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失控邊緣
全國大賽決賽階段，柳蓮二和切原快速切換位置，雖然配合看起來默契十足，但是更像是柳蓮二一個人的指揮，切原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提線木偶。
青學這邊，乾待在底線上已經十幾分鐘沒用動靜了，除了發球，他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所有的回球都靠海堂一個人來包攬。顯然，他們已經開始兩人獨特的雙打技巧。
“這是龍捲風迴旋蛇球！”
即使是海堂自創的新絕招，但是除了初期造成一點麻煩之外，就被柳蓮二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弱點，龍捲風迴旋蛇球也宣佈告破。
“啊？怎麼會沒用！對面也太強了吧，海堂學長的必殺絕技連一個回合都沒有拿下。”
“這就是立海大三巨頭的實力嗎，，”桃城失神的喃喃說道，比起關東大賽的決賽，這次立海大帶給人更大的壓迫感，彷彿他們身上什麼枷鎖被解除了，從而釋放出真正的猛獸。
“真是可怕的數據分析能力，”秦墨可不認為海堂的絕招是繡花枕頭，對方能夠這麼快破解這招，除了有之前比賽的數據支撐之外，更是因為柳蓮二這個人強大的即時數據分析能力。
“乾他們危險了。”不二睜開雙眼，面色嚴峻。柳蓮二藏的太深的，或者說覺醒后的柳蓮二遠遠超出了不二的預期。乾的數據領域本身就是需要一個較為漫長的觀察積累數據過程，而柳蓮二的表現讓不二心裏抹上一層陰霾，如果柳蓮二具備更加優秀的實時數據分析能力，那麼乾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當來到第四局時，乾終於開始動了。
“竟然這麼快嗎，看來乾你的實力也變的更強大了。”柳蓮二睜開眯着的雙眼，眼底帶着一絲不可察的憐憫，“但是你動作的越早，承受的痛苦就越多啊！”
乾的數據收集的很全面，切原的回球不再輕鬆，每一球都與他的跑動形成巧妙的化學反應，總是在夠到的邊緣中失分。而柳蓮二彷彿也是為了束手無策一般，沒有繼續指揮切原的打算。
“噗通！”切原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他已經在乾手下連續丟失了三分了，並且每一球都打的讓他十分的彆扭。
“喂，你看立海大那個人，好臭哦。”
“就是，怎麼突然就被壓着打了，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剛剛還叫的這麼歡呢，現在怎麼不繼續叫了，沒這金剛鑽就別攬這個瓷器活。”
“。。。”
周圍嘈嘈雜雜，本應該什麼都聽不清的，但是切原卻是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在這邊場地中，此時此刻彷彿有無數人在對着他嘲諷，謾罵。對於自尊心本就脆弱無比的切原來說，這無疑是壓死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桀桀桀，，”切原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嘴裏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只見他手指呈現不正常的曲折狀態，一股極其狂暴的氣息從其身上爆發而出。隨後，從他身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骨骼摺疊聲，就像將每一寸骨頭打碎，再換上一寸寸魔骨一般。
“這是？！”
場上所有人瞬間都不淡定了，當切原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猩紅的雙目，雪白的頭髮，加上他那副獰猙的表情，活脫脫一個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好可怕！”櫻乃和朋香抱作一團，切原此時根本已經不能夠用“人”來形容他了，那佝僂的身形，在劉海遮擋下只露出了一隻眼珠，但僅僅是這隻溢滿鮮紅的眼珠發出嗜血的光芒，光是對視就足以讓人靈魂都為之凍僵。
“這就是切原的撒旦形態，乾，接下來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能夠進行預測了。”柳蓮二將球拍夾在腋下，默默走到場地邊緣，這場比賽已經確定勝果了，剩下的事就不是他能夠把控的了。
而乾此時直面這種狀態的切原，不由得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狠狠的這這口帶着血沫的口水咽下去，以此來刺激自己的精神。這種狂暴氣勢的衝擊，如果不能死守住心神，恐怕還沒開始，自己就要先放棄了。
