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練號？那還得看蘇紫
楊書秦琴“徹底交談”之後，整個人都升華了，自我感覺超好。
就是那種一頓飯可以噼里啪啦講一大段話而且一點也不尷尬的那種自我感覺良好。
“叮鈴鈴鈴鈴。”
不知這是那天之後的第幾次哨子聲了，楊書魚只知道過了很久很久很久，一臉疲憊的看着秦琴，盯了五秒后。
“等等，再等等。”
豪言壯志止步於豪言，壯志埋藏在秦琴的記憶里，具象化A4紙上。
一共是三個素描小人，倆棵桂花樹栽在一旁，細緻到絲絲細發隨風飄揚，該不會是請丁伶俐來畫的吧，那這個角落的簡筆畫火柴人是什麼情況。
就算一個圓圈構成的那張臉，還是掩蓋不了極其陰暗的氣質。
秦琴也許在措辭，畢竟知識淵博的腦海便是詞海，不過楊書魚擔心的是蘇紫能不能理解[秦琴其實是在表達這個意思]。
秦琴有嚴重的拖延症晚期。
“等等，馬上就來。”
其實楊書魚只是去洗手間的，結果秦琴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出了教室門后還捋了捋亂糟糟的劉海，所以只好順路去五班了。
......
三個班級一個樓層，高一五班在二樓。
像是生態園？就是初中科學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打造並經營一個小型生態瓶，一株水草，一顆螺絲，一條泡泡魚，能活過一天算是奇迹了。
相比文質彬彬的三樓，二樓更加的洒脫開朗，有穿拖鞋的男同學，前後課桌嬉戲的男女同學，還有那個彆扭的蘇紫。
“唉，真的假的。”
“哇，你這個指甲真漂亮，哪裏做的。”
不用想，這又是一群享受青春的學生，每個班級都會有這麼的一個群體，每個模式都是被固定的，楊書魚對應的也許是蘇紫。
早起的鳥兒和被吃的蟲子。
“嗯嗯，很適合。”
蘇紫站在一旁隨聲附和。
“我們家小雪論長相都是校花的料呢。”
那麼小雪對應的應該是水一菲。
“嗯嗯，是的。”
其實長相是其次的，比如[為什麼人類覺得所有的狗狗幼崽很合可愛]，還有[小豬崽，小鴨子，小雞仔，小蜘蛛]之類的，卻不少人認為[人類嬰兒]剛出生的時候不怎麼好看，也就是說[一種物種]觀摩[其他物種嬰幼兒狀態]都是覺得很好看的。
“唉~可是聽說三班的那個秦~琴還要正點唉……”
聽到這句話，秦琴開心的笑了笑，也皺了皺眉，又把秦琴讀成秦秦還是琴琴了。
鬼鬼祟祟的倆個人，一直注視着那個無地自容的蘇紫，究竟是誰給的勇氣繼續站在那兒討論火星人？
“嗯嗯~確實，秦琴有夠~”
“啊，是嘛。”
中間那個女生晃着那頭長發，氣呼呼的盯着那些偏好於秦琴的同學。
“沒有~我還是覺得小雪更加的nice……”
“嗯嗯，肯定是小雪更加正點啦。”
偏好於[小雪]的同學開始發表意見。
“嗯嗯，秦琴更nice。”
蘇紫脫口而出，附和別人也是一門技術活，不能隨隨便便的拍馬屁，比如老虎和猴子的屁股。
[小雪]瞟向蘇紫。
“蘇紫，你的穿衣品味怎麼還是那麼土？”
聊天內容的矛頭指向一旁存在感為零的蘇紫，搞不懂蘇紫杵在一旁是為了什麼。
那張嘴臉，雖然水一菲也挺違和的，只是那個女生更加的棘手。
“唉，是嘛。”
同樣是純白的大校徽校服，有什麼土不土的，哪裏來的優越感，應該來自那個女生的亮麗色指甲。
“還有那個亂糟糟的短髮，女生就應該留長發……”
[小雪]特意甩了甩長發。
“是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
蘇紫扯着自己衣袖四處看了看。
啊嘿嘿，這是為了不冷場的爽朗的笑聲，就是之乎者也一般的語氣詞，沒有任何的詞義。
“所以下次小雪教教我唄，我都不怎麼會打扮的。”
“等過段時間頭髮留長了，小雪就幫我扎辮子唄，扎一個仙女頭……”
聽到這裏楊書魚實在忍不了了，蘇紫不會打扮？
“喔，算你找對你人，等你頭髮長起來在說吧。”
“對了，蘇紫你是不是認識那個三班的秦琴。”
蘇紫頻頻點頭，丸子頭一晃一晃的，乖巧的模樣和身高不符。
“蘇紫同學，我可以幫你扎辮子的？”
楊書魚很好奇這句話是誰教秦琴講的。
“看不出來她們在為難你？”
“你們要是想演啞劇的話，拜託別吵到旁邊那個睡覺的學生。”
看，那個趴着睡覺的學生被秦琴吵醒了。
確實是啞劇，不過角度要轉變一下，其他同學是演員，蘇紫和那群學生是哄堂大笑的觀眾。
奈何高冷的氣質，還是被美貌所吸引，所有的人視線轉移到楊書魚旁邊~秦琴身上，此起披伏咽口水的聲音。
連那些男生暢談不止的遊戲話題都中止了。
都說視線會被更加出眾的事物所吸引，也就是說楊書魚那個方面的存在感比秦琴的容貌更加的出從。
“喂，你誰啊。”
“沒看到我們在聊天嗎？”
“你爸媽沒教過打斷別人講話是很不禮貌的事嗎？”
聽到這裏，楊書魚就忍不住了，什麼叫作父母沒教過？那朝別人大哄大叫就算是教養了嘛，楊書魚在內心強烈的譴責了那幾位學生的行為。
