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憶
林清寒心不在焉的走下了擂台。雖披散着秀髮可仍然散發出令人仰慕的氣質。抬起眼眸，正好發覺在備戰區等候多時的兄長。林清寒無力的朝兄長林洛溪道：“哥哥，我累了，先回客棧休息了。”凌洛溪看着滿眼疲憊的凌清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默許了，隨後便走回了屬於凌氏的觀戰台。
看着凌洛溪漸行漸遠。林清寒也轉身欲走。突然她抬起的腳頓了一下。凌清寒想起了自己披散的秀髮“遭了，披着頭髮出去有失大家風範。”林清寒心中懊惱不已“被她砍斷的髮帶，鐵定是不能用了。”
“請問是清寒君嗎？”在凌清寒猶豫不決之際，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凌清寒心存疑惑。
來者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歲數看起來與凌清寒相差不多，身着素雅的服裝，既不張揚，也不落魄。
凌清寒冷冷的開口道：“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來人遞上一個精巧細長的木盒子，上面還刻有栩栩如生的蓮花道：“在下慕氏弟子，師姐在擂台比賽的時候，不小心將您的髮帶弄斷，宗主命我給您送一根新的，您看可否？”
凌清寒拿起盒中所呈的髮帶細細揣摩。看着這條近似於自己服飾的髮帶，林清涵的嘴角有了笑意。道：“慕宗主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慕氏子弟看見凌清寒收下了髮帶，開心的往回走，凌清寒卻又叫住了他道：“等等。”
慕氏子弟不明所以轉回身，眼中滿是疑惑道：“清寒君，您還有什麼事嗎？”
凌清寒半開玩笑道：“下回不管給誰送東西，直接說奉宗主之命。否則違背六大宗禮儀，是會被百宗所恥笑。”
慕氏子弟聽后鄭重的行禮，看着慕氏子弟的背影，凌清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凌清寒束髮后，慢悠悠的往客棧走，一路上慕天雙走下擂台前的最後一句令她不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中便走回了客棧。
客棧內守着的侍女，看出凌清寒回來，忙迎上去道:“小姐，您回來了。”
“早些準備葯浴，我有點困了。”
清新的葯香瀰漫著整間房屋，凌清寒被攪亂的心緒也慢慢歸於平靜，可那神似的背影，還是揮之不去，慢慢的，伴着葯香，凌清寒竟就那麼睡著了。
——睡夢中——
凌清寒揉着朦朧的睡眼，慢慢的坐起身，慵懶的叫道：“靈兒？”卻無人回應。朦朧中凌清寒看向屋內另一側的床被，早已收拾的乾淨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屋，凌清寒囔了一句，穿上服飾，又取了一件純絨斗篷，着着急急的走出房門。
空中的雪花還在不斷飛舞着，地上也早已覆蓋了一層潔白無瑕的雪，在雪的遮掩下，凌清寒隱隱約約的看見靈兒正獃獃的站在院子中央的梅花樹下。
凌清寒快步走了過去，將純絨斗篷披在了靈兒身上微微抱怨道:“你這麼早起來也不叫醒我，自己出來也不披件斗篷？”
靈兒朝着凌清寒甜甜一笑，凌清寒則是細心的將斗篷系好后，靈兒指了指梅樹，凌清寒順着靈兒指着方向看，只見那頂着寒雪綻放的梅花，正獨自高傲的佇立枝頭。白雪相襯鮮花，竟別有一番風味。
凌清寒正沉醉於中，靈兒轉過身，看着凌清寒嬌好的側顏，眼中竟閃出一絲淚光，半響靈兒拽拽凌清寒的衣袖，在雪白的地面上，四個字格外醒目:我要走了。猶如給凌清寒當頭一棒。凌清寒瞪着眼睛看着靈兒，驚訝道:“你要去哪？”
靈兒緩緩的搖了搖頭，伸手慢慢的解下斗篷，凌清寒看着靈兒的一系列做法，心中甚是疑惑，直到靈兒緩緩的遞給凌清寒，凌清寒才發覺靈兒想走的決心。
凌清寒賭氣不肯拿，因為她不知道，究竟為什麼靈兒會突然想離開凌氏。靈兒也沒有動作，只是遞斗篷的雙手一直舉着。凌清寒越想越委屈，伸手打掉了斗篷，跑回了房間。
在凌清寒轉身跑走後，靈兒抬眼望空，一朵晶瑩的雪花落在了臉頰，兩地淚水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面。
晌午，凌清寒沒有瞧見靈兒，也沒有吃飯的胃口，兄長林洛溪發覺后，特地送來了梅花糕，凌清寒望着梅花糕，卻想起了自己和靈兒玩耍的時光。凌清寒站起身，在梳妝枱的里側取出一個檀木雕刻的小木盒揣在懷中，又將梅花糕裝進餐盒，走向了二人常去玩的小梅林。
凌清寒望見小梅林的石桌旁，靈兒正在獃獃的坐在趴坐在那，凌清寒搖了搖頭，快步上前，將餐盒推了過去。靈兒抬眼正好與凌清寒對視。
“呢，梅花糕，吃點吧”
梅花糕入口即化，淡淡的花香在口腔中瀰漫。
“你……決定了了嗎？”凌清寒看着靈兒，眼中閃着點點淚光，靈兒點了點頭，靜靜的看着凌清寒。
凌清寒抬頭閉眼，心中是說不出的不舍，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二人身上一時間彷彿時間交錯，坐在二人面前的似乎是十幾年的對方。
“我知道了。”凌清寒的聲音微微更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還是微笑道：“外面的世界很自由，你嚮往它，我嚮往你，走吧，我送你出宗。”
靈兒抿緊雙唇，看着凌清寒，還是塞給她一張紙，凌清寒徐徐展開熟悉的小楷躍入眼帘“人本無根，何來漂浮，心向遠方，永為自由。”笑容綻放在凌清寒的嘴角，半晌凌清寒小心點折好道：“謝謝”
那天，凌清寒利用自己凌氏大小姐的身份，支開其餘凌氏弟子，將靈兒送出，山門處凌清寒看着靈兒默默遠行的背影，握成拳的雙手卻又鬆開，二人相背而行，就此分別。
——
“小姐，小姐，沒事吧！”侍女焦急的晃動浴池中的凌清寒，凌清寒緩緩睜開雙眼呢喃道：“竟然睡著了嗎？”
“小姐？”聽到侍女焦急的聲音，凌清寒微微轉頭一笑道：“沒事，我只是太困了。”
“小姐，你還是快出來吧，葯浴都冷了。”
“無妨，你下去吧。”侍女本想還說什麼，但還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