“哈哈哈！怎麼了！你不是很能嗎？”切原舔了舔嘴唇，就像一個看到了血食的喪屍一樣，語氣帶着惡魔般的誘惑，“可不要這麼輕易投降啊，不把你折磨死，我又怎麼會甘心呢？！”
“這是什麼怪物！”乾守住心神，在底線上打出瀑布發球。
切原幾個踏步，帶起一陣紅色的旋風。他球網張開，彷彿撒旦降臨，張開了審判的巨網。
“右邊！”
乾依照收集到的數據下判斷，然而球雖然來到了右邊，卻在他準備擊球時巧妙配合他的步伐，死死的撞在他的膝蓋上。強大的力道讓他彷彿聽到膝蓋韌帶的斷裂聲。
“啊！”乾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單膝跪地，而球已經滾落在了場邊。
“40-15！”
“喂！裁判，你沒看到他帶球打人了嗎，這還不判罰嗎？！！”
堀尾等人大聲控訴起來，卻被大石給及時的攔下了。
“沒用的，”龍馬指着場上的球，“從剛剛那球的軌跡來看，本來乾學長是可以擊打回去的，但是切原讓球在最終的軌跡發生了變化，所以裁判看起來就是乾學長自己沖的太快，導致球打在了膝蓋上。這隻能算是自己的失誤，不能夠說是對方故意為之。”
“可是對方肯定是故意的。”
“裁判是聽你的一面之詞，還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秦墨的一句反問讓堀尾他們無話可說，只能憋屈的漲紅了臉。而就在他們拉扯的時候，切原再度出手了，這次瞄準的是乾學長的胸口。具有強大破壞力的球直接擊中乾的胸口，將他整個人從網前帶到網中的位置。
“咳咳！！”乾劇烈咳嗽，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不禁一陣齜牙咧嘴，深吸一口氣都能帶來撕裂般的疼痛。
“乾學長！”海堂趕忙過來將他扶起，更是一臉氣憤的看着切原。這傢伙，所有的球都是瞄準乾學長去的，自己站在另一邊根本沒有擊球的機會。
“喲，生氣啦？”切原發出暢快的笑聲，隨後整個臉龐都彷彿扭曲了一般，發出惡魔般的低吼，“這只是開始呢！我要折磨得你們親口跟我跪地求饒！”
“你！！”海堂只想衝著這個可惡臉龐來兩拳，卻被乾給及時拉住。要是現在就被切原給激怒，那等會兒就會變成他們尋滋挑事了，等會兒整個球隊都會被他們兩個連累。
“嘿嘿嘿！！有本事你們就反擊啊！我就在這裏等着！”
乾死死拉着海堂，他決不能讓海堂意氣用事。
然而切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乾。手腕，肚子，臉龐，腳踝，乾身上每個脆弱的地方都受到了切原針對性的進攻。很快，他整個人都青一塊紫一塊的，根本看不到好的一塊肉了。不僅如此，在如此高頻率的打擊下，乾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變得渙散，自己好像正在逐漸掉入惡魔的掌握之中。
看着乾學長傷痕纍纍的樣子，海堂心中的怒氣已經快要達到頂點了，要不是每次都有乾學長拉着他，恐怕此時的海堂已經失去理智了。
乾搖搖晃晃的再度站了起來，切原不爽的瞥了瞥嘴，隨後將目光看向乾的那副眼睛，嘴上不禁掠過一抹得意的微笑。
“這就結束了！”切原低喝一聲，將球擊打過去。
乾還沒有完全站定身體，便看見一個黃色的球體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衝著他眼睛飛來。情急之下，他只來得及閉上雙眼，並且快速的低下頭顱。
“嘭！！！”球重重打中乾的額頭，本就沒有力氣的身體在這球的衝擊下，重重摔倒在地上。那副從不離體的眼鏡也被甩到一旁。
“乾！”
“乾學長！！”
青學眾人紛紛發出擔憂的叫聲，海堂第一時間就已經趕到乾的身旁，當他看到氣若遊絲，嘴角還留着深深血色印記的乾時，整個人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切！！原！！！”
彷彿閻王索命一般的聲音，海堂的身上也升騰起陣陣深紅色的氣浪。
“海堂？！這是！！”
“不要喪失理智啊海堂！！”
“海堂你給我清醒點！！”
然而陷入怒火中的海堂，已經無法聽到隊友的聲音，他不知道這對自己接下來的網球生涯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但是他知道，此時他只想把眼前這個可惡的人完全撕碎！不然他心中那腔怒火就要把自己給燒毀了！
“撒旦形態。。沒想到海堂你能為了乾做到這一步。”柳蓮二都愣了愣，沒想到海堂和乾的感情竟然能到這一步。
“蠢貨！”幸村不屑的說道：“如果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被自己的情緒所支配的話，對身體的影響幾乎是不可逆的。”
“可能這就是切原一早就考慮到的，這傢伙，不僅是想報復乾嗎，還順帶着將海堂也給算計了。”柳生扶了扶眼鏡，聲音不禁帶上一絲后怕，“真是讓人恐懼的傢伙。”