“還有，你是五班的學生？我怎麼沒見過你，報上名來。”
一旁的女生朝着小雪的耳朵低聲道：“她~就是秦琴。”
停頓的語氣起到強調作用，滅了那群女生的囂張氣焰罷了，明明是五班的地盤，卻成了秦琴的主場，氣場真的很重要。
[小雪]低下頭驚慌失措，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感覺有小鯨魚在亂跳。
對於耍無賴的女學生，秦琴都是選擇不作為不理會。
秦琴甩了一個眼神給那個囂張的女同學便說：“蘇紫同學，你，出來一下。”
聽到這裏，蘇紫露出微笑看向秦琴。
“抱歉，先失陪一下哈。”
蘇紫朝着那群女生又是彎腰又是道歉的，簡直比楊書魚的地位還要低。
......
“幹嘛啊~秦琴，剛聊到興頭上就被你打斷了，小雪還要幫我做頭髮呢。”
蘇紫走出教室追上秦琴，一把拉住手腕。
“做頭髮？學生的本分都沒還做好呢怎麼做頭髮？”
“你說什麼？”
“我說這也算聊天？最多是單方面上下關係的質問而已。”
這算聊天，這是秦琴和楊書魚內心的想法，秦琴也算是明白了楊書為什麼魚不願意和其他人打交道。
合不來永遠合不來，就像是有着強烈先入為主觀念的倆條狗子，領地意識。
“質問就質問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沒啥區別，反正都是一個樣。”
跳過廢話階段。
“和這些npc聊天當然都是一個樣，除了一個勁的吹捧自己，還會什麼？”
關於這一點，秦琴有一說一。
“還會女生之間的談話唄，像什麼逛街吃好吃的。”
“那只是不了解她們為人而已，相比秦琴而言，我覺得我和小雪她們更合得來。”
蘇紫背過身去，看樣子是要回去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詆毀……”
“你看，又來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秦琴每次都喜歡當真。”
楊書魚好奇的是蘇紫認為秦琴當真的是[相比秦琴，和小雪更合得來]還是[詆毀不詆毀]。
“而且秦琴總是喜歡說一些大道理，全是我聽不懂的，就看着秦琴一個人在哪裏頭頭是道的講着話，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還有那個男生在一旁似懂非懂的樣子。”
喂喂喂，聊天歸聊天，別帶上楊書魚。
“呀，這次好像是我一個人在這裏自顧自講話了。”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風吹上來怪冷的。”
“嗯，抱歉，打擾了……”
秦琴似乎碰到了難題，總感覺眼前的蘇紫和前幾天的不是同一個人。
楊書魚實在看不下去秦琴空洞無意義的聊天：“我們社正在招新人，副社長哦！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副社長？”
蘇紫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上來。
“那你們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來找我，以為我好欺負是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和你說實話了，其實你很不一般。”
“我本來就不是一班的，我是五班的。”
“我說你有慧根。”
楊書魚點了點自己左眼下方，對於蘇紫的也是左眼下方，可蘇紫非要摸右眼，經歷一番指導，楊書魚以失敗告終。
秦琴只好上前手把手教學。
“這明明是痣，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讓楊書魚沒想到的是這學生，關鍵時刻腦子還挺好使。
“當時會有很多人競選。”
“那這個和非要讓我參選也沒有關係。”
“當然是為了增加人數啊，保證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要是競選失敗會有補貼。”
“請問社團申請表你們有沒有拿在手裏。”
楊書魚差點就信了。
“可，可我都已經選排球了。”
駐足在樓梯拐角處的三個人，據說這邊是小情侶偷偷約見的最佳地點，可是三個人算是什麼意思。
“選的那排球是體育課的選修課，和社團有什麼關係，而且我們學校沒有排球社，只有羽毛球和網球，還有籃球足球。”
“你要編也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楊書魚依靠着欄杆上朝着藍天白雲講道，殊不知正面的臉孔紅的像晚霞。
“順便問一句是~什麼補貼。”
楊書魚眨眼，示意秦琴。
“在我能力範圍和社會道德之內就可以。”
有必要強調社會道德？難道在秦琴眼裏，蘇紫會……
......
