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唯一
“我們家珍珠可不敢用你們,要不哪天挨了刀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用襲珍珠做聲,大伯娘立刻替她擋了回去。
“姚大伯家的你說了可不算。”有人嚷嚷起來,三倍的工錢誰能不動心。
“誰說大伯娘說了不算。”襲珍珠脫口而出,感激的看向大伯娘。
“大伯,大伯娘以後可得麻煩你們了。”襲珍珠發自內心一笑。
“珍珠你就放心好了,你大伯這次肯定擦亮了眼睛替你看着,是吧老頭子。”大伯娘看向姚大伯。
姚大伯心中有愧,心下打定主意,這次找人,定要把對方出聲問個清清楚楚。
“珍珠,你放心,大伯放心上了。”姚大伯不會撿好聽的說,但話語中儘是真誠。
“哎,珍珠就等着大伯這句話呢。”襲珍珠笑彎了眼。
這才是一家人。
識趣的,見沒戲了,垂着頭走了,心中有愧的,後悔死了,但卻沒辦法。
里正見着也差不多了,開口道:“還圍着幹什麼,不知道回去拾搓自家地去,難道還等着地里自己長莊家來。”
還有着不甘心的人,被裏正橫着臉一罵,垂着頭也走了。
姚大伯和大伯娘說干就干,急急的去找人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么出門,四周村上的人已經慕名而來。
襲珍珠正要感謝里正,卻見姚奕衡走了過來。
“里正。”姚奕衡對着里正恭敬一禮。
“奕衡啊,你打小在村上長大,可不能忘本。”里正意味深長,直入主題。
“里正您放心,奕衡無論何時都不會忘了家鄉的。”姚奕衡眼神一縮,沒想到里正會這樣肯定自己,心中感動。
襲珍珠眼神不斷在倆人身上遊走,怎麼的她感覺,里正是在為姚奕衡送行呢。
“怎麼,為夫臉上有這麼好看嗎。”姚奕衡摸着自己的臉,眼中溢滿溫柔。
“啊。”襲珍珠回過神來,里正早已離開。只剩下她和姚奕衡。
“我……”襲珍珠臉色緋紅,她又被撩了。
“哼。”襲珍珠難得露出小女兒姿態,別捏中別開眼:“誰看你來了。”
呵呵。
姚奕衡悶笑出聲,他見的珍珠真可愛。
“珍珠。”姚奕衡上前一步,握住襲珍珠的手。
“怎麼這麼冷。”姚奕衡握的更緊了。
襲珍珠斜眼過去:“放開,有人。”
卻沒有掙扎,任由對方握着,好溫暖。
“是有人。”姚奕衡眼中有着光芒。、“哪裏,還不放開。”襲珍珠四下張望,心臟撲通跳個不停。
她這才剛正了名聲,可不能在貼個傷風敗俗。
哎呀。古人可是很迂腐的,怎麼能在外面拉拉扯扯,有傷風化地。
“為夫難道不是人。”姚奕衡故意靠近對方,低低耳語。
“你。”襲珍珠臉紅如血,她家相公這是怎麼了,一把年紀的她快受不了了。
“珍珠。”姚奕衡突然一把將對方圈入懷中。
“快放開。”襲珍珠渾身一緊,脊背上被電流擊中,渾身酥軟,聽着對方如鼓般的心跳,羞澀中沉淪着。
“快放開。有人。”蚊子般的聲音從襲珍珠嘴角跑過。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姚奕衡將對方抱的更緊了,眼神堅定的望着虛空。
他還不夠好,讓她受委屈了,他忘不掉,她被人冤枉的一幕幕,忘不掉有人想將她敢走的那一幕。
她又是那樣的堅強,讓他心疼。
“嗯。”
襲珍珠本以為自己會被感動的哭泣,誰料……
“相公。”襲珍珠掙脫對方,笑顏如花:“你家娘子有那麼弱嗎。”
“你。”姚奕衡是真拿對方沒辦法,苦惱對方就不能有點小女兒姿態嗎?
伸手在對方鼻頭寵溺的刮過。
“回家吧。”姚奕衡無奈搖頭。
“有什麼就問吧。”姚奕衡知道襲珍珠想問什麼。
“那些官差是你找來的。”
“嗯。”
“為什麼,你就不怕大伯他們恨你。”
“大伯他們知道的,三伯的確參與了此事,但卻是被人利用,按履歷三伯是從犯,頂多蹲幾天牢。”
“大伯同意了?”
