“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