秦琴這麼做可以打響自己的知名度，比如有一個小跟班，還有一個小閨蜜，可是完全不考慮蘇紫在五班的處境。
這個是秦琴需要考慮的因素嗎？完全不需要，好嘛。
可是站在五班門口的秦琴又是怎麼回事，雙手盤在胸前依靠在牆上，閉目養神，可能是給人的感覺太過於冷淡，路過的學生也不敢去談論。
“頭髮扎完了？”
“沒有，還等着小雪幫我扎辮子呢。”
“不是有那個~叫什麼來着，情情？”
“小雪，可能你還不了解我。”
“我呢，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也不是很清楚該怎麼和別人相處，可能也是小時候的動畫片看得多了，因為boss身邊的小紅人呢都是我這個樣子的。”
秦琴挺直身子視線從門縫裏撇進去。
楊書魚是否定的，這個不是動畫片的劇情，而是清宮穿越劇才有的劇情。
“初中那會兒啊都是別人來迎合我的，所以我才會像她們一樣沒什麼主見，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小雪不是我，根本不吃她們對我的這一套。”
“不好意思啊。”
蘇紫挽起那頭齊肩短髮至耳垂處：“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留長發嗎？”
“其實小時候那會兒她們都喊我假小子假小子的。”
“搞得我都以為自己是假小子了。”
“主要原因還是懶啦……”
蘇紫為了緩和氣氛，假裝笑了笑。
“你想表達什麼！”
“就那個時候一起的那個男生見着了嘛。”
“哪個？”
“就是門口那個長相一般~~~卻很猥瑣的那個。”
“哦哦哦~~~”
那個小雪連連點頭表示認可，楊書魚還是想詢問一下小雪點頭默認的是[長相一般]還是[猥瑣]。
與此同時，秦琴又笑了笑，所以不要貶低楊書魚來尋找話題。
“自從見到她們倆之後我就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雖然我……”
“當然，她倆只是同班同學而已。”
聽到這一刻的秦琴默默的拿出了口袋的小剪刀，是準備消滅證據嘛。
“你想說的是，她倆是那種關係？”
“我是說連楊書魚都能交到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為什麼我不行！”
秦琴用手帕擦拭乾凈小剪刀。
交不交得到朋友是一碼事，但是一定要建立在貶低楊書魚的前提下嘛，拿秦琴舉例子不也一樣。
“所以，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哦，終於搞明白了，原來蘇紫說那麼長的一段話是為了混淆視線，重要的是[我們作朋友吧]這句話。
論如何提高和npc的好感度。
“隨便啦，你很煩唉。”
“是不是。”
蘇紫走上前去摟住[小雪]的胳膊撒嬌。
“是啦是啦。”
“你是真的煩。”
蘇紫和[小雪]作為同學的關係既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只是轉換了一種模式而已。
秦琴悄無聲息的離開，留下楊書魚一個人受人唾棄……
蘇紫勇敢的多，敢於去實踐。
......
“蘇紫？”
楊書魚站在門口喊住了蘇紫。
“咦~你是不是在偷聽，該不會都偷窺了吧，你還真是bt啊。”
“額~”
楊書魚知道越解釋越有嫌疑，都把自己的正事給忘記了，嘶~找蘇紫是有什麼事情來着……
“謝謝了，是你讓秦琴過來找我的吧。”
“沒有，是秦琴她自己要來的。”
“你少騙我了。”
“我還不了解秦琴~”
厲害，楊書魚甘拜下風，認識不到才幾天就已經知根知底了。
楊書魚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你都說你這麼了解了，為什麼還要~”
“你們男生不懂的，這是女生之間的第六感~~~”
確實是這樣的，就算秦琴咄咄逼人，也是平易近人的類型，只要願意接近，只要比楊書魚還要不要臉，不像那個小雪和水一菲，就是倆個不同世界的人，不是拍馬屁就是路人，就好像業務員和公務員，沒有任何的干係。
就像蘇紫所說[你們只是不了解別人而已]。
“秦琴她不是說了你的第六感很差……”
“那也比你准。”
“而且你不懂的……”
蘇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跑下樓梯，消失在視線里。
想到這裏也罷，確實，比一個社團倆個人大眼瞪小眼來得輕鬆得多。
楊書魚也很犟，什麼叫做[你不懂的]？
......
改天的副社長競選人，毫無疑問，蘇紫脫穎而出，因為只有蘇紫一個人填了申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