“三伯性子若,喜歡貪便宜,這次被人利用差點犯下大錯,希望他在牢裏能改過自新。這也是大伯希望的。”
“你查出背後之人了。”
姚奕衡頓下腳步,回頭對上襲珍珠探究的目光。
襲珍珠被盯的一臉莫名其妙:“難道這幕後之人我認識,還是你沒查出來。”
姚奕衡用力捏了捏對方的手,腦海中浮現出那人對自己妻子的不軌企圖。
襲珍珠被捏的疼了,蹙眉道:“你捏疼我了。”
姚奕衡不但沒鬆手反而捏的更緊了,宛若要將對方容進自己的身體中。
“放手。”發的哪門子的瘋。
“珍珠。你是我的。”老陳醋的味道飄了出來。
襲珍珠翻白眼,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你是不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還是誰的。”
姚奕衡不說話了,察覺到對方似乎不適,微微鬆開了自己的手,但卻沒能讓對方能離開自己的手心。
“回家。”姚奕衡賭氣似的牽着襲珍珠的手,大步向家走去。
“啊。”襲珍珠一臉懵,這人又發什麼神經。
自己好像聞到了醋桶打翻的味道。
迎着陽光,一身布衣的姚奕衡面色不善,渾身散發著冷氣。
襲珍珠前腳接後腳的被拽着,前一刻所有的溫柔散去。
“姚奕衡。”連名帶姓的吼了出來。
“嗯。”
“放手。”
“這輩子我都不會放。”
“……。”襲珍珠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背影,好像有什麼不對。
“我們去接豆豆回來好嗎。”姚奕衡好像背上長了眼睛,及時打斷襲珍珠。
“好呀,大伯娘也想豆豆了。”
一心豆豆的襲珍珠忘了自己的初衷,她還沒問出幕後之人。
冷靜下來的姚奕衡,微微挑眉,他可不會讓珍珠知道他在吃醋,不對,他有什麼醋可吃的,珍珠根本不細化那人。
哼。珍珠喜歡的是自己。
趁着襲珍珠沒注意,姚奕衡心虛的目光悄悄的落在了對方頭頂。
提到豆豆,襲珍珠便打開了話匣子。
“豆豆該長高了吧……”
……
兩人並排走在田埂上,姚奕衡仔細的聽着對方嘮叨,時不時的點頭附和着。
次日,襲珍珠家田中便開了工,姚大伯父子更親力親為。
轉眼半年,地里已經有了規模,也到了姚奕衡去科考的日子。
“夫人都準備好了。”林語撐開帘子,見着自家夫人手指家主墨寶。
這半年,襲珍珠得了不少花,她特意製作了薄荷露。
小小的一瓶,打開聞上一聞,提神醒腦。
“這是給我的。”姚奕衡掩飾不住的喜悅,乃至語調都變了。
襲珍珠勾唇一笑:“這算什麼,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對。相公以後也會給你更好的。”
四目相對,一股無形的電流躺過,林語悄悄的退了出去。
夫人和家主什麼都好,為什麼還不圓房啊。
林語也是為襲珍珠急了,要是家主高中,被人看中了怎麼辦。
真是急死人了。
咳咳。
襲珍珠假意咳嗽,掩飾自己的緊張,指着薄荷露到:“這裏面是薄荷露,提神醒腦的,平時可以打開聞聞,頭腦也清醒。”
“難為娘子想的周到。”姚奕衡將瓷瓶貼身放在自己身上,還用手在外面拍了拍,生怕沒放好。
“娘子,你看我收好了,保證掉不了。”姚奕衡邀功似的看向襲珍珠。
襲珍珠麵皮一紅,目光四下亂飄。
又被撩了。
“爹爹,什麼放好了,給豆豆看看行嗎。”豆豆是特意從學堂回來為姚奕衡送行的。
“沒……”姚奕衡收起笑意,一臉的正色,這可是珍珠特意為自己做的,可不能被摔壞了。
這邊姚奕衡怕豆豆一不小心摔了瓷瓶,急急的拒絕着。
不料,襲珍珠像變戲法一樣又拿出一瓶來。
“娘。這是什麼?”豆豆開心的接了過去,並沒有看見自己爹黑了的臉。
襲珍珠摸了摸豆豆的頭,細心的解釋:“這是薄荷露,聞着提神醒腦,在舌尖上滴上一滴,效果更好。”
“真的能吃。”豆豆好奇的伸出舌頭。
“當然。”襲珍珠好笑的看着像個小奶狗一樣伸出舌頭的豆豆。
“你爹爹也有,娘親可是準備要拿來賣的,這些你們先試用。”
襲珍珠說的開心,卻沒看見某人黑的不能在黑的臉。
高興了半天的姚奕衡,此時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試驗品。
“爹地你怎麼了。”豆豆突然瞥見姚奕衡黑下的臉,黝黑的雙眼不停的轉動。
“爹爹是捨不得娘親嗎。”豆豆自認為猜對了爹爹的想法,一副小大人模樣,拍着胸口:“爹爹放心,豆豆已經是男子漢了,會保護好娘親等爹爹回來的。”
姚奕衡尷尬一笑,他能說真話嗎。
不能。
離別的時刻,總是逃不過,襲珍珠遠遠的望着離去的馬車,心中頓時空落落的。
豆豆乖巧的躲進襲珍珠懷中,大眼晶亮:“娘親放心,爹爹很快會回來的。”
姚奕衡摸着瓷瓶,心中不是滋味。
什麼時候他能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